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法會|大霧歸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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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零六年十月十九日】(接上文)

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二零零四年,我以超出錄取分數線五十分左右被沂南二中錄取。由於幾年來邪惡對我家瘋狂的勒索罰款、抄家,家中已是負債累累。就那不到一千元的學費,也拿不出來了。

環望家徒四壁,我打算輟學算了(沒辦法的辦法)。臨近開學我也沒能去報名,二中派李西峰等三個教師去我家動員,他們對我含含糊糊的搪塞很不理解,鄉里鄉親更是說道「怎麼還不上(學)了呢?」我只是苦笑著回答:「不想上(學)了。」可是,他們怎麼知道我家的難處。我也想上啊,我曾躲在被子裏偷偷的哭泣,可是又有誰知道。如果不是江氏集團對法輪功實施滅絕政策,經濟上搞垮,肉體上消滅,名譽上搞臭,我家怎麼會連我的學費都交不起。

可是父母於心不忍,最後父親貸款湊齊了我那不到一千元的學費。那天的中午,我在我的小房間裏對著鏡子哭得一塌糊塗。

在沂南藝術學校呆了一個月後,我轉到了沂南二中高中部(臥龍學校)的高一四班,班主任是師大畢業生魏磊,很有才華。

當班主任知道我煉法輪功以後,對我的態度便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好像很是不理解。當我對他講我家因煉法輪功而被殘酷迫害時,他說:「我是共產黨員,關我甚麼事!」一次他很不耐煩的說:「你們被騙了……」

事實真的如此嗎?其實真正受騙的是不明真相的人們,還以為自己真理在握。中共做到了讓被騙者心甘情願。

一天我把《風雨天地行》的小冊子給了班主任,我相信,以內容對各種拙劣謊言精闢的分析和對自焚案細緻入微的講解,和對法輪功到底是甚麼的簡介,看了之後一定就能消除他對法輪功的誤解。可是當兩天以後,我問他看完了嗎,可以還給我嗎?他說:「早讓我扔了。」我說:「那是法輪功學員省吃儉用一分一毛的,克服各種困難才製作出來的,你就給扔了?」他說:「誰讓你給我的,我不要,你硬給我的。」我說:「是我給你的,可是我為甚麼要給你,為甚麼?」

後來我問政治老師,我給她的《酷刑》看完了嗎?她告訴我給了班主任。當我再次找到班主任要真相資料時,他毫不客氣的說:「扔了。」有誰知道真相資料製作的艱難、我拿來的艱難?我搖搖頭說:「不行,我一定要要回來,你可以不看,那是你的權利,但你不能毀。」班主任「啪」的打了我一耳光:「聶穎超,你幹甚麼你,這裏是來上學的。他們的父母把他們送來,是讓他們學習的,他們不容易啊,你攪和甚麼。我還想有所成就,想當老教師,你幹甚麼?你毀了我不要緊,你別毀了全班同學啊。聶穎超,我對你不好嗎?你為甚麼和我對著幹呢??不想上(學)就快給我滾,你收拾收拾,我把學費退給你,快走!」

我看到班主任捏著打我時摔到石板上而出血的手指,然後走到教室推開門對全班同學說:「以後誰也別和聶穎超接觸,聽著了嗎?」「聽著了。」那低沉的答音,在我心中像一個悶雷炸開了,止不住的眼淚連串的往胳膊上掉。

我不是惦記同學以後與我的關係怎樣,我不是擔心同學可能會的另眼看待的目光,我更不是因為我個人遭到了甚麼委屈。而是班主任這些極具殺傷力對同學的「負責」,聽著「有道理」,好像我真的是在攪和甚麼。我真的是在攪和甚麼?我妨礙過同學們的上課了嗎?我妨礙過同學們的學習了嗎?同樣我也是一個走在漫漫艱難求學路上的學生。在課餘時間,同學們各有著他們的各自的事情,或是仍埋在課本裏,或是活躍在球場上,或是紮在青春小說裏,或是三五一堆侃侃而談。在閒聊中談到天安門自焚案的,談到法輪功,在學校封閉式的管理,中共的信息封鎖下,有為數不少的同學聽信了中共的謊言宣傳。

老師,你也不是常說「哀莫大於心死」嗎?中國人最大的不幸就是共產流氓肆虐中華大地,中國的悲哀啊。而中共的欺世謊言使多少人誤入歧途,就如你所常說的:豈不悲哉。

老師啊老師,我是來上學的,我沒攪和甚麼,我更沒毀你或同學們甚麼,我只是講普世的真相,我只是在講清大法真相,講善良的人們只因堅持真、善、忍的信仰而遭中共的虐殺,維護著您的知情權,還大法在世間合理的生存環境不再被煽動的仇恨所欺騙,願真誠、善良與您相伴。而真正要毀了人們的是中共,他欺騙了所有善良的民眾。

老師你對我是好,當你看到我的手凍了,是你給我買的手套,是你給妥善安排了我轉學的一些不便,這些我都知道。老師,我沒有和你對著幹,我在澄清中共對法輪功的歪曲報導,誣陷栽贓,還大法公道。怎麼是和你對著幹呢?

