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一」的酷刑逼供
2000年10月24日下午3點多鐘,我們三人到功友家。剛進門不到三分鐘,就有4、5個警察闖進來,不由分說把我們劫持到了派出所,連夜審訊。因為我們無故被綁架,所以壞人叫我們違心地承認幹了違法的事情是辦不到的。我們不承認。歹徒們就使盡了招法酷刑逼供。
這裏僅舉一女一男遭受酷刑的事例:李樹梅,53歲,小學教師。她是龍東小區煉功點的輔導員,惡警把她單獨銬在地下室的老虎凳上一天一夜,不讓她喝水,不讓她大小便。
張守生,48歲,工人。26日的下半夜三點所長親自提審。所長第一句話就說:「黑社會講一對一,為了死無對證。咱們今夜也來個「一對一」,你要不徹底交待,死了也白死。你想好了,說還是不說?!」張守生說:「該說的都說了,難道你還逼著瞎編不行!」所長氣急敗壞的抓著他的頭就往牆上磕,幾下就把張磕昏迷了,倒在地上。惡所長又用穿著皮鞋的腳連踢帶踹。狡猾的傢伙就是不把臉打傷。他打累了,休息了一會又問昏迷中的張守生:「你到底說不說!」張只是搖了搖頭。氣得所長暴跳如雷,把門窗打開,刺骨的寒風吹進來,然後剝光了張的衣服,往張的身上澆水,一邊澆一邊惡狠狠地說:「叫你嘴硬,我把你都凍成硬的,想說可就晚了!」張咬著牙蜷縮在刺骨寒的水泥地上。11月末處在寒帶的吉林市,氣溫晚上已經下降到零下二十來度。所長澆完了就回屋睡覺了。到五點多鐘,他醒了,突然想起來張還在水泥地上赤條條的凍著,他以為人早就凍成冰棒了。它怕擔責任,走到張身邊,伸手摸了摸張守生的身子,發現還是軟的,才鬆了口氣。
凌晨六點來鐘,張守生放出來了。我們看他幾乎脫相了。嘴張了張沒說出話來,臉鐵青得嚇人,一舉一動都像機器人一樣僵硬。但是不但沒有凍死,而且連感冒發燒也沒有,這不能不說是個奇蹟。
按法律規定,派出所只有48個小時的拘禁權。而該所對我們7個人足足審訊,逼供,誘供,騙供了三夜兩天。最後它們覺得實在不能再拖了,只好草率的形成了材料,把我們分別送進了拘留所和看守所。
王立新之死
吉林市第三看守所,位於市郊一個山腳下。在我被劫持進看守所十多天後的一天下午,民警推進一位戴著手銬的功友。此功友方臉大眼,中等個,身體很強壯。他從非法關押開始就不吃不喝,一問三不知。第三天,警察查到了他的下落,並把他的父親找來對證。面對著父親,他只好實說了。第三天晚上他仍不吃飯。班長說:「你這不是跟我過不去嗎?」班長的打手插話說:「你分到這個班,算你燒高香了。要是在別的班,早就把你打個半死,看你吃不吃?!」王立新笑著說:「我們煉法輪功,做好人,反而被抓,我想不通,心裏覺得憋屈,吃不下去,這與班長沒有甚麼關係。」他的和善的表情和話語,贏得一個個大法弟子敬佩的目光。一個功友借早上給他洗臉的機會問他:「有甚麼需要幫助的?」他說:「有師在,有法在,我甚麼也不需要。」
第四天上午灌食後,王立新直接被送到了六班,有人聽管教在走廊裏對六班長說:「別像五班那麼無能,他要再不吃飯,給我往死裏打,出了事由我頂著!」結果當天晚上王立新仍不吃飯,六班長和兩名打手,一頓拳打腳踢,王立新抱著腦袋在地上滾。第五天上午,他又被兩個刑事犯架著去灌食。路過五班門口時,我們看到王立新的眼已腫得看不到眼球,拖著一條腿,全靠人架著走,嘴裏痛苦地呻吟著。這次灌食不知是鹽水太多,還是導管插錯了,王立新喊著:「你們沒有人性的折磨大法弟子!不會有好下場!」嗓子沙啞的厲害,吐字也不清了。夜裏,聽到王立新不停地乾咳,咳嗽完了就有氣無力的呻吟。聲音越來越微弱。到天快亮時,呻吟聲消失了,走廊裏響起了慌亂的腳步。一個青年的大法弟子就這樣活活地被折磨死了。
