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尊重她的低調生活,本文中我們稱她為「林玉」。
明慧記者(以下簡稱「記者」):你老家是江南一帶的,那後來父母怎麼去了新疆呢?
林玉:他們去「支邊」(即所謂的「支援邊疆建設」運動),算是「支邊青年」。我(七十年代)就生在新疆。高中之前都在新疆,然後大學是在上海。
記者:你以前在大陸的時候,有些甚麼愛好啊,特長啊,平時都喜歡幹甚麼啊?
林玉:好像也沒甚麼特別的愛好,喜歡跟比較近的朋友在一起呆呆,有時去購物,聊聊天,看看書甚麼的,也沒甚麼。
記者:那你是甚麼時候聽說法輪功的?
林玉:我聽說法輪功已經是二零零零年了,鎮壓之後了。
記者:九九年鎮壓之前你都沒有聽說過?
林玉:沒有。
記者:你開始聽到法輪功的時候,聽到的是哪些呢?
林玉:我聽到法輪功是因為以前的一個同事,比我還小幾歲的一個女孩子,因為得了骨髓炎在醫院裏,沒有治了,醫生判死刑了。偶然的病房裏的人給她媽媽一本《轉法輪》讀給她聽,她竟然很奇蹟般的就活過來了。我從另外一個朋友那裏聽說的,之後她就煉法輪功,現在還挺好的。但是(因為繼續煉法輪功而)被抓了。我見到她的時候是二零零二年(回國探親的時候),我看她精神狀態挺好的。但是因為她被抓了,所以我們都比較害怕,跟她也不是太多的接近,就是覺得她違反了國家政策吧。儘管這個功法對她挺有效的,挺好的,但是國內不讓煉,她只是偷偷地在煉,所以我們也根本沒想到這個(功法)跟自己會有甚麼關係。
記者:中共開始迫害法輪功時你已經在海外了,那中共對法輪功的一些說法,你當時相信嗎?
林玉:因為從小對政治、國家政策、甚麼活動啊,從來都不關心的,從來不會主動去接觸這些東西。我在美國時,有時去中國城,有看到煉法輪功的,看到他們在那裏宣傳,當時還是比較反感的,因為儘管我不去主動接觸,還是聽到一些這種反的宣傳吧,甚麼給中國人丟臉了,這些人要搞政治了,要反國家了之類的,所以這些我是不去接觸的。當時經過時有人發大紀元報紙,還比較拒絕,不願意拿,因為以前有翻過,看到上面講到迫害,覺得挺血腥的,跟自己也沒關係,很害怕,所以比較拒絕。總的來說,之前對法輪功的印象不是很深入,表面上接觸到的東西就感到很害怕。
記者:那就是說,中共的這些負面宣傳實際上影響到你了。
林玉:嗯。
記者:但另外一方面,你的朋友她確實是煉功以後身體好了,這件事情你又怎麼看呢?
林玉:當時是覺得氣功嘛都會有一些奇蹟,有的人碰巧有奇蹟發生了,這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如果太走極端了,就會出問題。因為我從小對氣功沒有任何感覺,我也不好運動,所以當時對法輪功的認識也是當成一種氣功了,國內各種氣功到處都是,所以沒有把他當作一個特別的東西。之後零零星星聽到法輪功跟國家很衝突被鎮壓,就覺得這個不能再碰了。
記者:這種情況下,又是甚麼機緣讓你走上修煉法輪功的路呢?
林玉:我有一個朋友(煉法輪功),她是我先生的朋友的太太,之前我第一次見她是剛鎮壓不久,當時(一起)吃了頓飯。因為那時我對法輪功不了解,所以她在給我們講法輪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呢,我們都不願意聽,還攻擊她,當時她情緒也比較激動吧。這是第一次別人直接給我講法輪功,當時那個感覺還不是太好,所以(之後也)沒有去接觸。
但是兩年之後,我又見到了這個朋友,她的狀態非常好。然後我們在聊天的過程中她有講一些法輪功思想上的東西,我覺得很有道理。我自己本人當時處在一個不太好的狀態,我先生一直長期生病,很嚴重的病,但跟這個朋友聊天之後就感到,唉,人生不是只沉浸於自己的瑣碎的生活,還有一些很有意義的事情,而且你所碰到的任何事情都可以用另一個角度去看的,都可以解脫出來吧,你不會沉浸於那些痛苦、不平衡、委屈這些東西裏頭。
通過跟她聊天,她對我的一些開導,我覺得一下讓我心裏就豁然開朗。特別是她自己的狀態也挺好的,跟我兩年前看到的不一樣。我覺得一個人如果沒有一個對生活,如果沒有一種思想指導他,沒有對生活人生真正的認識,肯定不會達到這種狀態和境界的。我就想她煉法輪功能變的這樣,她所說的話對我這麼有開導和有幫助,我就覺得這(法輪功)是很不一般的一個東西。
記者:從開始覺得「不一般」,到親身修煉法輪功,中間還發生了甚麼呢?
