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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建三江青龍山黑監獄的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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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一五年四月二十四日】二零一四年四月二十三日,建三江青龍山洗腦班釋放了最後一名被非法關押的公民蔣欣波,所以也被外界公認為是黑監獄解體的日子。

作為最後走出洗腦班的我,在這一天就要到來的時候,感慨良多!往事歷歷在目。

二零一三年九月九日,我在黑龍江女子監獄四年冤獄期滿,之後的五個月時間中,兩次被綁架至黑龍江農墾總局黑監獄──建三江管理局青龍山洗腦班,共計被非法關押四個月,並最終見證了青龍山洗腦班的解體。

解體前的危機 (風雨飄搖的洗腦班)

受害者本人、家屬和聘請的正義律師的兩次控告和喊話,讓青龍山洗腦班危機四伏。內部因分贓不均而矛盾重重;同時控告也使它的上級注意到了洗腦班的不合法性,開始追查。有一天,我聽到房躍春在走廊裏接一個電話說:「查我?查我就不能幹活(指做法輪功學員的轉化)……」那時我就知道上面可能要查洗腦班的經濟問題。

受害人、家屬、律師的第三次喊話又使洗腦班雪上加霜。

二零一四年三月二十日,大約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青龍山洗腦班副主任陶華進到拘禁我的房間來,說:律師又來喊話了。我當時沒相信,以為她隨口編的,來試探虛實。因為這是洗腦班常用的手法,況且我們在裏面一點沒聽到聲音。

過了一會兒,陶華又進來說:讓韓淑娟跟她出去一下,驅走律師和家屬。這時我才確定了律師真的來喊話了。同時也感覺到洗腦班裏面的氣氛很緊張,不敢開燈。吃飯時間過了,也沒有開飯。大約兩個小時之後,七點多鐘吧,讓我們去吃飯,走廊裏一片黑暗,透過玻璃大門,隱約能看到外面站了一些人,但看不清。

吃飯的時候,洗腦班主任房躍春接了個電話,回答大約是這樣的:謝謝領導的關心,我們在吃飯呢。大約晚上八點多,建三江管局政法委副書記陳天明帶著幹事常青松、青龍山的公安局長進到拘禁我的房間,說看看我們的狀態。期間,常青松說:我們早就來了,在前面吃的方便麵(應該是指青龍山公安局)。後來就聽說有警察的車去跟蹤律師和家屬了。

第二天早上,即二零一四年三月二十一日早,房躍春說:昨晚追到佳木斯,把律師抓起來了。

後來又聽說來喊話的人都被抓了。陶華說丁忠野(我丈夫)也來了,其中一個律師就是他請的,並說,她沒有和上面彙報看到丁忠野了。

接下來就傳聞不一了,但是我最終能確認的是有很多律師和公民在營救。因為陶華把電腦裏的一張「燭光守夜圖」給我看了,我當時就被律師們的那種真誠感動了。後來有幾天就聽到警察訓練的喊號聲,據陶華說,好多農場的警察都抽調上來了,訓練呢,說律師和恐怖組織有關係,還說和民運有關係,一時間洗腦班人心惶惶,大門緊鎖。傳聞鐵道部下令,不售去往建三江的車票,說全國各地來的人很多。後來幾天,房躍春說:「沒事了,還有來的,就是照張像就走了(意思是不在那守著了)。」說著好像鬆了口氣。還說:「我不害怕,那些當官的害怕……」

漸漸被拋棄的命運

事件影響範圍在擴大,洗腦班成員人人自危,不知道是否會被處分。

一天 ,洗腦班大搞衛生,說是接待北京的領導。而且在請人加班拼接洗腦班的紀錄片子,據說那個片子中有原農墾總局已經落馬的政法委書記李濤的畫面,要刪掉,從新剪接。

後來來了很多人,不久,一個戴著厚厚的高度近視鏡的人來了,大約四十歲左右,據說是北京來的賈局長。說的話很中性,對石孟昌和韓淑娟說:「你弟弟不理解,還請律師了,說是你們在這裏受酷刑虐待。」但他沒說石孟文和律師已經被綁架的事。由於陶華介紹我時說是蔣老師,賈姓局長就把我認為是幫教了,握著我的手說:「辛苦了,都是做好事!」我啼笑皆非。

那位局長走後,房躍春說:沒說「轉化」錯,只是說不能酷刑。我知道他們自己已經不確定做的是正確的了,擔心挨批評。

還有就是我知道洗腦班已經不被他的上級肯定的一件事就是,在石孟昌夫婦走後的當晚,又來了一群人,後來和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知道是常青松領來的。只知道其中一位近六十歲的人是省公安廳楊波的領導,因他對我說:「楊波是因為對法輪功了解的多,《轉法輪》都能背下來,我們才把他提起來的。」

其中一個黃姓處長(據他自己說他是搞宣傳的)喝酒時說:這是咱們省的最大的反邪教(中共才是真正的邪教)頭子。他們稱他「國主任」。房躍春對國姓主任說:「領導來了,我們心裏就有底了!」我知道洗腦班已經沒有底氣了!但那位主任卻反應很淡。

