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法弟子抵制迫害,惡人最害怕
剛剛被抓到洗腦班的時候,他們把我關在中間的房間。從陽台上,可以看到左右兩邊的房間,也可以和那些同樣被劫持來的同修互相交流心得,背經文。有的同修對絕食不理解,認為這是「自殺」,我告訴她們我是如何和那些惡人講的:今天把我抓到這裏來,不是因為我叫李迎,而是因為我煉法輪功。誰規定相信法輪功好就應該被抓呢?誰規定堅持煉法輪功就應該被非法關押呢?
你們都是執法人員,但你們今天的所作所為卻是知法犯法,執法違法。是誰賦予你們這種特權?你們說,是政府,那麼,誰能告訴我政府的定義呢,它又如何給你們這種權力?如果有的話,請拿來給我看。但你們今天拿不出任何東西。這說明你們本身就不合法。我絕食就是抗議這種非法行為,這也是我唯一能採取的方式。
我們所有煉法輪功的人都熱愛生活,珍惜生命。我們師父在《轉法輪》中教導我們: 「……對煉功人來說,我們要求也比較嚴格,煉功人不能殺生。」1996年師父在悉尼講法時,「問:那第三個問題就是書裏邊說到殺生問題。殺生是一種很大的罪業,一個人他自殺算不算罪呢?答:算罪。」(《法輪佛法》(在悉尼講法))。我修煉真善忍,我不會對你們採取任何過激的行為。我只有這一條生命,我只是用這種方式提出我的抗議,希望你們這些對我實施非法行為的人能停止迫害。我不是自殺,我誠心希望你們能聽一聽我用生命發出的呼喚,重新審視一下對我所做的一切。
洗腦班人員看到我和她們這樣說,就不許我們講話,我不理睬她們照樣講,洗腦班人員就把其他房間的人都從陽台上趕回房間裏,不許她們和我說話。過了兩天,把我換到最裏面的一個房間,而且在陽台上豎起來一塊黑板,把我和其他房間的人隔開,讓我沒有辦法看到她們。我知道惡人怕我講出的道理,因為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理的,不想讓其他的人聽到。我就搬了一個凳子,站到凳子上,和我能夠看得到的同修們講。
一開始,那裏的工作人員看到我這麼做,就把我從凳子上拉下來,後來她們把隔壁的房間騰空,目的還是不讓我把我的看法講給其他的人聽。我就儘量大聲的和再隔壁的同修說話,她們一看管不了我,也就隨我了。那時我還不能把《洪吟》全部背出來,再隔壁的同修就背給我聽,並找了一個機會寫下來傳給了我,同時還傳給我一篇師父的新經文《強制改變不了人心》。我如獲至寶,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這些講法全部背出來了。在長期沒有書、沒有法的情況下,我一下子得到了最珍貴的東西,那種心情是沒有辦法形容的,好像是每個汗毛孔都在笑。
我還堅持每天煉功,剛開始煉的時候,工作人員會來拉我的手不讓我煉。我就告訴她們:「你拉著我的手,我是沒有辦法煉,但你不可能24小時拉著我。」她們看我如此堅決,只好「放棄」,不管我了。
在洗腦班裏,我拒絕接受任何強加給我的東西。我不看那些歪曲的錄像,不聽邪悟者的勸說。由於我不聽、不看任何東西,惡人就把材料給陪同人員,讓她們讀,想強迫我聽。但陪同的人知道這樣對我是沒用的,根本沒有人讀。
有一次,他們把我硬拉到會議室,那裏在「上課」,讀的都是歪曲的文章。我站起來指出他們是如何斷章取義、如何歪曲師父的文章,還沒等我說完,就上來3、4個人把我拖回了房間。從此以後,他們再也沒讓我去「上課」。
還有一次,所有人都集中到禮堂去看一個科教片以及公安部獎勵迫害法輪功的部份警察的錄像,我知道今天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攻擊法輪功。我一到禮堂,就表示不看,但他們硬是要我坐下。由於我們一直都是被單獨關押,根本不知道其他人的情況,於是我找機會和其他的法輪功學員說話。他們看到了之後,非常害怕,但又沒有辦法制止我,請示了他們的領導後,就同意我不用看錄像。我這樣一做,有一些學員也要求離開。後來不論有任何活動,他們都不敢讓我參加了。
二、去掉爭鬥心,慈悲看眾生
在洗腦班,來了許多頭頭和我談話,要我放棄修煉。我要求他們解決我的自由問題。儘管我覺得我的態度還可以,但有人說:你就像一個刺蝟一樣,別人不能碰你,一碰你,你就會扎人一下。後來也有同修提醒我態度要平和。
我反思自己前一段的言行,爭強好勝的心一覽無餘。為甚麼那麼多的人來跟我談,談話的內容都大同小異,甚至他們說出來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呢?我悟到,這就是要我看到自己的爭鬥心。
