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洋溢著幸福的她接著說:「我爸爸一個勁兒地告訴我,無論婆婆對我怎麼不好,都應該善待婆婆,因為我是大法弟子家的孩子,也要按照『真善忍』的要求處處替別人著想。」聽到這裏,我雖然不知道包永勝以及女孩和她的婆婆之間究竟發生了甚麼,但包永勝高尚的境界使我的心裏升起一絲敬意。
我還沒來得及多問,女孩又認真的說道:「我知道爸爸替我擔心,你知道我怎麼說的嗎?我告訴爸爸,請他一定放心,我現在一點也不恨婆婆,我把以前和婆婆之間發生的不愉快的事都忘了。我還問爸爸,在難熬的冤獄生活中是不是心底深處還有對參與迫害的警察的怨和恨,我爸爸沉默了一下後點了點頭,我馬上告訴爸爸不要恨他們,咱們承受的這些苦難不算甚麼,他們才是最可憐的人啊。」
女孩的一番話使我的心不禁為之一震:「那你爸爸怎麼說?」女孩接著說道:「我爸爸聽了我的話,愣了一下後又重重的點了點頭,他說明白了,也不再為我擔心了。你知道嗎,當時在旁邊用電話監聽我們說話的警察聽完我的話,馬上放下了手中的監聽電話把身子轉到一邊去了,我看到他的眼眶裏含滿了淚水。」
女孩又很誠懇地告訴我:「你可能不相信,一個月前我還整天腦袋昏昏沉沉的,有些記憶都喪失了。家裏發生了這麼多的不幸,我真的時常冒出一死了之的念頭,最痛苦的時候我天天睡不著,半夜一兩點鐘起床幹活打發時間……後來大法弟子不斷的關心我、照顧我、鼓勵我,用大法的法理引導我,使我逐漸有了活下去的勇氣,越來越能看到希望,尤其是秦叔叔(伊春大法弟子秦月明,今年年初被佳木斯監獄害死的三位大法弟子之一,僅六天就被酷刑折磨致死)的兩個女兒,她們比我年齡還小,可是她們從無盡的悲痛之中超脫出來,為了更多的孩子不再遭受同樣的痛苦,他們不停的去各個政府部門把秦叔叔的事告訴更多的人,讓人們都有機會看清中共的邪惡本質,我真的好佩服。」
女孩的一番話使我對她和她爸爸以及他們曾遭受的一切充滿了好奇,於是我們在這家小麵館裏吃著、聊著,女孩向我娓娓道來……
一、由憂轉喜,又由喜轉悲的日子
八十年代末期我出生在黑龍江省伊春市金山屯區,爸爸叫包永勝,媽媽叫鄧鳳香。
爸爸為人隨和,與媽媽曾經經營個豆腐店,做大豆腐賣,由於豆腐塊大、質量好,價格合理,生意很好。
在我之前媽媽曾經有過兩個孩子都沒能活下來,因此我一出生就成了家裏的掌上明珠。爸爸努力掙錢給我吃好的、穿好的,送我學畫畫、拉二胡,我也很爭氣不僅學習好,畫也畫的好,二胡拉到五級了,爸爸媽媽打算送我上藝術學校,遺憾的是媽媽患了「循環性類風濕肌結」,重病癱瘓在床,出入都得爸爸背著,後來經多方治療雖有所好轉,但還是經常犯病,打針服藥無數也不去根,儘管她非常愛我卻也無能力照顧我,一家人都為媽媽的身體狀況而感到憂愁。
一九九九年二月,我十二歲時全家人幸運地遇到了法輪大法,爸爸經常給我們講修煉法輪大法身心受益的美好感受,讓媽媽常念「法輪大法好」,結果媽媽的身體很快就奇蹟般的好起來了,我們一家三口在法輪大法中身心受益,日子過得幸福極了。
可是美好的時光是如此的短暫,僅三個月後,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中共邪黨發動了對善良法輪功學員的全面鎮壓,我的爸爸因學法輪功做好人而不斷地被無辜綁架,媽媽也遭毒打,最後爸爸媽媽都被枉判徒刑,豆腐店被迫關閉了,豆腐房漏雨無人修補,房蓋的木板都被雨淋爛了,房子只剩下四框,我這個十二歲的小女孩開始了無法想像的噩夢般的生活。
二、爸爸媽媽均被非法判刑,我四處流浪
二零零二年四月,爸爸被警察從家中無辜綁架,後被非法判刑四年,被關入佳木斯監獄,期間遭受警察用五公分粗的木方子猛打全身。媽媽因不斷替爸爸申冤上告,被一群男警察暴打致全身像鍋底一樣黑,一個多月不能躺著睡覺,六個多月才恢復正常。惡警當時看到媽媽遍體鱗傷,怕惡事敗露,就把媽媽秘密轉移到伊春友好區看守所關押,親屬多方打聽媽媽的下落也沒打聽到,五到八月份天氣炎熱的季節媽媽就是穿著棉衣在看守所度過的。最後,邪黨在不開庭的情況下黑箱作業非法判媽媽三年徒刑,媽媽被劫持到黑龍江女子監獄。
