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闖出馬三家集中營的歷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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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網2003年1月10日】(接前文)當我坐上車,離開家鄉,一種難言的感情湧上心頭,回看這個我熟悉的古城,「7.20」至今僅僅兩個多月,可我卻又有多少感慨,我在家鄉呆了近一個月,自己的父母近在咫尺,我卻沒能見他們一面(而且這一別就是近兩年),不免有些心酸。而我又為功友們能醒悟過來而高興,有一種完成了自己的一段使命的輕鬆感。十五號我順利地到達了北京,準備與家鄉先來的功友一起去上訪,十六號,我們與瀋陽、鐵嶺、鐵法、錦州等地功友們一起切磋,共三十幾人,遭到北京惡警綁架。

至十七號,我們被當地警察帶回,在當地公安局政保科,他們問我還去不去上訪,我說:「只要師父和大法蒙冤一天,我就一天不停止上訪」。當晚我就被送到了拘留所,在拘留所呆了十二天,十月三十一號,我被非法判教養三年,被送到了馬三家女子勞動教養院。在這個臭名昭著的教養院裏,長期受著摧殘和迫害。

十月三十一號,邪惡的遼寧省不法官員統一命令,全省第一批被非法判教養的女大法弟子全部在三十一號前送到馬三家。來馬三家前,我只知道有監獄,根本不懂還有教養院,到了馬三家,才知道原來人間還有這麼苦的地方,人間還有壞到如此可怕程度的人。在這人間的地獄裏,我的身心健康受到了嚴重的摧殘。

三十一號晚上,我們被送到女二所,所長蘇境,大隊長紹麗,隊長是王小楓,都是惡人榜上多次提到的凶犯。十一月十四號這天,馬三家下了第一場大雪,望著窗外的大雪,我感慨萬千,因為這一天是我的生日,可這天晚上,我被惡警王小楓和陸躍芹毒打了一頓。這天晚上九點,因為煉功,我被四防連心〈鞍山吸毒犯人〉雙手背扣銬在廁所的水管上,過了一會,惡警王小楓進來了,她揪住我的頭髮,用力將我的頭頂在鐵管子上,嘴不停地罵著,邊罵邊打我嘴巴,不知打了多少下,打得我只感到天暈地旋。這時陸躍芹進來了,她和王小楓讓連心把我帶辦公室去,連心不用鑰匙給我打開手銬,而是硬把我的手從手銬裏往外拽,拽出後手都劃破了。到辦公室後,王小楓和陸躍芹每人手裏都拿著一根電棍,一齊電我,看著王小楓那猙獰的面孔、凶殘的醜態,我真的不相信這也是一個女人,面對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她怎可能是一個溫柔的妻子,一個慈祥的母親?第二天,王小楓逼我寫個保證以後不准煉功,我沒有寫,我說我保證不了。過幾天我買了紙筆,寫了四份材料,給江XX、朱鎔基、還有我家鄉的市委書記、還有省勞教局領導各一封,申訴師父和大法的冤屈,給我教養是錯的。為迎接香港回歸,王小楓讓我們寫稿,我就寫了一首散文詩,抒發我對師父的懷念和由於迫害而使我修煉之路變得如此的艱辛。

後來惡警們把認為不太好對付的都送到女一所,十二月二十二號這天,我和許多功友被送到了女一所,我被分到了一大隊的二分隊,已經有好多功友早已來到了這裏,我又見到了她們。在這裏,每天被迫從事超負荷的體力勞動,每天工作時間長達十五至十六小時。而且每個法輪功學員,都有一個包夾看著,吃的是玉米麵餅子,給點菜湯,有時是玉米麵粥,再給一點鹹菜。因為長期不允許與家人接見,換季時,沒有衣服換,天氣很冷了,我們還穿不上棉衣,有時家人來看我們,因為不讓家人見我們,家人就把給我們拿來的錢交給教養院的人,但我們卻有很多人收不到錢,不給我們。我被送到一所後,家人不知道我在哪,到二所去看我,二所給一所打了電話,大隊長把我叫去,問我想不想見家人,我說想見,她說那得寫個不煉保證,我說我絕不可能寫保證的,她說那就不能見了。就這樣爸爸在繁忙的工作中,為了不耽誤工作,利用星期天千千迢迢地來看我,卻失望地回去了,留了二百元錢,讓他們交給我,直到我走出教養院,我也沒見到錢。

