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王殿松,是山東省海陽市徐家店鎮李新莊村人,今年六十八歲。她辛苦勞累了一輩子,已經到了兒孫繞膝、安享晚年的年紀。卻不幸於二零一二年五月十二日晚在山東威海初村向世人講述法輪功真相時被惡人殺害,離開了我們……
母親一生勤勞、善良、簡樸持家。記的小時候,父親在離家一百多里的縣城上班,母親一個人既要拉扯我們姊妹三人,又要上山幹活,忙裏忙外,吃盡了苦頭。那時家裏窮,平日都不捨的買件新衣服穿,過年時母親為了省錢,就去集上扯點廉價布頭,回來自己縫製。由於她心靈手巧,左鄰右舍買布裁剪也都求母親幫忙,母親從來都是有求必應,寧肯自己熬通宵,也不忍心拒絕別人。她常說,別人張個口不容易,能幫就盡力幫幫。
母親為人公正,做事處處考慮別人,從不佔別人便宜。我大爺爺(爺爺的大哥)去世的早,家裏沒兒子,只有一女。大奶奶拉扯姑姑過日子很孤單,當時按風俗,就把我父親過繼過去。後來姑姑長大了,有人給她介紹了上門女婿,眼看親事成了,爺爺奶奶急了,因為姑姑招上門女婿,家產父親就得不到了。爺爺就叫母親去搗亂這門親事。母親沒有做聲,抱著年幼的我求人搭車去縣城找父親。父親見到母親很吃驚,因為那時交通不便,路途又遠,有甚麼大事值得母親大老遠抱孩子親自走一趟?母親簡單的告訴父親原因,然後平靜地說,我來就是找你商量這件事,咱不能阻止她姑姑找上門女婿,這門親事不容易,讓她姑姑結婚吧,咱權當你沒過繼過去,不能為了圖人家的家產做缺德事。父親也是個善良正直的人,就答應了。可這件事讓爺爺奶奶很生氣,因為到手的房子沒有了,爺爺有四兒三女經濟負擔很重,從此記恨母親,既不幫母親幹活,也不幫看孩子。因為爺爺的絕情,母親吃了很多苦,也常常因此怨恨爺爺。
母親由於常年的勞累,身體越來越差。先後患了胃炎、膽囊炎、關節炎、肩周炎、腰椎間盤突出、骨質增生、婦科病等。她長年腰腿疼,一幹點活就疼得直不起腰來。晚上睡覺更是疼得成宿哼哼,睡不著覺。好容易找了一個名醫,他提出兩條建議,一是動手術,費用昂貴且不保險;二是買牽引架進行牽引,費用也很高但能保險點。父親權衡再三,選擇做牽引。為了省錢也沒有買昂貴的牽引架,根據觀察自己動手做了一張小床和一個牽引架,讓母親做牽引。母親躺在床上,腰上繫上帶子,滑輪一頭拴在帶子上,然後用滑輪吊磚在腰的兩側墜著,磚的數量從幾個逐漸增加至二十個,重量足有八九十斤,但效果也不明顯。
一九九八年末,母親經人介紹開始了解法輪功,一九九九年正式走入修煉,煉功後,一身病奇蹟般的好了,走路一身輕,幹多少活都不覺得累,她更樂於助人了,嚴格按「真、善、忍」要求自己,遇到矛盾處處找自己,在和爺爺的一些事上不再氣恨委屈。按照師父講的,做個好人,把以前和爺爺的恩怨都看淡了,一心一意對爺爺好。為了讓爺爺能安度晚年,母親和父親商議,作為長子長媳,他們應帶個好頭,那三個兄弟才能做好。農村有句俗話:大的挑水溝,小的跟著流。那時奶奶已經去世,由父親提議讓爺爺在四個兒子家輪流住,從我們家開始。但爺爺說身體好不願意輪,堅持自己過,後來爺爺得了腦血栓,母親再次建議讓爺爺考慮輪著住,爺爺答應了。母親先是叫爺爺來家裏吃,後來考慮爺爺走路不方便,便送飯給爺爺吃,每家輪五天,輪到我們家,母親給爺爺送的飯必是一個雞蛋(那時家裏條件還不是很好,她和父親都不捨得吃),稀飯外加炒菜或者麵條之類的老人愛吃的飯。有時父親想起爺爺以前對我們的態度,就有些生氣,數落母親不用這樣費事調節飯,讓爺爺吃飽就行了。母親總是說:「老人這麼大歲數了,能吃多久?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咱也只能達到這個條件。」
