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五月十一日早晨到學校原煉功點煉功被舉報,遂決定五月十三日前往北京請願。恰與一些同修同路,大概十個人吧,半數不認識,其實也不需要認識,見了面相互笑笑、點點頭就理解了;其中大概六位學員身穿「法輪功文化衫」(這在迫害前學員是常穿的,正面是法輪圖形,背面是「真、善、忍」三個字),外面罩了件衣服,我顧慮不能保住這珍貴的文化衫,就沒有穿(這是我心性不到位,其實有位學員就保住了衣服,他有一念:一定要把衣服穿回來)。在火車上,並沒有遇到檢查、攔截的事情;我沒有食慾,想到了岳飛的八個絕筆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清晨,大家分頭下了火車,我帶著個學員走,我對北京並不熟悉,但好像就是知道該怎麼走,坐公交車很快到了天安門廣場。
天安門廣場很大,好像並沒有約定在哪兒碰,但不一會兒,大家都見面了。有學員買了黃菊花來,大家每人拿著一枝,圍了一個圈,靜默了幾分鐘。沒人干涉。我們就向「人民英雄紀念碑」方向走去,那幾個學員脫掉了罩衣,法輪圖形和「真善忍」在天安門廣場驚天動地,我雙手合十。立即,一個便衣走過來把我抓上了車,車就停在廣場邊,車裏已經有幾個學員了,陸續大家都被抓了上來,有的學員還挨了打,等車裝滿了人,就開走了。車好像繞了廣場一圈,這天天氣晴朗,廣場散落著遊人,不知道裏面有多少大法弟子,有多少便衣。
大概九點鐘,我們被送到了天安門派出所,學員們排著隊,警察一個個的問名字、地址,幾乎沒有人說出來(完全是一片善心,為避免單位受牽連,因為中共搞邪惡的「連坐」)。這天我穿著自己最好的襯衫,打著領帶,因為認為上天安門請願是最神聖的。有個警察指著我問:這也是煉法輪功的嗎?一個警察說:是的,都是的,多的很呢。
我們被關在派出所大樓和圍牆之間的封閉起來的空地上,空地並不大。已經有幾個學員在這裏了,好像是河北的,早晨四、五點鐘就到天安門廣場講真相,而且不是第一次了。學員穿「法輪功文化衫」上天安門,警察可能是第一次遇到,據說馬上就報到了公安部,那幾位學員陸續被叫到所大樓裏非法訊問,有的遭到了毆打,有學員被認出來了。
不斷有學員被抓了,逐漸的,院牆內站滿了學員,老人,小孩,學生,各種社會階層的人都有。有些女學員還化了妝,像穿著節日的衣服,典雅大方。開始學員們隨便站,人多了,警察就叫男學員站前邊,女學員站後邊。學員們有時小聲交談,但不多,很默契,相互之間也好像不需要更多了解,大家都是為著一個共同目地來到天安門的,都很平靜。
有些學員被帶進樓,挨打。全國各地派駐北京的公安,不停的來認人、找人。有的學員被認了出來,就被強制帶走了。
太陽升到了天空正中。學員們自發的開始了煉功,一個人領頭,學員們都配合著,煉的是第二套功法「法輪樁法」,煉完後,開始背《論語》,背師父經文,背《洪吟》。派出所放高音喇叭,學員們不受干擾,繼續背,喇叭一會沒聲了,一會又響了,反覆幾次,就徹底沒動靜完蛋了。
幾個年輕的武警士兵看押著我們,有的學員善意的向他們講真相。天安門派出所的惡警故意折磨學員,不准上廁所,學員們幾次要求,都置之不理。有的老人、小孩從上午就被抓進了,一直憋著,很難受。惡警說:說出名字、地址,就讓上。大概下午四、五點鐘,幾位年輕女學員(後來聽說有清華大學的)跟警察講理。一位女學員說:如果你們再不讓上,我就撞牆。一位武警士兵說:撞死了,還不是你們師父背黑鍋,說你們自殺。最後,派出所讓學員們輪流上廁所了。
大概六點多鐘,警察到院子裏來點人,一次點十人(或者二十人),有男有女,帶走了。我是第二批,被帶進一輛大客車,窗戶上都拉上了窗簾,一人跟著一個警察,被關進北京公安局十三處看守所,學員們被一個個強制剝光衣服搜身,不說姓名地址就打,到了深夜,犯人們還聽到學員被毆打、折磨的哭喊聲。
二零零零年五月十三日,和往常一樣,天安門派出所又抓了數百位法輪功學員(不是所有天安門廣場上被抓的學員都被關天安門派出所,各地派駐北京攔截法輪功學員的人,買通天安門廣場的警察、便衣,被認出或說出姓名地址的學員,當場就被帶走了,一般都關在各地「駐京辦」裏)。
迫害發生以來,天安門廣場,你可知道有多少法輪功學員來過?天安門派出所的方寸之地,又關押、折磨過多少法輪功學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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