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決定DC應該成立合唱團時,我的思維一片混亂。我被推舉為負責人,但我認為自己力不從心,而我依賴別人的執著也阻礙我起主導作用。時間飛快的流逝,而DC還只有業餘演唱組。直到春節晚會開場前3週,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其實大家都在等著我。於是,在戰勝力不從心的恐懼後,我的思維變得清晰,我和太太列出一張需要做甚麼的單子,我清楚記得當時我對太太說:「我們要作的幾乎不可能。在3週內,譜寫一首新曲子,從各地召集30-40名歌手,訓練他們唱歌(因為大部份學員都不是受過訓練的歌手。),讓他們記住曲子,達到演出水平……。這是不可能的。甚至可能以完全失敗告終。所以我必須放棄所有人的觀念和想法,堅信大法。」我知道如果我們正念足,師父和大法會讓我們做成不可能的事。我們必須全力以赴。
起步之初,困難重重。歌手分布在北美各地。我不知道自己在幹甚麼和我會失敗的恐懼起伏不定,試圖迫使我放棄。我一生中無論是在合唱團,還是各種形式的演奏,演唱排練中,從來沒有起過主導作用。我也知道我不能浪費學員的寶貴時間。在DC第一次正式排練時,我盡最大努力擬定了一份排練大綱。但在去排練場的途中,我迷路了,遲到更加劇了我的緊張情緒,更糟的是,我錯過了排練前學法的大部份。
鑑於在排練前沒有機會鎮靜自己,我感到非常焦慮,另一名音樂指揮在場,他碰巧是受過訓練的聲樂家,懂得如何訓練別人唱歌。我請他指導聲樂熱身,他同意了。雖然我們完全沒有按我的排練計劃來,因為另一名指揮更有經驗,我完全沒有意見。我看到一條原理清楚的展現出來:如果我們全身心溶入其中,即使我們沒有能力,師父也會幫助我們獲得這一能力。我感到鑑於我盡了最大努力使排練成功,儘管我的技術不太高,計劃不夠好,師父安排了另一位具備指導整場排練水平的指揮,使一切順利進行。
在排練場上,我目睹了合唱團的歌手是何等的投入。在聲樂訓練中,他們必須一一在人前獨唱,以便指揮指導。每位學員必須克服恐懼失敗和求名的執著,因為他們大部份幾乎沒有演唱經驗。這對常人來說,是一項痛苦的經歷。看到學員全心全意的付出,以及突破障礙,真正提高,真是很感人。籌建「為你而來」合唱團全過程我都有這種感覺。參與的學員真正是修在其中。
排練後,我們還有2週半的時間。出乎意料的是,我必須到北卡去工作一週。我的雇主一向允許我在DC家中工作。這是唯一一次要求我到北卡的辦公室工作。我感到如果我拒絕去,這不符合常理。但時間實在不湊巧。排練太需要我了。另一指揮同意我不在期間指導排練。合唱團還需要一支樂曲,因為我們當時只是隨著「為你而來」的主旋律歌唱。
在北卡情況也極度困難。我需要全職工作。而完成樂曲使合唱團有足夠時間排練則是當務之急。不知道自己在幹甚麼的恐懼又浮現出來。我必須找到出路。每天下班後,我需要去看我的母親,或作一些和工作有關的事,這樣又佔去大量時間,我每晚只剩一兩個小時來寫曲子。當時好像每天都收到樂曲協調人的電子郵件,問我曲子在那,為甚麼花這麼長時間。每當讀到這些信時,我都感到巨大的恐慌。我幾乎停止了查信。我真想哭。我生平從未感受過如此巨大的壓力。很多學員給我提供幫助,指揮在紐約演唱「為你而來」的歐洲合唱團的學員給我很多信息,有音樂背景的學員給我很多建議。雖然如此,我仍然缺乏信心和正念。
我以前創作過大量樂曲,但都是用於獨唱,而不是合唱。我感到這麼多學員依靠我,這麼多學員需要這支曲子,而我已經落後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幹甚麼。我幾乎要嘔吐。我盡力鎮定自己。學法,想起師父會幫助我完成。師父說過:「……難忍,你忍一忍;看著不行,說難行,那麼你就試一試看到底行不行。」(《轉法輪》)我對自己說,我不知道怎麼寫合唱曲子,那好,我上網查,讀合唱曲子。我查找不同聲部的音階。別的同修建議我求助懂合唱樂曲的同修,但我不想麻煩他們,或者我聯繫不上他們。
我冷靜下來,通過學法,我感覺能勝任我必須完成的工作,並請求師父加持。在北卡的最後一晚,我在一架鋼琴上花了整4個小時,完成了曲子的大部份。我冒出一個念頭,要有一個高潮式的結尾,以留給眾生無窮的回味。我趕快把這個想法記下來,免得在靈感消失前忘掉。當時我感覺曲子相當好,於是顯示心和名利心開始浮現。我全力否定這些念頭和舊勢力的安排,提醒自己我所作的只是為了救渡眾生。鑑於我生出了正念,師父幫助我作成了這件事。我再一次感受到大法的威力。我意識到如果我們力所不能及,師父真的會幫助我們。
等我回到DC後,很多事要做。我和另一名指揮的關係也趨於緊張。我們之間經常發生心性摩擦。我們經常就如何排練和處理一些情況達不成共識。同時協助指揮的「幕後」同修也承受著很多壓力。每次在一整天排練後,他們繼續工作到12點或1點。這的確是一個考驗心性的環境,也是對我們身處逆境時如何做的考驗。另外,在演出前幾天,還有一些關鍵的問題沒解決。比如鋼琴樂譜,誰來指揮,誰參加演唱。我當時的心態如同和人發生重大衝突後,心底有解不開的心結,心情痛苦艱難。我每天都是這種心情,很難忍受。我唯一放鬆的是學法和煉功的時候。在這個關鍵時刻,我沒有足夠的學法,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損失。