老師,你沒明白的是,你把自己擺到了不應該的位置上去了。從哪一點上能說明我講大法真相是與你對著幹哪?謊言嘛,一戳就破,特別是天安門自焚偽案,在慢鏡頭分析錄像中,被所稱為自焚而死的劉春玲是被警察當場打死,王進東兩腿之間夾著的塑料瓶在高溫下竟沒有任何損壞,做氣管切開手術的劉思影還清晰的接受焦點謊談採訪。

怒火沖頭中,班主任打電話叫年級主任「處理」,這是第三次我被班主任「請」進了年級主任辦公室。在年級主任室裏,年級主任低頭想了一會說:「二中原先有個煉法輪功的叫孫傳寶,不好好工作,最後跑了,他妻子找他離婚也找不著,就從人間『蒸發』了。」

我說:「孫傳寶從人間『蒸發』了?他修煉前有甚麼病你們知道,到底是怎麼好的你們也知道。鎮壓開始後,你們把他囚禁在辦公室裏,高英華還準備送他去洗腦班。他不趕快逃離,等著你們把他往魔窟裏送啊。而至於說他妻子找不著他去離婚,這純屬於無稽之談。他妻子也煉法輪功,我證實過了,根本沒有離婚那回事。」

年級主任趕緊說:「我好像聽誰說的,我也不知道。」其實,對於中共誣陷法輪功的種種一言堂的謊言,作為被欺騙了的所有受害人來說,有多少是真正明白、知道呢?又有多少不是聽來的呢?「遭殃電視台」讓多少人遭殃啊!

下晚自習課了,陸陸續續又走進幾個老師來。當我說到法輪功的主要著作《轉法輪》在一九九九年的北京青年報被評為十大暢銷書之一,那個剛進來的老師步步逼近的說:「你說《轉法輪》被評為十大暢銷書之一,你看有多少人看教科書,如果統計統計教科書,比你們的暢銷還暢銷!」可是這位糊塗的老師,對暢銷書的評選是這樣的嗎?

年級主任說:「反正以後你不能再宣揚法輪功了。」我說:「法輪功犯法了嗎?信真、善、忍有錯嗎?一個教人向善的好功法,卻遭到江澤民集團的嚴厲鎮壓。我家自一九九九年來,被累計罰款一萬多,爸爸媽媽更是遭受所謂執法人員的拘留、洗腦、毒打、電擊。我媽媽在大王莊鄉政府裏被禽獸不如的流氓官員扒得一絲不掛的折磨……在對法輪功昏天黑日瘋狂迫害的幾年來,我家就再也沒有安寧過,每年新年的團圓桌前,總會空著個座位……」

年級主任一直默默的聽著,他沉默了一陣說:「好了,這沒你的事了,你走吧。」我說:「我不能走,我沒法回去了。班主任在班中宣布不讓任何人和我接觸,我身後已是一片狼藉了,我沒法回去了。我希望二中領導能給出面解決。」年級主任笑著說:「好好好,明天再說。快回宿舍,再回去晚了影響同學們的休息。」

第二天,當我再次找到年級主任時,他變臉了:「你看你幹的甚麼事,這是你發的傳單嗎?」「是我發的,發傳單違法了嗎?天安門自焚偽案欺騙了多少善良的人。可是這些人不知道的是那是政府導演的,用來挑起對法輪功的仇恨。難道不應講清這個真相嗎?法輪功學員省吃儉用,一分一毛的攢起來的錢,做真相資料也有錯嗎?難道維護人最基本的知情權也有錯嗎?」年級主任想了一會說:「你打電話了。」「我打電話(講真相)?幾年來對法輪功的迫害,我家已底朝天了,我家連電話也安不起,我連電話都沒摸過,我怎麼會打電話?學校電話亭使電話卡的就更甭提了。」

