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春秋得法路

——與叢林先生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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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二零一三年十月二十四日】叢林先生曾經是某國營公司領導,在其履職期間,正值中共迫害法輪功最嚴重的時期,在險惡的環境下,他沒有追隨惡黨,而是盡力保護法輪功學員,最終自己也走入大法修煉。以下是本人即記者唐風對叢林先生的訪談記錄。

記者:叢林先生,您好!很高興有這個機會與您交流。您的經歷說來很有戲劇性,作為公司的黨委書記是中共迫害法輪功的具體執行者,但最終您卻也成為一名法輪大法修煉者,不能不說是一種奇特的機緣。

叢林:一個人的良心,其實與這個人的職業沒有直接關係,當年的工作只是我人生經歷中的一部份。我曾經很熱心於那份工作,想通過它來化解人與人之間的矛盾,提倡公平、正義。當時雖然沒有煉功,但我一直秉持這樣的職業觀:一個人首先要對自己的良心負責,對上級服從但不盲從,如果上級的命令是違背良知的,我有責任對其說「不」。也許正是這一點良知,讓我與大法結下了善緣。

記者:在當今中國,堅守良知,堅持真理是有極大的風險的。幾十年的洗腦和數不清的政治運動,已經把國人變成了沉默的大多數。堅持正確的東西往往需要「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勇氣,在當時險惡的環境下,您為甚麼選擇了不配合?

叢林:是真理就需要堅持。一個人你可以不是真理的化身,但不能沒有對真理的探索與追求,不能沒有堅守的勇氣。苟活是可憐的,無視真理,害人以自榮是卑鄙的。

其實在我遇到法輪功學員之前,就一直在尋求人生真諦。在「文革」時期,我偷來很多禁書,如飢似渴的閱讀,我廣泛的涉獵歷史、文化、哲學和宗教等書籍,研究過佛教,也曾出國留學,每到一處,總喜歡去遊覽當地的古蹟、寺廟、道觀和教堂等等,想從那裏探尋生命的意義。

我曾經是一名黨員,但所謂的共產主義理想在我這早已經幻滅了。當年,我是從北京的親戚那裏聽到「四•五運動」的真相的:清場時間一到,十萬工人民兵充當打手,用棍棒對群眾瘋狂迫害,多少人死亡,多少人傷殘,至今仍是謎。「六•四」幾乎是「四•五」的翻版,並且是利用國家軍隊對自己的人民進行血腥屠殺。

在中共的歷史上,每一次運動雖然名稱各異,但整人的手段卻一脈相承。即使對中共內部的不同派系的鬥爭,如對劉少奇就扣上「中國的赫魯曉夫」這個大帽子,挑起民眾對他的仇恨,再舉起屠刀殺戮。我自己就多次目睹這種人間慘劇,無數的好人被殘害,至今仍有很多人還生活在這種陰影之下。

在看到真相的那一天,我在日記裏寫下了這樣的話:從今天起,我不再與他們合作,我要用自己的頭腦思考問題。我知道,真理絕不在他們那裏,所以當對法輪功的迫害開始時,我才能夠選擇不作惡,拒絕充當打手,並因此而獲益。

記者:一九九九年是很特殊的一年。看上去似乎是很偶然的,您就在這一年調任公司書記並負責「法輪功工作」。當時的情形真是「黑雲壓城城欲摧」,報紙、電台、廣播、電視、包括網絡,中共所有的媒體二十四小時滾動的對法輪功進行抹黑、造謠,經歷各次運動的人們憑直覺知道,更殘酷的迫害開始了。那麼那時您是怎樣看待法輪功問題的?