林玉:法輪功,因為之前我聽說的都是一些,比如,報紙啦,有人發傳單了,甚至有人上街遊行了之類的。這些東西以前在我的心目中都是些不太喜歡的、出頭露面的事情,如果法輪功只是做這些的話我會很反感。但是跟她(朋友)聊了之後呢,我發現其實法輪功還有更有意義的東西。我就問她:你們的教義是甚麼?你們有沒有指導你們思想的這種東西?比如像基督徒有《聖經》之類的。她說我們有啊,我們有《轉法輪》啊。
她回去之後就把《轉法輪》和另幾本書一起給我寄來了,我就開始讀《轉法輪》這本書了。當時只是把這本書從頭到尾花了幾天時間讀了一遍。裏面有很多東西不太了解也不太理解,因為以前沒接觸過修煉啊、氣功啊。但是裏頭有些很簡單的,甚至舉的例子跟日常生活中你會碰到的一些事情、社會上一些現象、很常見的這些東西,他用一種講法,修煉法輪功之後這些人是怎麼做的,他怎麼認識,她怎麼理解的,要對自己有甚麼要求啊。然後我就覺得,哎,怎麼這麼好!把一個人變得這麼心平氣和,從最簡單的去做好人,真正的好人,發自內心的這種好人。不是像社會上這樣為了做而做,而是真正把你的內心的本性的好、善挖掘出來,讓你符合人本身的東西去做人。讓人變好,讓整個社會,讓你周圍的環境,你所做的事情,都能在一個祥和的平和的心態中。與現在社會上叫你怎麼樣去做人完全不一樣的,講的也是非常樸實的,所以我就覺得講的真是很好。
記者:做發自內心的好人,對你來說非常重要嗎?
林玉:以前在大陸也工作過,那種環境大家之間你爭我鬥的,單位裏也是整天搞些亂七八糟的,讓你覺得很不舒服,人會覺得很累,慾望會很強,搞得自己不開心,人與人之間非常不正常的關係。以前小的時候在新疆,大家的關係比較本性的交往,沒有那麼多私心,相處的很舒服。我從《轉法輪》裏面就看到了一些我以前覺得好的東西,後來在社會上再也找不到了,所以覺得這本書真的是很好。但是當時我根本沒想到修煉不修煉。只是覺得,挺好的,我願意更多的了解,看看他們到底幹甚麼。後來因為知道還有功法可以幫助身體健康,所以就想更多的接觸和更深入的了解。
記者:迫害的血腥,法輪功的反迫害啊、遊行啊、發傳單等活動又被說成是搞政治,而你對政治是避而遠之的。你不擔心自己再進一步了解法輪功,會對自己有影響嗎?
林玉:我好像沒有這方面的擔心,因為我覺得好的東西就是好的,不管外面怎麼在說這個東西,或者打壓也好,或者迫害也好,或者人家的各種宣傳也好,那是因為之前只是聽說,不知道,先入為主,有些(負面的)東西在腦子裏頭。但是當我真正去讀《轉法輪》這本書,去接觸了修煉的學員之後,我就發現書裏講的都是對的、好的、教人為善的,而且我接觸到的學員都是非常善良、樸實,你能感受到這個東西就是好的,絕對不像外面宣傳的那樣。所以我就毫無障礙的願意向這個功法、還有這群修煉人靠近,願意跟他們在一起,願意自己也變成這樣的人。好的就是好的,你會覺得這個場很舒服,人跟人交往你會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人的交往,你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啊,覺得心裏很輕鬆。
記者:那是剛開始你對法輪功的認識和對修煉人的感受?
林玉:對。
記者:從零四年開始,到現在也有六年的時間了,你覺得在這六年當中讓你受益最大的是甚麼?
林玉:讓我受益最大的,我真正知道怎麼做人,為甚麼要做人。以前會覺得活得挺痛苦的,很憂鬱,不知道活著幹甚麼,對人生覺得很失望,要不就去滿足一些物質上的追求。但是修煉之後,我體會到人活著是非常有意義的,我整個人的心態都得到了改變,變的比較平和平靜,心裏有了安全感。以前人是浮在那個地方,不知道要幹甚麼,也不知道(如何)去解決自己心裏的痛苦委屈,有時進去了繞都繞不出來。現在自己從《轉法輪》中可以學到很多,開啟智慧。
記者:怎麼來解釋這個「安全感」呢?