年級主任低著頭不說話了,看來他也明白中共對法輪功的栽贓陷害,明白了大法真相。人心善惡一念間。過了一會兒,年級主任站起來順手把真相傳單揣兜裏,對我說:跟我走。在辦公樓上轉來轉去,最後在一間屋子的門口停住了:你先等著。他敲敲門進去了。這間屋子的擺設和其他的不同,旁邊的大辦公桌上一板一眼的坐著一個穿著很氣派的人,年級主任指著他對我說:這就是咱二中的高校長。高校長問我:你就是煉法輪功的那個?「是。」這時校長朝我大聲叫道:「我們是黨辦的學校,聽從黨的指揮。你煉法輪功,立馬開除。」年級主任從兜中掏出傳單扔在校長的面前:「她還發傳單呢。」我義正詞嚴的說:「對,你們一貫就是這樣做的,學生開除學籍,軍人開除黨籍。這是犯法!」年級主任這時推著我:「你出去,你出去。」我扶著冰冷的暖氣片輸送管道,心想絕不能讓他們把壞事幹成,因為他們負擔不起。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裏,我站在那兒,心裏一遍遍的背著師父的《洪吟(二)》:

無題

大法看人心
世人要清醒
神人鬼畜滅
位置自己定

秋風涼

邪惡之徒慢猖狂
天地復明下沸湯
拳腳難使人心動
狂風引來秋更涼

也不知他們說了些甚麼,幾分鐘後年級主任出來笑著對我說:再回去。在回年級主任辦公室的路上,我問他:「你為甚麼要這樣做,你這不是存心想讓校長開除我嗎?你在校長面前的表現說明甚麼,你這樣做會得到甚麼好處?人活著得有自己、有理智。」「你才沒理智。」在年級主任辦公室裏,年級主任把班主任也叫過去了,他想了一大陣子,笑著說:「回去好好學習。」然後就叫班主任把我領走了。從教學樓六樓的語文組下來,我們各抱著一摞試卷,誰也沒說一句話。走到廣場噴泉的這旁,班主任對我說「我輸了」,我笑笑沒答。

老師啊,其實你沒有明白的是,我們只是在堅持自己的信仰,讓真、善、忍有個合理的生存空間。我們沒有和任何人過不去,沒有和任何人鬥,更談不上誰輸誰贏。只是你把自己擺到了不是自己應有的位置上去了。人不應被仇恨所吞噬,人不應為仇恨而瘋狂。法輪功學員省吃儉用,一分一毛的攢起來的錢,去講清中共動用整個國家機器造的謠,在法輪功學員遭到中共迫害,甚至不明真相的人攻擊時,還一直抱著永恆的善心,在向人們苦苦的講著,難道這還不足以讓所有有良知善念的人而感動和震撼嗎?

後來同學問我,班主任說出那番不讓同學再跟我接觸話時,那一刻的感受是甚麼。我說在我個人遭到委屈時我沒哭,班主任打我時我沒哭,班主任把我請進主任辦公室我也沒哭,可是當我聽到同學說「聽著了」時,我哭了。他們知道真相好不容易,可是班主任一番對同學「負責」的話,使一部份同學又淹沒在仇恨之中。同學又告訴我:他說你是精神病。

同學他們曾三番五次的問我:「你恨班主任嗎?」「不恨。」「真的不恨?」「真的不恨,我多希望他能明白真相啊。對於普通人來說,沒有誰別人對他不好時,仍能坦然不動、無怨無恨的一笑了之。而對於一個堅持真、善、忍的煉功人來說,首先做到的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對任何人都要善。無論他是不明真相的人,還是推行鎮壓的迫害者,我們不會恨任何人。相反,還是一直一如既往的抱著善心去講清真相,我們不信正義喚不回。」

就這樣,二零零四年似乎就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十、惡浪初見風

大年那天,父母領我們去串門,走到家後,我忽然想起在迫害法輪功期間,與我碰了無數個面的前村委書記孟慶良家。進了他家,他妻子很熱情的招呼我坐下,讓我吃糖、吃瓜子。孟慶良和他的幾個兄弟們在喝酒。我說:「這麼多年來我跟大爺在我家碰了無數個面,也就認識了。俗話還說不打不相識,大過年嘛,走你家門口順便過來坐坐。」他妻子說:「我也勸您大爺別再迫害法輪功,可還得生活吃飯,上邊逼著沒治。」他看了看我,他的一個兄弟說:「這就是翠翠啊,聶玉忠家的那個大份。當年她叫她姨領著的時候,還精小小,現在長大了。」

當媽媽把我叫出來他家時,孟慶良的妻子和女兒把我送到門口,她熱情的緊緊握著媽媽的手說:「有空再來玩,有空再來玩啊。」她女兒問我在哪上學,我說沂南二中臥龍學校。看到她們很高興,我也很高興,看來她們明白真相了。是啊,在對法輪功鎮壓這幾年,作為村支書的他接觸了多少大法弟子啊,聽過多少真相啊,應該明白了。