叢林:我說過,隱瞞真相來洗腦,灌輸仇恨使人瘋狂,這是中共的一貫伎倆,它們最擅長的就是控制輿論。自中共成立以來直到上世紀九十年代之前,此法屢試不爽。

在「七•二零」之前,我只知道社會上有練氣功的,印象中都是些老人和慢性病患者,為了祛病健身而練功。也從未聽說過法輪功。經過了解才知道公司中的修煉人大多數是年輕而學歷很高的知識分子,實在是出乎意外。

當時的「取締」命令傳達到基層時,知道上面對法輪功早就定調、定性了,公安等部門採用特務手段,對法輪功學員很早就開始秘密調查、登記。他們一方面要求基層排查、摸底,規定黨員、團員限期退出,分化瓦解法輪功;一方面利用輿論工具大肆鼓譟,給法輪功羅織罪名,混淆視聽。編造甚麼「煉功不吃藥」、「剖腹找法輪」等等荒唐的案例,為迫害製造理由。

人的信仰應該是自由的,對信仰進行迫害,首先證明他們標榜的「宗教信仰自由」完全是虛偽的。還有,共產黨是無神論,讓何祚庥這樣一個眾所周知的科學痞子,對信仰神佛的群體指手畫腳自然毫無說服力。再者,用所謂的「兩辦通知」代替人大作出針對法輪功學員的「處理決定」更是明目張膽的違憲行為。其實明眼人一看便知,一定是這個信仰的某些理念刺激了獨裁者,出於一己之私而發動了又一場政治迫害罷了。

記者:對於從血雨腥風中走過來的法輪功學員來說,那段恐怖的時光依然歷歷在目。只要不屈服,隨之而來的是經濟迫害、勞教、判刑、酷刑折磨致殘、致死乃至活體摘取器官等等,邪惡程度已經登峰造極,但是更多的民眾對這些並不了解,他們以為中共對待法輪功採取的是「春風化雨」的教育、「轉化」。

叢林:共產黨對待法輪功,不僅僅是綁架了法律,而且也綁架了基層執行者的良心。迫害之初,除了個別別有用心者,大多數在基層的執行者是不情願的,用他們自己的話說是有「厭戰情緒」,所以步步緊逼,不斷加壓,有的基層領導為了避免麻煩和利益損失,開始採用更加粗暴的方法處理法輪功問題。我這裏正好還保留了部份會議記錄,可以管中窺豹,略見一斑。

「二零零零年元月二日,傳達中央召集十七省市關於處理法輪功問題的會議精神:正確認識鬥爭形勢,看到鬥爭的長期性、複雜性。江澤民親自定性『是一場政治鬥爭』……。採取有效措施,堅決打下氣燄。要求地方採取過硬措施,糾正厭戰、消極等錯誤情緒,對法輪功學員採取監控、嚴管、勞教、拘留等措施。啟動堵截工作,並進一步加大打擊力度,對出現進京上訪等問題的單位進行通報批評,追究領導責任。」

在我們集團公司內部,當時共排查出九十一名法輪功學員,五名堅決不配合,一名被除名。但是他們自己也承認「轉化」的質量不高,「轉化」者沒有一個願意公開表態揭批法輪功的,有的人甚至團籍、黨籍都可以不要,也不放棄法輪功。

二零零零年二月二十一日,傳達中央工作會議精神:「八九」風波,如何正確認識、評價,每一個常委都要發言。法輪功問題沒有從根本上解決,是長期的鬥爭,背景是美國支持。

二零零二年元月三十日,傳達「六一零」文件:「對法輪功分為六類人員,對已經『轉化』沒有活動者,在單位談話,進行法制教育;對頑固分子一律送去『轉化班』,不『轉化』不准出來,三-六人嚴控、死守一名頑固分子,二十四小時不失控,不得外出,必要時捕、判、勞教、追逃等等。對駐京工作人員,人員固定,保證經費。」

可以說,無論是法輪功學員還是我們這些具體參與者,所面臨的壓力都是空前巨大的。更可怕的是,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從上到下,層層都在加碼,很多單位為了不受牽連,二話不說,要麼一律開除,要麼直接送去「轉化」班洗腦。