事後,我們知道王立新32歲,未婚,是吉林市某廠的下崗工人。下崗「買斷」得的36000元錢全用在大法上。自己買了電腦,收發師父的經文和上網的文章。他就是在街上散發資料時被綁架。吉林市司法局為掩人耳目,把所長和主管六班的管教調換了單位。六班長和兩名打手提前作了處理。
「這個頭我帶不了」
2001年1月5日下午,通知我收拾行李。派出所兩名警察把勞教通知書遞給我說:「現在悔過還來得及。」我說:「我本來就沒有做錯,叫我悔過啥?」民警說:「不悔過?那就到勞教所呆兩年吧!」
吉林市歡喜嶺勞動教養所專門成立了迫害法輪功的中隊,我被分到三班。到所的第五天,隊長劉某陪著教育科的趙勛科長來找我。所長說:「聽說你給黨的高級領導人當過警衛?黨齡比我的年齡還長,革命了一輩子,晚節不保,多可惜?年輕人都很尊敬你,你帶個頭,只要你說不煉了,我就叫你回家享受天倫之樂。」
我笑了笑說:「趙科長的好意我領了,這個頭我帶不了。」我說:自99年7月22日起,所有電視播放的所謂批判師父和大法的文章,包括中科院的文章我都看過,沒有一篇令我心服的,一篇篇除了扣大帽子,就是人身攻擊。
趙科長有些坐不住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找我!」談話就這樣不歡而散。
「3.14」慘案
吉林市勞教所於2001年3月7日以迫害法輪功的中隊為主,把分散到各大隊的法輪功學員都集中上來共198名法輪功學員,成立了專門迫害法輪功的大隊,下設嚴管,普管,寬管三個中隊。寬管在一樓,普管在三樓,中間二樓是嚴管中隊。集中所的主要力量,加強了對法輪功的迫害。
大隊成立的第二天,被非法關押在嚴管二班的潘敬文,因坐板時兩腿沒有伸直被打,並被罰了禁閉,關進了小號。二班法輪功學員為此決定絕食。我們一班得到消息,也決定絕食,支持二班的正義行動。
絕食的第三天,大隊長梁某出面了,司法局辦公室主任也來了。叫這兩個班各出三名代表到大隊辦公室。梁五十多歲,軍人出身,大嗓門,急性子。他首先承認了嚴管中隊打人的錯誤,然後問代表:「有甚麼要求,群眾有甚麼意見,都可反映上來。」我們提出了三條:一立即解除對潘敬文的懲罰;二是今後不再發生打人事件;三是改變坐板兩腿伸直的做法。梁大隊長對前兩條同意,但認為坐板兩腿伸直是司法局定的,不敢做主,得請示。
我看他態度不明確,就從沙發上滑到地板上,一邊演示一邊說:「兩腿伸直重心後移,身子本來往後倒,還得把腰挺直,時間一長,誰也受不了,這是一種殘酷的變相體罰。再說中華民族五千年來的文明習慣就是盤腿坐著,伸著兩條長腿被視為無教養的壞毛病。」梁以為我在教訓他,很不高興的問我叫甚麼名字,叫我規矩點。我想,因為這個伸腿問題是絕食的核心問題,你不高興我也得說。梁隊長沉思了一會說:「只要別打坐練功,散盤還是直伸都可以。暫時先這樣,待請示後再定。」局辦主任說:「怎麼樣?梁大隊長都答應你們了,回去叫大家吃飯吧!」就這樣,第一次絕食歷時三天,圓滿結束。
事隔三、四天,三樓的功友才得知嚴管中隊絕食的消息,於是他們也找理由絕食了,以支持我們嚴管中隊。這太出乎大隊的意外了。他們原以為普管中隊的學員都是比較老實的。大隊長梁不顧對我們不再打人的承諾,親自指揮,大打出手。全大隊十多名幹警,一起動手打人。我們聽到樓上劈啪的打人聲和功友的慘叫聲,心如刀絞:「不許打人,打人犯法!」我們一邊喊一邊使勁踹地板,叫一樓寬管的功友也知道發生事了。我們要求見大隊長,他們不見,一連兩三天除了值班的獄警外,其他的都不露面。我們決定再次絕食,並統一開始絕食行動。
