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歷四二五之前的天津警察抓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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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一一年四月二十六日】(明慧記者吳思靜採訪報導)一九九九年四月二十五日,一萬多名來自北京、天津、河北等地的法輪功學員前往北京國務院信訪辦公室所在地中南海外上訪。當時的總理朱鎔基出面接待。上訪代表提出三點要求:釋放天津被捕法輪功學員;給法輪功修煉群眾一個寬鬆的修煉環境;允許出版法輪功書籍。結果天津被捕學員當天釋放。這就是引起中外關注的「四二五」和平大上訪,此次大上訪的直接原因是,這之前兩天在天津有四十五名法輪功學員無辜被抓。來自天津、現居美國的穆祥潔當時親歷了警察抓人事件。

圖:一九九九年四月二十五日,萬名法輪功學員在北京和平上訪
圖:一九九九年四月二十五日,萬名法輪功學員在北京和平上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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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穆祥潔在一九九八年十月到一九九九年四月短短的半年時間裏經歷了兩次脫胎換骨、翻天覆地的變化的話,一點都不為過。

一九九八年十月,年僅二十二歲的穆祥潔一身病,除了先天的耳疾使她日漸失去聽力外,她還得了一種醫院查不出來也治不了的怪病,眼睛一睜開就酸痛、流淚,呼吸困難,渾身無力,再加上家裏沒錢看病,穆祥潔只能整天躺在床上,脾氣越來越暴躁,本來應該是風華正茂的她完全失去了生活信心,常有輕生的念頭。

轉機出現在十月底,一個偶然的機會穆祥潔開始修煉法輪功,她的身體奇蹟般地很快康復了,渾身是勁,呼吸也順暢了,她又可以正常地生活、工作了,不再對家裏人發脾氣,生活的勇氣重新復甦,她的人生出現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半年後的一九九九年四月二十三日,因為天津一家雜誌裏的一篇文章捏造事實,誣陷法輪功,穆祥潔去了雜誌社,想通過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例子告訴他們,法輪功不是文章裏寫的那樣。從這一刻起,她的心裏不再只有自己煉功得到了好處,她在想著那本雜誌的讀者,她在想著不能任由雜誌文章誤導他人,使別人失去從法輪功中受益的機會。在這一天開始,她從「為自己」走向了「為他人」。

隨著事態的發展,她為了無辜被抓的天津法輪功學員去天津市政府上訪,還嘗試去北京上訪。之後的十二年裏,先是在中國、而後是在外國,她一次次地站出來,為法輪功說句公道話,也是為了所有的中國人不再受中共的矇騙。這一切都開始於十二年前的四月。

起因:雜誌文章誣蔑法輪功

一九九九年四月十一日,被稱為「科痞」的何祚庥在天津教育學院的《青少年科技博覽》雜誌上發表了一篇名為《我不贊成青少年練氣功》的文章,以捏造事實、無中生有的手法攻擊法輪功,醜化法輪功修煉者的形像,誣蔑法輪功創始人。穆祥潔是從一位法輪功學員那裏看到這本雜誌的,因為他孩子的學校強迫每個學生都訂這本雜誌。穆祥潔的姐姐也恰好是這個學校的老師,也給她看了這份雜誌。

穆祥潔一看到這篇文章,就覺得這和實際情況差得太遠了,她還記得,她第一次去家門口的煉功點時,還是媽媽推著她去的,當時她虛弱得連站都站不起來。而現在她在一家傳呼台工作,每天精力充沛,法輪功治好了七家醫院都沒有治好的病。她記下了雜誌的地址,想找個時間去雜誌發行機構天津教育學院講講自己的親身經歷。

這對她來說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由於先天的耳疾,她一直都性格內向,不愛說話,如果不是她從法輪功得到如此之多的益處,她絕對鼓不起勇氣找一個雜誌社反映他們的文章不屬實。

學員自發去天津教育學院講真相

沒有和任何人商量,穆祥潔於四月二十三日一大早騎車去了教育學院。路上她的思想壓力還挺大,因為她以為就她一個人去。一個多小時以後,七點多,快到目的地時,她看到來自同一個煉功點上的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阿姨也蹬著三輪車來了,穆祥潔看到眼裏,心裏挺感動的,這麼大歲數了,而且蹬三輪車比騎自行車慢,那老阿姨一定不止騎了一個小時啊。

出乎穆祥潔意外的是,當時已經有幾百名法輪功學員在天津教育學院的大院子裏了,她一打聽,三天以前就有人來到這裏反映情況了。她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學員,發現有不少是農村來的,其中老人很多。大家都把中間的路讓出來,沒有阻礙別人通行。有的學員在路邊煉功,有的看書,沒有人大聲說話。穆祥潔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中午時分,安靜被打破,教育學院裏有人出來喊話,要法輪功學員派代表進去。當下幾個人毛遂自薦,其中老年婦女居多。穆祥潔覺得等了很久很久,那幾個人才出來,告訴大家,院方知道了雜誌文章是錯誤報導,還說他們不了解法輪功情況,以後會公開聲明道歉,並登一篇正面文章,讓大家回去。

