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兩日後(二十四日星期日),奧斯瓦爾德在警察的嚴密戒備中轉監獄時,被一家夜總會的老闆傑克﹒魯比(Jack Rube)當眾開槍擊斃,卒年24歲。美國人在電視直播中震驚的目睹了奧斯瓦爾德被槍殺的經過,而殺手魯比最後據說因癌症死於獄中。魯比臨死前聲稱,自己是被人下毒才罹患癌症。
一九六四年九月發表的美國政府官方報告《沃倫報告》稱,刺殺肯尼迪總統的兇手是德克薩斯州教科書倉庫大樓的雇員李﹒哈維﹒奧斯瓦爾德,他從該大樓的六樓窗口向乘坐敞篷車從樓下經過的總統開了三槍。報告並肯定的說刺殺為奧斯瓦爾德一人獨立所為,魯比也是個人行為。
六十多年過去了,很多人感到肯尼迪刺殺案真相至今未見天日。同時,那個奧斯瓦爾德到底是個甚麼人?他曾投奔蘇聯的經歷又是怎麼回事呢?
一、熱愛共產主義的奧斯瓦爾德
據網上資料,奧斯瓦爾德的母親與前夫生了一個兒子,與奧斯瓦爾德的生父則有了奧斯瓦爾德的哥哥和他自己。因為父親早亡,家境不好,家裏搬遷頻繁。
完成初中學業後,奧斯瓦爾德於一九五六年十月加入了美國海軍陸戰隊。在軍中,他成績優異,可精確射擊200碼外標靶,在一次半人型標靶測驗中還得到過滿分五十分;同時,安靜的他又明顯有著親蘇親共產主義傾向。
為甚麼親共呢?一九五三年,一本宣傳共產主義的小冊子出籠了。那富有感染力的言辭打動了少年奧斯瓦爾德,讓他對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產生了極大的熱情。
一九五九年,提前退役的奧斯瓦爾德以旅遊者身份抵達了莫斯科。他找到當地行政部門,申請加入蘇聯國籍,理由是他「擁護馬克思和列寧的思想」。他以為自己的避難請求會得到批准,然而蘇聯官員給出的是否定回覆。隨後,奧斯瓦爾德試圖割腕自殺但被搶救了回來。出院後,他去美國駐莫斯科的大使館聲明要放棄美國國籍,而這時的蘇聯當局則同意了他的請求,並安排他到明斯克當了一名電工,月薪700盧布。
此後的日子裏,作為美國人,奧斯瓦爾德沒有取得蘇聯當局的信任──他的住宅受到嚴密竊聽,往來書信被反複檢查──他在蘇聯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克格勃的監視。不久,奧斯瓦爾德與白俄羅斯女子瑪莉娜﹒普魯薩科娃成婚了。
三年後,一九六二年六月,對蘇聯這個國家有了一些真實感受的奧斯瓦爾德,決定帶著妻子和女兒回美國定居。李去世前不久,夫妻二人剛有了第二個女兒。回到美國後,他經常自己印發宣傳共產主義的傳單,並因此而不得不與警察和記者打交道。一九六三年,一次在街上和幾個人發傳單時,他受到記者採訪,被問是否共產主義者。奧斯瓦爾德說自己不是共產主義者。記者追問:你是馬克思主義者嗎?他回答說:我學習了馬克思主義哲學,也學習了其他哲學。記者說:你早先接受廣播採訪時說過自己「是馬克思主義者……」奧斯瓦爾德接過話頭,用平靜的語氣說,是,我說過我是馬克思主義者,但我不是共產主義者。記者問:這兩者有甚麼區別?他回答:這兩者有著很大的區別……原來,傳說中「熱愛共產主義」的奧斯瓦爾德只是「學習過馬克思主義哲學」,而採訪中他的神態、語氣、講話內容,也與宣傳中的偏執激進形像有著顯著的不同。
據傳在肯尼迪刺殺案的前不久,他剛剛在德克薩斯州達拉斯的教科書倉庫大樓裏找了一份工作。
