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三年,父親從部隊回到家。等我長大後,問起父親參軍以及在部隊的一切手續、證明等,他說都燒了。當我問起他在部隊的情況時,他說:在部隊,營長見他有些文才,非常賞識他。營長曾經把自己騎的馬讓他騎了一個月。營長讓他入黨,他就是不入。我問他原因,他就和我講了他在部隊時兩件印象深刻的事情。
一次,部隊急行軍來到一村子已經傍晚時分。連長看上了一戶人家可以入住。這家剛剛娶了新媳婦。新媳婦回娘家了,連長非要在新媳婦的屋裏住。一看這樣,這家的人把門一鎖出去串門了。連長一看這家鎖門了,就到處找新媳婦的公公。找到新媳婦的公公後,他就把新媳婦的公公綁起來痛打了一頓。
又一次,連裏經費緊張,連長就到營部去要經費。營長說:你咋這麼呆(傻)呀,不會自己想辦法嗎?連長回來後,就召集幾個戰士穿上漢奸的衣服,扮成漢奸,拿上馬鞭,到附近的集市上搶劫。在集上,連長他們邊走邊抽邊喊:放下錢財,要不然就開槍啦。趕集的人們一見漢奸來了,嚇得扔下錢物四散而逃。連長他們就拿著錢搭子從集市這頭到那頭拾錢。
此外,父親還講了他聽說的紅軍所謂「長征」時候的一件事情。一次,部隊停下休整,部隊首長詢問戰士們還能不能繼續往前走。凡是說不能再往前走的,或者被綁起來打死,或者用刺刀刺死,然後把死屍架起炊事班的大鍋煮了分食。
父親每每說起這些,就說:這就是一群土匪!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中共竊政,父親說:我沒尋思它能成聖(我們這裏的俗語是指成功)。
一九六三年,我在讀高小,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班主任把我給入了團。當時學校要求入了團後必須佩戴團徽。放假後,我戴著團徽回家。一進門,父親看見我戴著團徽,就說:「狐群狗黨,入這個湊啥!」
一九九七年,我和老伴相繼走入法輪大法修煉。父親也經常通讀師父的《轉法輪》,雖然最後他沒有走入修煉,但是對師父卻是非常的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