大概下午四、五點鐘,孟慶良那個兄弟喝的醉醺醺的敲我家的門,嘴裏嘟嘟囔囔的:我找你爸爸玩。我一看他喝的醉醺醺的那個樣,父母又不在家,就說:我爸爸媽媽回老家了,你在門口先等一會兒,我妹妹很快就把我爸爸叫回來了。爸爸回來了,他上前抓著爸爸的袖子:我上您家玩,我上您家玩。他對爸爸說:他家有一大摞大法真相資料,他都沒看,他都存著,都是些好東西……前言不搭後語中含著些許騷擾之氣。

好不容易送走他,媽媽說:「告訴你不要去你還去,你看他來幹甚麼?」我說「不可能。」「還不可能?這都明擺著的,他兄弟先跟村委書記打了招呼又來的咱家。你以為甚麼呀,你爺爺勞教就是他送去的。這幾年你也不是不知道,哪一次罰款、抄家、綁架沒有他的份……

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他妻子的熱情會是虛偽的?他妻子的高興是假裝的?以我還是孩子單純的眼光,我接受不了這個說法。在中共弱肉強食的氣候裏,我也知道他家有人在縣委機關上。

我家在寂寞中開始了二零零五年第一天。

沂南二中在元宵節前就提前開學了。久別的同學像唧唧喳喳的小鳥,新年留下的歡愉還掛在翹起的嘴角上,教室裏就像炸開的鍋。新衣的衣兜裏揣著過年的壓歲錢,樂滋滋的講述著假期的鮮景。

我依舊穿著我去年的衣裳,在久別的教室裏,聽著嘈雜歡騰的笑聲,將心一遍一遍的放平。

雖然是補課,但一切照課程表來,也就是說也上體育課。共同期盼的體育課,再怎麼跑多少圈,下半截的時間還是划得來。今天是開學的兩個多星期了。這節的體育課還是老規矩,先跑幾圈再解散。正在跑著,排頭的同學喊:「聶穎超,叫聶穎超。」我出隊一看,是主任辦公室的兩個。他們說:找你上辦公室一下。教高三的那個告訴我:不要緊張,不要害怕。而另一個在我身後緊緊的跟著。

校長辦公室裏,年級主任也在,高校長一改往日的兇狠的樣子,微笑著讓我坐在已準備好的凳子上。旁邊的沙發上坐著幾個穿著很氣派的人。其中一人問我:「你煉法輪功嗎?」「煉!」「法輪功好嗎?」「好!」「你就是聶穎超?你爺爺是聶洪庭,你爸爸是聶玉忠,你媽媽是杜永蘭?」「對,我家因為堅持信仰而遭受了嚴酷的迫害。」他的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壞笑:「對你媽媽的感化是春風化雨的,不信你問問你媽媽。」「我媽媽說了,在那裏(臨沂洗腦班),因為不放棄信仰,她被毒打,二十四小時不讓睡覺,被迫看誣陷法輪功的宣傳,被迫寫心得體會……難道這就是政府春風化雨的感化嗎?」他說煉法輪功的不幹活,地都荒了,還上訪、自焚的……我說:「你說得不對,不是煉法輪功的不幹活,是他們被『六一零』抓走了。他們被迫有家不能回,有田沒法種,而天安門自焚鬧劇是江澤民集團一手導演的,為迫害法輪功鋪平道路。……」在整個體育課的時間裏,他們坐在沙發上的一個人也一直在寫著。

在讓我走時,年級主任對我說:「你一直說他、他的,你知道他是誰嗎?『六一零』主任。」「『六一零』主任?就是迫害法輪功的主謀、頭頭嗎?這就是曾經把我媽媽在洗腦班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六一零』主任?這就是曾經把上訪的爸爸打得不敢喘氣的『六一零』主任?這就是把爺爺送勞教所的那個?今天又找上門來了,還想幹甚麼?難道這幾年對我家的迫害還不夠嗎?」

至於同學們知道的一點就是,體育課是我被學校叫去了。福還是禍?就不知道了。補課的日子在教室和宿舍之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一個星期了

十一、難忘的日子

二零零五年三月十日,這是正式開學的第一個月裏,也是我難忘的日子。這初春的寒風,打在身上如同刀割一樣。頭頂的一片天,仍是那麼陰沉。

像往常一樣,早晨我們跑完早操,大汗淋漓中用涼水沖臉,然後再嗚嗚啦啦的早讀。一切在機械的重複著,一切還是在按部就班的運轉著。每個人依舊高興他們所高興的事,煩惱著他們所煩惱的問題。

