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知不覺中,我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中學讀書時,由於宿舍床板潮濕造成的關節疼痛越來越頻繁的發作。每一次發作時都要吃布洛芬止疼,坐的時間久了,就不能一下子站起來,需要把左腿活動一會兒才行。逐漸地需要階段性的服用阿司匹林來緩解關節疼痛。疼痛雖然給我的生活帶來了一些麻煩,但是,當時感覺自己還很年輕,也就沒有太在意。
一九九二年春天,我的身體終於出現了更嚴重的問題。我當時住的宿舍是在學校西邊的一座五層樓裏。我住在第三層。一天跑步上樓,到三樓時氣喘吁吁。到了宿舍門口開門時,我出現了心臟間歇──當時,聽到了一聲巨大沉悶的撞擊聲,然後是一片寂靜,我失去了所有的知覺。當再次聽到巨大沉悶的撞擊聲時,我從寂靜中清醒過來,雙手都是冷汗。其間到底發生了甚麼,我的記憶一片空白。清醒後的剎那間,我下意識的知道我的身體健康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第二天,我到校醫院做了心電圖檢查,確診是比較嚴重的房性早搏,大夫隨後就給開了一些日常服用的西藥,並且,囑咐我少做劇烈運動等等。校醫開的西藥服用了一段時間後,心臟早搏仍然頻繁發生,只是沒有出現嚴重的心臟間歇。出於對心臟間歇的恐懼,我停止了每天晚上1500米的跑步鍛煉,在和另外一所學校上學的老鄉聚餐時,減少了飲酒量。聚餐期間還要不停的自己給自己把脈,防止飲酒引發的心率過快。由於沒有認識到抽煙也會影響心臟功能,所以,每天仍然會抽一盒香煙。
雖然服用西藥後,心臟間歇沒有再次發作,但是,不斷隨機發生的房性早搏也讓我感到非常難受。漸漸的憂慮、恐懼充滿了我的生命。憂慮帶來的失眠,開始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雖然我很年輕,但是死亡其實離自己近在咫尺。觸手可及的這種危險的感受,使我對死亡的恐懼不斷地增長,逐漸的彌散在我生命的每一個細胞之中。它迫使我不得不思考人生的終極問題:我的生命從何而來?我為甚麼會在少年時期吃那麼多的苦?我為甚麼年紀輕輕的就生了這樣的病?如果有一天自己在心臟間歇發作時死去,哪裏又是我最終的歸宿?
在這樣的終極思考中,我從王府井新華書店購買了中華書局版的佛經上下兩冊,包括大乘佛教和部份小乘佛教的經典來誦讀;看《道德經》等道家經典作品;閱讀基督教的《聖經(新約)》 等等。閱讀這些宗教經典確實給我帶來一些心理安慰,使我獲得了暫時性的心靈寧靜,但是從這些宗教經典中,我沒有找到自己迫切需要知道的人生答案。
我也真切的體會到了一個病人的心理狀態,體會到了甚麼叫「有病亂求醫」。為了把自己的身體弄好,我一邊吃著學校醫院醫生開的西藥,同時在校醫院的中醫科進行針灸治療,另外也到處尋找其他能夠治療心臟間歇的方法。先是向同班同學學習了一門的太極拳,後來又從北京王府井新華書店買來了一本民國初版、來源於佛教天台宗的書籍,照貓畫虎的學練了起來。學練期間出現了許多自己不能夠理解的現象,最後只能放棄。再後來,我又學了當時流行的一些不好的氣功。這樣折騰下來,不僅自己心臟早搏的毛病沒有治癒,反而感到自己的身體又出現了其它問題。
一天,我到了另外一所學校讀書的同鄉那裏。這個同鄉在讀哲學,喜歡研究《易經》,我就讓他用《易經》給我算了一卦。當時生成的卦是甚麼我已經忘記了,但是,卦像的解釋中的一句話,讓我至今記憶猶新:羝羊觸藩。羝羊觸藩,進退無路,惶惶不可終日。這就是我當時處境的真實寫照。
(二)
我和校醫院的針灸大夫L非常熟悉,一九九二年年底,在做針灸治療時,L醫生就對我說:我感到你用西藥和針灸要徹底治癒你的這個病,有相當大的難度。我這裏現在有「東方健康博覽會」的入場門票,你可以去看看有沒有甚麼真正好的功法學一學。然後,他就送了我一張手掌大小、藍色的入場門票。就是這一張薄薄的入場券,為我開啟了通往美好未來的希望之門。
