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陳凝芳眼裏含著淚,能看出她見到兒子特別高興、特別激動:「在兒子來之前不知道夢想會不會變成事實。是不是真的?第二天早上睡醒覺一看兒子還在旁邊,才相信確實是真的。看到兒子就好像是再一世又重新見到了他的感覺。我以前知道他受了很多苦,從網絡上也知道北京團河勞教所的邪惡,但不知道這麼具體。更想像不到那種殘酷迫害的程度真正是令人髮指啊!」
三年前陳剛在家中無辜被抓,只因堅持修煉法輪功就被判勞教一年,被監禁在北京團河勞教所,遭受了種種非人待遇和酷刑折磨。一年後,又無辜被延期半年。出獄後仍受到監視和控制。
今年31歲的陳剛原先在一家大型合資公司北京分公司任後勤經理,妻子小白也在外企工作。父親陳汝棠拉大提琴、母親吹長笛,都是中國國家一級演奏員,在中國中央交響樂團演奏了33年直到1996年退休;姐姐陳纓是費城交響樂團首席長笛演奏家穆雷.佩尼茲的關門弟子,是新澤西州公民,現任一公司經理。
陳剛妻子小白回憶說:2000年6月25日大約半夜一點,聽見有人砸門,幾個警察撞進來,把丈夫和婆婆給帶走了。
父親當時問:你們為甚麼抓人?符合法律當中哪條?你們十幾個人背不出一條來?帶到哪去?他們說是北京朝陽區的,24小時之內告訴。結果4天過去了,也沒人告訴。這說明根本就沒法律。老婆孩子給拉走了,不知道在哪兒。第五天,才被告訴關在北京市公安七處,但仍不讓見面。
小白:「那時日子很難熬。大活人不知在哪?甚麼情況也不知道。一個月後,婆婆被放出來了。陳剛被判勞教一年。3個月沒讓見上一面。9月終於得到許可看他。隔著玻璃,裏外都是警察,還得通過電話說話。10分鐘甚麼也來不及談就讓離開了。一年半裏,我每個月都去看他,其中有6個月沒見到他,他出來後才知道是因剛被打過身體沒恢復,不讓家屬見。」
到底是甚麼原因陳剛被判了一年的勞教呢?這仍是一個謎。七處的警察甚至說:「恰恰這一點不能告訴你,如果告訴你,你會說這算甚麼理由呀!」陳剛說:想來也只是曾與幾個法輪功學員見了一次面,吃過一次飯。因為鎮壓前我和我母親是煉功點的輔導員,就無辜被抓。小白說:「就是到今天也沒告訴我們理由,也沒收到過延期通知,好不容易盼到他一年到期時,我準備去接他,可是610辦公室一個電話說延期了,就又被關了半年。中國沒有法律。」
陳剛說:「人們很難想像北京團河勞教所的黑暗程度,進了那裏就不被當人看了。整天不許抬頭,得把頭低到最低的程度。只要你堅定信仰,它就用所有的辦法來對付你。每分鐘都製造痛苦來折磨你。謾罵、毆打是家常便飯。還經常用電棍電,其他勞教人員被一根電棍電已經受不了了,可是對法輪功學員用五、六根甚至十一根幾萬伏高壓電棍電全身,每電一下就像被蛇咬了一下,電在頭上就像被捶子打在頭上一樣。每次電很長時間。惡警們還專揀要害部位電,如:頭、胸、下身等。皮肉被燒焦,有一個學員的腿被電得都看到骨頭了,慘不忍睹。我曾被電過好幾次。」
「還有叫其他勞教人員打、罰站、練隊、體罰、不讓學員睡覺。不轉化的學員,每天只有2-3個小時的睡覺時間。當時我抱定不妥協這一念,曾經有15天連續不許沾床不讓睡覺,一閉眼,馬上被踢打弄醒。兩班人輪流看著。並且讓幹很重的活兒。」
小白說:「10月初聽一朋友說陳剛在裏面10多天不讓睡覺,當時我眼淚唰就下來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想他們(北京團河勞教所)真不是人。給所長打電話不回答,發信也沒回音。」