今天是縣「六一零」主任來後的第一個多星期。想想當時「六一零」主任的蠻橫不講理,對法輪功學員幼稚可笑的認識,和卑鄙的栽贓陷害,覺得他們可憐又可悲,在強權、金錢和被共產黨的暴政沖昏了頭腦,或是狂熱或是麻木不仁,活得沒有自己。

想想在這五年中共對法輪功抹黑的運動中,禍及的是每一個要按真、善、忍做好人的普通老百姓。媽媽被鄉政府扒得一絲不掛,被暴力毆打,被多根電棍同時電擊,被迫在寒風裏各種花樣的體罰,被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而有誰會知在這一個多星期裏,他們在預謀甚麼。昨天,媽媽在王村勞教所被強行洗腦一個月,爸爸被沂南縣縣拘留所非法拘留一個月,爺爺被山東王村勞教所勞教三年;而今天,他們還想把我這個歷經人間疾苦的孩子怎樣。

怎麼樣都沒想到共產黨竟是這般的惡毒。當我被他們強行勒令退學回家,我都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打算如此對我。

被勒令退學的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白天的一幕幕在眼前清晰展現。上午十一時左右,這一節是歷史課,我們在課前複習著,大聲地背著。這時班主任夏立鵬走進來把我悄悄地叫出去,說讓我去他的辦公室和我談談。當時我還以為是照例的「特殊關照」,因為剛分科不久,新班主任沒跟他講過真相,可能有誤解。今天找到我了,那就講講本應國人共知的真相。心裏還在盤算著午休時再把今天中午拉下的歷史補上,其它也沒多想就跟著下樓去了。

路上班主任熱情地問長問短,真不知道老師對學生是這麼的細心。到了辦公樓入口處,他突然說:「和你回家看看吧,同時了解了解你家的一些情況。」我一愣,說:「我不回去,我還要上課,如果你真想了解,你自己去吧。你說不知道路,我告訴你,做去沂南的車,到大王莊後,一問就可以了。」班主任又說:「你看我都打好車了,你就回去吧……」正說著,年級主任過來了:「走走走,上車。」這時我突然看到門口停著一輛小麵包車,圍了好多的人。我心裏一沉,知道這是陰謀,他們想幹壞事。便問班主任:「你不是說上辦公室嘛,這是幹甚麼,你為甚麼要騙我?」我轉身就大步往教學樓走去,年級主任在後頭大喊大叫讓我停下。回到教室,同學們還在背書。後位蹬蹬凳子:「是不是調班?」我搖搖頭。坐在位上,有些緊張。看看滿教室的同學,有誰會知在這僅僅的幾分鐘裏,發生了甚麼事。

回到教室約有二、三分鐘,班主任又悄悄叫我,說出去有點事解決了就行了。我知道他們要送我回家,我知道他們想幹壞事,便默默對自己說:決不配合他們,決不讓他們把壞事幹成,他們承擔不起。我嚴肅地告訴班主任:「我要上課,你不要幫著他們迫害我。」年級主任進來了,他伸手企圖拉我出去:「你是二中的學生嗎?為甚麼連二中領導的話都不聽?」我義正詞嚴的說:「別動我,你說的是錯的我就不聽,這是當著全班同學的面,你要幹甚麼?!」

這時所有的同學都靜悄悄的,都回頭看著我。女歷史老師也靜靜地站一邊。他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另一個年級主任(比較年輕些)又進來了,他瞪著紅紅的眼睛過來一聲不吭的就使勁拉我,桌子歪了,書「嘩啦嘩啦」的撒了一地。我也沒有離開桌子。有同學站起來阻止說:「現在我們上課,有甚麼事下課再說。」夏立鵬趕忙喝斥道:「沒你們的事,少插嘴。」前位的同學把我的書拾起來,緊接著,就看到教室的門口擁上來一群人。上來幾個體育老師,橫拖豎拉拽我出教室。為了抵制他們的迫害,當拖到樓梯旁我把雙腿別在樓梯的扶手上,他們一下慌了手腳,一齊七手八腳的變換著各種方式往下拽我,年級主任看我在哭喊「救命」,就拿手使勁捂住我的嘴。整個教學樓的空氣就像凝固一樣,哭聲、救命聲。聞聲趕來的幾個老師也過來「幫忙」,最後他們八個人抬一隻胳膊、一條腿的把我抬下教學樓去。

