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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翅的鳳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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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一零年三月三日】(明慧記者吳思靜報導)一間破舊的小屋裏,中國北方冬季的刺骨寒風從沒有玻璃的門吹進來。屋子裏只有一個土炕和一張床,一個體態臃腫的婦女神情呆滯地坐在炕上,身下是尿濕了的被褥,寒冷似鐵,空氣中瀰漫著異味,而她對這一切卻毫不知覺,只是自顧自地癡癡自語。

誰能想到,這個看上去已到中年的婦女還不到三十歲,她叫柳志梅,曾經是從這個山東省萊陽市團旺鎮三青村的普通農家飛出來的金鳳凰。一九九七年,十七歲的柳志梅以「山東省第一」的成績就讀北京清華大學化學工程系,開始了在中國最高學府的學習。

十幾年之後,精神失常到已不記得自己年齡的柳志梅有一天卻突然在自家牆上寫下了四個字:「清華大學」,這個和榮耀、快樂、痛苦、迫害聯繫在一起的地方,這個曾讓她夢魂牽繞,而又為之心碎的地方。

小樹林裏的煉功點

「她是個非常單純的小女孩,人很聰明,長得也端正。」曾就讀於清華大學的劉文宇回憶他一九九八年七月在清華大學的法輪功煉功點上見到柳志梅時的印象。當時柳志梅上大學二年級。

一九九九年七月,中共迫害法輪功之前,清華大學校內共有九個煉功點,柳志梅和劉文宇都在小樹林煉功點。這個位於學生宿舍樓中央的方圓幾百平米的小樹林,每天任由清華學子們的自行車從它的身邊摩肩接踵地滾滾流過,而它則徑自保持著一份靜謐與安寧。一九九五年法輪功學員來到這片小樹林之後,無論颳風下雨,不論嚴寒酷暑,每天早上六七點鐘,小樹林裏就會響起悅耳悠揚的煉功音樂聲。後來隨著煉功的人越來越多,就又加了下午和晚上兩次煉功時間。

「她在煉功點上話不多,總是默默地做她該做的事情,做甚麼都很認真。」劉文宇說。來小樹林煉功點的主要是學生修煉人,因為大家都是出於對真、善、忍的信仰走到一起的,所以這裏少了勾心鬥角,少了攀比猜忌,多了按照真、善、忍怎樣做個更好的人。那是一段最美好的回憶。

柳志梅是一九九八年初開始修煉法輪功的,當時去煉功點上學功的人很多,她自己學會了之後,就總是認真細緻地幫助新學的人糾正煉功動作。一位清華校友回憶當時的柳志梅是「一個非常純真善良的小姑娘」,平時嚴格按照大法的要求做人。另一位功友說:「柳志梅為人謙虛,從不顯耀自己,純真卻又很有主見。」

因煉功而被清華開除

一九九九年七月,江氏集團開始迫害法輪功。十月底,所有堅持修煉法輪功的學生都被休學了,柳志梅也被迫休學回家,當時柳志梅還沒有讀完大學二年級。二零零零年二、三月間,她懷著復學的希望回到北京。在這期間,雖然誣蔑法輪功的媒體宣傳鋪天蓋地而來,而且她還承受著無法繼續上學、無法得到學位的壓力,在這期間,迫於生活,她還在青島遊戲廳打過工,但是她一直沒有動搖對法輪功的信仰。

柳志梅復學不是沒有希望,事實上,清華化工系明確表示,只要她寫不再修煉法輪功的保證書,她馬上就可以復學。「她沒有寫,因為她認為煉法輪功沒有錯。而且法輪功講修真,她覺得自己不想放棄法輪功,就不能說假話寫保證。」劉文宇說,「我挺佩服她的,她當時才十九歲,但是對自己認為正確的她就堅持,沒有用任何所謂人的圓滑手段對待。這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歷經數次被抓被打及短暫關押後,柳志梅堅持信仰不妥協,二零零一年三月被清華大學開除。

身在難中不忘幫助他人

從一九九九年七月到二零零一年三月,柳志梅被清華大學開除的這二十個月內,是法輪功被迫害非常嚴重的時期,那段時期明慧網上記錄下了一百八十三人因為不放棄法輪功而被中共迫害致死。

其中北京工商大學的教師趙昕之死引起了海內外非常大的關注,當時三十二歲的趙昕因為在公園裏煉功而於二零零零年六月份被北京海澱區警察拘留,被毆打成頸椎粉碎性骨折,造成高位截癱。警察把她丟到北京海澱區醫院就不管了,包括清華在內的一些北京高校的學生修煉人輪流照顧趙昕,柳志梅也是其中之一。

為了讓民眾不再受中共喉舌媒體的誤導,柳志梅和其他同修一起傳播法輪功的真相。劉文宇說:「二零零零年的時候,她在我們家住過一段時間,她經常從明慧網上下載一些法輪功真相資料,打印出來,發給別人。」