我一個十幾歲的女孩,面臨爸爸媽媽先後被綁架判刑的巨難,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我一個人在家裏冰冷的炕上躺了六天,不吃不喝一個勁地哭,左邊摟著爸爸的衣服,右邊摟著媽媽的衣服,上面還分別放著他們的照片,我太害怕失去他們了。六天裏,我不知道自己睡沒睡覺,只覺得一會哭的抽過去了,一會又呼喊著爸爸媽媽驚醒了,我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用腦袋往牆上撞。
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我開始了寄人籬下的生活。親戚們商量好了,我輪流到各家住,每家一個月,學不能再上了,衣服也不給買,只能給個地方睡覺和填飽肚子,於是我只上到小學五年級就輟學了。
親戚家有住在哈爾濱的、佳木斯的、巴彥的,還有伊春大風的,我往返於各家之間,由於說好一家三十天,因此每到月末這天一大早不讓吃早飯就攆我到另一家。有時兩家在一個城市我就走著去,村與村之間很少看到人,在一望無際的玉米地裏走一不小心就掉到大坑裏,費了好大勁爬出來繼續往前走。無論春夏秋冬,我只有一雙鞋,後來破的幾乎整個腳都露在外面還得穿。冬天裏,有的親戚家讓我睡在用磚塊和石頭臨時搭建的冰冷的炕上,牆上還掛著冰。
身體上的痛苦和生活上的艱難都不算甚麼,最難以承受的是親戚們把我當成包袱、給我臉色看。一次,在二大爺家住時,二娘把家裏的錢放在一個餅乾盒裏,她怕我動就偷偷在盒子外面抹上油。二大爺著急買摩托車拿著錢就走了,我一看二大爺上市裏買東西,心想他回來時一定會給我買好吃的,於是我就把屋子裏裏外外收拾的乾乾淨淨,把餅乾盒子也擦了。二娘一進屋衝到餅乾盒子那大叫:「好啊,你還真有心眼啊,拿了我的錢還把證據都銷毀了。」我都跪下跟二娘說我沒拿錢,可她還是不依不饒,把全村的人都喊來讓大家一起看看我把錢藏哪了。我讓他們翻我的身,二娘氣呼呼的說:「誰會那麼傻啊,拿了別人的錢還放在身上,說不定藏哪裏去了,你爸媽都進監獄了,我讓你也進去。」二大爺回來了,看到這場面急忙說是他拿錢去買摩托車了,可二娘還是不停地罵,第二天一早就讓我搭運豬的車上別的親戚家去了。
還有一次在四大爺家,快過年了,四娘提前就說:「告訴你,大過年的不許在我家哭,要哭你就走。」我強裝笑顏陪著他們吃完年飯,可實在太想爸爸媽媽了,偷偷跑到村外三十多米的橋頭上大哭,我跪在地上祈求上天快點讓爸爸媽媽回來,我要承受不住了,那年我十六歲。滿肚子的委屈沒人訴說,後來忍不住告訴姥姥,當時姥姥已經七十八歲高齡了,自己一個人生活都很吃力,可看到我在別人家更遭罪,就把我接到她那,不管怎麼說我終於結束了四處流浪的生活。
終於把媽媽盼回來了,後來爸爸也結束了四年的冤獄生活,我們一家終於團聚了。我怕爸媽難過,不告訴他們這幾年的事,可姥姥忍不住告訴了他們,爸爸媽媽一點也不怨恨親戚,反而帶著我買上禮物挨家去感謝他們。爸爸媽媽說不是親戚們不好,是中共邪黨迫害法輪功使用卑鄙的株連手段,親戚們是因為對邪黨的恐懼才那樣的,他們也是受害者。
三、爸爸再次被非法判刑,在婆家備受欺凌
為了生活,爸爸回來不久就出去打工,我也找了一份活,為了減輕家裏的負擔,二零零八年冬天我結婚了。可是就在我剛剛結婚的第八天──二零零八年十二月二日,爸爸在工作的鋸木廠被伊春金山派出所的警察暴力綁架了,警察沒有任何理由的踹我爸爸,儘管爸爸告訴他們不要這樣做,給他們講述法輪功真相,可是他們還是強行把爸爸劫持到刑警大隊。他們還到我家非法抄家,警察把我家電視機上的台曆下壓著的500元錢搶走,公安刑警隊陶緒偉、王海龍、孫立龍、曹萬才等人用門邊(木方子)打,用裝滿砂子的硬質塑料管(俗稱小白龍)打。他們把爸爸的衣服扒光反銬在地上,鞋子也不讓穿。還把爸爸弄到室外的院子裏,十一月份的伊春已經很冷了,他們往爸爸身上潑了十幾桶涼水,還把礦泉水瓶裝滿水凍成冰然後圍在爸爸光著的膀子前後,爸爸被凍得暈過去好幾次,就這樣從晚上七點一直凍到第二天早上四點。爸爸被折磨的神志不清後,警察拿著爸爸的手在他們拼湊構陷的材料上按上手印,於十二月二十三日把爸爸用擔架抬到西林看守所繼續迫害。爸爸在那裏一直噁心嘔吐,腦袋不清醒,即使這樣他們還是枉判爸爸十一年徒刑,爸爸再次被劫持到佳木斯監獄。
