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的芒果和盛開的紫鳳凰

——刨去利益之心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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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二一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我居住地的煉功點旁有一排高大古老的台灣土芒果樹,每年五、六月份總是果實累累,一顆顆的往下掉,煉功的時候經常會聽到芒果落地的聲音,此起彼落,風大雨大時,芒果就會鋪滿一地。我來這個煉功點也有十年了,在此之前並沒有特別在意這事。

幡然醒悟

去年(剛上營救平台兩個月)有一天煉完功往停車處走時,一顆黃澄澄飽滿熟透的芒果就躺在我眼前的地上,我蹲下來看了又看,剛掉的,好乾淨,摔在地上有些微的裂痕,我撿了起來,帶走了。

回家吃了,真是又甜又多汁,太美味了,有別於市場販賣的。

第二天剛到煉功點,靜功音樂已經開始播放,同修們都坐定了。我遲到了。我趕緊走過去,身後突然「咚」的一聲,我回頭,地上躺著一顆鮮嫩圓潤的芒果,我不假思索的轉身撿了起來走向車子,先擱在擋風玻璃上吧!當時的一念是「免得一會兒被人撿走了」。然後快步向同修們走過去。

第三天,我稍微早到,一下車就滿眼搜尋地上是否有掉落的果實,真巧,一下子落下來一個,真是新鮮,然後接二連三的落了下來,我開心的這兒撿、那兒撿,雙手拿不了了,也顧不得煉功,乾脆回車上找了一條毛巾,把它們兜住,大概有十來個吧!

此後,我每天一到煉功點首先關注的是芒果,有時車未停妥,在車燈照射下,芒果正好落在停車的地上,生怕壓著了它,我就先下車把它撿起,然後再停車。

通常如果不趕著八點的第一堂課,煉完功我就在那兒站著學法,開始犯睏了,也會在芒果樹下來來回回走著讀著,大約一小時的學法都是挺入心的。漸漸的,我嘴裏讀著法,耳朵裏只要傳來芒果掉落的聲音,心和眼就跟著聲音走……

這一天,正在讀著《轉法輪法解》〈濟南講法答疑〉。師父說:「因為作為一個真正有決心修煉的人,他能夠忍受的住,能夠在各種利益面前,能夠放下那個執著心,能夠把它看的很淡」[1]。「修煉功法本身並不難,提高層次本身並沒有甚麼難的,就是人的心放不下他才說難的。因為在現實利益當中很難把它放下,這利益已經在這兒,你說這顆心他怎麼放的下?」[1]

啊!這不正是我現在的情況嗎?我意識到這不是偶然的,頓時警惕自己別再去撿拾芒果了,突然又「咚」的一聲,好大的聲音,我心裏就想「哇!好大一顆吧!」我在原地站著又讀了這段法,起先告訴自己:「不再撿了!」掙扎了一會兒,又告訴自己:「最後一次了!」腳著了魔般的走過去,蹲下來左看右看,如獲珍寶般的把它捧起,繼續說服自己:對山珍海味從來沒有慾求的我,吃個天賜良果,應該沒甚麼關係吧!任它丟棄在這兒,豈不糟蹋了!於是這天我還撿了一些。可是所有那天撿的果子竟然全都沒有一點兒滋味,和過往的截然不同。我這才如夢初醒。

師父說:「說這東西是你的,其實它不是你的。你可能就認為是你的了,到最後它不是你的,從中看你對這事能不能放下,放不下就是執著心,就得用這辦法給你去這利益之心,就是這個問題。因為常人悟不到這個理,在利益面前都要去爭,去鬥的。」[2]「在迷中、在這個世間的各種各樣利益的誘惑中,你還能夠按照修煉人的標準去走神的路,那就是不簡單。」[3]

這天我不斷背誦著這兩段法。明天我真能夠了斷這個誘惑嗎?我還真是拿不準。我的人生裏不爭名不奪利,自以為在利益面前是免疫的,可是根子裏卻潛藏著緬懷過去那個素樸社會的情──撿拾芒果,童年的快樂,未經世事的純淨,都在那顆無雜染的果實上。

隔天到了煉功點,下了車走過去時,一路上鋪了好些果子,我並沒動念,打坐時,起先還會聽到芒果落地的聲音,我也沒動心,然後那聲音就不再入耳了,一切不著痕跡的就過去了。從執迷到不為所動,沒有驚心動魄,只有幡然醒悟。叩謝師尊保護!為我清除骨子裏根本上的執著