越到最後,各種因素的綜合導致我和另一位指揮的關係嚴重緊張,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承受巨大壓力,又因為我們倆很多時候在一起。我們經常面臨心性考驗。本來此時我最應該意識到守住心性的重要。但我經常被人的觀念主宰,不能保持冷靜。我未能守好心性,做到修煉人的善和忍。這有三個很明顯的原因:學法不夠,煉功不夠,向內找不夠。儘管我們每次排練前學法1.5到2個小時,我應該在家裏再多學法。我經常以沒時間為藉口不煉功。後來我意識到這會影響我的定力。如果我的身體感覺緊張和搖擺,我怎麼可能遇事冷靜呢?另外,當我感覺沮喪時,我從來沒有問自己:「你為甚麼會有這種感覺,這是一種執著嗎?」如果我當時能多向內找,就不會表現的像常人了。
我和另一位指揮意見相左的一個問題是誰來指揮。他希望我來指揮因為我是西方人(他是中國人)。我希望他來指揮因為他有經驗。在這個問題上,我經常守不住心性,尤其是到最後。我變得沮喪和不安,不肯理解別人或站在別人角度考慮問題。我恐懼擔任指揮,我不知道如何做,擔心會失敗,但我以對方恐懼指揮和失敗來掩蓋。我甚至說他在逃避師父安排的修煉道路。
事實上,我的執著心全浮現出來了,而且很大。我怎麼可能知道師父如何為別人安排?我怎麼能在衝突中不向內找?「……工作中的語氣、善心,加上道理能改變人心,而命令永遠都不能!」(《精進要旨》)。我如此執著自己的觀點,而不考慮自己的語氣或交流方式,很明顯效果不會太好。那麼指揮問題結果如何呢?最終是我來指揮合唱。事實上,和我說的相反。事後,有人說,由西方人來指揮最好不過,因為如果由中國人來指揮,受邪惡宣傳毒害的中國人可能會想,中國修煉者在強迫西方修煉者說法輪大法好。我看到問題根源是我老在挑別人而不是自己的毛病。師父在《精進要旨》中說:「……他們怎麼樣能把看到的對方如何如何,反過來看自己就好了。」(「和時間的對話」)。
演出前幾天,外地的學員都趕到DC.我們在星期二,星期三排練了兩天。春節晚會在星期四。我努力的練習指揮技術,因為我以前只不過揮揮胳膊,算不上真正指揮,而現在,我要指揮一大群人。開始,我和另一位指揮各指導一半演員。而現在既然定了我作指揮,大部份時間由我來領導排練。我感到過去幾週來,師父一直在以困境來磨煉我,而在過去幾天內,我獲得了一種修煉前從未體驗過的定力。我有時不知道要做甚麼,如何做。而師父一直在指導我,賦予我智慧。在緊張時刻,有時我的語句和動作會變得很慢,好像我神的一面知道如何平衡這種局勢。我深感驚訝,好像我並沒有努力和意願而自然獲得了這種能力。
在晚會前一天,可稱之為奇蹟的事發生了。雖然我沒有指揮經驗,只在短短幾天內練習了指揮技巧,但我突然知道如何指揮了。不需要思考,我的手臂自然知道作甚麼。我深感驚奇。師父賦予了我指揮的能力。這是大法威力的具體體現。
回首舊事,我感到遺憾的是沒有強調學法。我想我的過失對合唱團造成了負面影響。尤其是晚會前一天,我們能使用排練場地的時間比平時短。平常我們都是以集體學法開場,而這次我認為我們應該充份利用場地,而把學法改在休息時間。一兩名同修悄悄說這不是好主意,而我認為有道理。表面看,也許我有道理。但本質上,我沒有把法放在首位。結果是,我們在吃中午飯時試圖學法,卻找不到集體學法的場地。只得在公共場合自己學法。環境嘈雜,不能集中,不能形成一個整體。這是一個損失。我想我真應該把學法放在首位。
晚會前一天,氣氛很凝重。每位學員都在全力以赴。我要求每個人在排練中拿出最高職業水準,他們的努力讓我震驚。合唱團最後一次排練「為你而來」時,我深受感動。演出優美動人,水平高超,每個人的心都溶入其中。沒有一個人是出於常人為私的目地。他們所做的全是為了救渡眾生。
瞬間我認識到,以前我覺得不可能的事,如學會指揮,短時間內培訓一個大的合唱團,全部實現了。學員們克服了各種困難,如學習唱歌,長途跋涉,請假,記住新樂譜,準備禮服。為合唱團忘我的工作。他們所作的全是為了大法,為了救度眾生。我覺得這一切很超常,是常人做不出來的。因為大家齊心協力,克服了開始時的心性摩擦,最終形成一個整體,所以能勝利完成使命。
合唱團參加了星期四的演出,效果非常理想。感謝師父給我這個奇妙的修煉機會,幫助我克服觀念和執著。不要讓任何恐懼和疑慮妨礙我們證實法。我想引用《轉法輪》中的一段來加強我的正念和決心,「在真正的劫難當中或過關當中,你試一試,難忍,你忍一忍;看著不行,說難行,那麼你就試一試看到底行不行。如果你真能做到的話,你發現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轉法輪》)
(2004年美中地區法會發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