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被惡黨關了兩次監獄後,身體一直呈現糖尿病狀態,身體慢慢瘦弱,眼睛也越來越看不清東西,我與周圍的同修也一直幫爸爸從法理上悟。爸爸雖然清醒,但卻一直放不下這病,有時一味的吃糖,有時又不敢吃糖,直到爸死時的頭天晚上,我給爸吃棗糕,那時爸已經拉肚子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但爸吃了一口,卻說這是甜的不吃。我問爸去不去醫院,爸說去。那時家裏的親友已聯繫好醫院,但怕爸爸體力不支,而且晚上又沒有好醫生,所以想等明天天亮再去醫院。我一想正好,我趁晚上給爸爸多讀讀法,讓爸爸從法理上認識上來,再決定去不去醫院。但親友們又都怕爸爸挺不過這一晚上,我卻不以為然,想當然的說沒事,沒事,親友們看著我肯定的目光,就回家睡覺去了。
親友們走後,爸吃了點東西,高燒也漸漸的退了,自己也能坐著了。我問爸聽不聽講法,爸點了一下頭,我挑了幾篇師父有關病業的解法,爸聽完後躺下就不想再聽了。半夜十二點到二點多鐘,我和媽媽一直守著爸,我為爸發正念,爸自己也起來雙盤發正念,發完後看我笑笑,就又躺下了。我一看沒事,我就去西屋睡覺了。等到凌晨四點多,聽見媽媽撕心裂肺的喊叫聲,我匆匆的過來,和媽媽一起叫,求師父救救爸爸,但無濟於事,爸的手冰涼,已沒有了呼吸。一會親友們和屯人也都聞訊陸續的來了,大家張羅著辦喪事。我麻木的接受著這一難以接受的事實。
之後的日子裏,我才漸漸接受了現實,看到家的淒涼,失去父親的痛苦,媽媽孤獨的人生,我難以擺脫,不敢獨處,每一次夢醒,意識到自己已失去了父親的時候,我的心在痛。頭腦中不時的回憶爸生前的音容笑貌,死時那已脫像的面容。但我最遺憾的是在爸生前,我沒能再努力一些幫他提高上來,麻木不清醒。爸一生坎坷,但為人正直,善良。修煉後承受著牢獄之苦,屯人的嘲笑,親人、兒子、兒媳的麻木不解,但最後爸就這樣走了,我還要不要修?我也漸漸的反思,也是頭一次開始嚴肅的看待我所修煉的大法,頭一次看清我自己。我才明白由於自己的許多執著心不去,長期在大法中混事,被舊勢力抓住把柄,藉著對考驗爸爸為由,對我的所有人心也是一次瓦解式的考驗。
我一直執著人中的幸福生活,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帶著孩子回家看爸媽,買點好吃的,一家人其樂融融,都沉浸在歡樂之中。每次回家的兩天,我都會很懈怠,東家西家的串串門,為了在親友們,屯人們中維持這種平和,我就很少去提冷場的事,怕惹得大家不高興,講真相只是一帶而過或不講。看到爸越來越瘦,沒真正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只一味說教,讓他提高上來,有時看他不悟,心中還很怨恨,認為他這不行,那不行。心中只是想儘快達到自己的目地,讓爸好起來,生活會更好。自己也感到做了三件事,比別人強一些,做到了師父的要求,生活上也很好,認識上一直停留在這裏。直到爸死,我的心一下子空了,沒有了家和父愛,好像沒有了生活的意義,回想著爸生前的種種,心真的痛的難以承受。
我一直認為修大法不會死,不會得真病,不會無緣無故的吃虧,不會碰到天災人禍,不會這樣也不會那樣了,而且都是有福報的,自以為是,看到常人生老病死,人禍車禍,看到人與人之間的爭鬥,欺騙,我都會很慶幸,我認為我肯定攤不上。抱著這一觀念看待大法,一直不悟。爸死前的頭一個月,親友們不斷的對我說爸的病,讓我說服爸看病,而我卻一直自認為這是干擾,考驗我動不動心,所以我都不耐煩應付了事。直到爸死前的種種跡象,如腳腫,別人也對我說「男怕穿鞋,女怕戴帽「呀,我也自認為這種說法的可笑,我只認為那是一種假相,從未當回事。以致舊勢力下狠手,奪走了爸爸的生命,對我真是當頭一棒,把我所有的觀念都徹底否定了,大法不是保護傘。
