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一點多鐘,這時我來到了小孫子的房間,屋裏坐了幾位親朋,打了招呼後就坐了下來。這時我的上門女婿小坡醉醺醺的搖晃著走了進來,女兒在床上躺著,就埋怨他不應該喝那麼多的酒,可他二話不說就要往床上躺,眼看差一點就壓住了小孩。眼看這種情景我就有點衝動,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將他從床上拉了起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往起拉他的時候,他順勢向我打來,就在我躲閃的時候,一下將我撲倒在地,連抓帶打。這時親戚急忙向屋外院子裏正在吃飯的親朋們呼喊:快把他們拉開。當人們把小坡拉出去後我才發現臉和頸部都被抓出了血,我這時反而冷靜下來。可小坡卻像中了邪似的,大喊大叫,好幾個小伙子都拽不住,又沖到屋裏不依不饒。
這時我哥和大姐分開人群走了進來,看她(他)們的表情已經氣得有點發抖,我哥揮手給了小坡一記耳光,說:在這裏還輪不著你發瘋!我姐也從腰間抽出了腰帶就要動手,我趕緊上前攔住,勸說大姐不要生氣。幾個小伙子又一次把小坡拽了出去。
我們兄妹五個,三個姐姐,一個哥哥,哥哥排二、我是最小。我們家在村裏的聲望不錯,姐姐和哥哥也都是六、七十歲的人了,遇上這事在這麼多的街坊鄰居和親朋好友面前感覺丟盡了顏面。因為在當地農村,上門女婿在家裏是沒有地位的,一般都是非常受氣的。在這樣的場合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就是翻了天了。小坡這樣做的目地,就是想借助這件事情爭個出頭的機會。
自從他來到這個家庭,我和妻子可都是按照修煉人的心性來對待他的,像親生孩子一樣。這時妻子也嚷著說:咱家擱不下他讓他走吧。這個時候我的態度,決定著這件事情的不同的結果:一是逐出家門;二是徹底教訓一頓、認錯留下、以觀後效;三是按照大法的要求,善解冤緣(人們都知道我們夫妻都是修大法的)。
雖然當時很亂,但是我知道自己是個修煉的人,一切事情衡量的標準就是法,當時大腦閃出師父的法:「有人說:走在馬路上,誰踢我一腳,也沒人認識我,這我能做到忍。我說這還不夠,將來說不定就在你最怕丟面子的人面前,叫人給你兩個嘴巴子,讓你丟了醜了,你怎麼去對待這個問題,看你能不能忍。你能忍的住,但心裏放不下,這也不行。」[1]我知道該選擇甚麼了。我就平靜的對在場的人們說:我沒事,大家該吃飯的吃飯,該忙的忙吧。有的親戚還勸我說:別生氣、別跟孩子一般見識。我說,我是修煉的人,沒事兒放心吧。
我坐下來靜靜的思考著這件事情,今天雖然是忍下來了,可是為甚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從表面看是因為小坡喝酒喝多了,當我往起拉他的時候,我的衝動觸及了他惡的一面從而對我下手。這絕不是真正的原因。我知道這件事情,有師父考驗弟子心性的因素,同時也有師父讓弟子找到未發現的人心和執著,從而修去它。
我回憶了一下,從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對他的印象就非常的不好。但是從法理上我也非常清楚,作為修煉的人是不應該干涉子女的婚姻,也知道師父在安排著眾生的一切。所以就無奈的想:如果他們有這樣的姻緣那自然就會成就這門婚姻,如果沒有那自然也就成不了,隨其自然吧。由於家人都樂意後來這門婚事還是定下了。
