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於一九三八年出生在中國吉林省長春市。回顧我的一生,受時代的影響,大起大落好幾次,受中共各種運動所害,我曾五次含冤入獄,枉蹲了近二十年的監牢,有道不盡的冤屈。
灰色童年──困長春
我也算個苦命人,出生剛兩個月零六天,父親就突然病故家中,剩下母親帶著我們三兄弟艱難度日。幸虧母親勤勞持家,靠攤煎餅、做豆腐腦維持一家生計。
一九四八年,我剛十歲,趕上了中共在所謂的國共內戰中,採用的以平民死亡為代價的戰術──「困長春」。當時長春歸國民黨管轄。由於八路軍的圍困政策,老百姓出逃想活命也被中共滅絕人性的槍斃,因此在國共雙方對峙的七個多月中,長春有十多萬老百姓因飢餓、疾病死於非命。雖然我們家靠朋友的幫助和一缸準備餵豬的泔水活了命。但十歲的我,親眼看見人們為了填飽肚子,扒光了所有樹皮,吃光了所有野菜,鄰居家一家餓死在家中,路邊的壕溝裏堆滿死孩子和還沒死的嬰幼兒。聽大人們說在城裏沒有食物,想逃出去,八路軍聽到動靜就開槍擊斃,為了避免小孩子哭鬧被發現,大人們只能狠心拋下骨肉。那種飢餓的折磨,和總能見到死人的恐懼,成為我童年記憶裏揮之不去的印記。
黑色青年──文化大革命
因為家裏窮,我十八歲進長春市一家工廠當學徒工,二十歲考取五級電焊工。一九五八年,在「大躍進」的宣傳鼓動下,為了生計,我背井離鄉去了新疆,考取八級電焊工,每月能有一些收入填補家用,為母親分擔壓力。我想,只要我努力就能生活好轉。可是事與願違,一九六一年,新疆人反抗中共的暴政,我被迫又返回長春,回來正好又趕上所謂的「三年自然災害」。
看到家裏吃不上飯,我從工廠買了兩對輪胎賣,想掙點錢。結果剛賣完,當晚就被區公安局警察帶走關押。我當時不服,覺的家裏吃不上飯了沒人管,我自己買的輪胎,又不是偷的,有啥不合法呢?結果被以態度不好為由,按投機倒把罪判了四年。四年刑滿釋放後,政府連這個罪名都沒有了,我的行為又變成合法的了。但那時的官方沒有人跟你講理,政策也是一時一變,最後不管它多矛盾,老百姓只能自認倒霉,我白白蹲了四年。
出獄後,中共又出台鼓勵全民辦企業的新政策,我還是那個想法,我努力就能生活好轉,就有好結果。我先後成立了鉚焊工程隊、電器承裝隊、汽車修配廠、機械加工廠,這幾個廠子都由我負責管理,任命我為廠長。當年,就鉚焊工程隊和電器承裝隊這兩個項目的利潤就高達四萬多元。我管理的這幾項企業正在蒸蒸日上的時候,又趕上了最黑暗的十年浩劫──「文化大革命」。
運動一開始,全國大部份企業都停產鬧革命,在廠裏我是廠長。在文化大革命中,我是長春市造反派的常委。當時,上班時間全天鬧革命。所謂鬧革命,就是把有名望、有文化的知識分子揪出來批鬥。我開始也沒意識到在助紂為虐,後來批判劉少奇時,我覺的毛澤東在處理劉少奇的這件事上是錯誤的,因此我被打成反革命。被判刑二十年。
我入獄一個多月後,當時的妻子的單位找她談話,讓她跟我劃清界限,斷絕關係,否則開除公職。大兒子也受到連累,在學校被老師同學喊做反革命的狗崽子欺負。在政策的逼迫下,我在入獄不到四個月的時候同意跟妻子離婚,所有財產歸她所有,兩個孩子歸她撫養,當時女兒不滿一歲。我的母親因此悲傷過度,精神恍惚,直到嚥氣,嘴裏還一直念叨我的名字……
因我沒罪,我不服,在監獄內經常寫上訴材料,但都被監獄扣押。一想到二十年難耐的光陰,自覺太冤,就據理力爭。結果不但沒給說法,反倒被當作批判典型,三次被關押小號,戴二十八斤腳鐐子長達三、四年之久,成為犯人中的犯人。我也曾多次慘遭酷刑折磨,被毒打的幾次昏死,至今身上落下多處疤痕。
那個年代,像我一樣遭到迫害的家庭數不勝數,我在監獄裏遇到的很多所謂的「反革命」都是被冤枉的,其中有一個叫郭某某的遭遇,我印象極為深刻,只因他在中國新年糊牆時不小心把牆上貼的毛××畫像弄掉地上,無意中踩了兩腳,被他女兒的兩個同學看見並報告給學校紅衛兵總部,於是他被戴尖帽遊街批鬥,被定為反革命,判了十五年。他在獄中自覺冤屈,經常喊冤,後被關押小號,最後被槍斃了。在那個時代裏,有思維、敢說話的,都在一次次運動中被迫害死了。剩下的人們沒人再敢說真話,都是隨大流,隨聲附和。我也是在看到郭某某的死後,不再敢喊冤叫屈了。
一九七九年,我得以平反出獄。可與世隔絕了整整十一個年頭,母親想我活活想死了,兩個孩子隨娘改嫁,更名改姓,好端端的一個家被中共害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就想不明白,我就想過上好日子,就是說個真話,怎麼越努力越沒好結果呢?