因為沒有錢,我們連洗髮精都捨不得買,用洗衣粉洗頭髮,捨不得買衛生巾,就用衛生紙代替衛生巾,因為衛生紙比較便宜。因為長期不讓接見,到後來,我們大多數人都沒有錢了,普教解教後扔下的衣服和鞋,我們揀回來洗乾淨後湊合穿,也顧不了體面了。馬三家教養院想用不允許和親人見面的卑鄙手段,在精神上折磨我們,在經濟上拖垮我們,逼我們放棄修煉,但這一切難不倒我們這些師父的真正弟子,我們互相幫助,一人有錢大家用,哪怕是一袋方便麵,也得十幾個人分著吃,東西少如果只夠每人吃一口,那就每人吃一口,也得都吃到。就在這樣吃不飽穿不暖的惡劣環境裏,還得每天早晨六點就出工幹活,晚上十一、二點收工,身心受到了嚴重的摧殘。馬三家的冬天格外地寒冷,大雪一場接著一場,由於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溫下,我們都用冷水,而見不到一滴熱水,我們的手都凍裂了,手上又寬又長的大口子,還得完成超負荷的勞動任務,手上的口子經常出血。有的臉也被風吹裂了,有的還沒有棉鞋穿。來馬三家前,我從未幹過體力活,做衣服更是一竅不通,她們就讓我幹零活,經常遭到普教的辱罵。後來,讓我上機台,剛開始,我非常害怕幹不好,也得撐著幹,經常地加班加點。頂著星星出工,頂著星星收工,我們這樣痛苦地過著每一天,艱難地熬著,但是,無論再苦再難,每當我想起師父,都有一種莫大的安慰,感到一種巨大的力量,在支撐著我。我深深地想念著師父,一想起師父,就淚流滿面。

二零零零年的一月份,隊長跟我們說,二所那邊的人寫保證不煉了,「轉化」了,那是我第一次聽到「轉化」這個詞,但我根本不相信。可是,沒過幾天,從二所就調過來了一批人,我們分隊也分來了,而且其中就有在二所時,就與我在一個分隊呆過的,晚上打飯時,我們見了面,一見面她就對我說,她「轉化」了,保證都寫了,現在正寫揭批。我愕然了,難道隊長說的是真的,我就怒斥她:「你揭批誰!你揭批甚麼!」她看我生氣的樣子,就說:「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以後慢慢跟你說,你就明白了。」我又說:「不要跟我說!」從這一刻起,我心情好沉重,好難過,怒她們對師父和大法的侮辱,憐其她們的可悲。人類的語言何其蒼白,用盡人類所有的詞彙,都無法描繪我們師父有多偉大,師父為我們承受了那麼多,我們傾其自己的一切,都無法報答師父,可她們卻要反過來揭批師父,令人痛心之至。

她們來到一所的目的是想「轉化」我們。我們先過來的這些人,就商量想辦法讓她們清醒過來,而且加強背法,不受她們的影響。所以我們分隊只有幾個人受她們影響,大部份都沒受影響。但這期間卻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有一個阜新來的學員,四十八歲,由於無法承受精神和肉體上的高壓,突然出現精神病狀態,被另外空間的邪惡因素操縱,所以教養院就以此為例,攻擊師父,攻擊大法,可我們中又沒有人與她是一個市來的,沒有人了解她的過去,沒有充份的證據澄清,給大法造成了很大影響,本來在我們的影響下,有好多普教已得法,由於她的影響,加上這些邪悟的人影響,她們不敢學了。後來,她的丈夫來看她,說她是有二十多年精神病史的精神病患者,師父在法中明確提出禁止精神病患者學法,這時才澄清,但她造成的影響卻難以挽回。

二零零零年的三月份,教養院為了讓我們放棄修煉,專門成立了一個分隊迫害我們,我們一大隊的三分隊是這個專門迫害我們的分隊,隊長是周謙。這時又不斷地從二所調邪悟的人過來對付我們這些堅定的,但只要是沒徹底邪悟,還有一線希望醒悟的,我們就努力使她們悟回來,在我們的努力下,真有醒悟的。這時馬三家放了第一批猶大,開兌現大會,看著這些可悲的猶大,我真為她們難過。會後,隊長讓我們寫體會,我就寫了一篇揭穿猶大謊言的洪法材料,每一次思想彙報,我都把她變成向世人洪法和講清真相的機會。以前,我曾寫過一份長達七頁的洪法材料,用真誠和善心去啟悟隊長們的良知,告訴她們真相。自焚事件後我又寫了一份材料,以揭穿邪惡謊言。

