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以純淨心態去北京
2001年1月5日晚,我與一同修登上去京火車,我們要去天安門護法,為了怕家人阻攔,從下午我就離開了家。一路上不斷發正念:請師父幫助,不讓家人來攔截我。(後來知道家裏人真的去火車站找我,可我提前一小時坐另一列火車走了)。6日早到京直奔天安門廣場,當時天很冷,前幾天一直下雪,這幾天廣播電視裏一直叫囂說法輪功學員到天安門,所以在車上我倆一直在清理自己思想,正念很足:我們是為捍衛大法清白而來!為師父的清白而來!我們來晚了!特別是我。在99年「7.20」後,由於受邪惡欺騙宣傳的矇蔽,丈夫對我的修煉橫加阻止,一煉功他就打我,甚至作出對師父大法不敬的事。女兒生小孩後叫我去,8月我借此機會去了北京遠郊的女兒家,雖然自己堅修大法的心不動,而且當丈夫轉告單位要我寫檢討書時,我嚴肅地寫了一份退黨申請書和修大法決心書,並給他寫了一封長信,講述了我修煉後思想境界的昇華,大法就是我找尋的真理,我要為真理而不惜一切。可是在北京待了一年多時間,我卻封閉自己,沒有與同修聯繫。雖然在2000年元旦時,原地一同修上訪特意找到我(其實也是師父的安排),並告訴我要「走出來」,但因沒放下情,也並沒和她一起去上訪辦。
直至10月份回原地,看到師父的經文後,心裏又是羞愧又是著急。正好元旦期間有幾位東北的同修來我地切磋,講他們去京證實大法的情況才去掉了「不去北京天安門就不能圓滿」的私心,以純淨心態上路了。在火車上,我心裏向師父說:我早就該出來證實法了。
二、「師父,我來遲了!」
來到天安門廣場,我倆想若有同修來此證實大法,我們就加入進去。轉了半圈在廣場北側正看到一學員剛舉手喊了一聲「法輪大法好!」就被一警察帶走了,我還追上去跟在他們後邊。心想不能這樣輕易就被帶走,心裏默念「站住」(當時還不知如何發正念),由於心不穩也沒起作用。我倆商議索性到天安門城樓上去煉功,可是買了票排隊準備上去,一到檢票口,幾個年輕的警察又是盤問又是搜身,「是不是煉法輪功的?」我拉著正被盤問的同修對警察說:「這是對人格的污辱!走!不上去了!」把票低價處理後就又返回對面的廣場,正好碰上一位東北婦女拉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她一見我倆就小聲說:「同修吧,來護法的吧?」她說她們昨天一家人(夫妻倆帶孩子、公、婆)來這護法,其他人都被抓走了,現在沒有錢也回不了家,我倆把吃的東西給了孩子,又給了她200元錢,我們問她來京上訪的人都住在哪兒,她向我們介紹了某個胡同。和她分手後,我們就奔了那地方,巷子裏的確有一、兩個似乎被查封的旅店,沒找到同修,打消了集體行動的念頭,不能再等了,吃了碗麵就返回廣場,好像已是下午三點了,當我們剛走到廣場東側(歷史博物館)的通道,就被兩個便衣攔住,追著問我們:「有身份證嗎?」我反問:「我就住北京,帶身份證幹嘛?」「聽說過法輪功嗎?」我說:「電視裏不有嗎?」「法輪功到底好不好?」我不理他,還一直往裏走,他追上擋著問,還說「配合一下工作」,我說:「無可奉告」,他們更懷疑了,抓住我衣服追問,這時我看已進不到廣場裏邊了,就一邊大聲喊一邊跑:「法輪功好!」「法輪大法是正法!……他們追上抓住我,我仍一邊掙脫一邊喊,當時心裏非常純淨,只覺天上師父在看著我,「師父,我來遲了!」從99年「7.20「以後的壓抑感頓時煙消雲散,從心底發出的最想告訴上天和世人的真話一旦喊出之後,心裏感到從未有過的痛快、舒服。
他們把我扭上了車,我抓住車門框不上去,車上一個小伙子(他最惡)連踢帶拽地把我們弄上車,那個惡警叫我們蹲著,我就坐下,他打我們,我們就喊「惡有惡報」,後來又被帶上來三、四個人就開車把我們帶到了附近的大概是天安門派出所。
三、特殊的「法會」
我們被分開,我這一屋內有五、六個同修,四、五個警察盤問我們姓名、地址,我說:「姓名不會告訴你,但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是個主任編輯,我為甚麼要煉法輪功。」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女警官惡狠狠地說:「我們不聽這個。」一個男警把我衣袋裏的經文搜出並嘲諷一番撕了,我心裏真痛心,自己沒保護好師父的新經文(帶在車上學的),又讓他們造了業。他們用手裏的東西打我們,並叫我們面朝牆站著,我不配合,轉過身見只剩下兩個年輕的警察,就問他們:「你們聽說過北京1626年明朝皇帝朱由校時發生在宣武區菜市口一帶瞬間天昏地暗,一陣狂風過後死傷上萬人的事嗎?」我看他倆很想聽,就給他們講起那次上天警示世人善惡報應的事。