因為當時是上課時間,各班的同學都從樓上的窗戶往下看,看看到底發生了甚麼事。他們要架我走,我知道任何時候都不能配合他們的指使和命令。他們就一邊一個緊緊的架著我,拖著快步往學校門口走……塞進小車,又滿滿坐了六個人,惶惶往東而去。

我哭著,問他們:「為甚麼聽『六一零』的指使,法輪大法自一九九九年傳出,已洪傳世界六十多個國家和地區,唯獨在中國受到鎮壓。江澤民集團代表不了國家。三十六個國家和國際追查組織對江澤民的控告,我母親在大王莊鄉政府(現改為蒲汪鎮)受到全無人性的迫害,也是控告江澤民的鐵證,我也會依法上告你們的違法行為。」開車的司機鼓掌和狂笑著:「告吧,告吧,如果你能勝訴了,我們熱烈歡迎。」

當車開到村子時,我不告訴往哪走。司機得意的說:鼻子底下有嘴呀。

這天是陰曆的二月一日,正好逢大王莊集,媽媽趕集去了。他們就把車停在我家附近,一直等著……他們問我:如果把你送到「六一零」辦公室那,你會怎樣?受盡折磨。

年級主任說:中午在我家吃飯,本來「六一零」要他們送我去「六一零」辦公室,而他們為了我好把我送家來了,他們回去還得挨批。煉法輪功的不是講善嗎,我不應該感謝他們和好好的招待他們嗎?云云。──這樣看來學校也知道「六一零」的殘酷暴行,也知道法輪功是教人向善的,做好人的。

年級主任還告訴我說,之所以把魏磊的班主任職務辭去(魏磊,原高一、四班班主任,現只帶語文),就是因為我煉法輪功,因為他曾當我的班主任,沒能讓我放棄煉法輪功,就不讓幹班主任的職務了。

年級主任多次提到,「六一零」在全縣通報批評沂南二中,原因就是我煉法輪功。為此校方對我強烈的表示不滿,並且說學校如果不把我送回家,「六一零」就找學校麻煩。

當我質問他們為甚麼劫持我,知不知道是犯罪?他們說這是「六一零」的指示,是高英華讓幹的。司機則反問我為甚麼臥龍學校(沂南二中的一個分校)一萬多個學生,單單劫持我?我說因為我學法輪功,因為你們在江氏流氓集團庇護下的肆無忌憚。

過一會兒,尾隨而來的小車把我的鋪蓋和書全捲來了。

我問「這是甚麼意思」,年級主任說「沒甚麼意思」。我說:「這是非法勒令我退學。」年級主任趕緊說:「沒有,沒有,只是讓你回家調整調整,甚麼時候調整好了,再回學校,我們歡迎你。」我說:「我早調整好了,我要立刻回校。」司機兇狠的說:「只要你煉法輪功,就別想回校!」又補充道:「你現在即使說不煉也晚了。」令人瞠目結舌的是,一代高三課的教師說我擾亂了他們正常的教學秩序。

在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們輪換著守著我,不讓我動彈,也不讓下車。好像一不小心就叫我跑了,看得出來,他們很緊張。

後來鄰居告訴我媽媽說,那些人說找聶穎超的母親,孩子在學校有些不調劑,讓她母親快回來。當時媽媽還怪納悶的,難道翠翠(指我)生病,不舒服了?不可能吧?那會是怎麼回事呢,一車的人說是沂南二中的,麻利的把你找來再說。

當我媽媽回來的時候,他們不讓我下車,隔著車窗問我這是我媽媽嗎?媽媽上前問道:「怎麼聽說回來?」年級主任迎上去,不知和媽媽說些甚麼,媽媽就把他領我家去了。而我還在車上被他們看著,不准下車。過了一會兒,年級主任和我媽媽從我家出來了,他們才讓我下車,讓我把書和鋪蓋拿家走。我說:「放車上,我還趕緊就回去。」他們一邊往下搬著一邊說:「先拿回去,調整好我們來接你」當時街上有好多的人在圍著看,看發生了甚麼事?我說既然到家門口了,就進去看看吧。

走到家門口,年級主任說:「哎喲,你家還貼著這樣的對聯。」他們看到的是在寒春還依舊鮮亮的大法真相對聯。

天井裏,鋪滿了媽媽剛剛抱棒米秸瀝拉的葉子,這似乎這不是寒春而是深秋。他們大多沒有進屋,站在天井裏看了看每個屋子上的對聯。而年級主任則對媽媽反覆地說:「這不關學校的事……」

當事情的結果擺在眼前,一教師一臉慚愧的對我說:「對不起。」我說:「你只要知道大法好,就足矣了。」他站在我面前,或許是良心的譴責,或許是善念的萌生,或是無奈的同情,久久不想走。我說:「走吧。」

想到這裏,我突然感到納悶:為甚麼他們要對我如此大動干戈?為甚麼這麼緊張?為甚麼非弄我走不可?我僅是一個學生,我僅僅是堅持真、善、忍的信仰。為甚麼?為甚麼?再想想年級主任的話:「如果把你送到六一零辦公室那,你會怎樣?」怎樣?再想想他們抬著我時的緊張和恐慌,再想想出動如此多的老師,為甚麼?再想想坐在我右邊穿黑衣的那個,陰森著臉一聲不吭。他是誰?

