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派出所已是10點,值班的警察簡單地檢查了我所帶的東西後,要我說出姓名、住址,我說我沒犯法,我不說。他咬牙切齒地說:「我叫李軍威,警號×××,政法大學畢業,練散打的,是你們網上曝了光的大惡人,你識相點,不然叫你嘗嘗我拳腳的厲害!」他猛地一拳打在我的小腹部,我慘叫了一聲就彎下了腰。在我快要倒地的時候,他又一個重拳打在同一部位,我倒地後痛得叫不出聲來。旁邊的一位警察說:「小心別鬧出人命來。」我半天才緩過氣來,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他看我還不報姓名、住址,就把我拉到值班室後面他的房間裏。
那是一間陰暗、潮濕的北方小平房,屋裏沒有暖氣,涼颼颼的。他先使勁地搧我的嘴巴,大吼:「說!」搧了一會兒,他熱得脫下了外衣,捋起袖子,扒光了我的衣服,就開始對我拳打腳踢,把我從一個角落打到另一個角落,一邊還冷笑地說:「很久沒練散打了,好痛快!」
在他打我的時候,不斷地有警察進進出出,有的看了看就走:「太晚了,早點休息。」有的則留下幫他打我。最後屋裏有五、六個警察,他們把我拉到屋外,扔到雪地裏,全身蓋上雪,我被凍得全身發抖。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他們把我拖回屋內,插上電爐,開起風扇給我吹熱風。到了我全身快解凍的時候,他們就關掉電爐,給我吹涼風。這樣折騰了四、五回,我感到全身疲軟、麻木。這時有一位資格較老的警察坐在一張凳子上,一手拽著我的胳膊,一手對著我的頭又扇又打:「說!」他看我不為所動,一腳對著我的胸口踹出兩米多遠。「沒辦法!」他悻悻地走了。
接著李軍威找來兩個塑料袋,把我整個頭都套上,說要把我憋死。我使勁地掙扎,其它的警察就踩著我的手腳不讓我動。直到我感到快昏死過去,他們讓我吸了幾口氣後又套上,這樣折騰了三回。他們就開始對我全身亂揪、亂掐。不知誰找了一把手電筒式的小電棍,他們在對我拳打腳踢的同時又全身到處亂電,最後電著我的頭不動。我感到天昏地暗,難受死了,就大喊:「法輪大法好!法輪大法好!」他們心慌意亂,大為惱火,有人就找來幾本《轉法輪》等大法書籍,對著我撕師父照片、毀書,滿嘴髒話地誣蔑大法。我制止不住,難過得大哭。
後來他們都感到累了,就把我圍在中間,像對待皮球一樣,你打過來,他踢過去,嘴裏罵罵咧咧,亂吼亂叫,一會兒說要拿槍把我斃了,一會兒說要拉高壓電電死我,一會兒說要扔我到河裏餵魚。折騰到了凌晨一點鐘,他們覺得太晚了,就都走了,留下李軍威和另一個警察,又把我扔到雪地裏,蓋上雪,找了一暖瓶開水澆我的頭。他們看著表凍我半個鐘頭,才讓我穿上衣服,把我銬在值班室的暖氣管上。我這才慢慢恢復了身體的知覺,發現全身皮開肉綻,很多部位都腫痛得厲害。我像是做了一場噩夢,感覺一直在死亡線上掙扎。
直到15日晚上8點被送到海澱區看守所,我在清河派出所被非法關押了兩天兩夜,滴水沒進,受盡了拳打腳踢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