3月13日起,全大隊開始了絕食行動。整個大樓死一般的沉靜。功友們說,這不是好兆頭,原來當局正在召開緊急會議,研究迫害措施。
3月14日上午9點,三樓又響起了打人聲,而且比前兩天聲音更大,功友的喊叫聲更淒慘。我們從窗戶看到被打壞的功友,頭流著血,幾個人抬到樓下院子裏,叫來了吉普車,拉到醫院搶救。我們再也無法平靜了,有的喊,有的敲門,踹地板,敲暖氣管子,喝令他們停止暴行。
樓上剛平靜下來,我們嚴管中隊的大鐵門嘩地開了。管理科的科長鄭某,教育科的趙科專,帶來兩個科的科員和辦公室的十來個幹警,人人手持電棍或狼牙棒(一種灌了鉛的膠質棒,棒上有刺,此棒傷裏不傷外,是最陰毒的一種刑具,已列在廢除之列,可勞教所還在使用),如狼似虎、兇神惡煞般的衝近來,後面跟著大隊長梁某,帶領全大隊近20名幹警,也是人人手持電棍和狼牙棒。他們向瘋子似的見人就打,一邊打一邊歇斯底里喊著:「叫你喊!叫你敲管子!叫你絕食……」這30來人組成的劊子手,毒打手無寸鐵而且是「打不還手」的大法弟子不到一小時,接著便一個個「過篩子」,由本中隊朝某點名,點到一個,就有兩個民警拖到辦公室,剝光衣服兩個人按著打一個人,只要你不答應吃飯就一直打下去。當場打休克的7人,打破頭,打斷筋骨,打昏死過去送醫院搶救的兩人。事後統計「全大隊被打90人,重傷害50多名,打休克的15人。分別送衛生所的和醫院搶救的5人。
事件發生後,當局做賊心虛,實行全所戒嚴,包括刑事犯,一律禁止探視。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全所500名工作人員,他們中有不少是法輪功學員的親朋好友,同情法輪功的也大有人在。所以沒幾天,整個吉林市都掀起了軒然大波。有的說:「勞教所打死打傷了好多人,有的說,「逃跑了好多法輪功……。」因為勞教所是建在山腳下,站在圍牆外的山坡上可以窺視全所的大院,房屋設施。每天都有幾百人包圍著圍牆質問當局為甚麼不讓探視?是不是幹了見不得人的事?有的直接找到司法局,有的往院裏扔石頭……所領導都心虛的躲在屋裏不敢見群眾。
吉林市勞教所迫害大法弟子這已不是第一次了。2000年一名大法弟子在此被迫害致死,明慧網發表後,在國際上引起強烈反響,美國記者曾到吉林採訪過。而這次如果被曝光,它們更受不了了。所以為了消滅罪證,它們採用了疏散的辦法,把被打的一百來人分兩批,第一批50人,都是重傷害者先疏散到遼源,四平通化方面;第二批50人,分到黑龍江方面。他們行動十分詭秘,只提前10分鐘通知收拾行李,幹甚麼,到哪裏?都不告訴。其中有幾名功友是被抬上車的或架上車的。一名姓侯的功友後背被狼牙棒打傷,到遼源後天天發燒、咳嗽。到醫院透視發現肺葉全是沙眼,隨時都有死亡危險。醫生驚嘆:「這樣嚴重的傷害還能活到現在。」遼源勞教所怕沾到自己身上,馬上通知家屬要連夜來接人。
兩次聯名上告
遼源市勞教所共有40多名法輪功學員都被迫違心表態。國家司法部為此派員來考察,並表揚了他們。惡警們採取了各種措施避免我們吉林市來的15名堅定的大法弟子和被洗腦的人接觸。因為我們在同一個餐廳吃飯,為我們做工作,幫助這些昔日同修創造了有利條件。
我們15人單獨一個班,管教派了4名站崗的,其中一人是被迫違心表態的。由於我倆歲數接近,共同語言多一些,很快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雖然一時糊塗,但心屬大法,暗中為大法做了不少工作,特別是為我們吉林來的,在生活上都給與幫助,並把遼源的詳細情況都介紹給我們。為我們很快地開展講真相工作創造了有利條件。他看了師父的《強制改變不了人心》的新經文,哭了。決心重新回到修煉的行列。他表示:為了大法他願意忍辱負重。我把師父的新經文複寫了幾份,由他發給各大隊的功友。