我從小就很懼怕死亡,怕見死人的那一套東西。爸死後,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去辦的。拉爸去殯儀館的那天正好是初六,很多人發喪,看到一幕幕生離死別的場面,我的心情真是難以言表,淚如雨下,原來人真的是很苦哇。原以為我這一輩子都不會來這地方,不會經歷這最痛心的一幕,而今爸爸確確實實是在這,那樣冰冷。爸火化的那天,看到爐子裏出來的人骨頭,我都又木又愣了,那種感覺超越了痛苦。爸死後的一段日子裏,我都很怕,腦子中不斷的浮現爸死時,死後,出殯,火化的種種景象,越害怕越感到恐怖。現在才漸漸的去掉。
爸從監獄回來一直很瘦,屯人說三道四的都有,直到爸死,屯人甚至到我面前說我爸煉法輪功不上醫院,信這個信壞了等等,我也馬上就火了與人爭執。我不願再回到那個屯子,怕人歧視的眼光,怕人在我背後指指點點。對名的執著使我很累,有時都想的腦袋疼。我從小對名也很執著,直到現在也是這樣。總怕別人說自己甚麼,愛聽好聽的,不愛聽衝擊我的話。所以喜愛和愛說好聽話的人在一起。對於實話實說的人總是離的遠遠的。和人接觸也喜歡挑面善的。和人接觸多了,也總要回想自己哪句話給誰留了甚麼不好印象。做好事留下好名聲,心中都要樂個沒完。不喜歡在人多的場合露臉,也不喜歡突出自己,哪怕自己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都要很注意,怕無意間損壞了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完美形像。對名的這一執著,嚴重的阻礙了我證實法,救度眾生,在很多機會當中,我都是在怕別人說自己這個那個的不好念頭中失掉了機緣。怕做好人好事被人笑話,更怕說自己是煉法輪功的,怕別人不解,嘲笑。
由於自己在事業上被人算計,在愛情上又遭到很深的傷害,所以我對人,對人生充滿了絕望,嫉妒和怨恨,我認為人都是冷漠自私的,不管別人的,所以我不願和人接觸,怕受到算計和傷害,別人的一句惡語,我都會很傷心。帶著這一不想改變的觀念走到大法中尋找保護。平時和老公總是因為一件小事,不順我的心了,我就怨他,和他爭吵。孩子生下後,我沒少打他,一件小事都過不去,就發脾氣,氣的火冒三丈,全然不顧孩子的感受。現在我才發現,我對人沒有善,只有怨和恨,從未想到別人。我的善只限於別人先對我好,我才對他好,那不是善。
我發現我一直以來並不是想修,而是想求──求得大法中的種種好處,長期以來在大法中混事,只是流於表面形式,心中卻還保留著自己對名利情的執著,在色的問題上也從不重視,夢中總是過不去關,也不在乎。從未真正想去改變自己。在做三件事上,維護的不是大法,卻是人的名,利不受損失,自己的感情不受傷害,我的心中有的只是自己,關鍵時刻沒有別人,只想改變別人,不想改變自己,總想著別人怎樣認同自己,同情自己,呵護自己,卻從未去想別人,把別人放在心中,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私為己的。我對大法不正是這樣嗎?總想大法來保護我,符合我,而自己卻不同化大法,拿師父的慈悲開玩笑,在大法遭難,眾生受迫害,我卻還一直想在大法中索求,我這樣的人不是最不好的人嗎?我真是對不起師父和大法,而師父慈悲,還一直拖延時間,等著我這不悟的弟子認識自己的根本執著,在今後的日子中,我一定不能再那樣稀裏糊塗的做人了,我要把大法,眾生放在心中,真真正正的從內心改變自己,做一名真正的大法修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