轉眼間,上營救平台整整一年了,又來到今年的初夏。芒果樹還是芒果樹,仍舊開花結果,今年的果子特別多,一串串沉沉的垂著,隨時都會有落果,有時掉在停車格上,我看到了依然會把它撿起來,放在能被人們看得到、不會被車壓著的地方。

教室外的紫鳳凰

前陣子,我上課班級教室外的花圃中盛開了紫鳳凰──一種香茶科的紫色小花。我平時並沒有蒔花弄草的嗜好,也從沒有想把哪個花擺到家裏,但是這個紫鳳凰卻強烈的吸引著我。下了課,我站在花圃觀賞了良久,然後對坐在窗邊的一個學生說:「老師可以剪一些花嗎?」他說可以,還借了我剪刀。

回家後,我找出了二十多年前姐姐做的送我的小花器,把紫鳳凰插了上去。「真是好看!」我心裏不斷的讚歎著。

又過一個星期,另一個我教的班級的教室外的花圃中也開滿了紫鳳凰,而且開的更精彩,我又動念了。下了課,原本要離開,我還是忍不住回頭找到班長,問他借剪刀。

「老師要做甚麼?」他問我。「外面那花很漂亮,我想剪一些帶回家去。」我先這麼說。「可以嗎?」我這才問他。我知道他不會說「不可以」,因為我是老師,我有意的讓這件事看起來是合理的,但是內心很清楚我這是狡猾的。

「可以啊!」他說,一面遞給了我剪刀。我剪的比上回還多,因為這個花圃裏的花更鮮豔、繁榮。

「喔,老師偷採花!」當我走進教室把剪刀還給班長的時候,學生甲大聲嚷著。

原本正在打菜,準備吃午餐,整個鬧哄哄的教室瞬時靜了下來,我知道所有的眼睛都在盯著我,我知道自己已經面紅耳赤,但是我佯裝若無其事、自欺欺人的說服自己,「我跟班長說了,班長說可以啊!」

「小時候偷採花,長大了就偷漢子。」學生甲繼續用閩南語大聲的喊著。「我阿嬤從小都這麼告訴我的!」他還又加了一句。

我卻一點也不生氣,因為知道自己是理虧的,他沒說錯,只是越說越難聽,一個老師的顏面實在掛不住,幸好這些學生忙著吃飯,也沒人再聚焦這事兒。

另一方面,我對這個學生也有一個全新的認知:外表的行為不能完全等同於內在的思維。他表面上的難以管教,而心中是非善惡的尺度倒是分明的。

我原本要捧著花走去停車場,這下子卻想要遮掩了,我在教室裏找個袋子放,沒找著,剛剛給我出糗的學生甲這會兒熱心的幫我拿來澆花器讓我擺花,我說太大了,他又幫我找來一個塑料袋。

學生甲是個過動兒,平常上課,老是這兒坐,那兒坐,到處干擾人,吃泡麵、嗑瓜子兒、玩手機,經常被我押回座位,被我嘮叨。有次天氣熱,他竟然還把窗戶給卸了下來。但是今天他是很在理的。

在回家的路上,我內心始終無法踏實,知道自己錯了,身為一個老師,眾目睽睽之下做了一個錯誤的示範,我向來恪守古訓──「苟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如今一時的貪念,讓自己的道德有了污點,豈不功虧一簣?而更令我坐立難安的是我讓「大法弟子」的稱號蒙上了羞辱。

但是花採了,也不能就丟棄了,我還是把她好好插在瓶裏。拍了照,傳給兒女,就是想跟他們說這回事。

他們說真好看,問我哪兒來的?「教室外面的花圃採的。」我回答。

「可以把學校的花採回家?」我還在繼續打字時,兒子已經傳了一個小熊帶著質疑的驚嘆號的貼圖過來,還加了一行字。

「但是被學生公然叫喊老師偷採花,弄的我面紅耳赤的。想想他也沒說錯,不能因為自己是老師,看到了花開的好就採回去了!下週還是得公開在班上跟學生道歉,坦承自己的錯,以後再也別幹這種事了。」我說。

女兒傳給我一個「驚嚇」的貼圖

兒子又傳來「太驚人了!」

隔週上完這個班的課時,我給兒女傳了訊息,這麼寫的:

「媽媽這星期有公開跟學生承認採花的錯喔!結果一大群學生指控那個說我偷採花的學生,他自己也採了兩大把回去。我問他是不是看老師採了,他就跟著採,他說,對啊!我大驚,希望能亡羊補牢,要是礙於面子,不敢說,做了最壞的示範,誤人子弟,那不知要造多少業啊!」

當天,課堂上七嘴八舌,班長說:「老師,為甚麼不能採?你已經問過我了啊?」

「因為這不是你個人的私有物,如果是你家的園圃,我問過你了,你同意了,那沒問題,這是公家的財物,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回答。

「可是我們澆了水啊!」有同學說。

「那仍然不是你們的,好比今天這個教室,你的桌椅,也都不是你私有的,你的衣服、學用品,才是你個人的。」我說。

「我們到公園裏看到美麗的花可以摘回家嗎?」我接著問。

「不可以!」他們異口同聲的說。

「那就對啦!公園裏頭都豎立著告示牌,上面寫著請勿攀折花木,我們還去採,那就是知法犯法,會觸犯刑法的。」說著說著,越發汗顏,這不就是我經常在電話中對大陸公檢法人員講的話嗎!?

