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張慧傑在《刑事控告書》中敘述遭迫害事實:
我爸爸叫張克亮,媽媽叫王中雲,他們於一九九六年五月開始修煉法輪功,我從小也一直沐浴在「真、善、忍」的法光裏,從兩歲起我就沒打過針,也沒吃過藥,身體一直很健康。父母經常用「真、善、忍」的法理教導我,使我處處嚴格要求自己,做事先考慮別人,比如樓道裏有幾家門口有垃圾,我爸媽都會教育我順手將垃圾提到樓下垃圾桶裏。在學校,我一直是老師們公認的好學生,親戚、鄰居眼裏公認的好孩子。
自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以後,前國家主席江澤民發起了對法輪功的迫害,我家也沒能倖免。
初次分離──爸媽被關洗腦班
二零零一年九月三日的晚上,父母帶著我去貼大法真相標語,突然從路旁竄出了幾個警察,把我們抓到了派出所,警察對爸爸、媽媽單獨非法審訊後,又把我和爸爸媽媽關在一間屋子裏,有三個警察看著我們,有一個警察睡覺時把一張床頂住門,他躺在床上,第二天幾個警察劫持著媽媽和我到我老家抄了家,我被留在奶奶家,媽媽被警察們強行帶走,這次爸媽被壽光市「610」人員關進洗腦班迫害。
那年我七歲,就這樣我和父母分開了。我還不清楚為甚麼爸爸媽媽被抓走,但從此所有的親戚把矛頭都指向了父母,他們在我面前罵父母、諷刺、侮辱,那時候幾乎所有的親戚都想跟我們撇清關係。在爸爸媽媽幾次被非法抓捕關押的日子裏,沒有人想收留我,我跟著八十多歲的奶奶生活,後來還是大伯母收留了我,但伯母也被姑姑指責,伯母承受不了來自各方的壓力也把我攆走了。溫馨的家庭、快樂的童年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每天面對著親人們對父母的責罵侮辱。我思念父母,我不羨慕其他小朋友生活優越,我只求與爸媽平安的生活在一起,就這一點願望,因為這場迫害而無法實現。
父母從洗腦班出來後,爸爸被單位「開除留用察看一年」,從此只上班不發工資,媽媽也被單位停薪停職。奶奶家的人已經跟媽媽決裂了。
夜半砸門──爸爸被迫害致殘
後來父母被放出來了,我以為噩夢就結束了,但其實這只是開始。在二零零一年十月份,媽媽被警察從單位抓走,過了幾天的一個晚上,一群警察又來砸我家的門,「銧銧銧……」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踹門、砸門聲驚醒了,那晚正好停電,那些警察在外邊不停地罵、砸,爸爸怕再次被警察抓走,從二樓跳下逃走了,後來他們把門踹開了,他們發現爸爸逃了,邊罵邊去追,當時我驚恐萬分,嚇得還不敢哭出聲來,這段場景成了我一輩子不能忘記的噩夢,時至今日我仍因為夢到而被嚇醒。
而爸爸因為這次被抓被壽光市文家派出所警察打斷了腰,爸爸住進了醫院,媽媽被放出來後去醫院看爸爸,姑姑還諷刺媽媽,不讓探視爸爸,逼爸媽離婚。但爸爸媽媽相敬如賓,共同堅修大法,絲毫不受親人態度的影響。後來爸爸通過學法煉功身體恢復了很多,但腰椎留下的殘疾成了終生的痛苦。
被迫輟學──跟著爸媽流浪
即使我們家被迫害成這樣,警察們還是不放過我們,他們經常上門騷擾,爸媽已被迫流離失所,這一段時間我又住在了大伯家,警察企圖想抓捕父母,每天從家到學校、再從學校到家地跟蹤我,即使我到同學家寫作業,也有警察跟蹤我,哪怕晚上下著大雪,門外的無牌黑車也圍著奶奶和大伯家來回轉。警察們製造的恐怖,加上天天見不到爸媽,使我每天都在恐怖與思念中度過,我還不敢在家人面前哭泣,怕給家人帶來痛苦,只能默默的流淚。三年級下學期,由於警察的不斷騷擾和來自各方的壓力,家人承受也很大,我被迫輟學,跟著爸媽開始了流離失所的日子。