之後不久,在教科書倉庫附近的迪利廣場發生了那場著名的刺殺案,奧斯瓦爾德被捕。兩天之後,奧斯瓦爾德在電視直播觀眾們的眼前、在眾警察的簇擁下,被一個走上前來的人掏槍擊中腹部,當日在搶救肯尼迪總統的同一家醫院被宣布死亡。那一天,在達拉斯市政廳舉行了一場新聞發布會。記者蜂擁而至,擠滿了房間,擠滿了過道。午夜剛過,神色疲憊、略微受傷的奧斯瓦爾德被眾多警察押送到發布會現場。在媒體燈光的聚焦下,他用一種低調的語氣用詞謹慎的說自己不被批准尋求法律代表,在一個「非常短暫而甜蜜的聽證中,我實在不知道這個情景是為了甚麼,沒人告訴我,沒人告訴我任何事……謀殺了一名警察?我知道的只有這些了。我希望有人站出來,給我提供一些法律幫助。」記者問:「你殺了總統嗎?」「沒有,我沒有受到那樣的指控。事實上沒人對我那樣說。第一次聽到是在過道裏,報社記者問了這個問題。」一名記者走上前去:你的確被指控殺害了總統。奧斯瓦爾德抬起頭、睜大眼睛看向那名記者,並很快被警察押走,神態看起來比被押入場時清醒了許多。電視台記者旁白:「奧斯瓦爾德說他不知道此事。」
李﹒奧斯瓦爾德的母親在受到媒體採訪時說,被警察帶走後,他對警察們說了好幾次:我沒幹,我沒幹。我聽見他說了這句話。之後我被允許探監,我是否問我了我兒子是否是他幹的?我對(總統遇刺)這件事也是有感受的,我不會問這個問題去侮辱我兒子,因為我已經聽他親口在電視攝像機前說過很多次他沒幹……我在他被(法律)證明有罪之前假設他是無辜的,這是我們美國人的生活方式(American way of life)。
這位母親回憶道:他似乎總是知道答案,比如電視猜謎,他能馬上給出答案;重要的事情,其他孩子可能不感興趣而他會感興趣。如果誰想從一一個地方(乘飛機)飛往另一個地方,他幾乎馬上就能給出兩地之間的英里數。他似乎就是知道事情。他讀遠遠超過他年齡的讀物並且能夠理解。我們有房子的時候,他和鄰居的孩子一起玩耍,在學校的時候他打足球,跑來跑去,但他總是有時間去了解他想知道的事物。
記者問,你記得他讀的那些高級讀物嗎?舉個例子?這位母親回答:哦,他喜歡讀文森特﹒皮爾(Vincent Peale,一位美國新教牧師、作家),還有很多,哦,海明威,這麼說吧,我們──兒子們,我,李──從來不讀……不讀那些缺乏價值的東西。記者問:李在讀歷史讀物的過程中,是否向你表達過,他有「特別的角色」(special role in life)?沒有。她說明道,自己是一位需要工作的母親,孩子們下午三點放學,她六點或六點半才結束工作回家。她需要工作、給孩子們做飯,但這不代表家庭不快樂──晚上她會和家人一起看電視,做一些小事情,卻沒有討論歷史這種深度話題的奢侈。
然而,肯尼迪總統被槍殺了,奧斯瓦爾德被槍了,魯比也死了。死無對證。
二、對俄羅斯有好感的薩澤爾與對美國政府震驚不滿的馬丁
奧斯瓦爾德不是曾經投奔蘇聯的唯一美國人。在共產黨人眼裏,所有叛逃者,特別是來自宿敵美國的叛逃者或者避難者,即便有一定的利用價值,也要保持懷疑。這註定了熱愛共產主義、社會主義的美國人投奔蘇聯後,人生是悲劇性的。
出身印第安納州、家境殷實的美國海軍情報專家格林﹒M﹒薩澤爾從少年時代就對俄羅斯文化著迷,他還專門進修了俄羅斯語言文學。隨著時間的推移,薩澤爾對俄羅斯的好感,逐漸演變為對共產主義的認同。一九七五年,薩澤爾在美國第六艦隊的「尼米茲」號航母服役時,主動成為克格勃的免費內線,從此美國海軍的機密便源源不斷地從他手中傳遞到莫斯科。一九八六年五月,在克格勃的安排下,薩澤爾赴意大利「度假」,然後突然轉搭蘇聯班機飛往蘇聯。不像奧斯瓦爾德,薩澤爾順利取得了蘇聯國籍,被授予少校軍銜,在克格勃供職,並和莫斯科大學的一名女教授結婚。此後,他曾一度對蘇聯發出由衷的讚歎:免費教育制度,全民醫療制度,等等,直到他發現蘇聯物資匱乏、體制死板、民眾怨聲載道。