「我們是個國立學校,一草一木都是公有的,即使是校長也沒有權力做主,班導師也不能做主,擅自佔有取走,都是不行的。」

「大家以後都別再採了,明白嗎?」這一刻他們真的很肅穆了。

「老師也非常感謝甲同學,因為你的話,遏止了老師不再犯錯,否則我真的還會採第三次、第四次的……」我又告訴他們。

感謝這些學生的寬容,讓這件事情平和的、趣味的落幕。

對公檢法眾生的理解與寬容

師父說:「有些人為了某種個人利益,把本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通過不正當手段得來,他以為佔了便宜,事實上他所得來的利益是用德和人家交換來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對於煉功人要從功上減;對於不煉功的人要從壽命上減,或從其它方面減。總之,這筆賬總是要算的,這是天理所在。」[4]

在對公檢法眾生講真相中,時常這麼說:「迫害法輪功不僅在中國是違法違憲的,現在更是國際重罪,最可怕的都還不是這個。自古以來,迫害佛法那是要遭天譴的,要禍延子孫的。天災人禍臨到頭上時,咱們保不了自個兒也保不了家人。」

講真相中,我逐漸回到人性的本質,清醒的認識「善惡是同時存在的」,以此去理解公檢法人員內心真實的狀態,和在民主自由社會成長的我其實沒甚麼兩樣,他們在有意無意、主動被動之間參與迫害大法弟子的行為,或多或少都曾經有過善惡之間的掙扎與選擇。

差別在於,他們沒有「正確的思想作指導」,更何況在一個個人力量敵不過外在環境的脅迫之下,人的確是從眾的,他屈從了暴力,他也選擇了暴力和眼前看得到摸得著的利益,每個人背後都有著重重的千難萬難吧!

師父說:「人活在世上就是那樣,人多可憐啊,可是人卻在所謂的現實中看不透,也不想看透。」[5]「我們這裏邊是修煉的人,我們只能用善的一面,而不能用惡的一面。」[6]大法弟子唯有修出圓容不破、堅不可摧的慈悲心,才能破解公檢法眾生那一層又一層緊緊裹著的堅硬的殼,讓他明白選擇善這頭,才是真正利益的最大保障。因此動之以情、述之以理、導之以利,是我在修煉路上,對應各個層面的眾生時繼續要努力的方向。

撥打電話的修煉,可能除了響鈴之外,更多時候都是沉寂無聲的,漫長鈴聲的兩端都在破繭而出,一端成就修煉人超越常人的神路,一端溶化一顆長期被恐懼與私利禁錮的心,每一次的鈴聲,我就讓它響個徹底,相信物極必反,堅持到最後,迎接豐碩的果實,笑看眾生獲救歡欣鼓舞。

結語

修煉過程中,在我執迷時,師尊常以各種「現世報」來點化我,讓我及時醒悟,在法中歸正自己。

修煉路上感謝各方眾生的成全,他們適時的參與進來,也適時的功成身退。

寫下這些故事和同修們交流、共享,在曝光自己的同時,自我警醒。修煉中從來沒有小事,從來沒有偶然,抓緊讓自己提升的機緣,大關、小關都別落下。一念之間的選擇,麻煩事可以成為過眼煙雲,也可以使一切前功盡棄,而更重要的是,當陷入執著時,我是否已具備足夠強壯的力量,向內查找自己,並在關鍵時刻大聲喊「停!」

謝謝師父!
謝謝同修!

以上個人修煉的一點心得,與同修交流,請同修們慈悲指正。


註﹕
[1] 李洪志師父著作:《轉法輪法解 》
[2] 李洪志師父著作:《轉法輪》
[3] 李洪志師父經文:《大法洪傳二十五週年紐約法會講法》
[4] 李洪志師父著作:《法輪功》〈第三章 修煉心性〉
[5] 李洪志師父著作:《各地講法六》〈亞太地區學員會議講法〉
[6] 李洪志師父著作:《瑞士法會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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