雖然流離失所生活很艱苦,但有父母陪著我,我已經很知足了。
憂傷新年──爸媽再次被綁架
四年級開學時,有一個受到迫害也被單位開除的大法弟子阿姨收留了我,她給我轉了學,我又開始繼續我的學業,她對我很好,我們全家都很感激那位阿姨。
這學期考完試放寒假回家過年的時候,我和爸爸媽媽剛邁進奶奶的家門,給奶奶買來的年畫還沒來得及張貼,我就聽到警車來了,接著看到院子進來一群警察,爸爸媽媽趕緊藏起來了,我很鎮定的面對著他們,他們問我爸媽去哪了,我和他們周旋不告訴他們,有一個矮個警察就打了我一拳,把我打了個趔趄倒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
警察們又到左鄰右舍家搜查,搞得雞飛狗跳,八十多歲的奶奶嚇得渾身哆嗦。最後他們還是抓到了爸爸媽媽,他們把爸爸媽媽銬上手銬強行推上警車。伴著我哭喊著爸爸媽媽的聲音,天空下起了小雪……
當天,堂哥送我回姥姥家,在路上我們發現一輛無牌黑轎車跟蹤我們,最後哥哥開車左拐右拐才甩了他們。姥姥聽了爸媽被抓的消息,非常難過,那時我姥爺剛去世一個多月,那天晚上我和姥姥哭到半夜。
又過了一天,臘月二十八是我的生日,家家戶戶都沉浸在新年的氣氛中,可我和姥姥是在思念與痛苦中度過了終生難忘的這一天。
那年的新年充滿著憂傷的氣氛,爸爸媽媽在看守所中度過,而我和姥姥除了對爸媽的擔憂還有害怕,我們很擔心爸爸媽媽,這次不知道還會遭受怎樣的迫害。
思念雙親──媽媽被迫害致癱
舅媽害怕我牽扯到舅舅和表哥的前途,不敢讓我在姥姥那兒上學,寒假結束後,我又回到了奶奶家上學。
我每天都會站在街上,希望爸爸媽媽早點出現,每天都到村頭眺望,有時難過極了就跑到村頭的地邊偷偷哭泣。
但我沒想到,當我再見到媽媽時,她已經偏癱,已經不能走路了。我很難去想像媽媽到底遭受了甚麼迫害,他們為甚麼這麼殘酷,我和姥姥照顧媽媽,因為爸媽都失去了工作,生活十分拮据,我每次去超市都買打折的菜,因為我才十歲,超市的阿姨都認識我了,我每天還自己來回走十里長的路上學。
一段時間以後,爸爸出來了,他以前被打斷腰的地方再次被打斷,生活不能自理,後來通過煉功身體,才恢復了很多,但爸爸的腰一直弓著,留下了殘疾。
媽媽後來通過學法煉功,身體也很快恢復了,我很感激大法師父。
在此之後,我終於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生活了兩、三年。這期間,爸媽為了養家,幹很多的累活,媽媽在炎熱的夏天去給人家拔草鋤地,爸爸看過大門,做過機械工。本來爸媽都是辦公室的白領,現在卻因為這場迫害遭受這麼多磨難。
擔驚受怕──爸媽持續遭綁架
二零零八年五月二十八日,在我回家的路上,伯父去接我,告訴我父母再次遭遇綁架,後來聽媽媽說,她是在去上班的路上被一輛無牌照黑色轎車從後面趕上來擠倒在路邊,幾個警察把她拖上車帶走的。並搜走家中鑰匙去抓爸爸。爸爸反鎖房門,郭洪堂等警察又調來消防車,用升降系統從五樓破窗而入,綁架了爸爸,我家被搶劫一空。這些人真是為了迫害我父母不擇手段。警察搜了媽媽的鑰匙去抓爸爸時,鑰匙扭斷在的鎖孔裏,我無法開門回家,我只能又住在大伯父家,沒有衣服穿,就穿二堂姐以前不穿的衣服;沒錢交學費,我只能跑很遠的路到二伯父的商店去借錢。每到晚上,我更加想念爸爸媽媽,我就一邊哭一邊折千紙鶴,希望爸媽早點回來,希望一家人快點團聚。那年我上七年級。
