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北京中國科學院博士研究生石採東先生,是被總理朱鎔基帶進中南海反映情況的三位法輪功學員之一。在經歷了十一年的連宵風雨和人生軌跡的巨變之後,回首這被許多人認為「石破天驚」的往事,現居紐約的他卻出奇地平靜,覺得當年的經歷「自然而然」,他認為「這是一個不變的選擇,一個無悔的選擇」。
石採東 |
「四•二五」導火索
九九年四月的那段時間,石採東一直忙於實驗,他當時正在中科院地球物理研究所攻讀博士學位。二十四日晚,當他做完實驗趕去學員家學法,這才聽說,因何祚庥日前在天津《青少年科技博覽》上發表的那篇污衊煉法輪功的文章,天津學員去編輯部澄清情況,二十二、三日被防暴警察毆打、驅趕,四十多人被捕。天津警方稱要解決問題得去北京。
「中科院的人都很熟悉何祚庥的底細,他以前是宣傳部的,後來才轉做理論物理。他不搞計算,也無創新,只是讀了別人的文章發發感想。他喜歡標新立異,凡事都要評論、批判一番。當中共要鎮壓誰,他就跳出來生事、充當打人的棍子。因與羅幹的特殊(連襟)關係,他當上了中科院院士。真正的院士會在核心學術期刊上發表科研觀點,可何祚庥在學術界沒有市場,這才會在天津地方性雜誌上發表這種與身份不符的歪曲事實的文章。當時科學院理論物理所的法輪功學員都認為那篇文章所言不符實際,就有幾十位導師、博士聯名給編輯部寫信陳述實情。」
在此之前,九六年新聞出版署禁止出版《轉法輪》,石採東和許多學員就給新聞出版署和中央領導寫信反映情況,但一直沒有回音,而且情況還在進一步惡化。「我其實比較內向,又長期埋頭念書、做科研,不太過問世事,面對這種非法、無理的打壓,就覺得自己該做點甚麼,去國務院信訪辦直接反映情況可說是當時的唯一選擇。」
「朱鎔基帶我們走進中南海」
那天是週末,儘管石採東來北京不到一年,路也不熟,可他也沒招呼別人,一個人一大早就搭公共汽車去了,七點半左右就到了府右街。北京的四月,天亮的早,那時已有很多人了,街道兩邊的人行道已站滿了學員。
「我很少出來,就想先轉轉,找個認識的人了解一下情況。後來人越來越多,多得不見盡頭。大家具體也不知該怎麼做,男女老幼的學員都安安靜靜地等著裏面的人出來聽大家反映情況,沒有人喊口號、大聲喧嘩、交頭接耳甚麼的,有的捧著書在看,有的在煉功。我走過一個小區,看到街對面的小公園外面,有好多人在排隊上廁所,很自覺地排隊。那天人雖多,感覺交通跟平時差不多的通暢,騎自行車的也來來往往的,一點都沒有人多雜亂的感覺。」
秩序井然的上訪群眾隊伍 |
「我繼續往南走,在街道兩邊,在十字路口,看到學員自己在幫助疏散人流,維持秩序,還有學員拿著垃圾袋收集垃圾,整個現場秩序井然;穿著制服的警察很悠閒,有的與學員搭話,有的在相互聊天。倒是隨處可見一些穿著便衣的年輕人在忙著拍照,拿對講機報告情況,如臨大敵。」
悠閒聊天的警察 |
大約八點多,剛經過中南海西門,石採東就聽到身後人群中響起了掌聲,在這片寧靜中顯得格外清脆。「我轉身回看,只見朱鎔基和幾個工作人員正從對面大門朝學員走來。大家都高興地鼓掌,準備圍上去反映情況,這時有學員提醒大家原地不動,維持好秩序。」
朱鎔基大聲問道:「你們到這來做甚麼呀?」站在門口的學員,從穿著舉止看,大多是從京郊來的。剛聽到問話,好像不知如何作答,沒人吱聲。好一會,才有人回道:「我們是法輪功學員,來反映情況。」
「你們不是有宗教信仰自由嘛!有甚麼問題,你們派代表來,我帶你們進去談。你們誰是代表?也沒法和你們這麼多人一起談呀!」 朱鎔基接著說。
石採東首先自告奮勇地站出來,大家也紛紛舉手,都想進去反映情況。「朱鎔基說人不能太多,就在學員中點了我們三個先站出來的學員。」
朱鎔基帶他們三人進入中南海,邊走邊大聲問:「你們反映的情況我不是做了批示嗎?」學員都很愕然:「我們沒看到呀!」來到中南海西門傳達室,朱鎔基就吩咐工作人員去找信訪局局長和副秘書長。