記者:還有不少單位的領導,在中共長期所謂「路線」鬥爭、階級鬥爭學說的灌輸下,在迫害法輪功的問題上採取積極配合態度,唯恐自己在新一輪的政治運動中站錯了隊,影響自己的政治前途。

叢林:確實如此。但是我也知道,其實有很多人對法輪功學員是同情的。雖然不敢公開違抗,但他們往往會採取「知情但不報」或者是「避重就輕,應付差事」的辦法。

而我則始終認為,信仰是人類不可缺少的精神慰藉。一個國家和民族不是因為有信仰可怕,相反,最可怕的恰恰是沒有信仰。

當年我特意調出單位裏所有法輪功學員的檔案翻閱了一遍,發現這裏面有研究生、大學生、中專生,他們大多有知識,有思想,而且他們學業優秀,人品端正,幾乎都是公司各部門的業務骨幹和先進工作者。他們的過去和現在都絲毫看不出「反科學、反人類、反社會」,而且,中國之外是更大的社會,更多的人類,為甚麼人家沒有人說法輪功是「反人類、反社會」呢?

有信仰的人有兩個基本特徵,一是信仰甚麼必然會弘揚甚麼;二是對信仰有一種捨生取義的犧牲精神。他們的行為並沒有甚麼可指責的,也不是甚麼偏激、極端。但是我深深地為他們的處境擔憂,我知道共產黨是甚麼都能幹得出來的。

為了留有餘地,我儘量自己出面與他們談話,苦口婆心地告訴他們形勢嚴酷,要學會自我保護。同時向上彙報時統一說他們都「轉化」了,沒有問題。這是我當時的認識。

所有法輪功學員的資料,一律放在我處,不上交不銷毀,擇日返還個人。我堅決不讓公安帶走任何人去派出所問話,有問題到公司談,而且必須有我在場,也不允許送去洗腦班,問題在公司內解決,目地就是為了保護他們。如果有人被公安抓走,我想方設法再把人要回來,不開除,不進行組織處理。

即使這樣,公司內十幾名法輪功學員,還是經受了常人無法想像的磨難。他們當中,大多數被迫放棄了信仰。幾名堅定的學員或被勞教,或被拘留、判刑,或被迫辭職。

一名未婚的女職工曾被強行送去精神病院,原本健康的女孩子被迫穿上病號服,坐在那些癡痴呆呆的病人當中,讓人目不忍睹。一個四十多歲女工,曾多次向我弘法。她在車間任勞任怨,從不計較個人得失。在去市政府上訪的路上被抓到派出所。我去要人的時候,看見她戴著手銬、腳鐐,坐在草坪上,凍得瑟瑟發抖。我立即讓警察打開手銬,和他們交涉,他們當晚放她回家了。還有一名大學生,因為多次進京上訪,在北京被拘留。我們拿著蓋了公司公章的保函到北京檢察院要求放人,但最後她還是又一次被非法抄家並判刑。

在這個邪惡的大環境下,更多的時候我是愛莫能助,想保護他們但力不從心,現在回想起來,仍然非常痛心和自責。

記者:我聽說您自己也因此而被解除了職務,很多人認為當時的您如果沒有這次劫難,事業、前途無量,那麼您付出了這麼多,後悔過嗎?

叢林:一個人不能為了當官而不講良心。比起那些為維護真理、喚醒世人良知而失去生命、家破人亡的無數大法弟子,我只是做了一個有良知的人應該做的事情。據我所知,無數法輪功學員因為堅持信仰而屢遭迫害,這並不是一場富有戲劇性的傳奇,這是發生在二十一世紀的充滿血腥與罪惡的人類悲劇。

雖然失去職務,但我的心很平靜。《轉法輪》中說,「不失者不得」。人生當中沒有比走上回家的路更美好的事了。當一個人聽聞佛法真理時,那種喜悅,無法比擬。記得那一天,大法弟子跟我講述得法的過程,我從內心發出了一念:我要跟大法走!雖然在以後的日子裏,坎坎坷坷,起起落落,我開始煉功之後又因為種種原因而停止過,但也許就是這一念,讓我現在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修煉。遠離邪惡,消除獸記,走上返本歸真之路,良知未泯,還找到了讓生命永恆的真理,何悔之有!

