在美國讀書的三年,我基本上一直積極溶入整體,力所能及的參與講真相的項目,也認識了學校裏的一些青年同修。大家每週一起學法、煉功、講真相,修煉環境很好。那三年是我個人修煉得到紮實提高的三年。
去留兩難
自我大二開始,父親(常人)就表示想讓我去另一個英語國家讀研究生,因為那個國家目前對留學生的移民政策相對寬鬆,家裏又有許多朋友熟人在那裏,以後有更多的移民和就業機會。當時因為我自己也沒有甚麼更好的想法,也知道留學生現在想通過工作簽證留在美國非常難,就順水推舟的同意了家裏的安排。所以大學的最後一年,基本上就在作離開美國的打算了,只等著六月份華盛頓的法會開完,就回國準備申請研究生的事情。
因為應邀參加我的畢業典禮,母親同修於去年夏天來到美國。來美之後,她見了當地和紐約地區的許多同修,覺的美國的修煉環境非常好。又聽說大紀元新唐人紐約總部現在缺人,所以非常想讓我直接申請庇護身份留在美國,然後進媒體開始全日制工作。那時我們當地同修也陸續有一些勸我留下的聲音,一時間我壓力非常之大。
我和母親自二零一一年得法後,在國內並未遭受過直接迫害,主觀上申請庇護的願望不強;再加上親朋好友都在國內,所以我留美的幾年裏,雖然也知道有很多同修是以庇護身份留下的,但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條路,也沒有同修跟我具體提過。在我回國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突然一下各種聲音全部湧來,一時間恍若排山倒海一般:有希望我留在當地的,有勸我去紐約的,有說我放不下常人的情的,有說我學這個專業天生就是應該進媒體的;也有同修勸我不要強為,就按家裏安排的走也不錯;還有人勸我考慮結婚的……
就在這樣各方面的壓力和猶豫不決的心理下,我參加了去年在華盛頓召開的法會。知道師父要來,希望聆聽完師尊親自教導,能對我當前的選擇有所啟迪和開示。
師父來了。開場講法不久,當聽到師父講:「其實我說的根本意思是想告訴大家,你們的生命就是為了這個而來的!」[1] 我的眼淚唰的就下來了,在心裏問自己:你當時選擇這個專業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進媒體幫忙嗎?為甚麼真的到了這一天,這個機會真的擺在你面前了,又放不下常人的安逸心了呢?為甚麼到了真的要功名利祿全拋下的時候,自己又放不下種種執著了呢?
師父講到:「我知道沒有情那是啥感覺,(師父指心,笑)對眾生它是慈悲的,與情是完全是兩回事。它是一種廣義的,但是對那個情的感覺是一種多餘的東西、厭煩的感覺,就像你聽到感覺到反感的東西、你看到不該有的東西一樣,是排斥它的。所以目前你們只能是理性對待。」[1] 師父講法文字出來後,「師父指心」這四個字給我帶來的震動,難以言喻。後來每當我面臨感情上的關過不去,就會背這一段法。
就這樣,整場法會我基本上是哭著聽完的。聽完走出會場之後,已經有了決心要留在美國,當時就跟我的留學中介說要追加申請美國的學校。只是因為考慮到父親此前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必須要回去和他談一次。我和母親得法時就曾因走極端而對父親造成非常大的傷害,後來花了許多時間處理好家庭關係。這一次不能重演以前的錯誤,爭取要讓常人家人理解。
也許有很多在國內經受過迫害的同修不把在海外申請庇護當個事。但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對於一個本來可以選擇在常人中安穩的路的年輕人來講,選擇這條路意味著放棄常人中的前途、事業、金錢、物質利益和所有情,意味著捨棄一切為自己考慮的私心,而只想著我所知所學是對媒體、對項目、對救度眾生有利的,那麼就應該去做。我想到師父講的那個不做小白鼠實驗的博士生的故事,這真的是對人執著的一切名利情來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檢驗,是個「生死關」。
回國後,因為幾方面的事情都很不順利,父親的情緒很大,中介也告訴我那時再開始著手申請美國的研究生已經晚了,再加上另外那個國家的學校錄取已經下來,於是我還是按照原計劃準備去那個國家讀研。至此,這件事情彷彿告一段落了。雖然最後我沒能留在美國,但過程中已經經歷了剜心透骨的去執著心的考驗。我感到師父的安排是有著非常深遠的意義的,我們陷在迷中,能看到的只有眼前人中的利弊得失。有時也許不必要想太多,只是順其自然的走下去,終有一天會摸索到正確的路。