陳剛說:「還有一種體罰叫『軍蹲』,讓人單腿蹲著,膝蓋不許挨地,體重完全壓在一隻腳的腳趾上,十分鐘就麻了,可是逼迫法輪功學員一蹲就是幾小時。時間長了是非常痛苦的,蹲不住而倒在地上,又招致新的打罵。」他說:「因我拒絕轉化,不念詆毀法輪功的書,老是揭發他們打學員、體罰等等惡行,就把我送到集訓隊,剝奪被家人探視的權利。」
「惡警經常指使勞教犯毒打我們,有一次我被打的全身是傷,臉變形,然後他們把我捆起來,手捆在背後,腿、腳都被捆著,強力把脖子與腿貼著捆起來,放在一個臉盆上,被推到很矮的床下,床上再坐上幾個人。我不能呼吸。幾乎要窒息了,到了死亡的邊沿,差一步就死了。兩星期都走不了路被人架著走。有一名法輪功煉習者魯長軍就是被這種酷刑把腰打斷,造成終身癱瘓殘廢。」
「事情敗露後,勞教局不得不進行調查。由於我向勞教局揭發和作證,被多次剝奪親人探視權利,延長勞教期六個月,並再次被集訓。主要犯罪的隊長都沒被處理,找了幾個犯人當替罪羊。
「勞教所有規定,一年刑滿後,可延半年,最多只能延1年。為了迫使學員放棄修煉法輪功,延期一年到頭時,警察把人拉到看不到的地方,脫光衣服,潑上水,用十幾根電棍電,一天不行第二天接著電,就是讓他們妥協,慘不忍睹。
「比肉體折磨更殘酷的是精神迫害,在勞教所不讓看法輪功的書,不讓煉功,不讓睡覺,不讓法輪功學員接觸。惡警指使一幫邪悟的人圍著你,白天黑夜散布歪理邪說,強迫你看那些造謠的電視、書報,使你本來已在肉體酷刑中疲憊的身體不能休息,在精神上折磨你。」
2001年底12月25日陳剛被釋放,卻又被街道辦事處直接軟禁到一個地方,直到2002年1月4日才回到家,釋放後仍不自由。一個星期要向居委會打電話或去一趟,告訴他們去哪了。
陳剛說:「來到美國後感到這裏太自由了。太幸運了。在國內的法輪功學員時刻都在承受著非常大的壓力,生活很困難。國外的支持給國內學員非常大的鼓舞。國際聲援起很大作用,制止鎮壓迫害。」
小白說:「相比之下他受的迫害還不是最慘的,勞教所的隊長說:陳剛有國外親屬,他們有所顧忌。」
父親陳汝棠說:「有人問:『你兒子已經關在裏面了,你越講對你兒子的迫害會不會越嚴重呀』?我們曾在多種場合以及多家報紙、電台、電視台講過兒子被迫害被監禁的事,作為受迫害家屬,如果我們不講,誰講?正義是需要伸張的。越不伸張,迫害者越肆無忌憚。國際上的聲音越強,對它是越大的抑制,這樣它才能有所顧忌。講得越多越好。」
居住在南澤西、來自俄羅斯的愛琳,聽了陳剛講述他在國內遭受的迫害,她說:「非常吃驚。法輪功學員在中國的處境太可怕了。不可想像他們與家人朋友的境況。這是對人性的犯罪。我們身在美國要盡一切努力終止這場迫害。很多例子說明國際反響對抑制迫害非常重要。」
陳媽媽說:「江澤民這一夥迫害法輪功實在是太邪惡了。把他訴上法庭,就是伸張人間正義。希特勒、納粹過去幾十年了他們的罪行還是要追查到底的。所以我覺得現在訴訟江非常應該,不能再像以前他們好像甚麼都可以幹。我們能和兒子重聚很高興,可是還有很多學員仍被關著,甚至連美國公民李祥春也被監禁,並被強迫灌食,我可以想像……我們這裏一位學員的姐姐還在監獄裏。還有很多很多無辜的法輪功學員他們正在遭受著迫害。雖然我們一家團聚了,我們應該在海外更加努力呼籲。只有海外的聲音才能替這些法輪功學員大聲疾呼,在國內他們沒有這個條件。呼籲是有力量的,可以抑制邪惡。我衷心祝願所有被迫害的法輪功學員能早日與他們的父母妻兒親人團聚。我相信這一天不會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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