穆祥潔一聽很高興,問題順利解決了,她準備取車回家。這時候已經是四點多了。她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報平安,沒想到這一個電話讓她決定一定要留下。家人告訴穆祥潔,她的一個同學認識防暴警察,他透露,防暴警察就要去教育學院抓人了。這個消息太突然了,剛才分明問題已經解決了,怎麼現在會有這樣的事情?穆祥潔不顧家人的勸阻,又回到了教育學院,她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警察來,在心裏她覺得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警察抓人打人 學員震驚

當她五點多回到教育學院時,一些下班的學員也正在陸續到達。穆祥潔的姐姐和姐夫還特地給她送雨具,同時力勸她回家,怕她被抓,而穆祥潔堅持要在這裏看看會發生甚麼。六點左右,天剛剛暗下來的時候,防暴警察果然來了,他們個個腰間都帶著警棍,當時穆祥潔站在學院大門裏的院子裏,看到最起碼有幾十個警察進來把學員圍住,之後幾個警察就進到教育學院的樓裏。至於外面有多少警察就不知道了。警車也來了好幾輛,都是能裝十個人左右的小麵包車。

穆祥潔感覺有些驚訝:還真的來了!即使到這個時候,她也完全沒有想到警察會抓人、打人,她總是覺得,我們就是煉功、講清情況而已,怎麼會被抓?

這時一個看上去六十多歲的老大爺提著水壺走過來,他是住在附近的一位法輪功學員,中午時就給大家送過水。晚上再來時,穆祥潔看到他在學院門口被警察攔住,老大爺解釋說:「我只是送水」,結果馬上連人帶壺、連推帶搡地被幾個警察架走了,扔上了警車。一兩個上前阻止的學員也被抓走了。學員們都震驚了。「都在抓我們的學員了!」穆祥潔想,覺得更不能走了。

就在這段時間裏,學校裏的大喇叭裏傳出一個聲音,說「現在讓你們的負責人講話」,他說了這個「負責人」的名字,穆祥潔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覺得很奇怪:我們這裏沒有負責人啊,大家都是自發來的,也不可能聽誰的。就聽這個「負責人」在大喇叭裏用顫抖的聲音說:「大家趕緊回去吧!」穆祥潔吃了一驚,聽這個學員的聲音很不正常。是不是被打了?一個念頭閃過穆祥潔的腦子。她隱約覺得事情不對頭,她覺得她一定要留下了,因為事情還沒有解決。

穆祥潔看到周圍的學員沒有走開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眼看著雜誌的問題沒有解決,反而有學員被抓了,怎麼能就這樣走呢?每個學員臉上的表情不同,有的學員很震驚,有的很鎮靜。

穆祥潔覺得非常悲憤,「怎麼可以這樣?!」她心裏在問。這時警察們上來了,她看到她認識的一個叫月月的六歲小女孩站在不遠處,警察揮著警棍就過去了,後來怎麼樣穆祥潔就沒有看到了,因為她自己這邊也來了警察,場面一片混亂,感覺突然多出來很多警察,應該是從教育學院外面進來不少。

穆祥潔和周圍的幾位女學員不由自主地互相挽住了胳膊。穆祥潔看到旁邊的一個男學員,看著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盤腿坐在台階上,警察揪著他的頭髮把他拽下台階,動作很猛,學員從台階上滾下來後在地上還打了好幾個滾,他坐起來繼續在地上盤坐,表情非常平和,沒有生氣、憤怒,警察把他拽走了。

五六個警察衝著穆祥潔他們十幾個學員過來了,學員們挽著的胳膊被警察拽開,眼看著身邊的學員一個接一個地被警察拽走了,穆祥潔乾脆一個人往台階上一坐,警察上來先是揪她的頭髮,之後幾個警察一起拽著四肢把她拖走了。

穆祥潔覺得更加悲憤了,她的心裏沒有了思想,只有悲憤。但是就是在這樣的心情下,這樣混亂的情況中,她還沒有忘記法輪功的法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當一個警察的手拽著她的手腕時,她的指甲碰到了他手的皮膚,穆祥潔本能地想抓他,但是師父的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一下子就出現在她眼前,她的手像觸電一樣馬上放開了。

去天津市政府上訪 要求放人

她被警察抬出了大門,看到好幾個學員正在被抬上車,她以為自己也會被抬上車,但是到了拐角處,警察把她扔在便道上就走了。穆祥潔馬上站起來,還想回到學院裏去,她就是這種性格,事情沒有解決,就覺得不能走。這時一個不認識的學員迅速拽著她的胳膊,在耳邊說:「走,去市政府吧。」穆祥潔也不知道是誰,她看到周圍的很多人都在走,她也覺得這裏解決不了問題了,就跟著去了市政府。

教育學院離市政府不遠,走了一會兒,估計七八點時,穆祥潔他們到了市政府,天已經黑了,大概有幾百個學員都在便道上站著,沒有阻礙交通。幾十個警察圍著他們。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從市政府裏出來人叫學員派代表進去,幾個學員自告奮勇地進去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左右出來,告訴大家說,不到五十個學員被抓了,有幾個還被打得傷痕累累。學員要求放人,但是他們沒有答應。穆祥潔決定要等下去,這些學員沒有做任何壞事,一個個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卻被關起來,還被打了,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不管呢?