記者:我也發自內心為您入道得法而高興。那麼從一九九九年開始至今也有十四個年頭了,您的得法經過了很長的過程,當初學員向您弘法時,您為甚麼沒有馬上接受?

叢林:我要感謝單位裏所有的那些法輪功學員!正是他們的堅守精神,使我注意到了大法;是他們一顆顆慈悲的心,使我走進了大法。

說到得法的障礙,最主要的還是來自自己的固有觀念。過去我總是用自己的認識去看待法輪功學員身上的不足。後來通過學法終於明白了,學員也是修煉中的人,有不足才需要修,才需要不斷地去掉執著心。而且自己的認識不一定是正確的,要「以法為師」,大法才是真正的衡量對錯的標準,更不能因為某些人的不當行為就否定大法。

記者:修煉以後您有甚麼感受和變化,得法後的最大收穫是甚麼?

叢林: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如沐春風,柳暗花明」。修煉之前,我的「原則性」很強,但是這種原則只能讓我守住良心和底線,卻不能讓我精神提升。我過去是個嫉惡如仇的人,急了動態度,火了動拳頭,修煉後,雖然認識還很膚淺,但畢竟我知道了衡量好壞的標準,遇到任何事情我會首先想,這樣做是不是符合大法,而且是自覺自願的用這個心法來約束自己,這是我最大的變化。過去無法容忍的事情,現在都覺得處之泰然,周圍的人也覺得我整天笑呵呵的不知道生氣,有一種「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輕鬆與喜悅。

記者:現在大法弟子都在堅持不懈的講真相救眾生,但是仍然有人不理解,說大法弟子是「參與政治」,您的看法是甚麼?

叢林:十四年來,我見證了大法弟子的堅強和慈悲,他們省吃儉用,甘冒風險,以各種方式救度世人講真相,助師正法,成就威德。

我經常瀏覽網絡,發現民智已經漸漸開啟。民智開啟的標誌就是人們知道了甚麼是真正的善,甚麼是真正的惡。一旦人民思想覺悟了,那就是歷史新紀元的到來。那是用任何謊言和暴力都無法阻擋的了的。不管大家有沒有意識到,大法弟子十幾年如一日的傳播真相是在救人,甚至是捨己為人!大法弟子是在助師開創歷史。還有一點也許很多世人還沒有真正認識到他的意義,但卻更重要,那就是只有抹去惡黨的獸記,同化真善忍的做人標準,才能走入人類新紀元。

中國自古至今就是一個神的國度,我是聽著、看著童話和神話長大的,我從來不是一個唯物的無神論者,對比東西方,我看到了無神論和共產鬥爭理論對人類特別是中國人道德的戕害。儘管中共罔顧事實,誣陷大法弟子「參與政治」,其實,「政治」一詞早就被惡黨用濫了,那是他們用來誅殺異己,實行邪惡專制的大棒子。美好的東西像陽光,是陽光就應該普照大地,黑暗就應該被驅逐。「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我相信,終有一天,善良的人們會從謊言的迷霧中走出,看到大法的光芒萬丈。

後記

叢林先生是幸運的,他和許許多多明白真相而走入大法的人一樣,雖經風雨,但沒有被謊言矇騙,沒有繼續在紅塵中迷失,沒有因為畏懼和誘惑而選擇與魔共舞,並最終找到了自己尋求多年的佛法真理。就在一念之間,與生命中的最大危險擦身而過,在這條「道阻且長」的修煉道路上前行,也許快也許慢,但是,這條道路通往希望和光明,他真心希望更多的有緣人都來走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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