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監獄嚴管隊開始對我使用的是溫水煮青蛙,層層加壓的「轉化」迫害。嚴管隊分強化矯治和關禁閉兩部份,強化矯治的監室是十幾個囚籠組成了一個馬蹄形的刑罰、訓練場。囚籠式的監室三面仿瓷灰牆,前面是鐵門鐵欄,上面是透明玻璃鋼蓋頂,警察踩在頭頂上監視。每個囚室裏都關押著嚴管犯,有戴「工」字形手銬腳鐐的;有吊掛在鐵門欄杆上的;有弓腰定刑站樁的;有面壁的;給人一個相當恐怖的氣氛。
我被關進靠近公共廁所的九號囚籠,正值酷暑高溫天氣,南昌地區氣溫當時高達攝氏40度以上。我穿著短衣短褲整天整夜汗流浹背,在又髒又悶熱又潮濕的囚籠裏,白天都是蚊子飛舞,晚上我更是被蚊子咬得滿身是皰,根本無法入睡,幾天幾夜熬煎下來,真是疲憊不堪忍耐。
我看到仿瓷牆上到處是斑斑血跡,還有用指甲刻出來的兩個大大的「滅」字,我想這一定是前期的法輪功學員留下來的。心裏油然而生一份悲愴和敬意,是的,這兩個滅字是「天滅中共」、「法正乾坤,邪惡全滅」的「滅」,我一定加緊發正念,清除邪惡迫害。
專門迫害法輪功學員的事務犯劉紅軍把我的衣被全拋棄了,說是監獄囚衣囚被全配套發放,並且要我整天整天的坐在小塑料凳子上背監規,又逼著我寫思想彙報。我就寫修煉法輪功無罪,我沒有任何犯罪的動機,也沒有受害者對像,等等真實文字。分管法輪功的警察羅南生找我談話,我也是這樣說,並跟他講了不少法輪功真相。
監區大隊長張駿和教導員吳京生分別找我談話,開始給我加壓迫害。每天要我在高溫太陽底下跑步、走隊列、單腳著地定型站樁半小時、一個小時的面壁思過、讓我挨餓,每餐只給我小半碗稀粥吃,迫使我不得不絕食反迫害,這樣他們就可以對我進行暴力灌食、打點滴等一系列的加重迫害。
一天上午十點鐘左右,天陰沉沉的而悶得慌,看來要變天啦。面對高壓迫害,我發著正念,鼓足勇氣高喊;「法輪大法好」、「煉法輪功無罪」,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當空一個響雷在頭頂上炸開,據說這突然襲擊的雷電使高壓輸電變壓器被炸壞了,整個監獄全部停電,陰黑得有些怕人的天開始下雨。兩個惡警咆哮著從值班室衝出來,兩個威猛的事務犯把我拖進廁所拳打腳踢,當即我的頭頂就被牆角撞出一個窟窿,鮮血直流,這個窟窿到兩個月以後才長癒合。有人大喊大叫拿膠帶來,把嘴粘起來,立馬我被鎖到了老虎凳上,看著天下著雨,我的心也在流淚,我想老天爺都在流淚吧。
酷刑演示:老虎凳 |
三個事務犯包夾我,我不能跟任何人講話,真是度日如年,幫我拿飯、打水的包夾是個湖南籍的殺人犯,叫肖未良,由於反迫害而襲警,被關到嚴管隊來的。為了減輕痛苦,我只有找機會跟他講真相,減輕迫害。漸漸地他明白了真相,說他曾經跟一個名叫杜長春的法輪功學員關押在一起,聽講過真相,認識到法輪功學員都是好人,他就偷偷地對我越來越好,開始給我鬆鬆的鎖著腳鐐,以免腫脹,又偷偷摸摸藏個饅頭,怕我餓著,進而發展到晚上值班時,為我搧風,趕蚊子,天涼了還把衣服給我穿。
豫章監獄教育科的專教辦主任向某,是貴溪人,將近五十歲的男警,夥同副科長孫曉明,男,吉安人,江西省農業大學畢業,四十多歲,他們是專門「轉化」迫害法輪功學員的主幹。他倆專程監外調查,竄到都昌縣政法委、都昌調查隊我的原單位,還有我的家庭,找到相關領導和我家人,研究怎麼「轉化」迫害我。
監獄教育科的女警詹冬青,五十多歲,都昌縣人,號稱是豫章監獄犯人的「知心姐姐」,以監獄警官和都昌老鄉的雙重身份給我做思想工作,要我「轉化」。我跟她講法輪功真相,她自始至終都不願意聽,還從關心我這個老鄉的偽善態,反轉為威脅我說不「轉化」要吃盡苦頭,首先就是不讓睡覺、關禁閉。
豫章監獄副監獄長徐國梁,五十歲左右,前後找我談話兩三次,甚至為了「轉化」包括我在內的法輪功學員,還特意準備了一堂課,專門親自講解了兩個多小時的《楞嚴經》。
我被帶到監區醫院驗血,打吊針,教導員吳京生是九江市永修縣人,說是要把我關進小號,親自帶我到醫院體驗,強行讓我輸液粉紅色的藥水,說我有高血壓、心臟病,強制讓我吃藥丸,其實我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病史。
嚴管隊幾乎每天都會有發生撞牆、撞門、吞釘、吞螺絲、消極怠工、絕食上吊、自殺自殘、打架鬥毆、暴力流血,甚至是襲警的犯人關進來,也就有上大掛、上大刑、關小號等等呼天搶地的事情發生,如果有兩天不出事,說明這還是不正常狀態。在恐怖的氣氛中,在每天的所謂訓練、學習、體罰的空隙時間,我們還被強迫著做奴工活。
