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兒園起就有氣喘病,常常因為氣喘或者重感冒請假。體力與運動都很差,身材瘦弱,一看就知道是個小病號。高中之前,一來因為升學的壓力,沒時間運動;二來是體能太差,運動產生疲勞和挫折大於樂趣,所以運動量很低,更談不上運動習慣的養成。上大學後,為了促進健康,我加入排球隊練球。雖然能力顯然不足以參加正式比賽,但我為了身體健康持續練習。
隨著運動與醫療的進步,我的氣喘狀況改善了許多。但是,剛上大學不久我就出現了奇怪的關節腫痛。只要我的身心壓力大到一定程度,或者睡眠不足,就會在手指、手腕、膝、腳趾等處發作,痛倒在床上無法移動,有十來次吧,其它大大小小發作也有上百次。
但這種發炎會突然變好,曾經有過早上拄著拐杖上課,晚上又可以練球了。後來去醫院抽了血,診斷為「復發性風濕症」(Palindromicrheumatism)。這是一種自身的免疫系統破壞自己的關節造成的現象,沒有治癒的方法,只能在發作時給予暫時的消炎止痛。一部份人會自己變好,一部份會長時間斷斷續續發作,少部份會惡化成更嚴重的疾病,造成關節甚至體內器官的嚴重破壞。我保持著樂觀的態度,畢竟演變成重症的只有少數。但我身上的病已經夠多了,更要注重健康。
我在大學讀醫學系五年級時,停止排球的團體練習,改為時間安排上較自由的長跑練習。一開始只是和幾個同學一起跑校園的山坡,還不到兩公里。接著逐漸增加距離,並參加路跑活動。還記得第一次參加的是七點五公里的路跑。跑步一開始對我來說,樂趣是有的,但沒有大到使我持續作長距離跑的程度。但是為了讓身體健康,強壯起來,以儲備進入醫院後繁重工作所需的體力,我仍努力練跑。第一次的四十二公里全程馬拉松,在不知天高地厚的情況下,沒練夠就上場了。我的大腿在三十公里處抽筋,半跑半走硬是撐回終點,花了四小時三十六分。接下來歷經了醫師養成過程中較辛苦的實習階段,與接下來的菜鳥醫師階段。期間約三年,光是要在週末跑步,都有困難。
在醫院的工作較為熟練之後,我儘量空出時間跑步。愈跑愈有心得,也愈有樂趣。連著幾場的馬拉松成績不斷進步。對我來說,跑步已經從促進身體健康的工具,從「功課」轉變為生活樂趣的來源,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了。我最快的一次四十二公里馬拉松成績,是三小時二十六分五十九秒。我也挑戰過一百公里的超級馬拉松,以十二小時五十六分勉強完成了。為了上述的成績,我在賽前四個月,要維持每個月跑二百五十~三百公里。我覺得體力非常好,只要是與體力相關的活動,在信心上或是實際表現上,都難不倒我。氣喘幾乎是痊癒了,只有極少數遇到很髒的空氣時,才有些胸悶的情形。復發性風濕症則是偶爾突襲一下,大部份是忍一忍自己消失,只少數幾次痛到要吃消炎止痛藥。
至此,我一直感謝在跑步過程中,給予我很多幫助的跑友,還有跑步這件事對我身體和自信心,與實際生活上帶來的改變。我認為我會一直跑到身體動不了為止,那時,我或許是八、九十歲了吧。但是,是甚麼樣的事件,讓我把原來跑步的時間,轉換到另一件事上面?這得從我的姐姐說起。
我姐姐鄭宇涵從小也是體弱多病,但這個體弱的原因,卻一直不清楚。而多病的病,也不是甚麼重大的病。直到有一次闌尾炎開刀,術後一直吐個不停,人虛弱得好像快沒命似的。基本檢查發現,血液鈉離子濃度不到一百一十,任何一個醫師都會認為很危險了。我當時被台北榮民總醫院派到金門支持,打電話與姐姐的主治醫師討論病情。由於低血鈉症是內科的疾病,對我而言並不陌生,我便提醒主治醫師,別忘了檢查腎上腺皮質類固醇與甲狀腺激素這兩種即便是內科醫師也可能遺漏的檢查項目。結果不幸被我言中。姐姐這兩項都有問題。以這兩項結果為線索,經過一連串的檢查,終於發現姐姐的腦下垂體萎縮。可能姐姐之前的腦下垂體機能就極弱,而這闌尾炎開刀,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自此姐姐每日需服用類固醇與甲狀腺素這兩個健康人體可自行分泌並精密調控的物質。由於口服劑量無法和自然的人體一樣精確調整,所以姐姐的狀況一直不穩定,情緒也大受影響。有一次她大概是心情不好吧,暗自停藥約五天,結果整個人病得很重,幸好沒出現之前曾危及生命的嚴重低血鈉。我責備她,對自己的身體不負責任,要她以後一定要乖乖吃藥。過了一陣子,姐姐漸漸出現類固醇過量的狀況,月亮臉,身體水腫,小腹凸出等等。嘗試降低藥量的結果,就是嚴重病倒,在兩個極端擺盪。這段日子對姐姐真的很辛苦,她常常生病請假,一請就是三天以上。