的確,在與修煉人的交流中,我能做到一個修煉人的狀態,能意識到因為每個人對法認識的不同,所以理解也不同,不存在誰對誰錯的問題,只是存在認識高低的問題。如果我不能理解別人,也許是我本身沒有認識到。但對常人,我就缺乏一定的耐心和包容心,總是要強調自己的理解是對的,而對方是錯的。我總是那麼強烈的要求對方認同我的觀點,接受我的觀點,如果沒有達到我的目的,我就不管對方的反應。雖然表面上我把我要說的都說出來了,但並沒有達到讓人明白真象的目的,甚至可能起了相反的效果。
別看他們是頭頭,他們也有很多不了解法輪功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問了我許多問題。在一般的時候,我的態度都還可以,然而,一旦他們要我承認法輪功不好,我就會立即反擊。而且我說話比較尖刻,那些常人會覺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傷害。我很少從對方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尤其是針對那些誣蔑大法、誹謗師父的言詞,我就表現得比較激動,態度不平和。往往當我不能很理智地去對待發生在我周圍的一切的時候,講真象的效果就不好。
當我能看到自己的問題時,周圍的一切都在變。再也沒有那麼多的人來找我談話,要我放棄信仰了;相反地,還有一些陪同的人和裏面的工作人員主動和我聊天,她們都有感觸:你們法輪功不像電視中說的那樣「工作、家庭、親情甚麼都不要」,而是很正常地在社會上生活,而且你們單位對你的評價很高。這時我再和她們講為甚麼法輪功的人會做得好,師父是如何教導我們的,為甚麼法輪功學員要上訪、上訪後都遭受了甚麼,等等。這些陪同人員都瞪大了眼睛聽,我講的是她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的,我相信她們明白真象之後會作出自己的判斷的。
還有些陪同的人回去後,托其他人給我送來衣物;有些人在我被釋放回家後,還來家裏看我,我能看到她們善良的一面。看到這些本性善良的人被邪惡的謊言所矇騙,我更加堅定了講清真象的決心。
三、放下生死,獲自由
被關在洗腦班裏的時候,我甚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我會在那裏關多久,不知道明天會發生甚麼事。不僅如此,還有來自其它方面的干擾、壓力和考驗。
當我的單位領導來看我時,他很佩服我能為堅持信仰不屈服。但是,他也發自內心的擔心我,他給我講了他的一家在文革時的遭遇,而且還直接告訴我:「也許那些人會直接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這一輩子就都毀了,某某黨是甚麼都做得出來的。」儘管我當時的表現非常「英勇」──告訴他:「我不在乎。」 但他的話卻真的動了我的心。關於這個可能性,我當天想了很多,如果是真的,怎麼辦?那我就沒有今後了……
第二天,當我背誦師父在《洪吟》中所寫的詩「無存」:「生無所求,死不惜留;蕩盡妄念,佛不難修」的時候,我突然悟到:我如果求以後如何如何,不就是沒有放下生死嗎?這不就是在考驗我的心是否堅定嗎?我怎麼能被這些人心帶動呢?
陪同人員經常告訴我:幾號幾號房間的人,簽了名回家了。她們是一番好意,希望我不要在這裏再受苦了,甚至勸我:「你簽字回家,接著煉,沒人管多好。在這裏又沒有自由,何苦呢?」是啊,誰不想回家?但我怎麼能為了貪圖安逸的生活而放棄自己的原則和信仰。她們有時還傳來小道消息:「你不簽字,可能直接送勞教。男的有一個已經送勞教了。」裏面的工作人員也對我講:「勞教所就沒有這麼舒服了,想煉功,根本就不可能。」
我知道,洗腦班的目的就是要我的一個簽名,至於內心是如何想的他們不在乎。那些工作人員說:這個班定的是2個月一期,就因為你們這些人不轉化,不簽字,下一期的人沒辦法進來。
我悟到:如果我們所有被抓來的人,都能做到不配合邪惡,不簽字,邪惡就沒有辦法進行下去,洗腦班就不會再存在下去。但正因為邪惡看到它們這樣做還是有一些效果,才能繼續用這種方式迫害大法弟子。
洗腦班看到這些伎倆都無法動搖我,就找了一個他們認為很徹底邪悟的人來做我的「工作」。我對她並沒有任何觀念(不像一些人認為的我們應該是勢不兩立的狀態),而且對她所提的一些看法,我很誠懇地和她交流,2個多小時的時間裏,她一直在聽我講。惡人怕她被我轉化,趕緊把她叫走了。而且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邪悟的人來和我談。我悟到,只有做到自己的心不動,才能抵禦一切外來的壓力和誘惑。
