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不走心中的黃沙

【明慧網2002年4月6日】早上起來，向窗外看去，天空是淺黃色的，像要壓下來。城市裏，遠處、近處都像是染上了一層黃色，陰沉沉的。這滿城的黃色讓人害怕，多少年也沒有見過。在外面還沒有呆上半小時，風衣上就是一層薄薄的黃沙，拍也拍不乾淨。這就是3月20日北京的沙塵暴，整整一天都是這樣。這是沙漠的腳蹤，是黃塵的叩門聲。

在建國門，北京市人大常委會的門口，呼嘯的風中，一個中年男人遠遠地長跪著，朝著那寬大的門，雙手抱著一個寫著字的紙板。往裏看去，空蕩蕩的。那地方靠近路口，旁邊是一座豪華的建築物--長富宮。但今天這裏沒有甚麼行人。不遠處的馬路上，不時有一輛一輛的車開過。門邊的崗亭裏，有兩個武警，一臉茫然，似乎這跪著的男子全然不存在。這是一個真實的場面，就在3月20日，此時的北京刮著沙塵暴。

淒厲的風聲，和著漫天的沙塵，隱隱看得見那男子心中快要枯乾的眼淚。

今年人大、政協會議開得比往年長，本意是想讓代表看看所謂的「成績」。但是，塵暴駐在京城，黃沙揮之不去。這莫非是老天爺給人的異象。那又為甚麼人大代表、政協委員一個個也是滿臉茫然？對滿天的黃沙，視之不見；對民間的疾苦，聽之不聞。真的是太平盛世、歌舞昇平？

按報紙上的宣傳，在「大」的業績方面，就有「回歸」，有「申奧」，還有「入關」。其實，所謂的「回歸」，也只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而對於「申奧」，北京的老百姓普遍反應冷淡；說到「入關」，記得民國政府曾經是《關貿總協定》的創始國之一，也沒有聽說當時大張旗鼓地宣傳。前有「勿伐善、勿施勞」的古老箴言，後有「實事求是」的哲語，事情的最終效果還沒有出來，就如此地大吹大擂，怎不令人哭笑不得。

真正的問題解決不了，積壓著，總有一天會爆發。「狼」會來的。「狼」已經來了。籠罩北京的沙塵暴，就是「狼」的嚎叫。

還記得前年說沙塵暴，去年又是沙塵暴，重於前年。今年的沙塵暴來得突然，來了就不走，比往年更猛。北京城的生態環境，一年比一年差，只瞞著那些住在北京的老百姓，其實瞞也瞞不住。據說每年都有大把大把的錢用於環保，怎麼就如同扔進了水裏，一點響聲都聽不見。其實，何只北京城，整個中國的生態環境都每下愈況。越是治理問題越大，不治理問題更大，異常被動。正應證著那一句常說的話：現在的問題不是如何讓黃河變清，而是如何不讓長江變得更濁，成為第二條黃河。

……
當年的那塊招牌又浮現出來了。那是袁世凱統治時的北洋軍閥年代，北京城裏的一個茶館，掛著一塊招牌，上面寫著：莫談國事，小心煙火。結果事與願違，幾十年、上百年，受壓榨、受奴役的還是那些自以為聰明、不談國事的人們。現在的人心比那時還要冷漠：旁觀者們，一大群、一大群的，真的想吃「人血饅頭」？（原載民主論壇2002年3月21日，有刪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