二十一歲我嫁人了,原本以為可以早點結束痛苦的生活得到丈夫的關愛,可是丈夫是個老實的除了幹活連上街買個東西都費勁的人,很少跟我說話,就是特別聽婆婆的。我嫁到這家平日一分零花錢都不給我,沒添過一件新衣服,家裏缺甚麼也只給我正好的錢讓我去買。我努力的按照爸爸媽媽告訴我的真善忍原則要求自己,在我嫁到這家之前衣服是媽媽洗,可是到了這家之後全家人的衣服我都包了,婆婆的內褲我也給洗。
二十二歲那年我懷孕了,婆婆不給我買好吃的,懷孕七個多月還讓我下地和他們一塊摘木耳。後來到醫院檢查,婆婆知道是個女孩就說孩子是個畸形,她偷偷塞給醫生五六百元錢,想讓醫生說的嚴重點然後逼我把孩子打掉,我不同意。後來醫生就給婆婆出主意讓我們去哈爾濱大醫院檢查,到了哈爾濱醫生一看說這孩子非常正常,準備生產吧,婆婆氣壞了,一看不行怕在這生孩子花錢太多就逼我回伊春。住了三四天院後,一天晚上六點多時我子宮已經開口兩指半了,身體出現疼痛,可婆婆自行把賬結了、床退了,買好了晚上十點多的火車票,第二天早上五點多才能到家,我怕孩子生在車上勸婆婆不要這樣,丈夫只會蹲在一邊捂著腦袋嘆氣,婆婆在醫院大廳裏造謠說我懷了畸形孩子還不肯做掉,存心是給他們家找罪受。圍觀的人聽說我已經動產了,都勸婆婆這個時候再做引產太危險了,還是保住大人的命要緊啊。
就在這時心林派出所打來電話,告訴我們爸爸被非法判刑十一年,明天就要送走了,讓我們回去看最後一眼。我和媽媽抱頭痛哭,婆婆還在火上澆油說這回不走也得走了。我們回到伊春去看了爸爸後我就生孩子了,在醫院裏婆婆不來照顧,我看孩子在一邊哭,就去抱孩子,手上點滴管血都倒流了也不知道,由於身體太虛弱差點就栽倒地上。婆婆一次煮上一鍋小米粥和一盆茶蛋,送過來就兩三天看不著人影了,我自己帶孩子還不會包,媽媽忙著給爸爸準備東西,打電話來問我怎麼樣,我強裝笑容告訴她我挺好,當時真是難得眼淚往肚子裏咽啊。
出院後回到婆婆家,婆家住在農村條件不好,我又要幹家務又要帶孩子,大冬天我去市裏買東西也得抱著孩子,回家還要生火點爐子。婆婆從來不抱孩子,恨不得四五個月不到我這屋看一眼,無奈我因需要給孩子檢查身體就住到娘家,媽媽幫了我很大忙。
現在孩子快兩歲了,長的很漂亮,期間伊春的法輪功學員給了我很大的幫助,他們偷偷送來大米白麵,還悄悄地把錢扔到院子裏,過後問誰誰都說不知道,我和媽媽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有一家兩口人都是法輪功學員,他們開了個小飯店原本不需要人幫忙,可是看我家生活困難,就叫我去幫著收拾收拾,主要是看我現在這種情況讓我能少出力掙些零花錢。
十二年的痛苦經歷我已不願再去回憶,只希望人們通過我的親身經歷能明白法輪功學員十二年來不離不棄,堅持講清真相的良苦用心。真的是希望你們不要再被中共的造謠宣傳所迷惑,不要再對發生在身邊的殘酷迫害無動於衷,希望你們能記住善待大法一念,天賜幸福平安,退黨團隊能保命。
(註﹕發這篇稿件的前一天(二零一一年八月二十七日)剛剛得知,曾幫助包麗清的那家小飯店的老闆娘被伊春「六一零」(中共為迫害法輪功專門成立的凌駕於公檢法之上的非法組織)秦漢東綁架了,所有的善良人都很替她擔心啊。真不明白一個安分守己開店的婦女,按真善忍做好人何罪之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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