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從電話上得到消息,早站在門口了。姐弟倆一見面就老淚縱橫的。我也不由得落淚了。
母親說:「有四十年沒見你了吧。你怎麼想起我來的?我最近特別的想見你。」舅舅也哭了,說,「快四十年了。我也是,就來了。」
我的哥哥弟弟們(他們都三退了)也來了,大家一直談到深夜。
第二天,舅舅老早就起來了,我們又談了許多話,當然很快就談到了法輪功。舅舅說,「我早就知道共產黨在說謊騙人呢。姐,你記得一九五八年那時候,那謊編的。共產黨說謊是天下第一。我們那裏也有法輪功掛的橫幅。我知道,凡是共產黨打擊的都是好的。」我問:「舅舅入過黨沒?」舅說,「沒。」「那麼團呢?」「也沒,戴過紅領巾。」「那舅舅就把它退了。」舅舅點了點頭說「退。」
沒想到是如此的順利,而且舅舅執意馬上就要回去了。班車馬上就要來了,我送舅舅往公路邊走去。
舅舅不讓母親再送了,母親說,你多一天都不呆,那你這麼遠來幹啥來了?舅舅說,來看你好就行。
其實,舅舅千里迢迢不就是為了來退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