想來想去,我呼的一下從床上爬起來了。他們,要送我去臨沂洗腦班!那個穿黑衣的就曾是沂南縣縣「六一零」的。原來是這樣,學校在「六一零」的壓力下,讓班主任把我騙出教室,再把我塞進小車裏,然後悄悄的把我送到臨沂洗腦班。計劃周密,一切準備早已就緒,一切誰也不知道,這原是一場精心準備的陰謀迫害!

自九九年「七二零」,經歷了中共對法輪功慘無人道的六年鎮壓,目睹了媽媽深夜被中共綁架,黝黑的夜空裏迴盪著媽媽悲涼的求救聲,那聲音在我的心裏久久的迴盪著……想不到在幾年後的今天,同樣的一幕又在我身上重演。

只是,在光天化日下,在同學們的幾千目光下,他們的陰謀沒能得逞,所以二零零五年的三月十日我被迫退學了。此時是剛剛開學的第一個月。還需要說明的一點是:頭年交的九百元的學費,希望沂南二中能如數退還。物歸其主,天經地義。

十二、奶奶含冤離世死不瞑目

回到家,望著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奶奶,一陣心酸。奶奶見我去了,慢慢的側過身子,輕聲的問我:回來了,拿飯呀。我點點頭。後來奶奶她知道我被學校攆回家,問我妹妹:你姐姐生氣嗎?

奶奶呀,奶奶,曾經您是家庭的中流砥柱。在文化大革命的腥風血雨中,您撐起了一片天,養活一家人。然而僅僅幾年後的今天,在承受了這異常的人間悲劇後,在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摧殘下,您再也支撐不住這本支離破碎的家。從此您一臥不起。

二零零五年陰曆的二月二十二日,奶奶走了,永遠的走了。這是中共惡黨對我家欠下的血債。

奶奶入殮的那天,我欲哭無淚。在我家,當鄉親們問我是否剛回家參加奶奶的葬禮時,書記的妻子小聲的說:「她煉法輪功,叫學校攆回來了。」幾次與「六一零」打交道,書記的妻子是知道「六一零」以學校的名義想對我幹甚麼。鄉親們說:「他們怎麼這麼壞,煉煉法輪功都不行。」對於殘害人命的中共「六一零」非法機構,又怎麼一個「壞」字了得。

在這特殊的日子裏鄉親們也都知道了,我被學校攆回來了,就因為煉法輪功。
更令人們想不到的是,他們把我勒令退學了還不算完。「六一零」指使蒲汪鎮專管迫害法輪功的人,多次開車去找我「談談」,妄想再次伺機綁架我去臨沂洗腦班。一時間,空氣緊張起來。就如《九評共產黨》中所說:你如果在甚麼問題上相信了共產黨,你就會在甚麼問題上陪上性命。這話真的不假。曾經,共產黨對媽媽說:來看看你,上大隊談談就行了。我們在家等啊等,最後等到的消息是:抓走了。這次他們又想找我談談?

我們修煉法輪功,堅持真、善、忍的信仰,對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善、都慈悲。但是忍不是懦弱,不是逆來順受,更不是對無度行惡者的放任。真、善、忍的法理是有準則的。

為了避免肆無忌憚的騷擾和再次遭受迫害,我被迫離家出走了。離開了父母,離開了家,從此,辛酸血淚我獨行……。

十三、遍插茱萸少一人

八月十五的月亮是那麼的圓,那麼的亮。我想家,想我的爸爸和媽媽,想我的弟弟和妹妹,想我蹣跚獨行的爺爺;我想學校,想我昔日的同學和朋友,想我的老師。遙思著我所有的親人,想像著他們此時在忙活甚麼。是否明明白白活的有自己,最起碼我的同學、老師們能通過我的遭遇識破中共的邪教本質,退黨退團。

