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丈夫從認識到結婚才二十天,就是現在年輕人所說的「閃婚」。丈夫母親已去世,剩下父親一人已年邁,經濟條件不好。我自認為是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孩,認為夫妻恩愛過日子,那才是真正的幸福。說實話,那時我也不知為甚麼稀裏糊塗就閃電結婚了,也許命中註定吧。婚後三天,我隨丈夫到異地他鄉,丈夫的叔父在那給他找了工作。
離開家鄉,離開父母和兄弟姐妹,丈夫是我唯一的依靠,原以為他會一直珍惜、愛護我,可好景不長,我發現他脾氣又急又暴,以自我為中心,特別大男子主義。生活中,大事小事都得他做主,我稍有一點看法,他就大吵大嚷,跟我吵上兩小時。我怕鄰居聽到丟醜,儘量不去和他吵,只能忍氣吞聲,他吵累了才罷休。
他愛喝點小酒,下班後,都要喝上幾杯。喝著喝著,就心情不好了,就開始找茬,今天的菜炒得咸了,明天菜辣了,後天菜炒得不夠他喝酒了。在工作中,不順心的事,他回來也拿我出氣。說到生氣時,眼露兇光,甚至還弄翻飯桌。每次和朋友出去喝酒回家,就嘮叨兩小時,我得坐著老老實實聽。接話吧,罵我。不接話吧,又說我不理他,還是挨罵,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一聽說他和同事去喝酒了,我在家嚇得心就突突,兩腿發軟。幾乎每天我都泡在苦水裏。特別在我生病時,發燒38度,腦子迷迷糊糊的站都站不住,他不但不照顧我,還大聲訓斥我。還得給他做飯。說真的,我不需要他照顧,哪怕能讓我靜靜的躺一會,我都感激不盡了。
心中的壓抑、緊張、恐懼,那種痛苦無法形容,又不能告訴娘家人,怕他們惦記我,擔心我。又不能和別人說,怕人笑話,實在忍不住時,只能跑到他叔叔家去訴苦。他叔叔一家人都覺得我丈夫太過分,都向著我說話,把丈夫訓斥一頓後能好幾天,過一陣,還是暴脾氣。
漸漸的孩子長大了,也明白事了,看他爸爸的急躁,易怒的火暴脾氣,孩子卻變得沉默寡言了。因為和丈夫說話要加小心,一句話就會引起嘮叨沒完。本來我們說的話沒甚麼意思,他卻會理解成另外的意思,還不高興。時間長了,他說話我倆誰也不接。家裏的氣氛可想而知有多麼的壓抑。
孩子十三歲那年,以優異的成績被市裏一所中學錄取,住校,離開了這個家。週末我去車站接他,孩子下車就高興地告訴我:「媽,不要惦記我。我在學校住的好,吃的好。一點也沒有想家的意思。」後來他告訴我,不願回家,家裏太壓抑了。說實話,我也被這種壓抑變得冷冰冰,面無表情,很久沒有笑容。內心抱怨,不平,委屈。總想孩子長大了一死了之或遁入空門,對生活一點希望都沒有。
直到一九九八年,親戚煉法輪功,病好了,告訴我,你也煉法輪功吧!這功可好了,是修佛的功法。我一聽是修佛的,就感興趣,平時就愛看神話故事這類書。就從親戚那借了一本《轉法輪》回家看。打開第一頁一看,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第一念就是這書怎麼寫的這麼好啊。我如飢似渴的用了兩天看完。深夜我哭濕了枕巾。這本書太好了,我怎麼才看到呢。我知道從此以後要解脫人生苦海了。見到親戚,高興的告訴她,我要煉法輪功了。好多年我都沒有這麼開心了。
隨著學習法輪功著作的深入,我知道體諒,寬容丈夫了。一次,他又與同事去喝酒,喝到很晚才回家。進家都站不住了,順勢就躺在地板上,難受的又叫又吐的,還不時的罵我兩聲。
我很冷靜,不再和他生氣了。默默拿一個小桶,毛巾,衛生紙收拾他吐出的髒物。滿屋子都是熏人的味道。每次聞到這種味,我就開始嘔吐,我一邊吐一邊又得照顧他。要在以前,表面忍著,但肺都要被氣炸了。我用力的把他拖上床,給他蓋上被子,衝了杯蜂蜜水讓他喝下。
躺在床上,他閉著眼東一口,西一口的吐,我坐在他枕邊,拿毛巾,衛生紙不停的擦著。一直到零點以後,他才消停下來。第二天,我做些比較養胃的小米粥、麵條,生活上方方面面照顧他,站在他的立場上考慮,不再委屈、抱怨。
其實,他也不容易,一家三口全靠他一人的工資養家,現在單位勾心鬥角的事又多,壓力又大,自然煩心。丈夫在單位是公認的實在人,兢兢業業的幹活,人緣又好,不與人爭吵,受到委屈時只能回家和我發脾氣,解解壓。慢慢的他也把心裏話跟我說了,我就用我理解的法輪大法的法理開導他,講古人的傳統美德。
漸漸我發現他也變了,不再喝的醉醺醺的,吃飯也不挑剔了,還能和孩子敞開心扉說說話,哪有不足給他指出時,也能接受了,默默改正。下班進屋,就喊我的名字,問我幹嘛呢?還說點幽默的話逗我笑。我笑著說:「老了老了,還學會浪漫了。」他說:「年輕時不懂事,總惹你生氣,我要用晚年的時間彌補對你的傷害。」我幸福的笑了。
過年,兒子回來,我們一家坐在飯桌上吃飯,有說有笑。以前我羨慕別人的家庭,如今別人羨慕我的家庭。丈夫的堂妹跟我說:「嫂子,你現在變得愛笑了,還比以前年輕漂亮了。大夥都說某某(指我丈夫)命好,娶了你這賢妻良母,你對哥那麼好,兒子省心,懂事,哥的脾氣也變好了。好羨慕你。」我說:這不都是法輪大法給我的福份嘛,「一人煉功全家受益」[1]。
註﹕
[1] 李洪志師父著作:《澳大利亞法會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