到最後洗腦班只剩下6、7個人了。610的人來問我到底寫不寫保證書,他們看到「這不是你們能決定的,在哪裏我都不會放棄修煉。」一天早上,他們突然通知我整理物品,但誰也不知道會送我去哪裏。離開洗腦班時,他們讓我簽字,一開始我不想簽,但後來,我簽了:因為我要留下證據,證明我們大法弟子在這裏被關押過、受過迫害。
我知道正是因為我在最後的那一刻心態很正,沒有怕心,沒有一絲擔心,我反而獲得了自由:610把我送回了家。
四、勞教所裏再次面臨生死考驗
從洗腦班出來不久,因為做真象資料,我又被抓到了勞教所。由於當時對法理解的程度,我只是想讓周圍那些吸毒的人看到真正的大法弟子是甚麼樣的,所以我只是在那個環境中做一個好人,堅持自己的信仰,不寫認罪認錯書、不寫悔過書等,而沒有主動窒息邪惡。現在看來,等於是認同了邪惡舊勢力的安排,所以讓邪惡對我的迫害持續了兩年。
在勞教所的最後半年,我調到了邪惡勢力最猖狂的所謂「專管隊」,並由一個對法輪功相當有「研究」的警察來單獨管理。
在那些邪惡宣傳的錄像、文章都無效的情況下,邪惡勢力找來一批又一批背叛大法的人來「轉化」我。邪悟還有不同的類型:有的是為了應付它們,出去還要煉的;有的是徹底否定修煉的一切,走到大法對立面的;有的是被執著心帶動,走到很可怕的邊緣。
我本身也有很多執著心,只是掩藏在表面上很堅定的那顆心下面。一有合適的土壤,它們就會發芽。記得有一個年紀大的人對我說:「我都這把年紀了,還要考慮出去生活的問題,何況你們年輕的。你不為現在考慮,也得為以後出去考慮。你還要工作。如果你不寫三書,你就沒辦法找到工作。」也有人對我說:「『三書』就像是通行證,你沒有這個,社會就不接受你。」還有人說:「不寫這些東西,到期也不會放的,直接送洗腦班或監獄。」當時這些話把我的執著心全帶出來:我不希望再在監獄裏過這種陰暗的生活,我渴望自由,尤其是在這個能期盼得到自由的時候。而且越臨近到期日子,心裏越為以後的生活擔憂。
我每天都會把自己能背出來的法背一遍。最嚴重的是,在我每天學法的時候,那些人的觀念都會冒出來。我看到了這是自己的那個深深隱藏的怕心:我怕沒有自由。為甚麼怕?還是放不下生。「放下生死」,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當初我在洗腦班時,因為沒有給我任何希望,所以我能夠坦然面對生死考驗。但現在有了新的誘惑:那就是自由。放下死很容易,今天如果有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不會眨眼。但放下生,的確是在挖心:出去沒有工作,我也沒有積蓄,靠甚麼生活?在勞教所裏可以不考慮這些,但出去之後,這是要面對的問題。當時就感到一種非常大的壓力,擠壓著我,讓我透不過氣來。這時,總是有一個聲音在耳邊響:「算了,簽個字又不是真的。出去最要緊,沒有自由甚麼都沒有。」但我清醒的一面知道,這個東西是不對的。有一段時間,我一直在這種心理鬥爭之中。
後來有個學員告訴我要堅持發正念。儘管我做得不好,但正念真的在起作用,當我開始用正念正視這個「生」的問題時,我知道邪惡在利用這一點想讓我和它們妥協:哪怕簽一個保證書(保證遵紀守法)也好。這是一個非常原則的問題,因為缺口一旦打開,邪惡就會大舉進攻,有許多人就是先保證不違法,然後逐步在邪惡的引誘下走向反面的。我是正法時期的大法弟子,怎麼能被邪惡左右呢?當我放下生的執著後,再也沒有人來和我談企圖「轉化」我了。
勞教期滿的那天早上,還有最後一次考驗:有人問我,如果直接送你到「轉化班」,不讓你回家怎麼辦?我笑笑說:「不可能,我一定能回家。」
在這種正念下,我順利的回到了家。而且生計的問題竟然也解決了:我原來的單位還要我回去上班,他們已經等了我兩年了。
這一切真如師父在《轉法輪》中所說的:「我過去修煉的時候,有許多高人給我講過這樣的話,他說:『難忍能忍,難行能行。』其實就是這樣,不妨大家回去試一試。在真正的劫難當中或過關當中,你試一試,難忍,你忍一忍;看著不行,說難行,那麼你就試一試看到底行不行。如果你真能做到的話,你發現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2004年美西法輪大法修煉心得交流會發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