彩色中年──三進三出和事業巔峰
出獄後,雖然連當時的錢都不認識(獄中的十一年裏錢都換版了),但我很快就找到生活的出路,並再次組織了家庭。
但是我沒有認清中共的本質,它的政策朝令夕改,又使我深受其害。在我二女兒剛出生不足滿月時,區工商局「嚴打辦」以受賄罪將我帶走關押。原因是一九八一年我幫兩個校辦工廠賣出了積壓的鋼圈和發動機,解決了校辦工廠產品積壓沒有經費開支的困境,他們獎勵我一萬多元。八十年代,運動的方式變了,不再是階級鬥爭的名義了,變成各種名目的嚴打。其實按照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的改革開放政策,我的行為是合法的,但是長春市實施的很晚。我被收容關押半年,新政策明確我不構成犯罪,才被釋放。可惡的是,這同一件事,在一九八四年的運動中,不知是為了湊數還是為了完成指標,我又被舊事重提,被區法院帶走關押。雖然新政策明確我的行為不構成犯罪,但也要關押。
一九八五年初冬,當時還是計劃經濟,因為我幫長春市某百貨商店購買三百條毛毯,得了三千元獎金的事,又被區檢察院人員侯××帶走。我沒有罪,無故被抓,跟他吵了幾句嘴,他的父親是區法院院長,就這樣,沒經過法院審訊,將我關押兩個月後,直接給定為受賄罪,從嚴判處三年有期徒刑。好在後來遇到貴人,我保外就醫才又重獲自由。
其實,那些年我對共產黨始終憋著一口氣,憋著一股勁兒,總想你越是迫害我,我越要讓你看看,只要我有自由,我就是好漢一條。到九十年代,我不僅大展拳腳,還名利雙收,從曾經的階下囚變成了政協委員,人大特約代表。本以為從此政策穩定了,共產黨變好了,可一九九九年江澤民又發動迫害法輪功的運動。共產黨就是搞運動整人。
九十年代初,我曾陪同我表哥、表姐和她的孩子們參加法輪大法創始人李洪志大師的傳功講法班,我親眼見證李老師沒用幾分鐘就讓我癱瘓六年、用擔架抬去的表姐坐起來了,後來又站起來了。那個奇蹟讓我對法輪功的神奇讚不絕口,深信不疑。可惜我那時忙於事業,顧不上氣功。
雖然中共媒體每天鋪天蓋地的污衊法輪功,但我有親屬煉法輪功,我知道他們都是按照真、善、忍的標準做事,是好人,而且我自己的經歷更讓我知道,這又是中共的惡意造謠、挑動群眾鬥群眾的老把戲,跟文化大革命時很相似。看到很多煉法輪功的人都被抓,被判刑,雖然我幫不上他們甚麼忙,但跟誰都敢說:法輪功學員沒毛病,都是好人。共產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顛倒黑白迫害好人的事我見的太多了。
覺醒的晚年──希望
雖然我那時忙於事業,對氣功不感興趣,但是惠普金融政策,把養老錢都借給一個知名企業助力他發展金融貸款業務,同時自己合理合法的賺點利息,可是後來政策收口,又來個不分好壞的一刀切,當年各大政府領導來站台的這個企業轉眼變成非法集資的平台了,老百姓的錢血本無歸,到現在,法院判決都幾年過去了,政府一分錢沒給兌付,我們去集體上訪,結果等來的都是武警出動,武裝鎮壓。
我痛恨自己一生被中共所害,卻在它的宣傳洗腦下,總對其抱有幻想。當我看了《九評共產黨》後,才被徹底喚醒,也更讓我看到了中共始終沒把老百姓當人,看清它的邪靈本質。《九評共產黨》說的太對了,好多事我都親身經歷過,可是還有太多事實被中共掩蓋篡改,欺騙著未曾經歷過的人們。
雖然早有人幫我退出了中共的一切組織,但我還是想藉這個機會,再次鄭重聲明:我不僅退出它,遠離它,跟它劃清界限,還要祈禱它趕快倒台,因為它編造出的那一小撮敵對勢力,無論是從前的反革命、右派、走資派、當權派、還是西方反華勢力、邪教、可惡的資本家們,都是它愚弄百姓、欺騙中國人的把戲。
我是深受其害一生的一位耄耋老人,希望我的經歷能夠喚醒更多的中國人,不要再被中共粉飾的太平和假裝的繁榮矇騙,希望中國人不要成為下一個待宰的羔羊,趕緊脫離它,退出它的一切組織,選擇美好的未來。
我晚年的願望就是想去美國,在這個有言論自由的發達國家,以我的親身經歷揭露中共的這些罪惡。孩子說把我的故事發表在明慧網上能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很高興,就讓孩子代筆寫下了我的故事,希望在我離開這個世界前,能看到沒有共產黨的新中國。也祝願法輪功修煉者們早日沉冤得雪,希望大法師父早日榮歸故里!
(責任編輯:文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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