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被調換到另一個監室,號內關押一個死囚犯,叫胡華,戴著腳鐐,年紀輕輕的,眉清目秀。他是從山裏出來的苦孩子,帶領一幫孩子出來打工,十幾個孩子在黑窯苦幹一年,年底了,他去討要工錢,黑窯主不但不給工錢,反而找來黑社會打手揍了他一頓。他咽不下這口氣,一刀將那個黑心老闆殺了。
年幼無知的他走進大牢,被壞人利用,牢頭給他點好處,教他幹壞事,充當他的打手,欺負同號新來的人。有一天,牢頭讓他干擾我修煉,許諾給他買燒雞,前提是說服我放棄修煉,他當時誇下海口:「沒問題」。
他來到我身邊沒話找話,嬉皮笑臉的吹牛,說:「號內來了一個基督徒,我用了兩個小時就把他說的心動了,不信主了。」他用很得意眼神看著我的表情,我知道他在試探我。我說你挺聰明的,他更得意了,說:「獄規四十八條,有好幾頁,我一個下午全背下來了。」他問我:「你幹嘛信法輪功?」我笑著看著他,正念很足的說:「法輪大法是佛法,真善忍是宇宙的根本大法。」他一下愣住了,自言自語的說:「信佛的人怎麼也關進來了?」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嬉皮笑臉。我心平氣和的說:「看來你與佛有緣啊。」他挺認真的點點頭說:「我們家族每一代人都有人到附近寺院出家修煉。」我講佛家修煉故事,他低頭不語,沉默好久以後,鼓起勇氣問我:「我是一個有罪之人,現在我想修佛,不知還來得及嗎?」我驚訝的看著他說:「當然來得及,朝聞道,夕可死。」他兩眼含淚,雙手合十。沉默了好一會,他揚起臉虔誠的問我:「我該怎麼做?」我給他背誦師父的一首詩:「學法得法 比學比修 事事對照 做到是修」(《洪吟》<實修>)。我深入淺出給他講了大法洪傳的前後經過,九九年七﹒二零,江某某與中共邪黨相互利用迫害法輪功和大法弟子。我把默寫的《論語》鄭重交給他,大法弟子幾乎人人都會背誦,你願意背嗎?他高興的接過來,看了看只有兩頁,很自信的說:「我一會兒就能背下來。」我笑了笑。
這一天,從別的牢房轉過來姓李的死刑犯,和牢頭有過節,牢頭給胡華使個眼色,他操起塑料凳子突然朝著姓李的頭部就砸下去,下手夠狠的,凳子被砸碎了,牢房內打成一片,胡華像瘋了一樣,眼冒兇光,魔性大發,獄警衝進牢房制止了騷亂。
我坐在一旁靜觀其變,內心不平靜,心裏說:胡華啊,胡華,怎麼說你好呢。他被獄警從外面帶回來,低著頭不敢看我,我三天沒理他。轉念又一想,他畢竟是個孩子,被十惡毒世污染了,不能不救他,得給他改正錯誤的機會。我走過去笑著看著他:「你還想不想修煉了?」他內心一定是很痛苦,悔恨交加,我接著說:「你和別人不一樣,孩子,屬於你的時間不多了,你要珍惜這難得的機會。沒關係,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他的頭抬起來,眼中含著淚花,點了點頭,他求我教他煉功。
胡華確實很聰明,三天下來五套功法就基本學會了。有一天,他告訴我,昨晚他夢見有一條雙頭大蛇纏著他,他喊救命,過來一個神仙把蛇收進葫蘆裏,就揚長而去。我告訴他,那是好事,可能是師父幫你清理身體,把附體給你拿掉了。
從此他跟著我煉功,並把師父的《論語》完整的背誦下來,我就給他講大法弟子的修煉故事,煉靜功時他疼的直冒汗,因為他剛走進修煉,告訴他,如果疼的實在受不了可以把腿拿下來,他搖搖頭說再疼也不下來,就這樣他跟隨我將近一個月,我預感到我們可能要分開了,就和他做了一次長談:「我們分開了,你能不能堅持修煉?」他點了點頭,「你能不能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他說:「能!」如果明天執行死刑,你怕不怕,還修不修?他正念十足的對天說:「堅修大法心不動,天地可鑑!」
今非昔比,胡華脫胎換骨,再也沒有欺負過誰,斷絕與牢頭的關係,不強要別人的食物,主動打掃衛生,幫助新來的人,把自己食物讓給飯量大的人,他用自己的善行,證實法輪大法是正法。有良知的獄警暗地裏佩服大法的神奇,見到我就稱讚:法輪大法好!
沒過幾天,我被調到另一監室,一直沒有他的消息,後來我聽說他被執行死刑,過程不太清楚,大概是二零零四年十月底。他不是被武警架出去執行槍決的,是看守所所長陪同局長把他帶走的,平靜,詭秘的把他帶到某處。過後我接觸比較正直善良的獄警,間接打聽到胡華很可能被注射毒針死亡。當我問包號獄警胡華的下落時,他驚慌失措,極力推脫,掩蓋事實真相,說胡華被送到別的看守所了,還威脅我不准亂說話,否則後果自負。
「蘇家屯事件」在國際被曝光後,我回想起胡華的遭遇,才恍然大悟,中共邪教背地裏一直在幹著見不得人的卑鄙齷齪的勾當,活體摘除法輪功學員的器官牟取暴利,真是喪盡天良,滅絕人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善惡必報這是天理。
至今他的音容笑貌,我還記憶猶新,他一九八零年出生,二零零四年剛滿二十四週歲,我只知道他是廣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