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二位老人,您們好:
這個月接見日,三個姐夫來接見,跟我講了一下家中的情況。走的時候每人給我留了一百元錢做零用花,大姐夫把過冬的衣服也給我帶來了,加上從這裏學員們得到的幫助,度過這個冬天是沒問題了,請二老放心。
聽大姐夫說,父母蒼老的很厲害,這我是知道的,八月份父親來接見時,眼裏含著淚,面容憔悴,我就深感痛心。當權者人為製造的巨難折磨著千千萬萬如我父母的無辜百姓,同我一起被勞教的也有許多老年人,每次看到他們,我都會想起二位老人。
我經常回想起過去與二老在一起的日子,每天清晨我都被二老早起後的談話所喚醒。您們給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是:「為甚麼忙活一輩子,衣服穿了脫,脫了穿的折騰,不知不覺的老成這個樣子。」當然,您們說的時候並沒有多少悲意,但卻是人人都有的求道之心。
我往往是默默的傾聽,深深的思考,我那時就意識到,每個人與父母共處的日子都是有限的,我很珍惜與父母在一起的機會,畢業後的一年多,我死心塌地的等分配,其實主要一點就是想在父母跟前多呆些時間。這一點連哥哥姐姐都不明白。
我只希望父母想開些,即使我沒被勞教,在父母身邊的機會也是很少的了。這一點是明擺的,咱們村有好幾個大學生,一參加工作,父母很難再見到他們。我們煉法輪功的人被勞教與那些偷竊吸毒的不同,只要警察不生氣發火,一般他們不會說我們是壞人,他們中許多人都說我們是好人,最好的人。我們被限制主要是因為思想和言論,按俗語行話叫做「思想定罪」。但是,「思想定罪」 是不對的,更何況我們學的是「真善忍」。在世界上文明的國家都杜絕這種不人道的現象,我們國家一再出現這種現象,現在中國當權者迫害法輪功的做法在國際上很孤立。
再有幾個月,我的勞教期就該結束了,但到時候也未必讓我出去。現在團河勞教所內三百名大法弟子中,到期仍堅持信仰的就被延期了,一般第一次延十個月,到期不改變再延兩個月,兩個月再不改變就不知道該咋辦了。我問過警察和其他人員都沒有確定的答覆。我多次請隊長們給提供勞動教養試行法規來學一學,也沒有得到幫助。隊長們常說:「沒必要」「給你看也沒有用」等。
按法律講,這種延期是不對的,因為這樣做遠遠超出了法制和行政權應有的效力範圍,這種做法是民主政治的大忌,是強權政治的標誌,有人對這種不合法的懲治不服,絕食表示抗議,現在被關在勞教所的嚴管隊裏,惡警用灌食等方法迫害。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也被灌過食,那滋味真是不好受,去年九月中旬,我和功友被豐台分局抓捕,豐台分局國保大隊幾個警察斷斷續續折磨我四個月,期間他們動用了各種酷刑,給我抬背銬,壓槓子,搧耳光,電擊,扒光衣服潑冷水,拔眉毛、鬍子、腋毛、乳毛,把我在地上拖,在地上踏。使我十天時間走不了路,遍體鱗傷。右側指甲破裂,腕部末梢神經損傷,拇指麻木半年多,我多次舉報他們的這種刑訊逼供的殘酷行為,見不到任何收斂和改變,萬不得已才用絕食抗議。在我絕食的第四天,開始給我強行灌食,我被銬在座椅上,警察指使一群犯人把我固定在座椅上,抓著頭髮把頭往後仰,先用勺子灌,灌不進去就打一陣耳光,還灌不進去就一邊罵一邊插鼻飼管,插到最敏感的地方,他們故意在那兒提插刺激,一次次引發我劇烈咳嗽,嘔吐,折騰的我淚如泉湧,渾身是汗。由於頭過仰,不能正常吞咽,他們把大量的奶粉液灌入氣管和肺內,使得我劇烈的強咳,震的胸肋劇痛,咳嗽吐出的都是白色的奶汁痰,奶汁刺激性相對小一些,如果是菜湯和辣椒水被如此灌進去,肯定會有人被灌死,灌食用的奶粉是在押人員那裏攤派的,同號在押人員對我怨聲載道,遷怒於我,百般侮辱折磨。我今生第一次知道了甚麼叫無奈與卑劣。
我不認為我做了甚麼壞事,因此我抵制警察的非法行為,拘留期一延再延,四個月期限一到,他們也沒有拿出我的「證據」,因此給我戴上個「抗拒國家法律實施,擾亂公共秩序」的罪名勞教一年半,我不服,依法提出覆議,回答是維持原判定,我仍不服,依法行政訴訟,至今沒有答覆,3月26日我被強行帶至勞教機關。
剛一入調遣處的大門,隊長們就強行我寫所謂的保證,我不承認自己有罪,拒絕書寫,隊長大怒,指使勞教人員,一哄而上把我按倒在地,擰鼻掰手,踩頭踹腰,拳打腳踢,他人代寫了一個保證,用我手指強行按了一個手印。我的腰被踩傷,一個月不能正常翻身。手被掰腫,向所領導反映,他們漠然置之,根本不拿這種野蠻行為當回事。後來我明白了,2001年以前,調遣處幹警打人和電擊比這厲害的多。
到了團河勞教所之後,直接的肉體懲罰減少了,精神上的折磨卻劇增,在這裏講理是很困難的事情,因為國家工作人員的語言帶有強烈的強加語氣,看電視或電視批判錄像只需聽、看,不許發言和討論評講。
政府的權勢相對於個人來講是強大的,但是他相對於人的思想卻是無能為力的,權勢能毀掉一個人的身體,但他卻改變不了一個人的堅強信念。
父母二老是相信神的,知道人不可以跟神鬥,神吹一口氣就是一陣風,神淌一滴眼淚就是海洋。有些人因為罵神咒神而未當場得惡報而否定神的存在,而且以此來提倡無神論,其做法非常不負責任。法正人間時,邪惡之徒都將被打入地獄,在極度痛苦的償還其罪惡時走向毀滅。
只有不做虧心事,到甚麼時候我都心安理得,父母常講「甚麼事都能過得去」,原因就是心正。做好人常常多磨難,決不因為多磨難就不做好人,我想父母肯定贊成這個觀點。善惡到頭終有報,希望父母能冷靜、公正、理智的看待親人遭難這件事情。不要稀裏糊塗的趨炎附勢,沒有主見的亂講。不但害人,而且害己。
我永遠記得您的教誨:把好心眼放在前頭。這句話讓我走過了很多難過的關,沒有說虧心的話,沒有做虧心的事,善良的人永遠不會失去光明的未來!