迫害剛開始時,這樣的渠道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那時很多學員不會上網,報導大陸迫害的信息傳播還未通暢。而現如今,法輪功學員走過了十年多的打壓,不但沒有被壓下去,反而更加成熟,真相資料點遍地開花,連很多農民都憑著對大法的堅信,放下了鋤頭拿起了鼠標,也有很多一輩子想都沒有想過用電腦的老年人克服了重重困難,能夠熟練地上網下載資料,而揭露迫害的資料也從全國各地源源不斷地傳到了國外。

看守所裏的酷刑和陽光

二零零一年五月,柳志梅在北京海澱區的租住屋內被綁架,輾轉被劫持到幾個看守所,後來被非法拘禁在北京市公安局七處看守所。

北京七處看守所大多是重刑犯、死刑犯,每個號子裏都有幾個表情麻木的犯人絕望地趟著焊死了的手銬、腳鐐,等待處決。在那裏幾乎聽不到甚麼聲音,聽到的只是「嘩啦」「嘩啦」的腳鐐手銬聲和看守厲聲呵斥聲。氣氛讓人窒息。

而柳志梅在這裏,就像一縷淡淡的陽光,給黑牢裏的人們送去了溫暖。一位曾被關押在北京七處看守所的女犯人從柳志梅處了解了法輪功,並走進了法輪功修煉。這位學員回憶道,柳志梅在那裏是個例外,她的善良、樂觀和堅強使別人看到法輪功的美好:「不坐板時,她(柳志梅)靈巧地從板上到地上跳來跳去,給其他人講述法輪功的法理。那個牢房裏有幾個經濟犯,都有較高職務有較高的學歷,有些法輪功學員對她們洪法,她們不屑一顧,而對柳志梅所講的內容卻很認同,說『很有道理』。有一個販毒的南方小姑娘,沒錢買日用品,柳志梅就和她共用自己那點日用品,並教會她背全部《洪吟》裏的詩。」

其實,柳志梅在看守所裏受到了很多折磨,她的頭被打變形,胸部被打傷,多個指甲被摧殘掉。

據知情者透露,在被非法關押在北京豐台看守所期間,柳志梅經受了殘忍的酷刑。惡警把椅子的一個腿放在柳志梅腳面上,然後坐上去用力捻,用物打她的腿,致使柳志梅兩個月後仍一瘸一拐的。

更令人髮指的是,幾個彪形大漢把柳志梅吊起來折磨,一個惡警說:「你再不說(指出賣同修),我就把你衣服扒光。」柳志梅當時年僅二十,她哭著對惡警說:「論年紀你們和我父親差不多,我應該叫你們叔叔,求你們千萬別這樣……」

而且在一次提審時,她被惡警蒙住雙眼押到一個秘密地點,關進一個長兩米、寬一米的單人牢房,長達兩個月讓她與世隔絕,沒有經過的人很難想像,這種將一個人的自由限制在兩平米的空間,並不讓他和任何人有接觸,其實是對人的一種能夠摧毀神經的酷刑。很多人被關到裏面兩個月,出來的時候精神已經不正常了。當時才二十歲的柳志梅,在裏面背誦李洪志師父寫的詩,憑著信仰熬過了這段時間。當她兩個月後回到牢房裏的時候,她依然樂觀,健康。

監獄裏的藥物迫害

二零零二年十一月,在柳志梅被綁架之後一年半,她被扣上十幾項罪名,經北京海澱區中共法院非法判刑十二年,轉至位於濟南的山東女子監獄。

從二零零二年底直到二零零八年柳志梅出獄前,山東省女子監獄的獄警鄧濟霞常帶著柳志梅去監獄裏小醫院由犯人給打針,幾乎天天都要打三針,理由是精神病。從監獄教育科裏經常傳出柳志梅的哭喊聲:「我沒有病!我不打針!我不吃藥!」

柳志梅曾經自述,所注射的部份藥物有:氯氮平、舒必利 、丙戊酸鈉、沙丁丙醇、氟丁乙醇、氟沙丙醇、沙丁乙醇等。柳志梅還曾經告訴別人,打針後嗓子發乾、大腦難受、視覺模糊、出現幻覺、大小便解不下來。

有目擊者稱,二零零五年三月八日,柳志梅在監獄接見室裏兩手搭在前來探望她的家人的肩上,腦袋耷拉著,頭歪向一邊,有氣無力,站立不穩。

二零零五年的十月到十一月間,獄方給柳家打電話,說柳志梅病了,就像腦神經損傷的那種,但不要家人去探望。

復學的渴望被中共利用

柳志梅沒有向別人說起過,清華大學的學業對於生活還沒有真正開始的她意味著甚麼,只是有人回憶道,柳志梅曾經在看守所裏說過,她希望出去後,能把大學上完,找個工作,然後去幫助其他被捕了的同修的孩子們。當年剛剛二十歲出頭的柳志梅從來沒有放棄復學的希望,也許因為她覺得,清華大學才是她──一個才女應該呆的地方,也許經過了這些年的酷刑折磨、人身侮辱,她分外懷念清華的那段快樂時光。

