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單位大門口貼了一張很大的所謂「揭批」法輪功的宣傳單,我看到後馬上就給它撕下來了,還被帶到廠長辦公室談話,我說:法輪功是教人做好人的,不允許殺生,自殺是有罪的,電視上宣傳的都是假的、偽造的,是栽贓陷害。
還有一次,單位開大會,保衛科的科長說:「今年我們廠也沒有法輪功學員去北京了。」我一聽是針對法輪功的那我得說句話了,我站起來說:「科長,法輪功學員去北京是去上訪,上訪是公民的權利!」當時各科領導都在,他感到很沒面子,臉色馬上就變了,說了一句:「散會!」
由於我在法輪功的問題上不與他們保持一致,他們就想把我送到省裏的洗腦班去。
二零零二年冬天的一個早晨六點多鐘,我地派出所警察來敲門,當時我和我母親兩人在家,我問他們是誰?有甚麼事?他說是X大隊的,找我有事,讓我開門。我母親讓他出示證件,否則不開。他沒拿出來只是一直敲門,我們就不開門,我在家裏一直發正念。到八點上班時間,我給我科長打了電話,問他們找我幹甚麼,他說是想讓我去省裏的「學習班」學習學習。我說我不去,我說我兢兢業業幹好工作,為廠裏做出那麼多的貢獻,你們就這麼對待我,善惡有報,你們這樣做是要遭報應的,然後我就掛了。
之後,我單位來了好幾個領導,X大隊警察也來了好幾個,他們在我家樓下叫嚷,又找來消防隊用的升降梯,說再不開門就要從我家窗戶上來把我抓去。我母親著急的不得了,她就給我地公安的領導打電話,說這裏是我名下的房子,我女兒又沒有犯法,這麼多警察在我家樓下叫嚷,鄰居們都在看熱鬧。我母親說我在這兒當了三十年的大夫,對我家造成極壞的影響,我要告他們騷擾民宅。最後,派出所也怕影響太壞,所以他們才沒敢進一步行動,就一直僵持著。
我母親趕快做飯,說不論怎樣先吃飽了再說,到了中午我們還是不開門,他們大部份退了,只留下一、二人在我家樓下守著。我們吃完飯,我母親讓我趕緊走,她在側邊窗戶與他們說話,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我母親只留下五十元錢,把家裏的其餘現金和銀行卡讓我帶著。
剛好中午,有鄰居上下樓,我就跑出去打了出租車,來到一同修家。我與同修說了情況,說我得離開本地。她幫我買了些毛巾、牙刷,給了我一本《轉法輪》,我就坐車離開了家鄉。
這邊我母親與我單位公安科的那人聊了一會天,問那人多大歲數,是否要喝水等,過了一會兒她估計我已經走了,就回屋裏看看,一看我出去時門都沒關,趕緊把大門關上。然後她想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已經離開家了,否則汽車、火車站一封,我離開就困難了,所以母親把家裏窗簾拉上,那天晚上單位和公安的派人把我家樓房兩頭的單元門都把守上了,為了讓我爭取時間離開,母親三天沒出門。
到第三天,樓上鄰居問她需要甚麼,她說讓鄰居把樓下賣蘋果的大個子叫來,幫她買兩斤蘋果,又讓賣蘋果的幫忙買了點青菜。
我離開後打電話給一朋友,讓他告訴我母親我已經離開了,這我母親才放心。
又過了一天,我單位部長、公安警察等人來我家敲門,我母親這才開開門讓他們進來,他們問我人呢?我母親說你們那麼多人在樓下守著都沒看住,我一老人家不睡覺嗎?我怎麼知道她甚麼時候走了的?那幫人一看也問不出來啥,就無奈的走了。
