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不管走到哪裏,我逢人就問:認識學法輪功的嗎?這幾乎成了一句口頭禪,多數情況下是問者坦然聽者心跳:「想學這個,膽子太大了吧,連提你都不要提!」有人說:「X功、X功甚麼的都不讓練了,還煉法輪功,找死啊你呀!」一位警察善意地提醒:「現在是內緊外鬆,別看外邊宣傳的少了,內部可是一分鐘也沒放過,比盯間諜特務還緊呢。」
但我主意已定,誰說也沒用。偌大一個城市,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個煉功人。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天中午,一位早期得法的法輪功學員,在別人的引介下,終於來到了我的家裏。她就是李阿姨。
和所有的煉功者一樣,歲月的流逝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烙印,六十多歲的人依然皮膚細膩紅潤,一口長春話聽來很親切,臉上掛著和藹的微笑。她非常耐心地給我講解,糾正一些錯誤的動作。在教第五套功法時,她對我能雙盤感到驚奇。我說開始時是不行,雙腿僵硬,連單盤都盤不了,可一天坐在地板上讀師父在澳大利亞的講法,其中談到盤腿的問題,看到那些文字時,我就試著把腿拿上,結果還真給盤上了。我還覺得很正常,以為人人都一樣。李阿姨說:「不是的啊,有人煉一年還盤不上呢。你能盤可要感謝師父,別以為那是你自己的能耐,其實全都是師父給的。」接著她給我講了她自己盤腿的故事。
她從九七年開始修煉,煉了一年後才能雙盤,還是在幾個功友幫助下,前拉後推地幫著,痛得幾乎暈過去。但隨後的幾年裏,她能很自如地盤腿了。九九年鋪天蓋地的邪惡鎮壓,李阿姨也未能倖免,開始時她堅持不寫保證(說不煉的保證書),跟警察講理辯論,被關了四十多天。最後領導出面,威脅她不但要判刑,連兒女的公職都要開除,這時她無法放下了,違心地寫了保證,才離開了看守所。
然而,李阿姨沒有放棄修煉,儘管家人極力反對,她還是堅持著,默默地學法、煉功,身體也一直很好。去年女兒單位組織去北京旅遊,她兩口子也跟著去了,回來時乘火車,在車廂裏坐著的時候,也許是無意識的,李阿姨很自然地盤起了腿。同行的一位年輕姑娘看了很驚奇:「阿姨你的腿盤得這麼好,是煉功煉的嗎?」她女兒一聽嚇壞了,連忙答話說:「不是的,我媽就喜歡那樣。」李阿姨也笑了笑隨口說:「我習慣了。」
其實當時她完全可以告訴別人,自己在修煉法輪功。得法前她一身的病,吃藥成把的抓,經常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地摔倒不起,煉功後身體健健康康,幾年來沒吃一顆藥。況且,這不正是一個講清真象的好機會嗎?可是,李阿姨沒有說。她不是沒意識到,而是有太多的顧慮、太多的執著,怕影響女兒的前程,怕被丈夫辱罵,怕家人責怪,等等,總之,她保持了沉默。
當天晚上回到家裏,李阿姨又和往常一樣煉起功來,煉到第五套功法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她的腿怎麼也盤不上去,一交叉就翹得老高,別說雙盤,單盤也搭不上,強壓的話就撕心裂肺地疼。她知道問題出在哪了,捶胸頓足啊,追悔莫及,真想找到那女孩家裏,去告訴她自己是煉法輪功的,法輪功如何好。可是,由於種種原因,她一直沒去。已經有一年的時間了,直到我們相識,她的腿還是沒盤上。
我拿出一些師父的新經文送給她,鼓勵她大膽地上網發表聲明,因為師父說過:「我不承認這一切。當他們明白過來時,馬上會從新去做作為一個大法學員此時應該做的,同時聲明由於高壓迫害中使學員神志不清時所說所寫的一切作廢、堅定修煉。」(《精進要旨二》強制改變不了人心)。
李阿姨終於上網聲明了,距離她違心寫下所謂的「保證書」已經四年了。同時,她勇敢地走出來向世人講清真象。前幾天我們相遇時,她興奮地說:「我又能雙盤了,感謝師父的大慈大悲,我一定要努力,去做好大法弟子的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