在她沒有被綁架之前,她就曾幾次找到清華化工系,表達想復學的希望。「但是那個繫的黨支書等管法輪功這件事的人都緊跟中共,一定要柳志梅放棄法輪功才可以。」劉文宇說。相比之下,劉文宇的情況要好一些,他曾被非法關押在山西晉中監獄三年,出來之後,在繫裏一些老師的周旋下,他出乎意外地能夠回到清華,只是不許他再讀博士,而是改成了碩士,畢業之後他順利出國,目前在加拿大攻讀博士學位。

中共為了達到「轉化」法輪功學員,使其放棄對真善忍的信仰的目的,甚麼手段都使上了,酷刑、藥物、威逼利誘法輪功學員的家人……而對年輕的柳志梅,他們則抓住了她想回清華念書的美好願望。

在柳志梅進監獄不久,清華大學就派來了幾個人來到監獄,包括她的大學教師,以「復學」為誘餌,欺騙她說,只要她「轉化」,就可保留她的學籍,並在監獄飯店請她吃了一頓飯。在經歷了幾年的非人折磨下,在面對這個如此「誘人」的誘餌時,無論二十歲出頭的柳志梅這時做出了甚麼選擇,都無法讓人對她進行指責,都只能說明中共是多麼的邪惡。

在巨大壓力下,柳志梅違心「轉化」,監獄方面並沒有因此而放過她,而是讓她充當了為虎作倀的「幫教」,去「轉化」別的法輪功學員。之後,柳志梅就一門心思複習功課,嚮往著重新回到闊別了幾年的課堂,然而三年過去了,再也沒有她復學的消息,柳志梅知道上當受騙了,精神受到很大刺激,沉默寡言。

打毒針 才女變瘋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十三日柳志梅被釋放,殊不知,這是更大的苦難的開始。

十一月十三日下午兩點多,柳志梅被接出監獄。在火車上,柳志梅告訴家人,臨出來前三天檢查身體,說她後牙上有個洞,給打了針。至於那是甚麼針,裏面的藥物是甚麼,柳志梅自己也不知道。

剛到家的頭兩天,柳志梅看上去也還算正常。到第三天,柳志梅突然出現精神異常,躁動不安,開始胡言亂語,手舞足蹈,胳膊做出跑步的姿勢不停地來回抽動,整夜不睡覺,即使睡也只是兩個小時,並且症狀一天重似一天。

曾經是山東省第一名的柳志梅很快就失去了記憶,甚至說不清自己的年齡,說話語無倫次,一句話往往重複三遍。而且大量飲水,每天要喝六、七暖瓶的水,小便尿在被褥上也不知道,睡在尿濕的被褥上也無知無覺。後來家人想到柳志梅說的出來前打的針,又觀察柳志梅牙齒上並沒有洞,所以親友們一致認為是臨出獄前所打的毒針藥力發作,而監獄所稱的牙上的「洞」只是為了注射毒針找的藉口而已。

被封的記憶

柳志梅在監獄中經歷的事情,肯定遠遠不止他人透露出來的那些隻言片語。經過七年的監獄折磨和非人虐待之後,她變的面容憔悴,走路蹣跚,兩腿分不開。以前的苗條不再有,反而像生過孩子的女人一般體態臃腫。她的月經也極不正常,三五天一次,染在衣褲上不易洗掉。她的臀部以下到腳腕的皮膚全是一片紫黑色。

而當她在被「復學」許諾所欺騙而違心放棄她非常珍視的信仰的時候,她的內心又經歷了多少掙扎和絕望,在過去的十年裏,在柳志梅最美好的年華里,她究竟都經歷了甚麼,這一切現在都已無從知曉。

在她居住的破舊的瓦窯裏,她像一個動物一樣地活著,已經一年了。當春天的氣息融化了嚴冬的殘雪時,她不知道;當她的癱瘓在床的母親眼睜睜地看著孩子數日間變成了瘋傻,因無法承受如此的痛苦而撒手人寰的時候,她也不知道……

但是在記憶深處,她還知道一個地方:「清華大學」。這是她在自家破舊的瓦窯牆壁上寫下的四個字。也許在她的腦子裏,在那個清華大學裏,風依舊從小樹林的樹梢上掠過,將悠揚的煉功音樂吹入每個從那裏經過的人的耳朵裏,人們側過臉,看到那些盤腿打坐的煉功人,停下來,看一會兒,煉功結束時,有人走過來,低聲詢問如何學煉法輪功……一切都和一九九九年迫害之前一樣。

結語

一隻金鳳凰,十幾年前從山東農村的一個瓦窯飛出來,飛到中國最高學府之一的清華大學;而中共為了迫害法輪功,為了阻止人們修煉真、善、忍,連國家的這種最寶貴的財富都肆無忌憚地迫害,使得這只鳳凰又帶著折斷的翅膀回到了瓦窯之中。

「中共是在毀這個國家,毀中華民族,柳志梅只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有多少高級知識分子、有成就的藝術家、高級管理人才,僅僅因為堅持修煉法輪功就被中共迫害得家破人亡!」劉文宇希望,「中國老百姓都能認清中共的本質,了解到法輪功學員都是冒著被殺害和被嚴重迫害的危險來分發真相資料的,為的就是讓中國人了解真相,能夠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衷心希望柳志梅早日恢復身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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