我被迫流離在外,我母親說我不能回家了,那就一定得家外有家。因母親是醫生,而且畢業於名牌大學,在醫院工作了三十年,二十年前辦理了退休。那時候剛好她的一個同事也是內退了,要去外地打工,過兩天就走,母親問了問去哪裏,跟人家說:給我也買張票吧!同事以為她開玩笑,問:「你真的還是假的?」她說:「我甚麼時候說假話?」就這樣,母親為了我也離開了家,去了外地。
剛開始母親在一家婦產醫院裏做B超醫生,剛去外地生活不太適應,生病了,別人勸她趕快回家吧,她也不說甚麼,打著吊瓶,心裏想著必須堅持!沒過多久,她租好房子,讓我來和她一起生活。我也不放心她一個人,就來到她所在的地方,找了份工作,雖然掙錢不多,但我們母女倆相依為命,能夠互相照顧。過了兩年我們買了一個二手房,兩室一廳,在這個城市安了家,達到母親說的「家外有家」。
二零一五年的一天,我與另外幾名同修去趕集,發資料勸「三退」,結果在我們發完資料回到車跟前時,那位開車同修被一公安截住了,我們幾個都被帶到一派出所。
當天晚上,我母親看我很晚還沒回,就給和我一起去的同修打電話,她聽見不是同修的聲音,是一男的接的,就料到不好我們出事了,她趕緊收拾家裏的東西,都快十二點了,把兩台打印機、電腦和大法書包好都轉移了,那天晚上外面下大雨,她忙活了一晚上,到第二天早晨六點,她穿的棉襖棉褲都汗濕了,心裏想著不能讓人家來看到。還有的資料她等到晚上十一、二點時拿到外面僻靜的地方去燒。七十多歲的老人,手又抖,一個人心裏又害怕,但為了我也得幹呀。
再後來,母親又和另一同修的母親去抓我們的公安局要人,去了之後一看那裏層層把守根本不讓進,她看見一工作人員進去時,也跟著進去了,那些人還往外攆母親,她看到牆上寫著「為人民服務,警民一家人」,她說:「你們把牆上這些字先擦掉,我就出去,甚麼『警民一家人』?我一個老太太,你們怕甚麼,是因為你們抓了我女兒,我才來找你們的,不然我來這裏幹甚麼!」後來那些人態度才好點,才有人接待。
母親一共去了三次,每次去都據理力爭,跟人家講道理,要求放人。還有兩次帶了我的衣服想讓辦案人員帶到看守所,結果不是親屬送不進去,等到我們開庭的那天,那個辦案人員才說衣服沒送進去,問還要不要,我母親說:「當然要了,我們老百姓生活不富裕,我們還要穿呢。」那人說那你等著我去拉來,等那人開車拉來時,天降大雨,瓢潑似的,我母親一看說:這是有冤屈呀,老天都不平呀!當時雨水太大,根本沒法卸下來,她就上了那人的車讓拉到汽車站,又坐汽車把我的衣服拿回家。這一路的辛苦是不必說的!
我在看守所時,母親給我寄了足夠的錢,我賬上的錢當時最多,後來我被非法判了三年送到監獄,母親幾乎每個月一次的家屬會見都來看我,連監獄警察都說:你們法輪功的人不像其他罪犯的家屬,你們進了監獄還對你們這麼好!我說因為她們知道我們是好人,知道我們是竇娥冤。
後來,我又被中共迫害一次,被關了一年,我母親被公安人員刁難,連拘留證都去找了幾次才拿到。受的累和委屈母親從來不對我說。
記得有一次,我母親與公安人員說:「你們知道甚麼是母親嗎?母親是兒女頭頂上的天,是兒女身後的山,天,要為她們遮風擋雨。山,要能讓她們靠的住。」那些警察聽後都心服口服。我能走到今天,非常感謝我的母親,是她的一路陪伴和支持。
現在,我母親八十歲了,因為維護大法弟子得了福報,如今身體硬朗,頭髮不白,滿口牙齒全是自己的,走路生風,說話中氣足的很。
(責任編輯:林一平)
English Version: https://en.minghui.org/html/articles/2024/4/22/21667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