這期間,我就儘量避開到處都是的攝像頭、監聽器,找準機會跟嚴管犯講真相,勸「三退」。記憶猶新的有江西省財政廳副處級羅賢榛,因冤案判刑,十多年來蓄髮立志報冤,被強制剪髮關進嚴管,他明白真相後說,自古以來監獄就關兩種人,一種是好人,一種是壞人,而法輪功學員就是最好的人;江西省公安廳國家安全局的副科級廖晨輝,他原是網警專門在網上抓捕法輪功學員而遭報應,以貪污腐化被判十年,我們倆一個是法輪功學員,一個是抓捕法輪功學員的網警,同關在一起意味深長;贛南的賴金龍,因管生產線的線長犯人構陷迫害,繼而又被警察毆打傷及內臟,訴訟不了,又自殺未遂,被關進嚴管隊,我勸他退了少先隊,後來據說他因為一直不放棄控告獄警,被迫害致死。
這期間,我也了解到嚴管隊關押了許多法輪功學員在小號裏,或者關在所謂的「總統套房」裏,最有影響力的是陳向陽,被關在禁閉室幾年遭受殘酷迫害,幾近發瘋。每每來了一個同修,事務犯就會議論「又關進來一個邪教反革命」,我也親耳聽到禁閉室受折磨的嚎叫聲音,隱隱約約聽到過「法輪大法好」的呼喊。與此同時,我也親歷了那些濫施暴力的惡人也相應遭到報應的例子,如其中有一個叫吳永發的事務犯,聽命以折磨別人為己快,遭報應雙目充血而瞎。
每天歷經著面壁罰站、背監規、唱獄園歌曲、跑步、走隊列、定型站樁、做奴役、長時間正襟危坐小塑料凳、看洗腦電視錄像的迫害,循環往覆、沒完沒了。一直以來,我又被剝奪了家屬會見、打親情電話的權力,一直得不到外面的消息,也不能購物。長期不能學法煉功,在與世隔絕的牢中之牢慢慢地磨礪著我的意志,我背不了《轉法輪》,只能背《論語》和少量的經文,有一次,坐在小凳看監規時默寫《論語》時,被監控的警察發現,罰我面壁思過。快到年終考評了,監獄為追尋「轉化」率,把我關進禁閉室,繼而關進所謂的法制教育「轉化」班進行強制洗腦「轉化」。
十月三十一日我被關進那又狹小、又陰暗、又骯髒、又潮濕的小號,裏面只能容納一張睡鋪、一隻便桶。頭上面有攝像頭由警察監控,事務犯每天二十四小時輪流看管,每隔三分鐘在監視窗打卡監視,命令在押人面壁、靜坐,不能吵鬧亂動,更不能躺下。每晚十點半發放被子,早上六點收被子,睡著了也得每一個小時被事務犯叫醒,喊報告:「到!」
囚室內時不時的有蜈蚣、百腳蟲、蟑螂、臭蟲、虼蚤等爬來爬去,甚至還有老鼠爬到被窩頭來,很嚇人的。最恐怖的還是每當高貝分的馬達噪聲持續響起,我的心裏就發慌發悶,頭腦發脹發狂,中樞神經緊繃,整個人都要意志崩潰。在這持續的痛苦中我產生了絕望心理,這時有個聲音在腦子裏叫我撞牆去死,我想到師父說過自殺是犯罪,我說我不能,它說:「你死在牢房更能證實大法,死在外面反而沒有意義。」每一天每一秒煎熬著度日,我都感覺到自己真的要死去,每當此時我在絕望中呼喊時,招來了姓常的惡警對我咆哮:「你不要在這裝瘋賣傻!」也招來過姓湯的惡警謾罵:「不要管他,讓他去死吧!」與此同時,也招致事務犯對我的吼叫喝斥,也有事務犯默默地關照著我,有一個瑞金市的事務犯叫張海軍,每晚的下半夜值班時,會偷偷地在我的監視窗口安慰我說:每個法輪功都會經歷這樣的磨難,你還是靜下心來,總有熬過去的那麼一天!
二十多天的禁閉室熬過去了,我又被投進為我專門開的洗腦班,在這個班上每天二十四小時我被強制坐在塑料小凳子上觀看洗腦錄像帶,連篇累牘、重重複覆地播放攻擊大法與師父的片子,還有各方面的虛假與謊言。安排有八名包夾員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督陣監督我看錄像、寫「轉化」材料,不讓我打盹。
教育科科長孫曉明和專教辦的向主任工作特別賣勁,甚至於下半夜還跑來施壓要我寫材料 ,還有二監區的大隊長童某、六監區的大隊長張駿參與監督,輪番施壓。副監獄長徐國梁也來了,他們告訴我:「轉化」也得「轉化」,不「轉化」還得「轉化」,真「轉化」也是「轉化」,假「轉化」也得「轉化」,強制「轉化」就是必須「轉化」!不「轉化」就一直辦班下去,再關禁閉,直至迫害到死。
我已經九天九夜沒讓睡覺,臀部都被塑料凳磨破爛了,身心和精神飽受嚴厲的傷害。包夾我的熊彬、洪輝傑威逼我說:你一「轉化」了就可拿到一個單項獎,減刑二十天,我們也可拿到幫教考核分,減刑五天。否則的話,誰都不好過。
由於長期脫離了大法,我沒有了正念,各種各樣的執著心都出來了,還有常人的各種情和不好的觀念,加上主意識不強,心一不正,就徹底栽倒 了。隨後我被發配到十六大隊進行勞動改造。
這就是豫章監獄的所謂春風化雨般的政治思想「轉化」教育培訓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