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小故事來講,不但增加了真象材料的可讀性,而且由於人們對於故事所揭示的道理往往沒有戒心,等他認同了道理之後,我們再把所要講的真象展示出來,就比較易於讓人接受。下面這個小故事,來自於新生網的一篇文章。實際上,我只是在小故事之後增加了一些迫害真象和一些承接段落。
一位研究文革的學者王友琴,講過一個「牛與雞」的故事。
她曾訪問過的一位老教師,文革中在勞改農場放牛。
農場裏有一棵大柳樹,附近的青草茂盛肥嫩。他常常帶牛群到大柳樹旁邊吃草。後來,牛群中的一頭牛老了,幹不動活兒了,因此在那棵大柳樹旁被殺掉。
自從那老牛被殺後,他再帶牛群去那棵大柳樹附近吃草時,牛群停步不前,並且哞哞長叫,聲音十分悲切。此後,他又試過兩次,牛群依然拒絕去那裏吃草,並齊聲哀鳴如初。他聽了也黯然,從此就不再趕牛群往那地方去。多年來,他一直為牛的記性和堅持嘖嘖稱奇。
王友琴奇而問之:「牛記得那裏是同伴被殺之處而哀鳴並拒絕前往?動物有這樣的同情心以及記憶力?」
老教師說,牛確實如此。不過,別的動物就不一定。比如,在殺過雞的地方,別的雞照樣嬉戲玩樂,好像沒有甚麼特別的感覺。有時候,一群雞中間有幾隻被抓出來宰殺了,拔毛開膛,一些腸子之類的被扔在地上,別的雞照樣奔來啄食,還互相爭奪。
王友琴聽著,牛和雞的兩幅畫面在腦子裏鋪展開來,清晰而現實,這位曾在勞改農場待過的教師,觀察到牛和雞對待死去同伴的方式,提供衡量對比的坐標。
她想到了人。「對生活在文革後時代的普通人來說,我們都被置放到了在牛和雞之間的某個位置。大量的人在文革中受迫害而死。他們有的在公眾場合被活活打死,有的在囚禁中被折磨死,有的在被毆打和侮辱後自殺,有的在飢餓疾病與精神虐待中死去。他們曾經是教師、父母、同學、朋友、親戚、同事、鄰居,人群中的一員。他們的死,給我們留下了甚麼樣的記憶?我們對他們的死,有過甚麼樣的反應?為他們的死,我們做了甚麼?」
荒唐的文化大革命過去快三十年了,而今天,和文革中同樣的罪惡依然發生在祖國的藍天白雲之下:
王斌 |
和王斌一樣,在派出所、勞教所、監獄倍受折磨和凌辱而最終被奪去生命的,還有:
遼寧省東港市前陽村的連平(29歲)、吉林省東遼縣農業銀行的劉景榮(45歲)、哈爾濱市動力區的張宏(31歲)、貴州省都勻市的楊紅豔(40歲)……
夠了,足夠了。這個沉甸甸令人窒息的名單,已經長達1022人。
這個名單中包括老人,孕婦、少女,他們中有你的鄉親,有你的同行、有你的校友、甚至親戚……僅僅因為不願放棄信仰──這個共和國憲法賦予的基本權利,他們被身穿制服的所謂「執法人員」抓捕。他們在心跳終止之前,有的經歷了「執法人員」直接或間接長達幾小時的電擊,有的經歷了形形色色的手銬、腳鐐、「煙桿銬」、 「狼牙銬」、背銬、橡膠棍、狼牙棒、冬天往頭上澆涼水、脫衣服在外面凍、數伏炎夏在太陽下整日的曝曬、不讓大小便、連續半月不讓睡覺……
面對著這樣的殘酷,面對著這樣的犯罪,一位有良知的海外作家包谷寫道:「25年前,當上帝終於迫使中國的文革浩劫終止的時候,我們這些劫後餘生的人互相叮囑著:文革這樣的災難,再也不能重複了,一定要防止文革發生。可是,我們問過自己嗎,怎麼防止?用甚麼辦法來防止?我們必須有了甚麼手段才算是能防止文革了?當我們自己面對新的文革式的犯罪的時候,應該做點甚麼 ?」
有人問道,你們為甚麼要告訴我法輪功的真象?其實我們所做的,或許也可以視作「個人良知在牛雞之間的一種掙扎和努力」,為了我們自己的,也為了你的,為了這個民族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