一九九二年年底,快要放寒假時,我拿著L大夫送給我的那張手掌大小、用非常薄的那種紙印刷的東方健康博覽會的門票,去了在北京京廣大廈的東方健康博覽會會場。博覽會會場很像現在的那種產品推廣會的現場,每一種功法都有一個小小的圍起來類似小房子的空間,裏邊坐著各個門派的氣功師或者他們帶來的工作人員。前邊的桌子上放著功法簡介,紙張的顏色有類似深藍色墨水的,有淺黃色的,也有一些白色的。我就像一個逛商場的人一樣,一邊走一邊看,每路過一個氣功門派時,就拿一張介紹這個氣功門派的說明書。
有些功法門派的「氣功師」看上去很蒼老,有的看著似乎身體也不是很好,有的看著面目不善。我也看到了法輪功,法輪功的場地比其他氣功師的場地要大一倍左右。北邊的隔板上掛著法輪圖和法輪功師父教功的動作示意圖,有兩個穿著醫院的醫生或者是護士穿的那種白大褂的比較年輕的人。我讀了功法簡介,看了很長時間法輪功的教功圖,感到這個功法好像很難。而且,我為了身體,已經看了和背誦了許多的佛經,也看道家的經典,看西方宗教的經典,還按照民國時期那個人寫的書做了比較長時間的禪定,也學過亂七八糟的氣功,應該是受這些東西的干擾,我當時就沒有對法輪功做更深入的了解,看了一會兒後,拿了一張法輪功的功法簡介,就離開了。
寒假回家前,我自己又去了北京頤和園附近的中國中醫研究院,找那裏的中醫做了診斷治療,開了很多中藥,放假後在老家煮藥吃。
時來運轉,否極泰來。一九九三年二月二十三日下午兩點半左右,我按著從東方健康博覽會上拿到的法輪功簡介上的電話號碼,給法輪功北京輔導站的負責人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後,湯站長告訴我:今天晚上七點鐘,在北京台基廠市委禮堂有法輪功學習班,你可以來參加。我開灰色麵包車,下午五點鐘左右我會路過你們學校,你在校門口等著我。當天下午五點鐘左右,我坐上了湯站長的麵包車,去了台基廠禮堂,有幸參加了北京市法輪功第七期學習班,走入了大法修煉。
第一天聽師父講法,我就甚麼都明白了。過去我尋古閱今、竭盡心智想要求解的許多問題──人從哪裏來?人生的目的是甚麼? 人為甚麼會有病?人怎麼樣才能從病痛中解脫出來?人生的未來在哪裏?以及許許多多有關宇宙、人生的迷惑,就在聽法輪功師父講法的第一天全部解開了。一種來自於生命本源的喜悅充滿了全身。彷彿每一個細胞都在興奮的舞蹈歌唱。瀰漫在我生命中的那種恐懼,消失的無影無蹤。
師父每天講法約兩個小時,講法結束前,教大家學煉法輪功五套功法。在聽師父講法的過程中,我發現自己人生中曾經奉行的為人準則、價值標準,都是自己在已經敗壞的道德評判體系中得出的結論。用法輪功師父講的真、善、忍的要求,和法輪大法要求的做好人中的好人、事事考慮別人,最後達到無私無我、先他後我的要求相比較,有天壤之別。從此,我嚴格按照法輪功師父講的真、善、忍的法理,按照法輪功師父要求弟子做好人中的好人的標準要求自己。在個人修為方面,我從最小的方面開始改變我自己。
學習法輪功前,我是一個煙癮酒癮很重的人。煙癮發作時,如果遇到手裏沒有香煙,就會在宿舍的床底下找我自己或別人丟棄的煙頭,用煙蒂裏殘留的煙絲捲煙來抽。騰雲駕霧的瞬間,真有飯後一支煙,賽如活神仙的感覺;每當接近週末,白酒入口綿甜的感覺就會縈繞心頭,促使我找在另外一所高校上學的同鄉聚餐飲酒。學習法輪功後,原來的煙癮酒癮和由疾病引起的恐懼、失眠、抑鬱等負面情緒沒有了;過去疼痛難忍的關節不再疼痛了,心臟間歇、失眠等身體問題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就像一個溺水的人,被一張溫暖的大手撈起,來到了一個遍地鮮花、鶯啼燕囀的世界。
同班同學看到我的變化都感到非常吃驚,他們發現了一個全新的和過去相比判若兩人的我。他們就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原來這個人向東走,學了法輪功後,開始掉頭向西走了!