最後,祝父母健康、堅強,和兒子共同度過這段不會太長的艱苦歲月。
兒 王方甫
2002年冬
於團河勞教所
王方甫:原河北赤城縣東卯鎮中六灣村人,某醫科大學畢業生,因講清真相被惡警抓捕,現被非法關押於團河勞教所。
王方甫從被抓那天開始,曾經遭遇了惡警無數次的殘酷非人的折磨,但他始終懷著對大法的正信,對宇宙真理的堅定信心,用大善大忍的胸懷和純正莊嚴的一身正氣直面所遇到的一切邪惡迫害,在豐台分局,他被斷斷續續折磨刑訊了四個月,但始終沒有順從邪惡的命令和恐嚇,指使,在被喻為人間地獄的調遣處,他再次面臨拳打腳踢,但仍然正念正行,依公民的合法權利提起行政訴訟的努力,向所長反映自己親身經歷的種種非法的迫害,甚至用純正的心態提醒所長和有關領導,勞教人員徒手包裝標有高溫消毒的一次性衛生筷是對廣大消費者的身體健康、對飲食業的衛生標準不負責任的做法,表現了一個修煉人純正的心態。
自被綁架入團河勞教所以後,王方甫像許多被非法關押的大法弟子一樣,遭遇了無休止的所謂被幫教的迫害方式。隊長們輪番以「黑臉」、「白臉」不同角色來軟硬兼施;猶大以自欺欺人的弱智邏輯反覆騷擾,甚至對王進行諷刺挖苦、嘲笑辱罵。面對讓人窒息的各種謊言,王方甫以清醒的頭腦,深刻的對法的理解和堅如磐石的正信,將干擾排除。同時反覆向來者講清真相,揭露邪惡,指出邪悟者的思維混亂之所在。他態度自始至終都是同樣的祥和、慈善、莊重,從不陷入情緒化的爭鬥,為了避免引起無休止的爭論,王方甫將邪悟者的言論,每天記錄下來,然後一一指給他們自相矛盾、混亂不堪的荒謬性和假理的欺騙性,使猶大的荒唐言論不攻自破,失去迷惑力。與此同時,為了揭露這種種仍在蔓延的邪惡表現,講清大法弟子受迫害的真相,他進行了艱苦的努力,以極大的勇氣和耐心寫了大量的申訴材料和給各級當政部門、司法、檢查機關以及新聞單位的信件,實事求是的擺事實,講道理,以對祖國和人民前途命運的高度負責精神,傾其全力的做著一個正法時期大法弟子應該做的一切。有人勸他:不要再寫了,沒用,信件都須經隊長檢查,對他們不利的發不出去,只能給自己找麻煩。他對此鄭重回答:即使一封信也發不出去,我也應該寫,哪怕隊長看了,也是讓他們又一次冷靜的思考這個關乎他們永遠的問題的機會。
王方甫真的把自己遇到的一切人包括迫害他的警察都當成救度的對像,真正展現了一個正法時期大法弟子的慈悲。即使這樣,他仍時刻面臨著殘酷的折磨。2002年10月前後,隊長以所謂「體能訓練」為藉口,對堅定的大法弟子進行連續月餘的體罰。站軍姿,軍蹲,各種跳法……搞的王方甫等被體罰得精疲力竭,甚至雨天也不讓回隊,在雨中站著練,到最後,王方甫的腰腿都訓練過度而受傷,夜裏睡覺不能平躺,腰伸不直,夜裏要坐在床上。在全隊學員的紛紛反對和王方甫本人寫申訴狀的情況下,隊長勉強停止了體罰,改為隔離反省。由於洗腦和體罰均不奏效,隊長們也只好利用一下王的親人,通過給親人施加壓力和痛苦以壓迫王方甫「回心轉意」。王方甫的父母因為種種恐嚇和擔憂而身體越發虛弱,這就是江氏流氓集團操縱的打手們搞出的株連效應,把家庭的破亡說成是被迫害者造成的,這是何等強盜邏輯!面對這種現實,王方甫以一個修煉人的平靜心態和慈悲胸懷,將真正的真相又一次平淡講述,是喚醒被惡警威壓下的雙親,也是說給所有被惡暴矇蔽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