信師信法
在國內的半年時間裏,我不斷的約同學朋友見面,講真相、勸三退。接觸常人朋友的過程中,也深切的感到人活著無非是為了生計、利益和情。那段時間,我打坐時眼前總浮現出各種各樣的人物和場景,親戚、朋友、熟人、同學、發小、故舊……還不時想起亡人,想起去世的祖父祖母,又痛哭一場,彷彿是要把這二十餘年所有的情愫糾葛都一齊翻出來去盡。那種思想上的痛苦消業就如黑氣往出冒一樣。我想到師父至少為我們承擔了一半業力,那麼我們能感受到的痛苦,師父必然也同樣感受的到,甚至比我們承受的更多。
這中間還有一個插曲。那時我正和父母外出家庭旅遊。父母復婚無望,我自知這是最後一次家庭團聚的時光,兼又才跟幾個年輕的朋友、同修分別,心裏猶自難過,知道朋友再好,只能陪你一時,不能陪你一世,更不可能替你。其實這種渴望朋友陪伴來消減負面情緒的心也是向外求了。
有一天早上在旅館,母親出門去了,不知道衛生間的門壞了,我被鎖在衛生間裏出不去,外面又沒有人可以呼救。我倒不是怕被關在裏面幾個小時出甚麼問題,只是在我當時的那種心態基礎上,又遇到這種事,真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精神上已面臨崩潰。我心裏想著:從得法到現在,好像從未有甚麼像明慧網交流文章中那樣神奇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也從不曾想過從大法中求取任何常人的利益和現實的好處,我只是信而已。可是此時此刻,現在,弟子真的再承受不了了。如果這一切是真的,如果師父真的時時刻刻陪伴在弟子身邊,請您現在讓門開開吧!
就在那一刻,一個念頭打到我腦子裏:拉門的時候將把手向左擰。我馬上照做了,門果然開開了。那一刻我淚流滿面,知道師父從未離棄過我,也想到同修交流文章中寫的:「只有我們對不起師父,沒有師父對不起我們。」
密勒日巴的師父在密勒日巴每次蓋完房子時,都會問他:「你有沒有起邪見?」我理解的邪見就是懷疑、甚至怨恨師父。但密勒日巴從未起邪見,從未抱怨、懷疑過師父。他的師父有一次看著他的背影,知道他是真正精進不怠、可成就金剛不動的了不起的覺者,也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返觀細找我們的一思一念,有沒有哪怕一瞬間、一點點微小的怨師怨法的心?其實我們真我的那一面是絕對不會有這些思想業的。我理解的「修煉有素」的一層涵義,就是修煉如初、正信如初:我們是否像剛得法、像迫害前那樣真正的相信師父?如果不是,就要努力趕走這些思想業、不好的東西,找回真我。
把握心性
感謝師尊的慈悲安排,我再次來到海外的環境,並有幸加入當地媒體幫忙。因為這一年多來我知道的好幾位和我同年畢業的年輕同修都加入媒體做全職工作了,有一段時間我產生了一種「不做全職就總是低人一等」的心態,有種自卑心。那段時間甚至不想見到一位當地的同齡同修,覺的面對他壓力很大。我也知道這種狀態不對,是人為的在同修間製造了隔閡,也悟到自卑心也是一種不平衡的心理──妒嫉心。
我想到一位同修曾經告訴我的話:「每個弟子,都想成為一個更好的弟子、更精進的弟子。也許你現在做不到,但不要說自己永遠做不到。」也記起《西遊記》裏有句話:「那都是個人的功果,你莫攀他。」
有同修悟到師父法中講的「比學比修」[2]是和自己的先天位置比,決不是常人中的攀比。每個人的來源層次不同,每個人的路也不盡相同。總有比你修的好的同修,我們只能在自己現有的基礎上更加努力、更加精進。再有,就算真的不能像同修那樣在現階段付出那麼多,也不是自己強為能為出來的。那種怕落於人後、想要跟人比的心是執著於名,不是出於修煉者慈悲的無私無我的境界。
精進精進再精進
曾經我也在人生的選擇面前非常糾結,不知道到底哪條路才是師父安排的。現在我悟到:可能哪條路都不錯。只要你有那顆修煉的心,師父都會根據你的情況給你安排最好的。在每一層次大法都會有圓容那一層次的辦法。
註﹕
[1] 李洪志師父經文:《二零一八年華盛頓DC講法》
[2] 李洪志師父詩詞:《洪吟》〈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