母親去送飯時,村裏有些好事的就湊過來看熱鬧,因為以前爺爺對母親不好在村裏出了名,現在他們想看看,母親怎樣報復爺爺,結果看後都不住的稱讚,誇爺爺生活好,母親做的好,心胸寬廣。母親說是法輪功讓她不計過去的恩怨,一心只對別人好,做個好人。
爺爺的衣服每次輪到我們家母親都主動要來洗,使爺爺乾淨利索。在母親的帶領下,其他三個嬸嬸也都這樣做了,這使爺的晚年過得比較幸福。村裏的人都說,沒想到爺爺以前對母親那麼不好,到了晚年母親帶頭把他侍候的這麼好,煉法輪功的就是不一樣,人人都豎大拇指稱讚。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中共和江氏流氓集團開始迫害法輪功,頃刻間天像塌了一樣。母親看著法輪功師父和大法無端的遭誣蔑,心裏難過極了。她說自己蒙大法洪恩,身心受益,現在大法被污衊,怎麼能心安理得呆在家裏呢,就是這個淳樸簡單的想法,她決定用親身修煉的變化向國家領導人反映大法的真實情況,還師父和大法的清白。
二零零零年十月底,母親踏上了去北京證實大法的道路。二零零零年十二月底的一天上午,母親在北京因發放大法真相資料被構陷、綁架,被關在派出所的一個大鐵籠子裏,籠子裏有五大堆雪。警察不許她大小便。寒冬臘月,當時母親還沒有穿上棉衣,被關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下午,警察又把她劫持到拘留所,因拘留所拒收,只好把她放了。
二零零一年一月二十日,母親又被另一派出所綁架,惡警搜走了她身上僅有的十元錢,關押了一天一夜,之後又劫持到當地看守所關押一個月,最後把母親綁架到北京勞教人員調遣處。調遣處真是人間地獄,母親在那每天被強迫高負荷的勞動,根本不管老弱病殘,誰不完成任務就不讓誰睡覺,所以經常幹到下半夜一、二點鐘,有時還要通宵。一個月後,母親被送到了臭名昭著的新安勞教所,同樣做苦役。勞教所經常不讓上廁所,有一位招遠大法弟子就是因為不讓上廁所,被活活憋死了。勞教所除了強迫幹活外,還強制學員「轉化」(放棄信仰)。誰不放棄信仰就罰誰蹲在那裏,晝夜蹲在那裏,不讓動、不讓睡,有時學員蹲不住倒在地上,警察就指使一些刑事犯拳打腳踢;有的學員還被罰面壁、被罰坐噴氣式飛機等酷刑。
二零零二年五月,母親重獲自由,回到了家。在母親被非法勞教的日子,爺爺一直掛念著她。母親回來後不長時間爺爺去世了。親人來悼念發送,由父親兄弟四人分開招待。母親對父親說,咱是長子,理應領大頭。按風俗,人去世了,要燒七、周年等,其中五七最大,客人最多。在這天還要請「舉重」(負責埋葬故去的人)的。他們是大客。就這樣母親負責招待五七的客人。採購飯菜時,甚麼好買甚麼。招待完五七後,凡是參加了宴席的客人,尤其是舉重的人都上街說:你看人家,就是不一樣,東西好數量多,人家條件就是好嗎?不是(母親節儉會過日子在村裏出名),人家就是通情理,自己平日儉省,禮節上不虧待鄉親。我做了這麼多年舉重的,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豐盛的飯菜捨得給人吃的主人。再看老人以前對人那個樣,叫一般人就不管了,人家給老人養老送終還做的這麼好,煉法輪功的真是好人那。類似這樣的話在村裏傳了很長時間。