後來在接觸的過程中,由於先入為主的觀念在起著作用,對於小坡的一舉一動都嫌人家笨,而且他的個性還是特別的犟。雖然也知道這些觀念和人心都是應該修去的,也一直在修,可是都沒有去乾淨。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觀念和人心都被掩蓋住了。後來在我們一起幹活的時候,我和他發生了一次矛盾。可當時都是從表面找到一些人心,而沒有往更深層去挖、去找。而這一次發生這麼大的一件事情,真的應該是好好的找一找了。
這一找還真是發現不少呢!想給自己找一個又聽話又順眼的好女婿,實際與心願不符,看不上人家,很失望的;因我是老子都得聽我的、唯我獨尊的人心,還有黨文化的強制別人的心,當人家不聽話的時候覺著有丟面子的人心,不能夠替別人著想的私心,有明知道應該按照法的要求做,卻又為不想放的人心做掩蓋的心。再找下去發現所有的人心都來源於舊宇宙為私的屬性,一切都在圍繞著自我的感受在思在想。而所有的執著心就像一個神經網絡一樣與為私的思想聯繫著。當一件事情發生的時候都會觸動這個為私的心,而為私的心就會調動所有的人心,形成一個像花崗岩一樣的堡壘,找到這裏真是嚇出了一身汗。可是師父要我們修成的是無私無我的生命,可自己還有這麼多的私心和人心,怎麼辦?只有在今後的學法實修中,用師父賜給我們的法寶-向內找,將構成這個為私的堡壘上的一塊塊頑石擊破,徹底清除這個為私的堡壘,達到大法對新宇宙生命的要求。
就這樣在向內找的過程中,矛盾化解了,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可是這件事情並沒有到此為止。就在幾個月後的一天下午,我正在工作,手機突然響了,可是馬上又斷了,這時我的心也怦怦的跳個不停,我急忙打回去,接通電話,裏面傳出妻子的聲音:我的手機被小坡摔壞了。他們今天因為一棵樹又鬧起了矛盾。你下班後回來吧。我說:行。掛斷電話,心裏想:這孩子事真多,不能夠安生三天,沒事找事,唉。
下班後就開著車往家趕,一邊走一邊想,到家後如何處理這件事。可是每當想到小坡的時候,心裏就不由自主的怦怦的跳。這時我開始注意到這個狀態,為甚麼我一想到小坡就會心跳加速,我想到在這之前也時常有這樣的表現。為甚麼呢?我就開始向內找:我想起小孫子做滿月的事情,那一幕一直揮之不去,有時間就會想起,每次想起的時候就會心跳。雖然說上一次的事情是放下了,也找到了一些人心,可還是感覺這件事情與之前的事是有聯繫的。到底有甚麼關係呢。
我想起了師父的法,我好像有所悟,在整個過程中人的東西是修去了一些,但是感覺好像有所欠缺甚麼。我明白了原來我沒有修出洪大的寬容和慈悲。雖然小坡犯了一些過錯也原諒他了,但是自己的心並沒有向他敞開,沒有將這個生命溶進自己的心中。通過這件事情我明白師父在擴大我的容量,使我能夠接納更多的眾生,不管這些生命跟我是甚麼樣的因果關係,我都會用在大法中修出的慈悲善解一切怨緣。當我明白這個法理的時候,我再想起小坡,心裏平靜的像一潭死水,沒有一絲漣漪。
到家後已是晚上十點,小坡已經睡下也就沒有打擾他。晚上做了一個很清晰的夢,小坡拿著很多好吃的食品讓我吃,而且我們都很高興。我知道是師父在鼓勵我。
早上起來,我們聊了很久,氣氛非常祥和。最後我說:以前都是爹沒有把你融進我的心裏,以後我會把你當成親兒子一樣來對待。小坡也有點激動的說:我也會把您當成親爹一樣對待。
這件事情到此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真是「佛光普照 禮義圓明」[1]。
在這十幾年的修煉中,摔摔打打走到今天,有人心難斷時的剜心透骨,也有心性昇華後的愉悅和感恩。十七年的修煉中,每時每刻都沐浴在師父的洪恩浩蕩中,寫到這裏我突然感覺自己的生命在無邊的大法中是多麼的渺小和卑微。作為被度的生命只有無條件同化法才能被大法救度。當我悟到這一點的時候,再來看紅塵中的一切,真是微不足道。
註﹕
[1] 李洪志師父著作:《洪吟》〈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