三大隊的張又文等五個功友,學了師父的新經文後,馬上寫了嚴正聲明。還有些功友也在醞釀著寫聲明。教育科科長孔某預感到形勢不妙,三大隊無論如何要把這幾個人打壓下去。三大隊隊長韓某用光纜線擰成的鞭子抽打他們。大法弟子張又文挺過來了。他說,挨打時一直用正念對之,頭三鞭有些痛的感覺,過了三鞭後,幾乎感覺不到痛了。當抽到15鞭時,後背臀部都打爛了,隊長手軟了,怕重傷致殘,只好罷手。三大隊把張又文交給教育科。他們對科長說:「我們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相信教育科會有辦法的。」科長孔某說:「絕不能叫張半仙壞了我的大事!」(孔叫張又文「張半仙」)。中午,孔科長喝了一頓悶酒下午藉著酒勁就大打出手。打累了叫工作人員擦血,包傷口,他躺在床上休息,血跡擦乾了,他也休息好,問張又文:「你還反彈不?」張說:「我反彈定了,你打死我也無用。」氣的孔科長臉煞白,又毒打了半個多小時,就這樣打一會休息一會,一直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張又文也沒鬆口,最後只好把他關進了籠子似的小號罰15天的禁閉。
禁閉室設在集教隊。我利用禁閉放風洗漱和大小便時查看了張又文身上的傷痕,了解了他醒悟後被打的經過。恰在這時,一個被迫違心表態過的人利用吃飯時悄悄遞給我一本「文明執法」的小冊子,小冊子摘錄了從憲法、刑法、勞動教養法以及國際人權法等法律章節,特別是人權法和對民警的出發條文,對我很有用。以法懲辦打人兇手,我有根有據。很快起草了份「懲辦打人兇手釋放張又文」的上告信。功友們看後都主動的簽上了名,直接交給了所長,所長立即找科長孔某核實,並批評了孔。從此,走過彎路的法輪功學員接連不斷地嚴正聲明,重新回到修煉隊伍。但再也沒有發生打人事件。兩個多月的時間除了幾位快到期解教的外,全部回到大法弟子的行列。當最後一個法輪功學員把早已寫好的嚴正聲明交給科長孔某時,孔看大勢已去也無可奈何。正法形勢發展的這麼快,走彎路的學員覺醒的這麼迅速,全靠師父新經文的指引。
孔對我是恨之入骨。只要見到我就說幾句,或半開玩笑的挖苦一頓。他公開對我說:「要不看你歲數大,我豁出去科長不幹,也要扒你幾層皮!」沒過幾天,他領著司法局的科長鄭某、集教隊的隊長韓某來找我。把我叫到辦公室,聲色俱厲地問:「誰給你的文明執法手冊?」《文明執法手冊》是內部資料,你有資格看嗎?鄭某插話:「你們大法弟子是不會撒謊的,我想你會告訴我們是誰給你的?」關心他人,不幹有損他人的事,是大法弟子的一個修煉原則。不該說的可以不說,這不叫撒謊。這時,站在我身邊的隊長韓某握著拳頭黑著臉逼我:「快說!」「老實交代!」我按師父教導的,默念經文,死死的盯著他。幾分鐘過去了,韓的目光兇燄減滅了。握緊的右拳抬了抬又放下了。我不慌不忙地說:這事與借給我的人無關,是我借的,不是他主動給的;如果因為我看了國家有關法律常識,違反了法律,請給我指示「觸犯了哪條?」「真觸犯了,給我甚麼處分,我都接受!」
沉默了一會,孔說:「我們只叫你交出誰借給你的?我們召集人,你能認出來吧?」我說:「我能認出來,但我不認。因為這是我造成的,不能連累他人!」我說完了任憑他們怎麼威脅怎麼哄騙,我就是不開口。鄭看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就自己找台階下:「既然一時想不通,就先回去吧,甚麼時候想通了,再告訴孔科長。」談話算收場了,此事也不了了之。