二零一二年初姐姐考取國立中山大學人事室的信息處理員工作。七月中旬她兩隻小腿同時得了蜂窩式組織炎,腫痛得很嚴重,還去了急診室。我本身是感染專科的,這類疾病經驗很多了,是我們這一科最常見的疾病之一。但從專業角度看,姐姐整個病發到病好的過程,有很多和一般病患不同之處,是很少見的。包括在沒有特殊的原因存在下,雙腳同時發病;還有在最疼痛的狀態下,幾個小時內突然就大幅度減輕了。這次病好之後,姐姐的精神似乎變好了,身上水腫消,月亮臉也變回原來的輪廓了。而且上班經常加班到很晚,回家雖然很疲倦,但不再請病假了。這時我並不知道姐姐已開始修煉法輪功。
有一天,姐說:「弟,你聽我講,不要生氣喔,我已經一個半月沒吃治療腦下垂體萎縮的藥了。上次雙腳得了蜂窩式組織炎,只有上急診那天打一針,藥也沒吃。」這時,要我生氣我也氣不出來,因為姐姐精神體力都變好了,外觀也消腫了,身為醫生的我,在那個時候只覺得充滿了疑惑,完全不能用我學過的東西來解釋。
姐姐說她七月一日開始修煉法輪功,病好了,心靈上也往更高層次努力進步。前面提到的雙腳蜂窩組織炎,則是一開始修煉時身體被淨化的反應。一開始我只是認為,法輪功是個可以治病的奇妙氣功,奇蹟能發生在姐姐身上,實在是太好了。自己則繼續保持運動,姐姐邀請我看的書《轉法輪》,我看了一遍,也沒再深究。
姐姐是在我父親建國中學的高中同學──中山大學管理學院的楊碩英教授的引導下修煉法輪功的,並且很快的身體康復了。二零一二年九月下旬楊教授也邀我會面聊聊。因為姐姐的奇蹟,我當然也答應了。這一個下午的會談,楊教授以他深入研究八年的BK(肌肉動力學BehaviourKinesiology)當場用我身體的肩肌探討許多生命中最深奧的議題,非常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深受震撼與感動。一直以來,我追求人從何而來,該往何處去,人生是否有使命或天命等等問題的答案,但始終不得其解。而在那天下午我受到很大程度的啟發與更深入的了解。原來祛病健身只是法輪功為了更高層次的修煉,所做的準備工作,屬於最基礎的層次。
第二天一大早上班前,我就去附近法輪功的煉功點學煉功動作,動作不難,一位老太太主動前來教我,讓我很快掌握動作要領。下班後,我開始發燒了。和《轉法輪》書上所寫的身體被清理淨化的狀況一樣,和姐姐開始修煉法輪功時發生的狀況也是一樣的。燒了一天一夜,人除了有點累,倒也沒甚麼痛苦。但咳嗽很嚴重,痰也很濃。我自己是醫生,自有分寸何時該吃藥。所謂的感冒藥,用途不是治療感冒,而是把感冒的症狀壓下去,所以我除了咳嗽藥(嚴重咳嗽影響看診),沒吃其它的藥。接下來,多年的關節痛,頸部、上背、下背痛,就這樣忽然神奇地消失了;多年的痔瘡,也消失了。
我感受到身體能量的淨化與提升,內心也找到了歸屬與平靜。身心蛻變的層次之高,遠超過之前我接觸過的各種促進健康與提升心靈的方法。這些快速的轉變,令我把原本用於運動的時間,全拿來修煉法輪功了。因為,身體的健康與內心的平靜,只是為了達到更高層次的人生目地,而先打下基礎。我問我自己,跑步為我帶來這麼多好處,尤其是跑馬拉松,需要具備各項身心能力的條件,才能順利完成。而這些身心能力的增進,都是拜跑步之賜,那麼,我怎麼這麼就輕易地放下了這個陪伴我十年,在生命中佔重要地位,甚可說是我靈魂中的一部份的跑步呢?其實答案很明確。當初是為了健康而跑步,既然發現了更強大的健身方法,當然不會執著於原來的方法。
進一步說,長距離跑步對身體其實是有消耗性的。長跑者必須有正確的姿勢,訓練排程,休息時段等配合,才能跑得長久,不易受傷。換句話說,其中若有不正確的跑姿或訓練的頻次,距離與速度等超過負荷,就容易受傷。表面上,跑步就是為了身心放鬆,健康,開開心心地交朋友,但是,要放下對體能表現的執著,也讓我猶豫了一陣子。在眾多跑友的眼中,他們看著我從菜鳥變成老鳥,成績一次次地提升,到達馬拉松跑進三個半小時這個跑友們心目中的重大關卡。講白了就是面子問題,所以我體會到這是修心性的一部份,終究要把顯示心理和虛榮心去掉,心性才會上來的。
我感謝過去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不管表面上是好的或是壞的人事物,那些都是造成了今日的我的安排,也都直接或間接地令我走上現在這條修煉之路。這些走過的路、心裏的話,給大家參考,希望有更多的人,可以得到並且保持真正身心靈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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