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師父, 各位功友:
大家好!值此蒙特利爾法會之際,很高興與大家交流我的心得體會。我叫靳聰,來自多倫多。
李老師講,每一個修煉者的修煉歷程都能寫一部書(大意)。我今天在這裏講述的只是我的修煉歷程中的片斷。這裏沒有轟轟烈烈的故事,卻是我點點滴滴的肺腑之言。
1998年7月,應美國一家會計師事務所的邀請,我從北京來到了美國VIRGINIA工作。那時,我已得法1年半了,我很高興在來美的當天就和當地的大法弟子聯繫上了。剛剛出國,語言不通,業務不熟悉,生活常識不懂,使我在最初的幾個月吃盡了苦頭。雖然我在國內同一家公司已幹了3年多了,但是對於完全不同的,更完善,更複雜的會計體系,再加上語言的障礙,我就像一個小學生一樣束手無策。沒有經過任何業務訓練,我就被直接派往一家大醫院去做年中審計。在此之前,我在中國根本都不知道醫院是甚麼會計體系,因為中國的醫院都是國營的,不需要像我們這樣的會計師去審計的。我緊張極了。也不知道那一週是怎麼過來的,我的項目負責人是來自我們公司另一家辦公室的,他直接向安排我的人事告狀,將我從項目上直接提前兩天撤換下來了。當時如果有一個地縫,我都會鑽進去的。
我覺得受到了很大的侮辱,也覺得公司不公,因為我的項目負責人根本就不教我怎麼做,而且還每天給我臉色看。但當我冷靜下來時,我就在想我自己的原因了。雖然我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但這都是自己造成的。因為人家不會把我當成一個剛到美國的外國人對待的,公司考慮的是是否對客戶負責,我不能幹,那就撤下來,讓能幹的人接替我,因為公司是按小時收客戶的錢的,如果是因為我的業務不熟練,使整個項目落後於計劃,那公司的聲譽都會因此而受損。我是一個煉功人,時時刻刻都因以一個煉功人的標準要求自己,應該比別人做的更好。於是從那個項目之後,我利用可以利用的工作時間向同事請教,利用便利條件查閱美國的會計制度,多多練習公司的財務軟件,努力學習英語。我的業務水平也提高了不少。但不久之後的另外一個項目,使我再一次受挫。
我接了一個小項目,是CALIFORNIA的一家電腦公司的駐TYSONS的分支機構。由於項目小,公司只派了我一個人去做。我們公司的CALIFORNIA OFFICE只給了我一個上一年的審計報告,沒有給我任何背景資料。我當時還很高興,心想,這麼小的一個項目對我太容易了,我在國內已是自己能帶一個項目組的高級職員了,有幾億元資產的汽車公司的東京上市審計我都做了,現在又經過這一段時期的努力學習,應該沒問題了,我也可以揚眉吐氣一把了。但我一接觸這個項目,我的頭就大了。這家公司的情況比我想像的複雜的多。原來他們公司對我們公司有著相當大的成見,在我之前,公司已安排過兩個職員去做,都沒做好,被客戶辭了回來,因為當時已是公司的忙季,實在是沒有別人能安排開了,就安排了我。結果第一天我一去,客戶的財務總監就非常生氣的說,怎麼又派了一個連英語都說不清楚的人來了。我當時就有一些臉上掛不住了。結果她一點兒也不配合我的工作,不是資料提供不全,就是提前下班回家,要麼就乾脆請假不來了,再加上有一天公司停電放假,本應該3天就做完的項目,我做了8天連一半都沒做完。我只好求助於我的老闆了。
我的老闆是一個很好,很善良的美國人,他在我們公司工作了10年了,已升為高級經理。他的到來使我很高興,覺得終於可以把這個棘手的項目儘快做完了。但他一做這個項目,情況整個都和我想像的不一樣了。我費了半天勁兒做的工作全部給他否定了,沒有辦法他只好親自出馬,做這個項目了。他對我很好,教了我很多東西,但他越對我好,我心裏越難受,他說他已有7年沒做這麼細的工作了。等把現場工作做完,我們已超過了報告截止日。我將審計報告EMAIL 給CALIFORNIA OFFICE 讓他們去做合併報告,但不知甚麼原因,10天後,他們才告訴我,他們根本就沒有收到我發的EMAIL。我只好又發了一個,他們的審計報告因為沒有收到我的EMAIL 的緣故比截止日晚了近半個月。
