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2000年10月26日認識小柳的,那時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在廣場上我們同一天被抓,被送往北京郊區的延慶看守所。到那裏的時候,對小柳的印象很深,很佩服她。當時的車上有40人,惡警施行強盜邏輯,說把我們從廣場拉到這兒,要每人交30元錢「路費」,大家都有點氣憤,又覺得要放下錢財的執著,於是除了小柳之外都交了錢,沒錢的也有人墊上。結果惡警把小柳一個人叫進去毒打她,大家心裏很不是滋味,如果我們都不配合邪惡,它們就不會這樣對待她。後來有人說:我們把她的錢交上,你們放了她。很快小柳就出來了。後來我把這件事講給她聽,她很驚訝,說:「我自己有錢,只是覺得不該交。你們怎麼能這樣呢?」
因為我們都不報姓名和地址,大約到了凌晨2、3點鐘才一一被關進監室,等我走進監室,驚訝的發現那個被打的女孩子躺在「床」上(之所以帶引號是因為它根本算不上床,比地高了大約30公分的地鋪,上面甚麼都沒有,冰涼)。我當時穿了一件短裝的皮夾克,愈發覺得寒冷刺骨,小柳悄悄地用她的大衣把我們兩個裹起來,這樣過了第一夜。
第二天大家一起切磋,師父的慈悲融進每個人的心裏。同一監室裏,有多次去過廣場的,有幾次被抓的,有第一次出來不知道該怎麼做的。大家交流後一致決定絕食絕水,要求他們無條件釋放。小柳談到前兩次她都是絕食抗議,她說:「我們不是犯人,這裏的飯我們不吃。」大家一起背《轉法輪》,背師父的經文,有一位廣東的阿姨《轉法輪》能背四講,而小柳則把師父的經文篇篇都記下了,那時師父的經文《窒息邪惡》剛剛出來,很多人還不知道,小柳就給大家抄了,又帶大家背。後來隔壁監室的功友問我們:「窒息邪惡」是甚麼意思?是師父的話嗎?小柳又利用「放風」的機會傳遞給她們。有一次我們一起背師父的《論語》,那些管教很生氣,進來制止,踢我們,我們一下噤了聲,小柳在幾秒鐘的沉默後又出了聲:「『佛法』是最精深的……」在她的帶領下,我們又開始背起來,那些惡警突然笑了,轉身走了,小柳的眼淚刷就下來了,我們以為她是難過,趕緊勸她,她告訴我們說:「師父說『沒有了怕,也就不存在叫你怕的因素了。』(《去掉最後的執著》)我本來以為它們會打我,可我想我們做的是最好的事,就算打我也不怕,它們就沒打我。」
過了兩天,監室裏的同修陸陸續續被釋放,後來剩下我們六人,看守所的人開始給我們野蠻灌食,獄醫指揮那些根本不懂一點醫學常識的犯人灌食,沖了一大盆的奶粉,回家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看見奶粉都想吐。小柳很堅決,每次插的管子她都能用牙咬住,把那幫土匪搞得筋疲力盡,它們很生氣,還認為小柳是「帶頭」的。有一次小柳被打得下巴青腫,白色的毛衣前一片血跡。她很樂觀,對我們說:「這件衣服我就不洗,穿著出去給他們曝光,揭露邪惡。」
絕食七天之後,我們被無條件釋放。警察開車將我們送到當地的車站,告訴我們回北京的車,司機朝我們伸出大拇指,小柳則快樂得像個孩子。到了北京分手的時候,小柳留下了她的姓名和聯繫方式,我們相約兩個月內將《轉法輪》背下來,雖然我們後來沒有實現自己的諾言,但是小柳的樂觀、堅強、對法的堅定使我找到了自己的差距。
再見到小柳的時候,她給我帶來了師父的新經文《正大穹》,當時我們地區我最熟悉的一個修得很好的功友被抓,我的情緒有點低沉,小柳的到來極大的鼓舞了我。當時她只有22歲,可是她純真卻又很有主見,完全不像她的同齡人。我想是大法熔煉了她,等到我流離失所的時候,又是小柳把我接到她的住處,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她在北京做大法的工作已將近半年了,她很謙虛,從不顯耀自己。
小柳是2001年五月初被抓的。聽別的功友講,當時小柳住的房子本來到期要退了,可是來了兩個外地功友,於是小柳又延了兩天,讓出房子給他們休息,自己另外找了地方。那天晚上那幾位功友比較興奮,說話聲音很洪亮,一直談到深夜2點多鐘,第二天小柳又帶他們去廣場打橫幅,順利返回,緊接著又和他們去租房子。原來和小柳同住的功友留在家裏,據他講當時在房子裏很不舒服,他決定馬上下樓,就在他下樓的時候碰到房東帶了三個惡警上樓,因房東不認識他,他得以順利走脫。他出來後馬上通知其他功友和小柳,可是這時已經和小柳聯繫不上了。直到後來從網上知道她被抓的消息。
我現在每天發正念都加上一念,鏟除迫害獄中同修的所有邪惡,讓獄中同修堂堂正正走出來。小柳,請你記住:我們是一個整體,我們的力量匯聚,有著無邊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