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鵬武第二次進京護法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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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2002年12月13日】投稿者按:此文是任鵬武的遺稿,經我整理並發表出來,與同修們共勉。

2000年11月11日,我和兩個同修相約來到北京,準備到天安門打橫幅。

上午11點左右,我們來到天安門廣場。這時,廣場上遊人不多,但到處是警察和警車。看到這些,我們就在廣場上轉了轉,想等多一點人再做,可是十幾分鐘過去了,也不見人多,我們感到不能再等了。我向國旗附近走去,然後轉身背向天安門,面向紀念碑,一下打開了準備好的橫幅: 法輪大法好。在那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有一種無以言表的感覺。這時有兩個警察向我撲來,他倆同時搶下橫幅,其中一人拽住我,我高聲喊道:「法輪大法好。」他舉起拳頭對我說:「別喊。」我用平靜的目光看著他的眼睛,他慢慢放下了拳頭。我又高喊:「還我師父清白。」這時,我看見一個女同修被一個警察踢倒在地,另一個去搶她手中的橫幅。遠處不同的地方約有十幾處出現大法弟子打橫幅。警察、武警四處亂跑,接著又有幾位大法弟子被推上警車,有的警察在車門口還在打人,開車的人說:「注意點影響。」可以看出他們內心裏也知道自己不對,害怕別人看見。這時車上裝了十幾個人,車子開到了前門派出所。

在那裏,先是登記,叫甚麼名,從甚麼地方來,每人問一遍,不說的就都帶到地下室,我走下去就見帶鐵柵欄的屋裏關滿了大法弟子,在一片掌聲中我走進了鐵籠子。這裏沒有恐懼,只有一張張善良、祥和的面孔,大家像親人一樣熱情。我們一起背《論語》,背《洪吟》。一個同修帶來一本《轉法輪》袖珍本,我們就在一起學法,互相交流。我們把帶在身上未被警察搜去的橫幅掛滿了整個地下室的暖氣管、鐵窗欄。

每當有警察走進來或便衣來認人,我們就齊聲高喊「法輪大法好」、「還我師父清白」。每次邪惡都在這浩然正氣中被震懾,這小小的地下室成了我們這一百多人集體正法的場所,這場面使我感動。因為這麼多大法弟子在一起學法交流,對我來說還是第一次。

到了下午,地下室裏太擁擠了。警察就把人直接關在外面,可是,從天安門抓來的人還在增加。我估計一下,今天到天安門來正法的大法弟子至少有300多人。

下午5點左右,惡警開始往北京城郊輸送大法弟子,大約9點,我被送到密雲縣拘留所,接著就是給每人編號、照相,我被編為10號。

然後,開始提審。提審我的警察一老一少。我一進屋他們先讓我坐下,然後用平靜的口吻問:「叫甚麼?從哪來?」我用和善的語氣說:「我不能說,因為那將給我們當地政府、企業和你們的同行帶來麻煩,這些你們比我還清楚。」他們又說:「你們講真善忍,怎麼連真話都不敢說。」我說:「我們去天安門就是敢說真話的表現,我們懷著一顆純善之心,用善意向廣大人民講清真象。說得再明白一些,我們在正法中救度著還有希望的人,可我們卻遭受著不公正的對待,被拘押、毒打、勞教、判刑,甚至失去了生命,明知是這樣還有人不斷地走出來,這不是大善大忍的體現嗎?你們說這樣對待我們對嗎?」

老警察罵罵咧咧地說:「沒時間聽你說這些,問你甚麼你說甚麼,別給我說廢話,你必須配合我們,否則沒你好處。」我說:「我沒有犯法,為甚麼要配合你。」

老警察大叫著讓我站起來,回身拿出一個電棍,往我面前一摔說:「你想費電是不是。」我一直微笑著看著他。他衝過來踢我的腿。這時,我感到這些警察就像小丑一樣渺小而可憐。我昂首挺胸站在那裏。這時,又進來一個警察長得很壯,他們三個人一起衝上來,一個擰胳膊,一個按腦袋,一個拳打腳踢。當時我想:我是神,神怎麼能屈從於你們呢?結果他們累得氣喘吁吁,我也沒低頭。我義正辭嚴地說:「我不是犯人,也沒犯罪,我做甚麼都是堂堂正正,和你們說話必須直著腰,抬著頭。」這回他們也不偽裝了,開始輪番打我嘴巴,我就告訴他們:打人不對,打人犯法。一個警察拿起電棍:「犯法,誰打你啦?」他一開電棍沒電,就丟在一旁。另一個停下手說:「你告哇。」我說:「不排除我出去告你們。」就這樣,進行到半夜兩點鐘,也許他們累了,就把我送回到小號,我一進去看見裏面坐滿了大法弟子。當天夜裏,我們大家認識到我們是無罪的,我們開始絕食。在以後的兩天中,每天我們一起背《論語》、《洪吟》,背經文、煉功、互相交流。