官員讓法輪功學員去中南海

就這樣,法輪功學員們一直等了下去,大概夜裏一點多鐘,來了幾個官員,其中一個穿警服的說:「我們這裏沒有權限解決問題,你們如果想解決問題,那就去中南海。」

穆祥潔有些茫然,她因為從小身體不好,不僅性格內向,不愛說話,而且從來沒有離開過天津,她只知道中南海在北京,具體在哪裏毫無概念。周圍的學員有的說去北京,有的說回家吧,學員們很快三三倆倆地散去了,穆祥潔一看錶,已經夜裏兩點多了,怕回家太晚吵到家人,只好和另外一個學員一起到一位也煉法輪功的遠房親戚家借住一宿。

良心驅使 幾次嘗試去北京上訪

第二天四月二十四日,穆祥潔回了家,感覺好像做了一場夢,身心疲憊。家人也很擔心她,不讓她出家門。她媽媽告誡她千萬不要再去了,從以前的政治運動中她知道,不能看誰說了甚麼,誰允許誰做甚麼,運動來了這些都不算數的。她媽媽知道,政府肯定是要採取行動了。

雖然被家人看著,但是穆祥潔在家裏越呆越覺得良心不安,自己通過修煉法輪功而獲得了新生,現在這麼多法輪功學員無辜被抓、被打,自己應該出面說一句公道話啊。

二十五日,穆祥潔偷偷出了門要去火車站,乘火車去北京上訪,卻被爸爸追了回去。二十六日凌晨四點多,穆祥潔又一次偷偷出去,想先去煉功點看看,然後去北京上訪。到了煉功點,一看還是那麼多人在煉功。輔導員聽說她要去北京,就連忙告訴她,前一天問題已經解決了,很多學員去中南海旁邊的信訪辦上訪,朱鎔基出來見了法輪功學員,跟學員講有煉功自由,而且被抓學員也已經在前一天放了。

穆祥潔聽到這個覺得很高興,認為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解決了,她心情愉快地去上班了。

迫害的前奏

事情並沒有穆祥潔想像的那麼簡單,過了幾天,街道辦事處的人來到煉功點上,在大家煉完功後登記學員的姓名和住址。穆祥潔還以為是統計煉功人數呢。四月二十五日之後,煉功點上每天都有人盯著,一開始只有一個穿警服的警察,除此之外還有便衣。穆祥潔還曾經送給一個警察一本《轉法輪》,說這書非常好。警察連說:我知道,我知道。當時天津煉功的人非常多,幾乎人人都聽說過法輪功。

現在穆祥潔知道了,當初登記學員姓名不是甚麼統計人數,而是為日後的全面迫害做準備。

一九九九年到二零零三年間,穆祥潔先後共被非法勞教將近四年,被關押在天津市女子勞教所,其間受盡各種酷刑折磨。二零零二年一月,因為她不放棄煉法輪功,被警察逼迫在外面大雪地裏罰站三天三夜。她的手腳被凍壞,腫然後化膿,一個月不能走路。

穆祥潔還被逼迫長時間戴手銬,手銬銬到了肉裏,鮮血直流,然後被惡警吊起,晚上又被送入禁閉室。在禁閉室,她的手被綁在窗戶上,一個星期不讓睡覺,被電棍電雙臂。因抗議勞教所用暴力強迫法輪功學員們放棄信仰,穆祥潔還被銬五十五天,其間不僅被打,而且不給打開手銬,不許洗漱,不能睡覺,不許去廁所,同時強迫洗腦,來例假期間也強迫不讓去廁所。這三年多的折磨給穆祥潔身心帶來極大的傷害,出來後幾乎失去說話能力,無法工作。通過修煉法輪功她才重新走回正常的生活。

二零零六年三月二十九日,法輪功學員穆祥潔被營救抵達美國
二零零六年三月二十九日,法輪功學員穆祥潔被營救抵達美國

二零零六年三月,穆祥潔被營救到美國,她終於可以在自由的土地上自由地修煉法輪功了,她在各種場合揭露中共對法輪功的迫害,為了在中國的法輪功修煉者不再遭受迫害,也為了更多的人不被中共的謊言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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