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程美麗緩緩的嘆了口氣,當氣息從胸部提起,再從鼻孔出來時,她感到胸口有陣陣的灼痛。
記的小時候,每年的中秋節,媽媽總會提前就準備好,買來很多的菜,買好月餅,去果樹地摘來很多的果子。美麗總是歡蹦著跟著媽媽忙前忙後。
晚飯是格外豐盛的,一桌子的菜,對於她們這個不富有的家庭來說,也算是一種難得吧。
美麗最盼的還是夜晚的到來。那時候,鄉村的天非常清,月亮圓圓的掛在上面。美麗一家坐在月兒台上,擺上小桌子,桌子上有月餅、新煮熟的花生、蘋果、梨。月兒台的邊上,葡萄爬滿了架,媽媽隨手剪下一枝來都很甜。美麗一邊聽著月宮嫦娥的故事,一邊吃著水果。分月餅前,媽媽總是叨上幾遍:必須把整個月餅吃完,才能團團圓圓,美麗想快點吃到月餅,常常想:媽媽少說一遍多好呀!
想到這兒,美麗又嘆了口氣,「唉!再聽她說幾遍多好呀!」
程美麗上初一時,爸爸去城裏的建築工地打工,工作的繁重,加上住宿條件的艱苦,他得了風濕病,從此爸爸的腿成了晴雨表,每每看到爸爸疼痛的樣子,美麗都會心疼的躲在牆角落淚。
美麗上高中的時候,考上了縣一中,在學校住宿舍。上鋪的同學李春梅,每天天還沒亮就起來,儘管她總是輕輕的起來,慢慢爬下床梯,可是每次美麗都醒了,醒了之後,過好一會才又睡著,等她再睜眼,一定是春梅喊起床了。
一連幾天,美麗忍不住問:「李春梅,你每天起那麼早幹甚麼?去跑步嗎?」
李春梅:「不是跑步,可是比跑步不知強多少倍!你們看,我現在身體多健實,沒有病!流行感冒?一邊靠,找不著咱!可是你們知道我從前嗎?是個標準的林妹妹,班上有一個打噴嚏的,第二天就有一個感冒的,那個人就是我!哈哈。」
李春梅邊說話邊做手勢,美麗被她的開朗帶動了,笑著說:「甚麼妙方?招來!招來!」
李春梅說:「是一種氣功,叫法輪功!」
美麗說:「法輪功?沒聽過,能治病嗎?能治風濕病嗎?」
李春梅說:「當然,比這嚴重的甚麼癌、甚麼瘤都好了,我們村就有一個得了晚期腸癌的,都好了。不過呢?這法輪功不比一般的氣功,不但要堅持煉功,還要修心,按『真善忍』做好人,做到了才能祛病健身。」
美麗說:「按『真善忍』做好人?有甚麼難的!李春梅你明兒個起,也教教我吧,我月末回家好教我爸煉,讓他擺脫病痛。」
那個九八年的秋天,一直是程美麗最幸福的回憶,每每想起自己當初是怎麼走進法輪功的,心中都會升起一種神聖的感覺。和無數法輪功煉習者一樣,法輪功給了爸爸一個健康的身體,全家都修煉法輪功,按「真善忍」約束自己,家庭變的更和睦了。
好景不長,九九年到了,鋪天蓋地的鎮壓法輪功開始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全家人不知所措。
二千年夏天,爸爸把我和媽媽叫到一起,說:「憑心說說法輪功到底好不好?按真善忍做好人好不好?我得了風濕,去哪看不給錢能給治?修了法輪功,沒給師父一分錢,好了!你們說說好不好!?」
我和媽媽齊聲說:「好!」
爸爸又說:「大法給我那麼多,現在他受到誣陷,電視廣播都不說實話,我怎麼能待在家裏,享受法輪功帶來的身心健康,而不站出來為法輪功說一句公正的話呢?所以我要去北京上訪,告訴世人法輪大法好!你們說行還是不行?」
我和媽媽又齊聲說:「行!」
就在開學的前期,美麗和爸爸一起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車。在天安門的廣場上,她和爸爸剛剛喊出「法輪大法好!」一群警察蜂擁而上,一頓拳打腳踢,他們被押到了車上,先是被送到密雲,又被送回了當地的派出所,後來,又被送到洗腦班強制放棄信仰。在洗腦班裏,每天強迫她看污衊大法的錄像、書籍。美麗痛苦極了,她在心裏祈求:師父呀,天上的眾神呀,給我力量吧!我不想聽謊言,我不想放棄純真,我不想做忘恩負義的人!真的是神靈相助吧,幾天後的一天,惡警讓美麗和另一個法輪功學員趙敏到院子裏給他們洗被子,開始還有一個看著的,過一會兒,就走了。趙敏說:大門沒有人,我們走吧。美麗說:好吧。於是她們起身出了洗腦班的大門。
洗腦班的惡人們發現程美麗和趙敏不見了,非常驚恐,瘋了一般到處找她們,監視她們的家、她們的親戚,她們被迫遠走異鄉,開始了流離失所的生活。
後來,聽說爸爸因為不放棄修煉被送到了勞教所。
六年快過去了,程美麗輾轉去了很多的地方,媽媽怎麼樣了?爸爸怎麼樣了?中秋節要到了,她多想再坐在月台上,望著圓圓的月亮,聽媽媽說:「必須把整個月餅吃完,才能團團圓圓。」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