在這兩天的提審中,每次都不停地更換警察,使用著同一種手段,所謂的「先禮後兵」,一旦偽善被揭穿,就大打出手。一次提審回來聽一個警察說:「密雲縣看守所不到一個月就暴死了三個警察。」聽到這裏,我感到這裏曾經一定是很邪惡,不用說這幾個暴死者一定對大法弟子很殘酷,難怪在和他們對話中一提到阻礙正法是要遭報的,他們就很反感地迴避這個話題。有一次,我們無意間發現擦地板的抹布竟是一件印有「法輪大法好」的背心,上面是血跡斑斑,每灘血跡旁都有一排排的針眼,很顯然,這是一個像狼牙棒一樣的刑具打人所致。同修們分析:可能是上幾批的大法弟子被警察上刑後留下的痕跡。這就是罪證,我們應該設法保留下來,後來一個甘肅的同修在釋放時,把這件血衣綁在小腿上帶出了看守所。

在14日早晨,送飯的人問我們吃不吃,被我們婉言回絕了,我們正在交流。窗前走過來一個胖警察,身旁跟著兩個警察和幾個勞動號的犯人,他看見我們就喊:「都給我坐好,面向窗欄,坐兩排。」我們沒人動。我看了看他說:「我們不是犯人,你們不能像對待犯人一樣對待我們。」他說:「你們不是犯人怎麼來這裏。」我說:「我們根本就不該來這裏,是你們把我們抓來的。」他說:「你甭說這些,我就讓你們坐好,到這裏就得守這裏的規矩。」他看我們不動就急了。「打開監門。」他衝過來一個一個搬轉過來,輪到我身邊的小胖子和四號時,他倆就是不從。警察伸手就打人。我就喊:「不許打人。」接著大夥都喊了起來:「不許打人,打人犯法。」這時門外的警察叫犯人拿來牛皮帶、警棍,警察和犯人們一起衝上來打人。我們打著坐結著印,口念:「生無所求 死不惜留 蕩盡妄念 佛不難修」(《洪吟》)這洪亮的聲音蓋過了皮帶警棍打人的「劈啪」聲。皮帶打在我身上,只覺得脹脹的,沒有疼感。我看見4號被警察扒開後背衣服用皮帶和警棍打,我心裏很疼,我又看見身邊的小胖子的額頭被打出了口子,另一個同修被打掉一縷頭髮,但沒有一個動搖的。我端坐著並直視打手,發現不知何時,兇手手中的皮帶變成了警棍,(後來,聽一個同修說,他們用牛皮帶打你時,那條牛皮帶竟一節一節斷掉了,最後才換成了警棍)打人的兇手在我直視他的目光下,他的手在顫抖,警察的語氣也緩和了。他用腿擋住我的身體說:「你給我點面子。」然後,喝退了打手,這些可憐的打手們像一群任人宰割的奴隸一樣退了出去。警察接著說:「今天人大代表來檢查工作,給點面子,配合一下。」我說:「我們不是犯人,不能像對待犯人一樣對待我們,大法弟子到哪裏都是規規矩矩地端坐,不會給任何人添不必要的麻煩。」警察看了看我說:「哪怕等我走了,你們愛怎麼坐都行,雖然打在你們身上,可痛在我心裏。」我說:「是真的嗎?」這時門外有人叫他接電話,他走了。不一會他送來了打人時拿走小胖子的棉衣,我去窗前取棉衣時說:「我們要求見人大代表。」他有點緊張。我說:「我們只是想反映法輪功的事,不會說你打我們的事。」他說:「人大代表見不見你們,不是我說了算,他們要想見就會來。」此後,我們學法聲多大,他們也不管,連看也不看。這一場正邪較量,邪惡又以失敗而告終。

下午提審中,我和警察談話中說:「這裏很滑稽,犯人拿著皮帶警棍成了執法人員。」警察說:「嘗到苦頭了吧,他們狠吧!」我說:「這不算甚麼,他們那是邪惡的體現。」他不作聲了。另一個警察說:「都說放下生死,不可能吧?」我說:「能去天安門都能做到。」

當天晚上,密雲拘留所把我們九個人分到刑事拘留間,每個號裏分一個大法弟子。我被分到了6號間,犯人們使盡渾身解數勸我們吃飯。我就和他們講道理。最後,他們氣急敗壞要往我身上澆水,可一開水閥門停水,就又把我拖出來按在水泥地上往嘴裏灌湯。我咬緊牙堅持住。犯人們掰嘴、用牙刷撬,最後也沒灌進去。