第二次上告信,發生在同年七月中旬。因為一名刑事犯發現一位功友兜裏有經文,未經許可就強行掏功友的兜。為此,兩人幹起來。掏兜是侵犯人權,可是值班的民警卻只把這名法輪功學員關了禁閉,而掏兜的刑事犯自由自在。事雖不大,但影響大,不能叫他們利用刑事犯監督法輪功學員的陰謀得逞。於是,我趕緊起草了「立即釋放×××」上告信,所有功友都簽了名,由我直接送給所長。所長了解情況後,迫於所有大法弟子的壓力,立即把被關押者放了出來。
聯名上告信的經歷告訴我們:大法弟子是一個整體,大法弟子團結一心,才能戰勝邪惡,有效地維護好大法。
善待「包夾」
遼源勞教所於2001年8月29日把我單獨送到省司法廳,省司法廳批到長春市司法局,局又批到了長春市奮進勞教所。奮進是司法部的「先進所」。設施、伙食都比遼源強。但是,對法輪功學員的迫害上也比遼源更嚴重。特別是施行「包夾」。我頭一次聽到「包夾」這個詞。就問:「甚麼是包夾?」高說:「說白了,我們安排四個人晝夜看著你,你的一言一行都要聽『包夾'的。」我生氣地說:「我犯了甚麼罪,還得晝夜看著?判了死刑的人,也不會這樣對待吧?」高說:「這是局裏定的,我們只是照辦。」
開始我很不習慣,吃飯、打水自己單獨走了。管教看到了不說我,卻嚴厲批評包夾。包夾有些哀求地說:「老爺子,我們也不願為難你,可是不這樣做,管教就批評我們,還扣我們的分。你老就算為我們做的,習慣了就好了。」當局知道大法弟子都是為他人著想,所以就利用這一點,安排「包夾」,給他們壓力,實質就是給我壓力。後來我想通了,「對修煉人來說沒有偶然的事」,肯定有我要去的東西,否則不會這麼安排的。因我一個人拿出四個人幫我提高,多難得啊!想到此,思想敞亮多了。為此,我還寫了首小詩自勵。題目是:我也有「衛兵」。
當年吾當警衛兵/首長有我顯威風/今天我也有「衛兵」。/因我煉了法輪功/我的衛兵權力大/我行我素可不中/外出「衛兵」兩包夾/三人同行我居中/夜裏睡覺守床邊/一直守到天大明。
作為大法弟子,遇到甚麼環境,不是自己決定的,但是適應環境,開拓環境卻是自己的事。我要用理智去對付「包夾」,用智慧去利用「包夾」。全面的講清真相,捍衛大法。
首先,我要和「包夾」建立密切的關係。急「包夾」所急,幫「包夾」所需;其次是在關係融洽的前提下,多宣傳人生的道理。講有神論的故事。叫他們明白,甚麼是人的真正生命,人活著到底為甚麼,和善惡有報的因果關係,自覺地做一個好人。這樣,他們確實成了我的「衛兵」,有人不尊敬法輪功,他們替我爭理;誰想佔我的便宜,他們就制止;特別是我抄法,學法,他們不管不問,我煉功時,他們給我站崗放哨;夜裏我打坐,他睡覺,來了查崗的我把他踹醒。基本做到了,動功、靜功常煉不斷,還背熟了20多篇新經文。
在勞教所,說明真相是很困難的。勞教犯大都是偷竊、搶劫進來的,除了金錢、女人,別的甚麼也不信。他不問你,你要說,他就說你在宣傳法輪大法。為此,我採取了區別對待,順其自然,找准說話或插話的切入點,恰到好處的投其所好地弘法或說明真相。再者,注意報刊雜誌上有關符合大法法理的文章,看到了就抄摘或剪下來,作為談話的題材。像報上登的外國人對人的元神不滅的實驗;文摘等等;《夢幻間諜的故事》等都證明人是有元神的,而且可以離體幫人做一些事情。類似這樣的報導、故事,我不但給刑教講,也給隊裏幹警講……並巧妙地插入大法的觀點。再就是利用寫思想彙報或給子女寫信的形式宣揚大法。我曾三次每次500字上下的彙報材料,給管教、隊長看。給子女寫了兩次長信,第一次寫了1萬5千字,因裏面出現了「法輪功」的字樣,被沒收;第二次寫了兩萬字的長信,把我所理解的大法法理幾乎全寫上了。通篇沒有一個「法輪功」出現,通篇全是大法的法理,我的「包夾」先看,又給我認為不錯的有緣人看。因為是給子女的信,他們都願意看,既使他們受到了教育,又密切了我跟他們的關係,應看的人都看過後,老伴來探視時帶回去,郵給兒子和女兒,也算我留給他們的精神財富。