不久,四位中年官員「受總理委託」來到傳達室裏,與學員代表會談,了解情況。在登記學員情況時,石採東才知那位女學員是北大某電腦公司的職員,另一中年男學員是位下崗工人。
那位女學員首先說:「何祚庥在天津《青少年科技博覽》上發表污衊法輪功的文章,天津法輪功學員到雜誌社澄清真實情況,卻被公安抓了四十多人,希望能儘快釋放他們。」
「又是何祚庥?!」一個官員低聲嘟噥。「不就一個何祚庥嗎?!」信訪局的那位負責人邊記錄邊說,語氣中透出幾分輕蔑。
「法輪功修煉『真、善、忍』。我們通過修煉親身受益,就告訴自己的親朋好友,就這樣人傳人,心傳心,修煉的人越來越多。現在,一些地方學員煉功受到干擾,我們希望有一個公正合法的修煉環境。」中年男學員補充道。
「還有《轉法輪》本來是公開出版發行的,但國家新聞出版署禁止出版,我們希望允許《轉法輪》公開出版發行。」石採東重提了以前請願信中的訴求。
他們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陳述著。「歸納起來,我們當時反映的情況主要有三點:一是希望天津儘快釋放法輪功學員;二是允許《轉法輪》公開出版發行;三是希望能有合法的修煉環境。接待的官員表示將向國務院和中央領導彙報我們的情況和訴求,希望大家儘快離開。」
出來後,石採東向等在外面的學員介紹了會見的情況。「大家都是大法修煉的受益者,都非常關心政府對法輪功的處理意見,關心是否已指示天津公安釋放同修。因沒得到明確的答覆,大家仍留在原地,安靜等待著。雖還是初春,中午的太陽仍很曬,中南海附近的人卻越聚越多,可現場秩序依然很好。」
覺得已反映了心聲,因還有另外的事情要處理,石採東從中南海出來後不久就離開了。晚上大約九點,他決定再去中南海。在半道上遇見返回的學員,聽說當天下午,國務院領導又找了當時北京法輪大法研究會的學員了解情況,現在事情已基本得以解決,大家都已靜靜地離開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在此過程中,石採東覺察到周圍一直有人在留意著自己的一言一行。「可能我被當作上訪的組織者、負責人了。後來同事告訴我,當晚就有人查我檔案,發現我一直都是個安分守己的好學生,令他們很失望。我後來還是一直被監控,電腦裏下載的一些大法書籍都被人換成了武俠小說。」
黨委書記用自己的經歷勸告石採東不要再上訪,否則會毀掉前途;導師也說去中南海可不是小事,經歷過歷次運動的他們都知道共產黨肯定會秋後算帳。「可我不知道怕,也沒把它當回事,不就是去反映個真實情況嗎?依舊照常上班、做實驗、寫論文,心裏很坦然。」
然而那年的七月,中共發動了對法輪功的滅絕迫害,「四•二五」和平上訪被歪曲成「圍攻中南海」,被當作鎮壓的藉口。「很多人都覺得這很可笑,我的導師現在已是中科院院士、所長,他也覺得我們維護修煉和做好人的權利很正當,是合理、合法的,覺得中共說辭很荒唐:『那算甚麼圍攻啊?!其實根本沒攻,連圍都說不上。』是啊,我們當時大部份人都在中南海的西、北面,南邊和東邊都沒站人,行人出入自由,沒對政府工作造成任何影響,怎麼能算『衝擊中南海』?而且他們對法輪功迫害的預謀,早在九六年『光明日報事件』就開始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明眼人都知道,一貫搞運動整人的中共這一次迫害法輪功,迫害的是一群信仰『真善忍』的好人,是社會的良心與中堅。像中科院地理所博士生導師李寶慶研究員,政府特殊津貼獲得者,中科院『七五』重大科研任務先進工作者;他夫人劉靜航老師也是遙感應用研究所的副研究員,就因為堅持信仰,六十多歲的老人還被勞教三年,受盡酷刑折磨。」