管教在擴音器裏問吃沒吃,犯人們說灌了點稀的。這一頓就這麼過去了。晚上,號裏很擠,地上鋪上都睡滿了人,犯人把我推到廁所裏,這是一個不足一米見方的地方,中間是一個便池,左上角是一個水泥池子,地上滑滑的。在這裏只能站著或背靠門蹲著,那一夜我沒閤眼。

第二天,我除聲音沙啞外,身體沒甚麼不適。早飯時,犯人們又是一頓勸,我不理會。他們對我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再灌,沒有用。然後,讓我背牆,我不背就上來五六個犯人打我的大腿兩側,擰我胳膊。最後,他們也沒有辦法就說:「別打了,打死了就得加咱們的刑,政府的話怎麼說怎麼是,出了事他就說沒讓你打。」

就這樣我又挺過來了,但是這次腿疼得站不住,只好蹲下,他們看我站不住就不讓我蹲下,一蹲下就上來一個犯人把我架起來,只讓站著,反覆幾次。他們說:「吃飯吧,吃飯就讓你上來坐著(指板鋪)。」我搖了搖頭。後來,我想大法弟子不能給常人一個不好的形像,我就咬牙堅持著站在那裏。

到了晚上,所長來了,領來兩個犯人,抬著一個大板子,這東西像門那麼大,有固定手腳的環,還有三條皮帶分別固定腰、胸、胳膊肘。所長瞪著眼睛問:「吃不吃。」我說:「我不是犯人,我不吃犯人的飯。」他狠狠地罵了我一句,抽了我三個嘴巴說:「綁上。」他們把我按在木板上,銬上綁好。那感覺就如同釘在大字型木板上差不多,這頓也沒灌進去。這回犯人不打了,反而央求起來:「吃飯吧,這樣一來,我們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了,這一個板子佔了三個人的地方,你要再不吃我們就得輪流出去挨棍子,你就可憐可憐我們這十六個人吧,本來就在這受罪,你這一來,又不讓吃飯,又不讓睡覺。」這一下我有點把握不住了,動了人心。早飯我咽了幾口,犯人們急忙彙報「吃了,吃了。」

那天夜裏值班的犯人走進廁所。他和我談起在我之前來過的幾個大法弟子表現非常好,他們很佩服。他說:「沒想到大法弟子個個都這麼了不起。」我就和他講了做好人的道理。

第二天早上吃過飯,我開始向犯人們洪法。可是令我十分失望,一提起大法換來的就是他們對大法對師父的誹謗,我心裏難過極了。師父太慈悲了,這樣的人也一再地給他們機會被救度,想到這裏,我就忍不住地流淚。

晚上吃過飯要報數。這時從8號監傳來了「報告管教,法輪功不報數。」當時,我的心一震,我突然意識到這是師父借8號同修的做法來點化我,想到自己吃了三頓飯,心如刀割,連這一念都沒守住,我心裏難過極了,我想哭但沒有眼淚,我兩眼直直地呆在那裏,心裏暗下決心,堅決走好以後的每一步,決不能再出問題。

我開始了新一輪絕食。變本加厲的拳打腳踢幾乎成了每天的家常便飯。有一次,犯人們扒光我的衣服,往我身上澆了五十幾盆涼水,我凍的抖成一團,我咬牙頂著,心想:師父啊!不知弟子還能不能頂住。馬上自來水停了。事後我責怪自己為甚麼不想到「難忍能忍,難行能行呢?」反而向師父訴苦。

絕食的第三天又給我上板子,這一上就是三天,他們又是勸說,又是插管灌食,我這一次是鐵了心了,不讓上廁所就只能往褲子裏尿,我決心半步也不退讓,只能無罪釋放。否則,躺死在這裏也不吃飯。第二次躺板子的第三天晚上,警察來了對我說:「小伙子,我給你解開,你吃點飯就把你放了。」我沒作聲,看著他笑了笑。他叫人放開我,兩個犯人扶起我。聽犯人說:躺板子的人起來後,就像得半身不遂的人一樣,不能走路。我推開犯人做了一遍「佛展千手」後,就開始在地上走動。犯人們驚訝地說:「你真不是人,真是神。」我心裏想:人間的護法神,怎麼能和人一樣。

警察找來大夫,當確認我沒有危險後,就把我叫出去領物品。當時我發現,一百多元的腰帶和一百多元的旅遊鞋都不見了。(鞋裏還有二百元錢)只還了我一塊手錶和五元錢,我問起鞋和腰帶,他們說不知誰穿去了。

警察說:「你沒錢回家,我們拘留所給你五十元,不夠你自己想辦法,你別出去亂說就行。」因為他們怕別人知道他們所做的一切。

我在北京往家打電話,家裏才來人把我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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