解體前的掙扎

建三江事件剛發生幾天後,建三江公安局國保大隊於文波和省公安廳的楊波來到洗腦班,在青龍山待了一天。上午非正式的說了些關於法輪功的話題,下午便把我、石孟昌和韓淑娟叫到所謂的會議室談話,好像也沒說甚麼特別的東西,問了石孟昌夫婦認識外地同修的一些情況。但走的時候,卻要求我寫一篇東西,楊波特別強調說,要很中性的那種。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甚麼,但我當時揣測一方面可能是用來闢謠;另一方面就是想通過我寫的東西,判斷我在這件事情中能被利用的程度吧。

果然,大約是四月五日(或是六日)那天,我心裏計算那天應該是「建三江事件」中被綁架的同修和律師行政拘留釋放的前一天。楊波和顧松海來到洗腦班,房躍春說,他們要跟我核實一個問題,用不到十分鐘就完事。接著就是一系列的問話,主要是二零一四年元月去農墾總局檢察院控告的情況。當我說兩件事無關時,楊波說,如果沒有那次控告,就不會有這次的事件發生。

說若我不配合,就要追究我丈夫的刑事責任。我回答:如果你認為丁忠野觸犯了法律,你就去找他,我不會為了自己的丈夫而去捏造事實陷害他人。顧松海說:若是我們出事,你肯定不會這樣的!意思是我在袒護律師和同修。我說:都一樣,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好!

但是楊波還是不肯放棄,拿出一些同修的錄像和照片問我來龍去脈,我說不知道。期間他指著於松江的錄像對顧松海說:「這是新做的,他們(可能指律師)還整呢!」

一直到晚上吃過飯他們要走的時候,楊波到房間來跟我說:你家忠野先生應該領我一個情,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追究他的刑事責任了!在這之前他還說為我省了一萬元,還沒等丁忠野(我丈夫)和律師簽合同呢,就把律師抓起來了。

日益危機,即將滅亡的洗腦班

楊波和顧松海從那天走後就再沒有消息了。後來的一天,又打掃衛生,說是農墾總局的甚麼人要來,過程中青龍山農場政法委書記張碧岩和一個人來了,我知道他們是來鋪墊的,他們和房躍春在小會議室說話,見到我就把門關上了。我只隱約聽到說是怎麼應對查賬的事。

接著農墾總局真的來人了,青龍山農場剛剛上任的場長何安全陪著一位穿著軍裝的人來了。有的說他是繼李濤後新任的政法委書記,也有說不是。但是因他的肩牌是師級的,我能確認他是農墾總局的,農墾屬軍隊建制,總局的級別是師級,管局的級別是團級。他沒說甚麼,看到我和何安全熟悉,就說了句:「都這麼熟,就別給添麻煩了。」因在何安全上任之前,忘記是洗腦班的誰說的,青龍山誰來(當場長)也夠嗆,這麼個小農場虧損三個億……我想何安全上任後可能在查青龍山農場的賬吧,所以才有前面的房躍春和張碧岩的緊張應對。

第二天據說管局新上任政法委書記蒼雲來了,但我沒見到,他只是在門口看一眼就離開了。

洗腦班就越來越蕭條了,沒有人來了,只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偶爾去和房躍春打打乒乓球,真是「門前冷落鞍馬稀」。第一次被劫持到洗腦班的時候,那裏經常大擺宴席,青龍山農場的書記魏文華和公安局長楊某是常客,還有管局的、各單位的,吃喝玩耍,好不盡興!這邊是血腥的酷刑,那邊是觥籌交錯,形成了鮮明的映襯。而今卻是一片蕭條落寞!

終於在二零一四年四月二十二日,前進農場政法委書記王全義領著副書記張國平等人來了,洗腦班似乎又有了些生氣,說是接我回家,然而卻強迫我丈夫寫「三書」,都已落寞如此,還在逞兇。丈夫不得已寫了「三書」,後來在我的堅持下房躍春同意撕掉了,只簡短寫了個對法輪功的認識。但當天卻沒讓我走,強迫我寫了每個月回洗腦班一次。

第二天,即二零一四年四月二十三日傍晚,五點鐘左右,前進農場政法委副書記張國平、綜治辦主任范喜東、前進中學書記楊慶玉和我丈夫一起又來接我了。夕陽的餘輝中,我走出了青龍山黑監獄,看著那落日下的孤冷的院落,我似乎感覺到了它的衰亡……

終於走出了黑監獄,我珍惜今天的自由,因為那是正義律師的二十四根肋骨、正義人士的苦戰熬煎、四位同修的身陷囹圄換取的!這自由真的是太沉重,太沉重!

在全民反迫害中解體

離開黑監獄兩個月後,前進農場以我當初答應了每月去青龍山一趟為由,要求我再回青龍山,我也想看看那裏到底怎樣了,就於二零一四年六月二十五日全省中考的日子去了。據那裏的工作人員朱少鵬說,他們已經放假很久了,今天剛來上班,我想他們是為我的到來而上班的吧。

洗腦班的廚師已不在了,房躍春的妻子做了一桌飯菜。當看到熟悉的碗櫃時,我驚訝了,裏面的碗筷已經變綠了,櫃子裏一層綠蘚──應是很久沒有人在那裏吃過飯了。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房躍春來了,他看起來黑、瘦,我問了一下,他說在減肥。但眉宇間的一襲落寞是藏不住的,他說感謝我的到來,還說了其實法輪功挺好的之類的話。三點多的時候,我要離開了,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房躍春站在雨中顯得很蒼涼,而雨中的洗腦班院落就更顯落寞……

曾經以迫害法輪功學員名噪一時的青龍山洗腦班,就這樣在不光彩中解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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