這場迫害越來越不得人心,到了零一年迫害已難以為繼,可中共就在這時導演了「天安門自焚」的慘劇,製造輿論為更血腥的鎮壓開道。國家機關、科研院校的所有堅持修煉的法輪功學員幾乎人人都被綁架到「洗腦班」洗腦,甚至被勞教判刑、酷刑折磨,有的被迫害致死。石採東也不時地被騷擾、綁架,再無靜心修煉和埋頭工作的自由,最後不得不用與美國特拉華大學合作的機會離開了深愛的故土,以訪問學者的身份旅居美國。
無悔、不變的選擇
當被問及當年無畏無懼地走進中南海時,還不諳中共的邪惡,那麼在經歷了十一年的連宵風雨之後,見證了這麼多的血腥迫害,經歷了與親人的長期分離和人生軌跡的巨變,如果時光倒流,他又將如何重新選擇?石採東平靜地道出了他的人生體悟。
「我是九六年吉林長春念碩士的時候開始修煉法輪功的,九八年到中科院地球物理研究所讀博士,很快就找到了煉功點。那時北京的公園和大街小巷早晚都有很多人煉功。附近清華、北大煉功點都有成百上千的師生集體煉功,中科院的中關村大操場上,也有上千職工和家屬在煉。院裏很多德高望重的研究員、博導等老一輩科學家,年輕一代的德才兼備的博士後、博士、碩士和科研骨幹也都在煉。法輪功在北京知識界很普及。」
談及法輪大法何以吸引眾多高知階層人士堅定修煉的原因,石採東認為,除了人善良本性對「真善忍」的嚮往,和大法對人心靈昇華以及祛病健身的有目共睹的奇效外,還在於大法揭示了宇宙的真理。「我本人生性喜歡琢磨,總想搞清事情之所然和之所以然,可很多問題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學了法輪大法令我豁然開朗,他解開了我很多關於人生和宇宙的疑惑。在看到真理後,我內心感到寧靜祥和、踏實愉悅。」
「我是研究地球物理的,知道科技界對地球歷史真相的認識還很膚淺。比如,教科書說地球有四十六億年歷史。怎麼來的呢?在澳洲找到的目前最古老的石頭,經測定有三十八億年歷史,加上星球的早期過程和這塊石頭的形成期等等,科學家推算地球的歷史是四十六億年。在沒找到這石頭之前,他說地球歷史是三十多億年;如果哪天找到四十多億年的石頭,那地球的年齡就又要改了,可能就成了五十億甚至六十億歲了。就是說,在發現新的現象和事實後,不得不重新修正。很多人迷信的科學實際上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一些理論與假說。」
而《轉法輪》和其他法輪功書籍卻對地球的歷史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從大法中了解到,地球在漫長的宇宙歲月中,曾發生過多次解體與重組,原來的地球解體後又和其它宇宙隕石、塊體被重新組合在一起,形成新的地球。我們也發現地球上的好多地層、岩石、塊體和生物都是不延續的,確實像個混合而成的球體,這是進化論解釋不通的,是怎麼研究教科書也研究不透的。」
與其他修煉大法的各領域的科技工作者一樣,石採東也有一個強烈感受:「我們的科研成果都在印證著法輪大法法理的正確,大法是站在一個更高的境界揭示了宇宙的發展規律,是更尖端、更實質的科學。我想,一個真正的學者只要把《轉法輪》和李洪志先生的所有講法通讀一遍,應該是不佩服都不行的。」他為那些被中共的宣傳機器的謊言所擋而無法了解真相的人感到遺憾。
石採東說:「當一個人真正知道了真理,能辨別對與錯,善與惡,他的選擇就不應因為壓力和利益而改變。其實當初並沒有意識到有甚麼選擇,那樣的情況,那樣的境界,自然就會那樣去做,去上訪是自覺、自願、自然而然的。如果讓我重新選擇,當真理受到詆毀的時候,我還會站出來維護真理,為所有人爭取一個做好人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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