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龍年除夕那天上天安門的,從坐火車進京到站在金水橋上正法。
在進京的途中我原打算找機會把事先準備好的印有「法輪大法」和「真、善、忍」字樣的兩條橫幅貼在火車車廂外壁上,這樣轟轟烈烈地一直開進北京城。可是由於停車時容易暴露,行車時風又太大,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我很著急,又怕隨身帶著橫幅進京城也會隨時被盤查、遣返,我趕快把兩條橫幅扔到車窗外邊去了。我也知道這樣做對不起大法,可我很想順利地走上天安門。其實這種擔心也是多餘的,沒有證據警察也一樣可以非法抓捕大法弟子。
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當列車停在北京西站,我隨著人群走向車門口時,我看到我的一條橫幅飄落在月台地面上,可能是列車門外的扶桿刮住了條幅,將其帶進北京西站的。列車員好奇地撿起來,打開看了看,罵了兩句。別的旅客也有看見的。我沒作聲,可心裏明白,是師父助我,並暗示我此行會達到目的。
除夕前的一天,我在人民廣場和天安門城樓前逛了一整天,師父也給了我一整天的機會,因為沒有任何人盤問我。可我始終沒有站出來。進京前的雄心壯志此刻被怕心削減得更想回家過年了。前後目睹了三次大法弟子站出來證實法。有一個小伙子被警察用收繳的橫幅勒住了嘴,還在高喊著口號。而我心裏卻總想著下一次人家打橫幅時自己喊口號聲援他們。可遲遲張不開口,邁不動腳步。時近黃昏,側臉看了看天安門前的金水橋,我覺得自己非要跟隨人家這種想法有點不夠純正,我如果能獨自地主動站在金水橋上正法那有多莊嚴啊!於是又離開了天安門準備第二天站在金水橋上正法。其實信心也不是十分的足,隨時都可能打退堂鼓。
因為證件已不在身邊了,錢也不多了,我只好去車站的候車室裏過夜。沒想到半夜裏遭警察盤查,一大批無證無票人員被關進附近一個拘留所裏。我頓時後悔不迭,心想,師父給了主動站出來的機會,我沒站出來,現在只能被動站出來了。這被動與主動相比在悟性上肯定差了一大截。
人群當中有兩個大法女弟子暴露了。在與她們交談時我說出了自己的怕心,她們引述大法和她們的親身護法經歷來鼓勵我。她們兩個真了不起,已經上訪過多次了,以前上訪曾被警察打得面部腫起半寸來高,慘不忍睹,可奇怪的是她們不覺得疼,而且八天後完全復原,沒有傷疤。這次進京她們有一個是與男友一起來的,男友沒被捉到,估計第二天會上天安門。而另外一個更了不得,她是由丈夫送她來上訪的,丈夫不幸中途就被遣返了。更加難得的是她丈夫竟然還是個常人,不是大法弟子。
那個未婚女弟子講的一句話很讓我感動,她說她也有「怕心」,她是「怕她過不好關」。後來我答應她們,假如這次能脫身,一定去天安門上訪。
我們就在那間陰暗、骯髒,牆角有馬桶且男女同間的拘留室裏整整關押了12個小時。在這分秒難熬的12個小時裏藉著那兩位女弟子不斷的鼓勵,我的怕心難以計數地生起又去除,這過程中奇蹟連續出現。警察讓很多人罵師父,卻沒有讓我罵,因為我當時已橫下了一條心。監禁時有常人想出賣我,而且在場的還有兩個被派來摸底的流氓,可是他沒成功,因為我再一次去除了怕心。去掉怕心時我的眼前一片光明,心情也透徹無比地輕鬆。在那個流氓挨個盤問別人的時候我有意引開他的話題,說他是便衣。他似乎很害怕別人識破他,邪惡之徒怕見光嘛!這使得他一直不相信我是「法輪功」。一直到第二天把我們放了,我也沒有暴露。
回想起來真是不可思議。一同被關押的一個常人曾被惡毒的警察逼迫咒罵師父、辱罵大法,到最後也被我們幾個大法弟子的堅定不移的信念深深震撼。
我又自由了,二話不說趕快離開那個車站。沒想到那個倍受震撼的常人也來幫助我了。我們找了個巷子裏的小麵館解決了一頓中飯,然後直奔天安門。路上我用簡短的話語給他說明了當前大法在中國受到的迫害,和大法來人世間的真實目的。他還是能理解一部份的。快走到天安門時他停下了,他不想看到我被拘捕。我一個人沿著長安街徑直向前走,可是走到金水橋前我的勇氣又不夠足了,稍稍猶豫了一下就多走出了四五步。猛然想機會難得,不能一再錯過,趕快回過頭去登上金水橋,擎起雙拳為證實我心中那偉大的法理,高聲吶喊:「法輪大法是正法」、 「還我師父清白」……
坐進警車,我為自己的舉動滿意得竟然哽咽起來。抬起頭我能看見廣場那邊的大法弟子更是風起雲湧如海潮般地站出來正法。
等我們被帶到拘留所裏時,聽其他大法弟子說當天上午廣場戒嚴了。而且在我走出去正法後大約二十分鐘廣場那邊就發生了「自焚」事件,緊接著廣場上的軍警開始對過往的行人嚴加盤查。我心想,給我安排的時間太緊湊了,太好了!這樣寬宏的給予,我總算接過來了!
現在再要去證實法的話,我一定不會像第一次那樣步履艱難了。
順便談另一個體會:當我面對種種邪惡之徒呼嘯而來的時候,我只要心存正念就真的可以「一個心不動,能制萬動」。可是心念稍有不正,信心和勇氣就會銳減七分,這時我真的感覺自己變小,魔難變大了。
(大陸弟子 200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