想道一聲節日的問候都是奢想,月圓心難圓。

寒風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春夏秋冬就像不知道了一樣,被氣溫逼著厚了又薄,薄了又厚。自三月十日被迫離校,轉眼就將近一年了。就在這二零零五年冬天的寒風裏,驚聞爺爺在午夜被綁架,一大群人,還是被抬走的……我望著黑夜的星空,稀疏的寒星:中共搞文化大革命,爺爺含冤入獄十年。中共迫害法輪功,爺爺被他們投入臭名昭著的山東省王村勞教所非法勞教三年。爺爺又被綁架了,那二月二十二日的淚珠是否還掛在臉上……

後來,才知道爺爺是被綁架到了臨沂洗腦班。

經歷了中共對法輪功的六、七年迫害,我家已是支離破碎。在這五年中共對法輪功抹黑的運動中,禍及的是每一個要按真、善、忍做好人的普通老百姓。媽媽被鄉政府扒得一絲不掛,被暴力毆打,被多根電棍同時電擊,被迫在寒風裏各種花樣的體罰,被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爸爸在北京前門看守所被扒下外套,被迫赤腳戴著手銬一直站在雨裏凍,再用電棍來回上下電遍全身,電完了再拉出去幾個惡警輪番狠狠的踢胸膛……爺爺從北京上訪後,被鄉幹王現永連踢頭部四腳,然後頭部、眼部腫脹紫黑,如戴墨色眼鏡……

這些施在親人身上的種種酷刑折磨,僅僅是因為他們不放棄信仰,不出賣自己的良知。

我們不想太多說我們遭遇到的不公,如果能因此而喚醒人們更多的善念和良知,我們無怨無悔。

我們呼喚每一個善良的心,我們吶喊停止對善良的迫害。每一個生命都有信仰的自由,人們啊,請伸出你的援手。


致大家:拒絕與狼共舞

中共對法輪功的迫害已有七年了,其手段邪惡之登峰造極,史無前例。而中共歇斯底里的迫害法輪功,是因為法輪功真、善、忍這面道德標準照出了中共所有的不正,曝光了它假惡鬥的真實面目。自《九評共產黨》橫空出世,現在已有超過一千四百多萬人在網上聲明退出這個殘害中國人民的惡黨。

而我們自學前班開始就被輸灌共產惡黨的暴力,被輸灌共產惡黨是多麼的偉大、光榮、正確。從小就被扭曲的教育灌輸著,一直天真的以為愛黨就是愛國,中國就是中共。可是同學們,我們的祖國是具有五千文明的中華古國。而不是那個從俄國引來的共產邪靈,不是那個為禍中國八十多年的共產邪黨。

在中共殘暴的統治下,有多少人喪命。從三反、五反、反右到文化大革命到迫害法輪功,中國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拒絕與狼共舞,識破中共的邪教本質,退黨退團。遠在他鄉,我不能親自去告訴你們,但願透過這小小的文章送去我的心聲:退出中共邪黨。這也是我衷心的希望。無論是曾經對大法有過誤解的,還是我們不相識的。在元旦到來之際,讓我送上一份深深的祝福:祝大家年終有個大豐收,在新的一年裏,願關愛、真誠、善良與您相伴隨。別忘了三退,為自己的未來做點打算,勿與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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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附:

據明慧網二零零六年七月十四日報導,山東沂南縣浦王鎮大溝村大法弟子杜永蘭、劉延梅為了救度世人,二零零六年五月二十三日在散發真相資料時,被湖頭鎮派出所與營沂公路城子村段惡警綁架。

當日下午五點左右,沂南縣公安局政保科長馬成龍帶領湖頭鎮與浦王鎮派出所部份惡警,在大溝村村支書王安臣的帶領下,到杜永蘭家撬門別鎖,非法抄了杜永蘭的家,抄走部份大法書和真相資料。

杜永蘭、劉延梅二人在看守所被迫害期間,堅決不配合邪惡,絕食抵制迫害,曾多次被送醫院注射不明藥物迫害,身體非常虛弱。在此期間兩位的丈夫曾連續兩天去看守所看望並要求無條件放人,均遭拒絕,不讓見人。二人在看守所被迫害七天後,被臨沂市勞教局非法決定勞教三年,現已被劫持到濟南市「山東第一女子勞教所二中隊」迫害。

附:大溝村書記王安臣 宅0539-3528358
鬥溝書記聶佃學 宅0539-3521386
湖頭鎮派出所 0539-3881010
浦汪鎮派出所 0539-3721023
沂南縣公安局 0539-3222020
辦公室 0539-3221238
馬成龍 宅0539-3223401

(完)

(第三屆大陸大法弟子修煉心得書面交流大會交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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