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的大學生趙明對柏林報週末刊講述了他的親身經歷。趙明在愛爾蘭的都柏林學習計算機,一九九九年聖誕節回國看望父母時被拘捕。在不同的勞教所裏他度過了二十二個月,最後在愛爾蘭政府、學生組織和國際大赦組織的幫助下,於二零零二年三月重獲自由,並在愛爾蘭繼續他的學業。
記者:您認為,西方為維護中國的人權作出了努力嗎?
趙明:雖然很多政府表示,他們致力於維護中國的人權。然而商貿關係對很多國家來說顯得很重要。我不知道,這種表態真正實現了多少。
記者:有多少法輪功成員?
趙明:我們自己並不稱為「成員」或者「追隨者」。誰有興趣來煉功,就來煉。如果沒興趣,也不會強留。我們稱為「修煉者」,沒有像教堂那樣的組織。沒有確切的數字。
記者:有多少修煉者在被拘捕期間死亡?
趙明:在我半年前離開時,是三百八十位修煉者遇難。現在已經是四百八十位了。每個星期數字都在增加。
記者:您的親人是甚麼時候知道您被關的?
趙明:在我剛被抓的四個月裏,我的家人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這些勞教執行刑罰的方法很特殊──不需經法庭審判就可以判刑。因此親屬很難知道人被關在哪裏。我的家人走遍了北京所有的勞教所。是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們才知道我被關在那裏的。
記者:您在被拘捕期間被折磨了嗎?
趙明:有不同的階段。在剛被拘留時,再就是正式拘捕的最後十二個月中,和在延期的最後階段是最厲害的。洗腦的強度始終不變。就在我獲得自由的兩個星期前,我被五個警察銬在床板上,同時用電棍電。
記者:洗腦是怎樣進行的?
趙明:從早到晚被迫看誹謗法輪功的光碟、或者讀反對法輪功的書、(獄警)大聲叫罵。有時晝夜持續。不准睡覺是那兒常用的一種方法,用以摧毀人的意志。普通的罪犯必須做計件活。他們用不讓睡覺的方法虐待我們。在這期間,我被迫坐在一個很狹窄的板凳上十五個小時,一下都不許動。如果動了,就會遭毒打。其目的是讓人公開表明放棄法輪功。為了達到目的,他們總是採用折磨的手段。
記者:都採用了哪些折磨手段?
趙明:最惡劣的方式是用電棍。他們用電棍電所有的部位──上身、手臂、腰部。每次電擊會感到呼吸困難,人往往很難承受住這種持續的折磨。還被迫蹲數小時,特別痛苦。我身體的一些部位至今還是沒知覺的,感覺不到溫度。在勞教所裏,我經常失眠,因為擔心繼續被折磨。還經常聽到其他人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