(三)
一九九三年七月,我從大學畢業,分配到了沿海地區。我和我的同學在一家很重要的事業單位工作。單位裏的領導和同事,對我們這些分配來的學生很好也很照顧。
單位單身職工住宿的地方在一條河的河邊,縱向的馬路就在樓房的下邊穿過,附近是加工服裝的工廠區,環境非常的嘈雜,從早到晚,幾乎沒有安靜的時候。因為當時的條件所限,我也沒有煉功的錄音帶。所以還是像在學校上學時一樣,睡覺前在掛著簾子的床上打坐,早晨在宿舍的陽台上煉功。當時,身邊只有一本一九九三年夏天出版的《法輪功》。
我是因為身體有病,才走入修煉的。聽師父講法後,自己體悟到殺生應該是造成身體出現疾病的主要原因之一。所以,對師父關於修煉人不能殺生的講法記憶特別深刻。也會經常想起小時候在鄉下生活時,無知中打死麻雀和四腳蛇等小動物的事情來,心中充滿了懊悔。所以,在日常生活中總是謹小慎微,唯恐對其他生命造成傷害。
一天凌晨,我在單身宿舍的陽台上煉動功時,無意間踩死了一隻壁虎。我很在意這件事,因為沒有人可以交流,心裏也久久不能把這個事放下,就按照參加法輪功學習班時記下的法輪大法研究會負責人的地址,給研究會的同修寫了一封信,告訴了他我踩死壁虎的事情,以及自己內心的糾結。大約一週後,我收到了研究會同修的回信。同修在回信中,給我引用了一段師父關於殺生問題的講法(相關的內容是加了引號的),意思和《轉法輪》第七講「殺生問題」中的這段講法一樣:「我們人活著就有維持人活著的權利,所以生活的環境也得適應於人的生活要求。我們不能有意傷害生靈,但是我們又不能夠太拘泥於這些小事情。比如蔬菜和種的糧食都是有生命的,我們也不能因為它有生命就別吃別喝了,那還煉甚麼功啊?應該大度些。比如你在走路的過程當中,螞蟻、蟲子就跑到你的腳下了,被踩死了,那它可能就是該死了,因為你不是有意去傷害它。生物界中或其它微生物中也講個生態平衡的問題,多了也會泛濫的,所以我們講堂堂正正去修煉。」看了信後,無意踩死壁虎這個事情總算放下了。
我學了法輪功,不僅困擾我身體的疾病一掃而光,而且明白了人生的來處、人生的目的和人生的歸宿。我就想:這法輪功太珍貴了。一天早晨,我在宿舍的陽台上準備煉動功時,突然心中有個願望,我就雙手合十:我今生修煉法輪功的願望是洪傳法輪功,讓更多的人知道法輪功,修煉法輪功!然後就開始想怎麼樣實現這個願望。當時心裏非常糾結,自己出面在公園裏煉功吧?不僅沒有集體煉功需要的錄音機、煉功音樂帶,最主要的是我這個人非常內向,也沒有任何組織能力,感到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做這個事情。想來想去,感到唯一能夠使用的資源就是自己的工資收入了,就想拿出部份工資收入用於傳播法輪功。一九九四年五月,我就又給當時法輪大法研究會的負責人寫了一封信,表達了自己的願望,同時從郵局寄了兩千塊錢。一週左右,我收到了研究會負責人的回信和寄回來的兩千元錢。回信只有一頁,信件內容佔了半頁信紙,大約是六行左右。在信中,研究會負責人同修告訴我:大法不收錢!並囑咐我要多修心性,多煉功。
一九九四年十二月初,我又收到了這位負責人同修的來信,告訴我法輪功師父在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至十二月二十九日在廣州講法,這封信促成了我參加廣州第五期法輪功學習班的機緣,在那裏聆聽了師父在中國大陸最後一次講法。
這些看似瑣碎的事發生在三十多年前,但是寫這個文稿的時候,當時的那些場景又一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我把這段親身經歷寫出來,感謝慈悲偉大的師父的慈悲救度!同時也告訴人們:大法修煉不收錢。
[註﹕我和研究會同修通信的原件,連同放在我辦公室的約一百多份當地法輪功學員的修煉心得交流文稿,以及當時我認識的法輪功學員的通訊錄,已經在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七日中共迫害法輪功後警察非法抓捕我的前一晚全部銷毀。]
(明慧網二零二五年世界法輪大法日徵文選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