林玉:就是心裏覺得很踏實,因為有一種力量,你對任何事情都可以釋然。不會像以前,碰到不如意的事情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就覺得沒有甚麼好害怕的。(如果)你不知道為甚麼活在這,你就會被懸在哪裏,會很恐懼害怕,不知道明天怎麼辦,就會很痛苦、不平衡。現在有了法理,所有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還有一個很主要的東西,我覺得這個法真的讓你從心身得到淨化。在社會上有太多污染,讓你慾望膨脹。社會上歪門邪道的東西不知不覺就會滲透到自己的言行中,要防範人,跟人比、爭,生怕自己的利益損失,別人得到的我也要得到。修煉之後,不對的、讓你背著包袱的,認識到就慢慢放下,從心靈裏得到淨化,思想上得到淨化,做一個好人,越做越好,比原來輕鬆了很多,乾淨了很多,不好的行為少了很多。看到親朋好友、周圍的人還在那裏爭啊鬥啊的,在社會上很痛苦時,疲於奔命,慾望膨脹的時候,會覺得你現在跟他們是不一樣的,會覺得自己這個幸運已經沒辦法形容了,這麼輕鬆。
記者:你是在法輪功被全面迫害之後開始修煉的,周圍的親朋好友會不會對此不理解?你的正常生活有沒有受到影響?
林玉:周圍的親朋好友是不理解,因為除了剛才說的以前那個同事,就再也沒有一個修煉了,所以我在家裏變成一個特例,一個另類。她們都會對我很緊張,叫我不要去「搞政治」啊,如果這個功法對身體有益,在家裏煉煉,千萬不要去參加這些(活動),很拒絕。但是我剛開始還跟他們解釋,後來發現很多人是解釋不通的,因為他們思想被灌輸了中共那些對法輪功的認識。
記者:就像你當初還沒有修煉之前對法輪功的認識一樣?
林玉:對。就跟我以前是一樣的,很拒絕,很排斥。但是他們會講,對你身體有好處,你就悄悄自己在家裏煉煉,那是沒有問題的。
記者:他們對你精神狀態的改變,是怎麼一種態度呢?
林玉:他們是很認可的。因為我從小身體不太好,來美國後先生身體也不好,他們對我們身體的情況非常擔憂。我就跟他們講,我現在在外頭做這個事那個事,現在身體怎麼怎麼好啊,又讀書、工作,沒有任何問題。他們從我的生活改變中看到我比以前要強了很多,各方面都強壯了很多。跟他們聊天中他們會說,「你現在讓我們很放心了,你現在各方面能力啊身體狀況啊都變得比以前好了很多。」這個是他們看到我變了。特別是我有一個表姐,她在對兒子、先生的關係上總是搞得很痛苦。我在跟她聊天的時候,我會把我從《轉法輪》中學到的智慧,用我現在的認識去告訴她應該怎麼樣,她覺得非常非常受益,到後來都會給我打電話問我該怎麼辦。
記者:在美國有一份自由穩定的生活,為甚麼不好好享受這一切所擁有的,卻要去參加法輪功的各種活動呢?
林玉:因為我修煉之後,慢慢開始接觸這些學員,看到他們做的這些事情。等我慢慢去了解之後呢我才知道,中共在迫害法輪功的修煉者已經迫害到天不容的地步了,他們僅僅是為了修煉,為了信仰而被這樣迫害,是天理不容的。我作為一個修煉者,一定要站出來發聲音的。因為我覺得就好像你自己家裏的人被冤枉死了,被地痞流氓迫害了,你肯定要出去說句公道話的,你不能默認這種邪惡行為的。
記者:但是之前你沒有修煉時,你對法輪功學員這樣一些活動,你會覺得他們是在搞政治、在宣傳。
林玉:因為之前(中共把法輪功)宣傳得很恐怖,你就不敢再去接觸他。看到遊行,你也不知道他們在幹甚麼,就信了宣傳。實際上概念都不清楚的,甚麼叫「政治」都不清楚的。修煉之後呢,真正知道他們(法輪功學員)到底在做甚麼。我認識到,他們不是像中共講的那樣在搞政治,他們在做人真正應該做的事情,在維護一個真理,在維護良心。
記者:回顧自己這些年的修煉,你有沒有對自己選擇的道路猶豫過、動搖過或後悔過?
林玉:沒有。
記者:你羨慕物質生活嗎?
林玉:羨慕過,動心過,自己以前也慾望膨脹過,但是我覺得那些東西得到了又怎麼樣,是空虛的,因為人的慾望是無限制的,你今天滿足了這一點,明天又不滿足了,等你得到了,真正你一回頭,甚麼也不是了。那些東西好像最後甚麼意義也沒有的。
就像我剛才說的,在這裏修煉,有這個法,有周圍的同修,有你知道怎麼修煉這個環境,你真的覺得讓你身心淨化。但是如果你再去追求物質利益,是會讓你身心不能得到清淨,是一個惡性循環,會讓你越來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記者:看來中共的迫害和負面宣傳,對你已經沒有禁錮作用了。現在如果讓你對那些還不了解法輪功的朋友說點甚麼,你最想告訴他們的是甚麼?
林玉:讀一讀《轉法輪》這本書,從最基本的去了解一下法輪功是甚麼,而不是只看了聽了別人的宣傳,或者你看到的活動、現象。自己真正地去了解一下法輪功到底是甚麼,一定會對你整個的人生有幫助,會讓你受益的。
記者:謝謝你接受明慧記者的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