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苦海（1）

【明慧網二零二一年十二月十七日】

第一章

在人生的中途，我置身於一座殿堂。
穹頂端坐的巨神揮動手臂，許多宵小向下落驚恐喊叫。
好似那撒旦被打落，地底竄來的火炙烤人睜不開眼睛。
天使吹著號角，其聲低回悲涼。
有一些祥和的覺者身上竟流著血，好似背過重荷的荊條。
我忍不住流下了淚，竟朦朧間睡去。
「世人都聽說過最後的審判，卻不知已近在眼前。
你身負救度眾生的使命，為甚麼不努力呢？」
我猛然驚醒，自思一切還流於空談。
悲傷愧疚襲來，我才看到我已身臨一片靜海。
沒有一絲波紋，石碑銘刻著「苦海」。
一群兇煞的鱷魚浮現，簇擁著一群淒厲喊叫的人。
我無能為力，呆站在岸旁。
我不能施救，就想著趕緊逃離此地。
背後是一片密林，全長著褐色的葉子。
我急走過去，在一塊大石上落座。
還沒有幾分鐘，一個滿身血污的人踉蹌著走近我。
「你是誰？為甚麼你全身這樣乾淨?」
他看起來眼熟，略胖的臉上戴著斷腿裂紋的眼鏡。
「我不記得為甚麼到這裏，這是甚麼地方?」
「這裏比地獄還地獄，我一到這裏就沒有安生過。
現在對我是最平靜的時候，你竟沒有受到我同樣的待遇。
這裏碰到許多認識不認識的人，無一例外都慘遭刑罰。
比我曾聽過的地獄還要恐怖絕望一萬倍，這裏人說我是助紂所致。
我只是工作，沒有有意去害過人。」
我略知他的事，請他坐在我身旁。
他渾身的血氣發出腥臭，驚恐的眼神才有所緩和。
「無知會造下罪業，麻木也是罪惡的朋黨。
你的工作環境看上去優厚，卻潛伏著極大的危機。
因為錯誤的命令，直接傷害的是救人的使徒。
你的添枝加葉，也成為他們的夥同。
一棵草壓不死駱駝，一垛草就害死駱駝。
你追隨的上司為了權力，枉顧心中的良知。
他口中說為了大眾，說到底為了自己的名聲。
他不改路也會到這裏，遵從良知才會確保無虞。」
他略垂下頭，「他已在這裏。
只是他在世上還在威風，這裏早已在受鞭撻。
日夜遭受著刀槍火箭，他已分裂了嗎？」
「世間是他的皮囊，他的陽壽支撐他殘存在世上。
鏡花水月的世間，多少人命毀於貪婪。
貪錢貪色貪名貪權，就是用刀子切割自己。
所謂的甚麼主義是條歧路，那是摧毀良知的黃泉路。
愚蠢的人還打著它的旗，不明事理也不知羞恥。
盡心盡力跟著這樣的人，會有好的結局嗎？」
「我不信甚麼主義，我心中想著的是國泰民安國富民強。」
「朋友啊我真心告訴你，德行於世才能國泰民安。
打壓說真話處處與人為善的修煉者，不管對錯不管他是教授學生婦女老人。
鉗住他的口，逼迫他說違心的話。
不聽就關進監獄，用強盜邏輯批判他。
酷刑凌辱熬鷹包夾，用文革批鬥污衊他瘋了。
這樣是提倡道德嗎?人性的底線都沒有了。
這樣大的罪惡不停止，你還在想國泰民安嗎？」
「難道穩定不是壓倒一切嗎，穩定後求發展不對嗎？」
「為了穩定可以殺死比干嗎？為了穩定可以勾結侵略者嗎？
用對待別人的方式對待自己可以嗎？連自己都痛恨這樣被對待為甚麼要施於眾人呢？
說這是大戰略，那不是善惡都拋到腦後嗎？」
他低下頭，悵然若失。
他流下淚，像洩了氣。
「朋友你不必喪氣，我們相遇不說明你還有生機嗎？
我的師父告訴我人明真相就可以得救，升起善念就可以脫離苦海。」
「真的可以嗎？真的來的及嗎？」
我點頭，他流出了欣喜的淚。
我告訴他默誦九字真言，你有福了。
既然來這裏，我就要去看看。
雖說恐怖氣氛我頗為恐懼，我還是堅信自己的使命。
把我所見講給世人，讓他們可以吸取教訓。
我告別他，向密林深處走去。
沒有見過的樹與灌木，許多長著錐子般的刺。
沒有鳥叫，沒有月色。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