那段時間,我每天晚上回家都會淚水漣漣。而這麼大的壓力,我卻不能向任何人訴說。我心裏知道這是我的一個關,可是根本瀟洒不起來。我知道自己在工作上的努力還不夠,雖然這一段期間我在工作上也下了一些功夫,但在心裏深處總是對常人的工作沒太放在心裏,晚上回到家裏或是在週末我都把大量的時間用來學法了,而對工作中的問題卻只限於工作時間去學,卻很少在家裏也花一些時間去鑽研,總覺得只要我看書,多看書,這就是最主要的修煉了,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環節,那就是實修。老師讓我們在任何環境當中都要做一個好人,在工作中要做一個好的職員,讀了法,還要照法的要求去做,而我卻沒有完全做到這一點。想明白了問題所在,我的心輕鬆了不少,對工作的態度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之後做的幾個項目中,我每天早來晚走,有時為了做的更好,我回到家中還要加班,有幾次一直加到半夜。
99年初,我被安排做一家大型的食品公司,這是美國最大的私人企業之一,也是我公司在全球最大的客戶之一,這個項目的質量在公司是有名的,對職員的要求是非常高的,我因為在中國負責此公司在中國的投資公司的審計,因此被安排做此項目。而且其中一部份,也就是此公司在中國大陸和台灣及東南亞的投資公司的合併審計報告和次年度投資計劃由我一人負責。我在此項目被BOOK了3週,在此3週,我幾乎天天工作14個小時以上,週六還加10個小時的班。我的努力沒有白費,我出色的提前完成了任務,並給他們還做了一個PRESENTATION,是關於此公司在中國的投資情況。而這完全是我的特長,因為在中國我是在這家公司唯一做了兩年的項目負責人。此項目的其他職員很高興的對我說,你給我們上了很好的一課,使我們有機會了解中國的情況,並知道原來在中國有這麼大的一個食品市場。在這個項目上,我的項目負責人和合夥人對我的評價是,在5個公司期待的要求中,我有兩個是E(EXCEED),也就是超出公司的要求,其他3個是M(MEET),也就是達到公司的要求。由於這個項目在公司舉足輕重的地位,我在這個項目上的出色表現使我在年中晉級中,被升為高級職員中的SENIOR,並又給我嘉獎了6000元美金的獎金。公司的主要合夥人在和我的談話中說,由於我是PRICE WATER HOUSE COOPERS在中國邀請來美工作的第一人,鑑於我的良好表現,公司覺得以後還要從中國邀請人員來美工作。
在做這個項目中,我開始向我的同事介紹法輪功,雖然當時我的英文還講不清楚甚麼是修煉,甚麼是返本歸真,但我常常提到法輪功,提到CULTIVATION,我還在週末加班時給他們看《轉法輪》英文版,並給他們做靜功的打手印的表演,所以他們人人都知道法輪功,知道這是一個PEACEFUL的功法。在我99年8月離開美國來加拿大之前,他們開了一個歡送PARTY,在這個PARTY 上,他們寫了一個小故事集以記錄下那些有趣並值得紀念的我們在一起做項目期間的小故事,其中提到我時,有3個,FALUN GONG,CULTIVATION 和 CHINESE NEW YEAR。在中國政府鎮壓法輪功後,他們所有的人都說中國政府一定弄錯了,因為從CAROLYN 身上,我們看到法輪功肯定不是邪教,因為她的表現說明法輪功是教人做好人的一個人們的信仰。