一九八九年六月,在擯棄共產主義的東歐劇變中,32歲的薩澤爾在自家別墅的車庫內,用汽車廢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數學專業出身的密碼專家威廉﹒H﹒馬丁,曾在駐日美國海軍中從事密碼破譯工作,並於一九五七年加入了美國國家安全局。加入安全局後,他對當局的一些做法無法理解並感到震驚,陷入苦惱。一九六零年六月,29歲的馬丁獲得了3週假期。與一名共同從軍、共同加入安全局、同樣對政府一些行為感到震驚的同伴離開美國,輾轉登上了一艘蘇聯貨輪。一個月之後,馬丁在莫斯科的新聞發布會上現身,表示投奔蘇聯是為「尋求庇護和蘇聯國籍」。
馬丁能說一口流利的俄語,很快給自己起了個俄語名字,娶了個蘇聯妻子,但這段婚姻只維持了3年。因蘇聯方面對馬丁的懷疑態度,他只得到了一些打雜的工作,因此感到非常失望。一九七九年,意識到自己當初的投奔蘇聯行為「太莽撞」的馬丁,提出申請,想返美探親,未果。後來他設法離開了蘇聯。一九八七年一月,馬丁因癌症在墨西哥去世後,幾經周折,他的遺體才終於獲准安葬在曾被他輕易背棄過的故鄉。
三、仇恨和偏激是共產主義毒素
今天想起奧斯瓦爾德的故事,得益於近日在網上狠狠宣布自己是「TikTok難民」的一些美國青年:他在一段網絡視頻中狂喊自己熱愛共產主義、熱愛共產黨、中共的中國「是世界上最透明的國家」;她恨恨地在一段網絡視頻中說自己在美國和中共國之間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中共,會讓中共打爛美國的每一艘戰艦。這讓在共產主義中國等了三十年才等到機會移民美國的美國人聽了,難免直呼:「甚麼?!那你還是趕快去中國吧!」
對很多人來說,珍惜和感恩並非與生俱來的美德,而是家庭教養的結果,是從尊重傳統價值觀的學校教育中而來。現實是,從Y到Z到A世代的美國人,生活在一個數媒、智能手機不離身的環境中,從生活方式到價值觀念,都與傳統日漸遠離。他們之中的很多人,有的從小就得不到正常的家庭教養,有的從未得到學習和欣賞傳統之美的機會,有的涉世未深。他們從出生之日開始,就擁有了天賦的言論自由,更從未嘗過共產主義的欺騙、控制和鐵拳。從幼稚園到大學,為了推行所謂的「覺醒文化」,父母和子女的關係被挑撥,父母對子女的教養權被挑戰。
當看到馬斯克的兒子變性後在網上視頻中公開表達對生父的憤恨時,當看到TK極左青年只因一款間諜軟件被從蘋果商店下架就在網上視頻中公開表達對自己祖國的仇恨時,我們想到的是曾經熟悉、避之不及的那種環境:仇、惡、暴──那是中國憤青的共同特徵,中國粉紅、五毛、中國大爺中國大媽的共同特徵,是中共洗腦所灌輸的最大特徵。
結語
奧斯瓦爾德的一生很短暫,他的死至今是一個謎,但他的悲劇是顯而易見的。他少年時期產生的對共產主義的熱愛,顯然是共產主義在美國民間的宣傳導致的,可惜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徹底從那種虛幻中清醒過來。那麼如今的TK難民們呢?這些難民需要的,也許不是逃離美國、投靠中共,而是美國社會給予他們正常的愛(而不是縱容和誤導),對家庭的健全與支持,對神傳價值觀的尊重與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