就這樣,我在奮進度過了一年多的「包夾」生活。有「包夾」比沒有「包夾」更自由,更有利於弘法和講清真相,也更有利於個人修煉。
「第三次轉化攻堅戰」不了了之
2002年10月8日,我有被轉到長春市朝陽溝勞教所。在新生班,20多篇新經文被搜出,轟動了全所。我的眼被打腫了,耳朵被打聾了,還給了我加期一個月的處分,不到20天,我被分到了2大隊2班。全所共有7個大隊,一、二大隊對法輪功學員最殘忍。過去分到這兩個大隊的法輪功學員,不妥協的很少,所以得了個「鐵爭狼隊」的名聲。我下決心「要命一條,要叫我背叛大法,辱罵師父,一萬個辦不到。」
一樓大廳的電子顯示的紅標語──「打好教育轉化的攻堅戰」不停地顯現著。其實這是當局的一種心理戰。不久,所有堅貞不屈的法輪功學員都被集中到四大隊的會議室辦班。第一天是所長王某動員報告。他說:「根據局統一部署,第三次教育轉化攻堅戰今天開始。我們現在跟法輪功的鬥爭,已經上升為敵我鬥爭。所有不轉化的頑固分子都是反動分子……。我們要採取一些措施,在規定的時間不轉化也得轉化!」動員報告充滿了血腥味,充滿了殺氣。前兩次攻堅戰是在2001年末和2002年上半年進行的。我們二班有一名姓安的大專生,就經歷過二次攻堅戰的殘酷折磨。當時,把他打昏過去,抬到衛生所,搶救過來,問他「轉化不?」他搖了搖頭,剛吐出了個「不」字又昏了過去。
一大隊在第二次轉化攻堅前的動員大會上曾表示,要打個百分之百轉化的漂亮戰,結果事與願違。遇上一位硬骨頭,電棍、皮鞭、老虎凳等刑具全用了,就是不屈服。最後十個手指蓋下全插進了鋼針,痛昏過幾次,就是不吐口。使這個全15所有名的「鐵爭狼隊」無計可施。
王所長作完動員報告,管理科組織學習各種法律條文和所謂「幫教團」中的「轉化典型」材料。
晚上回到班裏重點「轉化」對像一個個坐在水泥地上,由刑教和值班的管教看著,通宵不讓閤眼,誰要打瞌睡,閉眼,輕者罵幾句,捅醒;重者,一頓拳腳打精神,白天照常參加學習班。在學習班上,由管理科的幹警來回巡邏。看誰打瞌睡,就揪出來,交給本大隊處理。在場的功友說:「再這樣無人性的折磨,我們也得想點措施。」是自殺、還是殺人?還是逃跑?管教怎麼追問也不說。弄得不法官員很緊張,第三天夜裏就取消了不准睡覺的殘酷摧殘。
學習班共辦了六天,七十多名大法弟子沒有一個轉化的。學習班既沒有開總結大會,也沒宣布結束,就這樣不了了之。功友們心裏明白,他們除了罪名的升級,再也無計可施,這是正法形勢發展的必然趨勢。
從我一進朝陽溝勞教所,聽到的全是:「不轉化,就別想出去。」「不轉化就是無期徒刑。」「×××已超期七個月了還沒放。」對此,我知道它們做甚麼都是徒勞的,動不了我,所以我不再有度日如年的感覺。可是,出我意料的是,2003年1月24日。正好我老伴來探視,在接待室裏接到管教送來的「解除勞教的通知書」。我老伴拿著「通知書」回吉林市找「610」辦公室,辦好了一切手續,接我出去。二大隊的管教說:「沒有轉化,有沒有當地『610』來人就釋放的?沒有!你老李是第一個,開了我所的先河。」我非常清楚這份幸運是怎麼來的:全靠大法的指引和恩師的點悟啊!
(初稿2003年4月末,修改於同年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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