99年3月紐約法會對我是一個極大的促進,從紐約回來後,我感到自己在法上的認識飛速地提高著,但似乎還覺得缺少些甚麼。4月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看到了師父,我就問師父,為甚麼國外的學員這麼熱中於弘法,我想不明白。師父慈祥的看著我說,國外的情況和國內的情況不一樣,在國外就得利用一些方式讓那些還不知道法的有緣人得法。這個夢老師已經在點化我了,因為在此之前我一直對弘法不是很理解,雖然我也向我的同事,朋友介紹法輪功,但我幾乎從不參加大家的弘法活動,我覺得那是浪費時間,有那時間,我還不如學法呢!我也對一些弘法方式一直持否定態度。比如,美國首都華盛頓在4月初有一次大型的國家櫻花節遊行,其間,有近15萬人在憲法大道兩邊觀看,華盛頓DC的弟子有70多人也參加了,作為中國文化的一部份,因為這是集體活動,我也參加了,但對此事一直很不開心,甚至99年5月份多倫多法會上還提條子問老師此問題,結果被刷下來了,根本就沒有讓老師回答。有一天,我在讀老師的《洪吟》時,其中《助法》一篇深深的觸動了我的心。我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師父傳法度我們,而我們作為弟子,是不是應該將這偉大的佛法弘揚給世人呢?是啊!老師講過這樣的話,給別人甚麼都不如給他法,因為這是生命中永遠的歸宿。從那之後我走出了自我狹隘的圈子。只要是我能參加的弘法活動,我無一例外地都去了。
99年7月4日是美國國家獨立日,華盛頓又有大型的遊行活動,由於申請不上,我們就決定在華盛頓的大草坪上集體練功,這樣參加完遊行的人都會看到。那天氣溫高達華氏100多度,也就是攝氏近40度的高溫。我們坐在那裏,圍成一圈打坐。周圍是鑼鼓喧天,人聲鼎沸,我們是這樣的祥和。我入定了,周圍的一切離我越來越遠,我就像走入天堂一樣,我的心已不屬於這個世界,那是另一番境界。我體會到老師在《洪吟》中的一首詩所寫的意境,身在亂世中,難得獨自美。
記得在7月初,我去紐約參加一次在紐約舉辦的由美東幾個城市的輔導員參加的弘法和交流活動,我住在當地一位學員家裏。當我一邁入門檻,映入眼簾的是兩個大字:境界。那是老師送給她的題詞。我長時間站在這兩個字前,內心感慨萬分。老師講這部宇宙大法是給不同的境界的眾生開創不同的生存環境的。我以前常常提醒自己,要做到無私無我,先他後我,這是修煉者的境界。我用老師的話來要求自己。現在重新再看這兩個字,我的理解和過去有些不同了。其實,不同的層次有不同的法,而這不同的層次不就是界嗎?而這不同的法不就是那一層次中的境界嗎?當你的心性達到了標準,你不就是那一境界中了嗎?你的位置不就在那一層了嗎?當我們每時每刻去提醒自己要努力這樣做才能達到那一標準,我們根本就沒有達到那個標準,因為那還沒有成為我們生命中的一部份,當我們不再去提醒自己,要求自己怎麼做,但自己已能那樣做時,他已是我們生命中的一部份了。就像佛一樣,當他們慈悲於人,普度眾生,甚至對那些曾經恨過佛,咒過佛的人,那些做過很壞很骯髒的事的人,只要他們有一顆向善的心,只要他們想修煉,想返本歸真,就像金子一樣閃閃發光,他們都會去度他們,無條件地度他們。為甚麼他們能那麼做,就是因為他們的境界和人不一樣,他們都不用去想:我要原諒這些人以前的錯誤,我要做到無私無我,先他後我。因為他們就在那個神聖的境界之中,他們的思維和我們人不一樣。只要我們同化這部法,提高我們自己的心性,無論我們的肉體身體在那裏,我們都在那一境界中了,只要我們修煉到底,我們將來的位置就是我們最終的境界。