在看守所裏,媽媽被迫害的腿部變形,生活不能自理,只能天天躺著。因為媽媽身體出現偏癱,才沒被勞教。爸爸因為腰傷殘,勞教所拒收,也被放出來了。因為爸爸長期在看守所被逼十幾個小時站在泡大蒜的毒水裏扒蒜幹苦力,腳掌全部變黑,脫了好幾層皮,手指甲、腳趾甲全部脫落。聽爸爸說,警察還指使犯人每天用鞋底打他的頭,等等。
二零零八年七月二十七日晚九點多鐘,爸爸又被壽光市聖城派出所幾個警察綁架到壽光彈藥庫洗腦班關押迫害近兩個月。我和媽媽在家裏擔驚受怕。
二零零九年三月三日的晚上,爸爸單位的保衛科及派出所的幾個人,到我家砸門,氣勢洶洶吆喝著「銧銧」砸個不停,好長時間也不停下,爸爸為了不再落入魔掌,從五樓攀著下水道到一樓,跳下時把左腳嚴重摔傷,落下傷殘。我和媽媽被堵在家裏一天一夜,他們一直砸門,一直在罵,不肯離去,我第二天也沒能去上學。
二零一五年一月二十二日下午六點左右,爸爸到樓下剛下車就被壽光市聖城派出所的劉瑞東等六、七個警察綁架,緊接著他們非法抄家,家中九千六百元現金、一箱二十套的集郵插冊、三台筆記本電腦、一台掌上電腦,一台打印機、兩個Mp5、2個Mp3,五個播放器、一個外置光驅、一幅景泰藍壁畫、一枚紀念幣、九張師父照片和所有大法書籍、十一部手機等私人物品被搶走,家中被翻的亂七八糟,我家電動轎車也被他們開走。凡他們非法抄走的財物從來不打扣押單,連白條也不打。再三去要拒不歸還。
第二天,我放寒假還沒來得及回家,就先聽到了爸爸被抓的消息,他們揚言還要抓媽媽。我和媽媽回不了家,一直流離在外。
爸爸被關進看守所遭迫害二十三天。這次爸爸是在家人的極力營救和律師的援助下,被取保候審後才回家的。後來聽爸爸說,他被抓到聖城派出所,警察郭洪堂連續六、七次重拳狠擊朝爸爸的頭部,打得爸爸頭暈目眩。
不堪回首──在恐懼、歧視中長大
記得九年級的時候,媽媽給我班主任講真相,班主任非但不聽,還告訴了我好朋友的媽媽,以至於好朋友告訴我說:「我媽媽不讓我和你一塊玩,你媽媽是學法輪功的。」我當時聽了非常難過。
漫長的歲月裏,無助的我還要獨自吞下來自家人的侮辱、不理解、逼迫父母離婚的傷心……
奶奶一直對媽媽態度不好,對我也不好,父母被抓去,我不可能和其他小朋友一樣有零食,由於奶奶怨恨爸媽學大法,奶奶也不捨得給我東西。有時帶我和堂姐去小夜市買東西,買來之後奶奶從我手裏奪過來,遞給堂姐。
但是爸爸媽媽對每位家人都不怨不恨,總是用「真善忍」的標準去對待感化他們,奶奶生病了,媽媽無怨無恨的親自照顧她,給她洗衣做飯。奶奶有五個兒女,這些年奶奶一直住在我家,雖然奶奶一直對媽媽態度不好,但媽媽從不嫌棄她,一直盡心盡力去照顧她。後來奶奶終於明白,只有我媽媽才是對她最好的。最後,所有親人都明白了真相,改變了態度,變得對爸媽由衷的佩服。
由於警察三番五次對爸爸媽媽的綁架,使我身心遭受了極大的傷害,時至今日,仍舊經常夢到父母被抓的場景,經常哭著醒來;而且走路總會回頭,懷疑有人跟蹤;我原本開朗的性格也變的內向。由於這場迫害,我僅在小學就轉學了三次,經常遭到同學異樣的目光。
我希望有一天能將迫害我們的元凶繩之以法。然而,又有甚麼樣的補償能換回我的快樂童年?換回爸爸筆挺的腰板?又有甚麼樣的補償能抵消父母所遭受過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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