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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牡丹江監獄遭到的迫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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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一五年九月三十日】

綁架與刑訊

二零零二年五月八日下午五時,在牡丹江最繁華的地段:大商牡丹江百貨大樓對面,電腦城樓下公共電話亭前,我被一個壯實的中年男子從背後攔腰抱住。從這一刻起一直到二零零九年五月九日,二千五百五十六個漫長而黑暗的日夜,被強加到我的人生中。

我被牡丹江陽明公安分局國保大隊惡警綁架。那個綁架我的壯漢和開車的是牡丹江公安局的教導員(姓名未知),之前剛剛綁架了朱同修。(由於本人高度近視,眼鏡被惡警搶走,無法看清他們,因此,很多信息無法更詳盡。)

我被綁架到陽明分局國保大隊四樓最裏面的一個房間,我問:憑甚麼把我帶到這裏?話音未落,衝上四、五個警察對我拳打腳踢。他們把我的頭用力摁到地上,讓頭和腳合在一起。鼻子被打出血,頭昏昏沉沉,腰腿疼痛難忍。

他們又對我強行搜身,搶走我的一千五百元現金、一部手機、傳呼機,甚至連眼鏡布(鹿皮)也不放過。

酷刑演示:鐵椅子
酷刑演示:鐵椅子

他們用電線將我五花大綁固定在椅子上。他們吃過晚飯,開始對我刑訊逼供。我不配合,他們開始打我。幾個惡警輪番上陣。他們用電線抽我的腳趾,一下、兩下、三下、四下……我想我不能動,如果他們發現我的腳怕打,他們會一直打下去。人的腳趾神經很敏感,電線抽打在上面的感覺是很強烈的,像貓咬的似的。我強忍著,一動不動,心裏求助師父。痛楚一點一點的加劇,當痛苦達到極限,再打我可能就會躲閃(躲是無處可躲)時,那個惡警突然去打另一隻腳。可能惡警看我的腳一動不動,知道我不怕打,所以換另一隻腳。當另一隻腳痛到極限時,他又換腳。打來打去,他開始抽打我的生殖器。當時我穿著很單薄,我很鄙夷地對他說:我們都是男人。他停下來,想了一下,然後就不打了。

酷刑演示:
酷刑演示: 野蠻灌食

他們準備了芥末油,但沒給我灌。他們打開窗子,東北山區夜裏還是很冷,可謂春寒料峭。他們用礦泉水瓶裝上涼水,往我的頭上澆,涼水從頭上慢慢的流下來,衣服濕了,褲子也濕了。冷風一吹,渾身發抖。

他們又打我的頭。我是高度近視,他們這樣打我很容易造成視網膜脫落。我出現抽搐狀態,他們有點害怕,因為他們沒有確定我的身份,他們也不敢太過囂張。

二零零二年五月十日晚,他們將我投入牡丹江第二看守所。

暴力

五月十一日,星期六,因為我從被綁架開始一直絕食,早飯後,值班惡警劉所長夥同另兩個惡警將我帶到值班室。一惡警用拳猛擊我太陽穴,將我打倒。一陣拳打腳踢,見我不屈服,劉所長氣急敗壞,咆哮:我要把牡丹江看守所的酷刑都給你用用。他把我帶回號房,強制給我灌食。六、七個犯人摁著我,捏住鼻子,用硬物撬開我的牙齒,把礦泉水瓶中裝的奶粉和鹽混合物向我嘴裏倒一些。我拼命掙扎,吐出一部份。

灌完食,劉所長取來手銬、腳鐐,將我手和腳從背後用手銬連上,他們稱之為:穿(串)。把我扔到鋪上走了。我的整個手臂、軀幹、腳和腿向後形成環狀,每個關節都處於高度緊張,繃緊。疼痛逐漸加劇,躺不了,臥不下,趴著也不行。甚至小便都不給解開,讓犯人給接。

中共酷刑示意圖:「穿後刑」──將人雙手背銬、雙膝下跪、雙腳戴腳鐐,同時將手銬、腳鐐用鐵絲最短距離串起來
中共酷刑示意圖:「穿後刑」──將人雙手背銬、雙膝下跪、雙腳戴腳鐐,同時將手銬、腳鐐用鐵絲最短距離串起來

整個上午,我捱著,值班警察過一段時間來問一下,想讓我屈服。疼痛是一點點加劇,全身所有的關節都緊繃著,疼痛好似從骨髓中鑽出來,每一個細胞都在承受著,沒有緩衝餘地。最難的是沒有期限,不知道甚麼時候結束,我也不知道我能挺到甚麼時候。我捱著,堅守著信念,這是我唯一能夠堅持的原因。我想起了耶穌,想起了密勒日巴,想起了李洪志師父為度我們所承受的一切。犯人們靜靜地看著我,一點聲息也沒有,很怕響動會增加我的疼痛。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我感覺承受到極限了。

突然,我開始抽搐,號長馬上喊值班警察。警察迅速打開號門,抓一把救心丸塞我嘴裏,被我吐出。又拿鑰匙打開我背後的手銬、腳鐐。我的手臂和腿被放下,整個人癱在那裏,不敢動,保持著放開的姿勢很長時間,很長時間。