我們不說姓名的被關進大鐵籠內,這裏已滿滿的,約有三十多人,大家齊聲背誦《論語》、《洪吟》。師父講:「如果你們人人都能從內心認識到法,那才是威力無邊的法的體現──強大的佛法在人間的再現。」(《警言》)我們的表現就體現出法來,所以我們的言行很重要。大夥都很贊同,我又說:「這機會難得湊在一起,咱們趕快互相切磋吧。「於是三五一夥講起來了,那場面,那氣氛就像開法會一樣,忘記是在那裏,忘記了渴,忘記了餓,也忘記了時間,從下午一直到晚上,中間還轉移另一大鐵籠,不時添進一些新人,我見一位臉被打得紅腫的文弱青年,一溶入這個集體中,馬上像見了親人一樣活躍起來。我有意在這自由組合的人群中走動、傾聽。從口音聽,真是五湖四海;從外表看,各行各業各種身份,有個拄拐的殘疾人,看是農村的,可句句都在法上。有一男一女講前幾天就來過天安門廣場,看到不少同修打橫幅被抓走,因自己心性還不到位,沒敢站出來正法,經過幾回學法修心,今天終於站出來了……。一知識份子模樣的男青年講,我們今天的環境是以前眾多同修艱苦付出開創出來的,他講了他熟悉的一個女同修為證實大法遭受嚴重迫害卻毫不動搖的事蹟。有位老年婦女說她這是第四次來天安門了。還說惡警打她時,她說:「打我,你疼!」結果那警察真的叫胳膊疼。有人說:我們出去以後就是要動員更多的同修走出來證實大法……儘管互不相識,但同修之間的交流是那麼坦誠,幾個小時的切磋,感到心裏無比敞亮。
不知是晚上幾點了,殘疾人和60歲以上的人走了,剩下的男女分開,開始搜身。一位女警非常仔細地一個個搜我們身,我對她講:「我們修大法的都是好人,按真、善、忍標準去做,身上也不會有甚麼。我們捨命來北京,就是要告訴人們大法好!你看我們煉這個功,身體都很好。」我朝其他同修努努嘴,馬上六、七個人都說起自己祛病健身的實例。我又向她背誦《轉法輪》中師父的講法。後來發現桌子上有一本袖珍《轉法輪》,看來她學過。我叫同修按照袖珍《轉法輪》把我背誦的再念一遍。並對她說:希望你好好學習《轉法輪》。
這時一個男警走過來,看了看說:「我看你們沒有一個長的善的。」出於維護大法的心理,我馬上說:「誰說的,你看我長得善不善?」他說:「嗯,還差不多,好交給你一個任務。」就把我帶到另一房間,有個小姑娘坐那兒,他說:「這小姑娘甚麼話都不跟我們講,交給你任務,你把她送走,她會跟你說的,你不是認識火車站嗎?」
四、成熟的小同修
一走出派出所,小姑娘告訴我,她是前幾天和母親從四川老家來北京證實法的,可那天剛走近歷史博物館,還沒到廣場就被便衣攔住,問她們是煉法輪功的嗎?她倆剛說「是」,就被帶上警車抓到某看守所,小姑娘住了一晚,甚麼也不講,母親仍被關押。漆黑的夜晚又飄起了雪花。她問我下一步,我當時真的不知去向,我說我還要去天安門證實法,邪惡一天不除盡,我就不回去。可她說:「趕快回去吧,動員別的同修也出來。她又講起她在家鄉如何做同修工作。
聽著她的一席話,我自愧不如,雖然按得法我比她早幾年;按年齡,我女兒都比她大一倍,可是這位十五歲的小同修卻是那麼成熟、冷靜、理智,相比之下我找到了自己的差距。
買票時,小姑娘從小腿的長襪裏一邊掏錢一邊說:「該花的錢咱們還是要花,對吧。幸好我們的錢沒被搜去,我給她添了200元,買好各自的票,餘錢全部給她,我說我只留一元錢下車坐公共汽車就行了。還有一些時間,去哪兒?她說找個旅店吧,正好拉客的婦女主動介紹:十元一晚,沒身份證也行。哪想這回可上當了,等了約一小時,車子開了有半小時,把我們帶到地下防空洞改造的旅店,交錢時根本不是十元而是每人要25元,已折騰到一點多,我問她住不住?(我已分文無有,雖北京有親戚,但此時不想去驚動他們)她說:「住吧。」到房間一看真是坑人,一個土炕,爛絮破被的,真是一家黑店,屋裏已有一位婦女。小姑娘主動倒水時,先給她倒了一杯,還對我說:「咱們要先考慮別人。」我想:15歲的女孩,如果是常人,還在大人面前撒嬌吧,現在多數孩子都是獨生子女,處處表現的是自私,可是大法修煉出來的女孩卻是做事先考慮別人,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忘關心別人。
第二天,那位婦女醒來見我正盤坐,就拿過一個金元寶和一張發黃的寫滿毛筆字的紙說甚麼建築隊推土機挖出來的,來不及到有關部門作價,想和我們換錢用,當時我並沒想是否是騙子,因早看淡名利,也沒發財之心,只說我們沒錢,這時一男子過來問我們情況,我告訴他們我們是煉法輪功的,到北京天安門證實法的,並告訴他們要做好人,積德才會有福報。
將近中午從旅社出來直奔火車站等車,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對小姑娘說:咱們是不是吃點飯?她沒說二話,到一個小餐廳要了兩個菜,吃完付完錢還要給我錢,我說不用了,你到成都後還要坐汽車,還要走一段路,錢你留下吧,我們沒有更多的話,已到了她上車的時刻。一路上好像不是我照顧她,倒是她在照顧我,對這樣的同修還說甚麼呢?分手時望著她走進檢票口的背影,我只是心裏對她說:「師父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