可就是這樣一個有口皆碑的好人,山東海陽「六一零」卻企圖再次非法勞教她。二零零五年五月,當時海陽「六一零」頭子於正高到處找我母親,找不到就氣急敗壞地綁架了我,並且無恥地說:找不到你媽,你就得替你媽去勞教。之後我被非法勞教兩年,並被勒索一千元錢。那一次,我父親也被非法拘禁了二十天,被非法罰款兩千元。在之後的這幾年中,惡警於正高等人經常去騷擾我父親,也到我妹妹那裏和其他親戚家騷擾,到處打聽母親的下落,企圖綁架她。所以幾年來母親一直流落在外,有家不能回。姥姥姥爺在臨終前,都沒法回去見最後一面。
後來,聽我母親講,於正高等人在徐家店鎮又陸陸續續綁架了二十多名法輪功學員,在小紀鎮也綁架了好幾人,從中敲詐了不少錢財。其中,有一位不修煉法輪功的人只因接看了大法真相資料,被勒索四千元錢。於正高欺騙法輪功學員家屬,說只要交錢就沒事了。但一個月後,他們一夥又回來綁架了七名法輪功學員,並直接劫持到王村勞教所,另外還有三人(病得很重)被判監外執行勞教三年。
後來我得知,母親流離失所後,一段時間去了威海打零工,靠給人家當保姆為生,很少有音訊。家裏只剩下父親一個人孤零零。每當逢年過節,看著家家戶戶團團圓圓,我們心裏格外記掛母親。有次她從外地回來路過我家,說起在外打工的辛苦,她經常一天只吃兩頓飯,而且多是鹹菜就饅頭。我知道母親把省下來的錢都用來救眾生了,流離在外期間,母親沒有要過別人的資助,她從牙縫裏省,從腳步裏省,辛苦自己,省吃儉用的做真相資料,多救被邪黨矇蔽了的中國人。
記得那天家裏剩了半碗飯,母親不讓扔,自己吃了;有幾次饅頭壞了,母親也不讓扔,用刀把壞處削去,儘量能吃就吃了;有時聽看見她的人說,幾次見到母親拿著很重的包裹在路上吃力的走著,大家都說,你這麼大歲數,花五塊錢打個車吧,這樣太辛苦。每次母親都笑笑說:「走過去就行了,省著錢做點別的。」這些年母親幾乎從不買衣服,她常說,有件穿著就行了,掙錢不容易,把錢花在值得花的地方。
母親被迫流離失所期間,村裏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有看法,時不時有人指手畫腳,笑話我們。父親是個很要面子的人,很怕別人說起這個話題,心煩的時候就一個人去山上找清靜,經常從南山走到北山,又從北山走到南山。父親唯願迫害早日結束,母親平安回家。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今年五月十三日從威海傳來兇信,我母親出外講真相途中遇難,當時我們全家都懵了,急急慌慌趕到威海,但也沒能到母親最後一面:威海警方在沒有家人在場的情況下,將我母親遺體解剖,告訴我母親鎖骨骨折、繫鈍性擊打頭部死亡。我們要求威海警方破案追兇,威海警方一方面將此案的唯一證人齊秀春非法勞教,一方面不斷變換說辭,拖延案情,最後乾脆說破不了案,讓我們不用再找了。
母親生前在揭露惡人迫害的文章中寫道:「今天,我把自己親身受迫害的經歷寫出來,是讓世人了解法輪功學員所遭受的苦難,從中認清中共「六一零」機構及惡黨的真面目,遠離這個邪黨。真心希望善良的人們在大法洪傳的今天,能早日明真相、得福報,迎接美好的未來。」(參見明慧網文章《母親被迫害離家 惡警抓女兒替母勞教》)
回想這些天,我總感到母親還在我的身邊,至今她的心願仍然被千千萬萬法輪功學員實踐著,我堅信雲開日出的時刻就要到來,邪惡必將受到清算,我母親蒙受的冤屈終將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