第二天,包房管教謝X濤上班找我談話,逼我吃飯,我拒絕。他便給我「開管」,即用「小白龍」(白硬塑管)抽打。整個臀部打黑了,肌肉形成硬塊,不能坐。

飢餓和勞役

看守所每天兩餐,每餐每人一塊玉米麵發糕(又黑又粗又牙磣),一碗湯(白水加鹽,偶爾有幾片菜葉)由於長期見不到油水,家裏不存錢就天天挨餓。有一天早飯,我看到手中的發糕上面有一個很大的綠豆蠅,就在表皮下面,可見廚房的衛生狀況。我猶豫了,吃還是不吃,不吃明天可能還會看到令人噁心的綠豆蠅,我把蒼蠅的範圍摳去,剩下的硬塞進嘴裏。那一刻我感到了恥辱。

我在看守所被關押了半年,暴力、恐怖、飢餓、壓抑始終籠罩著。

人的心靈被扭曲著。冷漠、變態、極端自私,人與人的關係非常緊張。出賣靈魂、泯滅良知的事經常出現。為一小塊食物,朋友間可以大打出手。有一個強姦犯,被餓的皮包骨,整日像個餓狗一樣兩眼貪婪地盯著別人的食物。一次,一個黑社會成員,讓他學狗爬,把食物扔在地上,他便像狗一樣用嘴直接到地上叼起來取食。

剋扣囚糧,這在看守所是一個很普遍現象。一方面可直接減少其成本,另一方面鼓勵被押人員向家裏要錢在所裏超市消費或訂餐,這裏的物價比外面要貴出幾倍。

看守所還有一個斂財手段:強迫在押人員做奴工。當時是將各種成品筷子包裝。看包裝是出口日本的各種檔次的木質筷子。在押人員人人有任務,拒絕勞役和完不成任務都要遭到暴力迫害。由於長期關押和營養不良,許多人患有這樣那樣的疾病。有的人手長著疥瘡,流著膿。那些使用這些筷子品嘗美食的食客,殊不知這筷子沾滿了血腥。

法庭

二零零二年十月二十九日牡丹江陽明法院。冬天很冷,我和另一同修用一副手銬銬在一起,法庭在二樓,我們一步一步走向看似莊嚴的法庭。

法庭擺好了攝像機,旁聽席全是公檢法和「610」的人員。有幾個裝作熱情的和我打招呼,他們都曾經審過我,或隨別人審過我。開庭前檢察院來人通知我,我要他通知我家人,他以我家在外地為由拒絕。

對我的陳訴和自我辯護,法官多次打斷並不予採納,甚至在我要求書記員庭審記錄改為我的原話時,書記員薛芳暴跳如雷叫囂:「對你們(指法輪功)就得重判,嚴判!」這讓我想起一個小插曲:在看守所有一天,他們來提審,我便隨他們走進提審室,很自然的坐在被提審所坐的椅子上。提審我的是陽明分局國保大隊長魏某某,他向我介紹:這位是黑龍江省管法輪功的最大官(省610主任),我向他望去,一個胖胖的有四、五十歲的男人坐在那裏(我沒戴眼鏡,所以看不清他的臉)我不以為然。我不會逢迎任何權勢,更何況迫害大法的邪惡組織的頭子。他暴跳如雷,咆哮著,說對我就要嚴懲等等。不到半分鐘我便被帶回去了。

上至國家高級幹部,下至基層法院的書記員,他們都認為法律是他們手中隨意懲治人、迫害人的工具,國家法院儼然成了江澤民及其追隨者它們家的法院。

開庭結果[(2002)陽刑初字第113號]審判長柳冬梅,審判員王偉東,代理審判員賈宏,書記員薛芳。在未通知我家人的情況下開庭,無理判處我七年有期徒刑。

牡丹江中級法院在聽我的上訴理由時,無言以對,可最終還是「維持原判」。【(2002)牡刑一終字第66號】審判長崔玉田,審判員王英霞,代理審判員呂毓書記員金豔。

我出生在勞改農場,父親是監獄當兵看犯人的。小時候爸爸媽媽經常告訴我們:要做好人不要做壞人,壞人要坐牢。坐牢要遭很多罪的。我們很多小學、中學同學的爸爸就是刑滿釋放的。那時,不但他們本身受歧視,就連他們的家屬孩子也是受到不公正的對待。儘管他們很多人是被冤判的,如:歷史反革命,有很多是因為參與了國民黨時期偉大的抗日衛國戰爭,也有的是不放棄對神佛的信仰。我有一個好同學,也是好朋友,他父親原來是個醫生,江蘇高郵人,四九年前信奉天主教,被逼放棄改信「三自教會」,不從,結果被判十年。出獄後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生活。一九八三年前後,同學給我來信說他爸「平反」了。我為他祝賀,同時感到悲哀,他爸當時已有五十歲了。

在中共邪黨統治下,相似的故事不斷的在重複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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