99年8月來到加拿大之後,我又開始了新的修煉歷程。這一階段和以前已有了很大的不同,因為中國政府在99年7月取締了法輪功,國內的修煉環境遭到了破壞。在這樣一個情況下,我更多的是參與了弘法活動,把個人的修煉和大法的弘揚緊緊結合在一起,也更體驗到能為大法做一些貢獻是多麼的神聖。和很多多倫多學員一樣,我也幾次去渥太華,去中國領事館,也去見MP,寫信,聯繫媒體等等。但有一天我坐在床上,怎麼也無法再拿起《轉法輪》讀一讀。我在想,大家做了這麼多,有時甚至還很累,可是似乎很多都是無用功了,也看不到任何積極的結果,國內的形勢仍然很嚴峻,海外得法的人仍然少得可憐,我有一些茫然了。我在思索這樣的問題,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後來想起密勒日巴佛的修煉故事了,當他的師父一次一次地讓他去修房子,拆了修,修了拆,還經常遭到師父的打罵,但仍然不傳給他法,他也偷偷流淚,他也有茫然的時候,但他從未升起邪念。後來他的師父告訴他這是在消他的業障,吃苦才能還業,苦吃的越大,還業就越快。而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會和我們的修煉無關的,因為他們不是常人中的事,我們在修煉,而不是在工作,不是要求馬上有一個甚麼結果,修煉的意義也不是這樣。
我也有自己在大關面前徘徊的時候,我也有對中國政府恨之入骨的時候,但修煉就是要修出大忍之心和慈悲心,如果在逆境中不能忍,何談修煉。所以,我對於傷害自己的人產生了憐憫,因為我知道他們在無知地傷害他們自己;我也對中國發生的事情看的清楚多了,因為更可悲的就是他們破壞、誹謗的是開創他們生命以至宇宙的這麼一部偉大的佛法,而他們面對真理的無知使我內心的恨變成了慈悲,以至有一天我看到李昌等同修被判刑時,我流淚了,這淚不僅僅是為了李昌,也更是為了審判他們的人。
有一天,我在打坐時,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大,突然對這個大字有了一種觸動心靈的震撼。古往今來,我讀過多少歷史哲學書,今天是第一次知道大法這個詞,而又有誰在大法面前敢稱大呢?由此我又想到只有在大法的修煉中,我們才可修出大忍之心,大慈悲心,一個大字涵蓋了整個宇宙從上至下的一切一切。中國語言文字之妙就在於這大忍和大慈悲無不和心相聯。他們的基點都是心,沒有了對心的要求,何談修煉?由此就不難理解老師講的「功修有路心為徑」一句話的真正含義了。讓我們在回頭看看這個「法」字,他的一邊是三點水,而這邊是一個「去」字。記得老師在瑞士講法中對宇宙的構成,生命的起源進行了詮釋。「那麼最本源的物質最後是甚麼呢?就是水。」宇宙、生命都是大法給開創的,那我們在這大法開創的生命之海中,乘法船悠悠,到達我們每一個個體生命的彼岸,那將是多麼殊勝的一番景象。而這一切未來的美好需要我們現在多大的忍受力呀!由此,我也就理解了師父講的「大法無邊苦作舟」的真正含義了。
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看到了一潭清澈透明的水,裏面有許多魚自由自在地遊著,很多向我過來。我知道這個宇宙已是一個透明的,沒有污濁的宇宙了,我看到了未來的被大法正過來之後的宇宙是多麼的美好,我看到了一個生機勃勃的宇宙,他在我心裏。
新年過後不久,1月19日那天,在網上看到了師父的近照,他是那麼平靜,而我卻再也平靜不下來了。我哭了。師父,師父,我很久沒有見到您了,儘管我知道從我真修的第一天起,您就在我身邊,可我還是想您啊!您為我們做的太多太多,我們卻能為大法做的太少太少。我就像一個迷途的孩子在生命的長河中尋找,尋找,是您,用您那博大的愛擁抱著我們這些迷途的孩子,如今我們找到了歸航的方向,那就是返本歸真,而您,現在還在為我們承受著。師父,我無法用語言感謝您給我們所做的這一切,唯有忍苦精進,因為我知道您只要我們這顆心。得法往回修,圓滿隨師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