到二零零零年的六月份,邪惡開始向我們堅定的大法弟子下手了。指導員顧全藝,隊長周謙把我們集聚一起,給我們開會,說上級指示,必須全部「轉化」,不「轉化」的,就採取強制措施,強制」轉化」 。這時不讓我們出工幹活了,把我們與」轉化」的分開。我們每天起床後就開始被迫坐小板凳,有的在走廊裏罰蹲、罰站,每天至夜裏十二點,其間還要邪悟的猶大找我們談,談完後,猶大就向隊長彙報,看這個人有縫,然後就體罰,再用電棍電。這些猶大們就忙起來了,為了討好隊長,為了早一天回家,用自己以前的功友難以承受的肉體和精神折磨作為代價,給自己減期,誰賣力,誰對我們狠,誰靠近隊長誰減期就多,就能早回家,但嘴裏卻冠冕堂皇地說為我們好,來掩蓋自己的醜行。坐了幾天板凳後,一天,一個猶大找我,說要和我談談,我說你想與我談甚麼,你想與我談法,我不與你談,你都不煉了,你還談甚麼法,你要是說點常人的家常,我可以跟你說。她說那你認為上北京上訪對嗎?我說上北京上訪,永遠都沒有錯,如果教養院放我出去,我連家都不回,直接去北京,為師父和大法鳴冤,她說你可真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所以一直沒有動我。

但陸續有好多功友被惡警告知,哪一天挨電擊。一天我們正在坐板凳,而猶大們非常逍遙,非常自由,她們在床上,怎麼舒服怎麼呆,這時,突然傳來淒厲的慘叫聲,伴隨著電棍的劈啪聲,當時我沒有辨別出這喊聲是誰,我的心揪緊了,我看了看周圍的功友,每個人的表情都很沉重,我意識到這一定是我們中的一個,因為有幾個功友已與我們分離了,讓她們與猶大們在一起。電擊聲持續了好長時間,一直不停,最後終於停止了。晚上,我到庫房取行李時,我看到我的功友林燕,雙手背銬在鐵管上,只看她一眼,我的心已疼痛到了極點,可林燕為了安慰我們,忍著身心的巨創和痛苦,對我們每個人都是笑一笑,從此,林燕就被猶大們監控著,不讓她與我們有任何接觸。接著劉鳳梅又被帶到了辦公室,這時的劉鳳梅已在走廊裏罰站罰蹲了幾天了,當時我與劉鳳梅睡一個床,到了晚上十二點,我們睡覺了,可劉鳳梅遲遲不回來。後來不知甚麼時候我睡著了,早晨還沒等到起床時間,我因為床搖動而醒了,我發現是四防讓劉鳳梅起床,是想在我們起床前把她帶走,不讓我們知道她的情況,幾天後,劉鳳梅終於又回到我們中,可她卻滿身是傷,手上、嘴上的大泡還沒消,惡警周謙,還有大隊長王豔平,一天中就電了她好幾次,劉鳳梅始終不屈服,他們又用一種鐵線〈是一種刑具,不知叫甚麼名〉抽打她,但都沒有動搖劉鳳梅對大法的堅定。這時,面對邪惡的瘋狂,我們沒有一絲的動搖,因為我們這時住在一起,我們就利用休息時間加強學法,會背法的就背,大家聽。當我們剛到教養院,外面功友曾把新加坡講法中的一段,寫在一塊白布上,送到裏面,我就把法背了下來,經常背給功友們聽,還有《我的一點感想》等經文。

這時我們聽違心妥協的人(她們是承受不住酷刑,心裏知道」轉化」錯)說,美國有個法輪大法宣傳節目(其實就是明慧網站),我們這二十二個,都是九九年第一批進教養院的,對外面情況不了解,知道我們國外同修都在積極洪法,我們心裏非常高興,我們想我們應該寫下遺書,揭露我們所遭受的迫害,讓國外的同修把邪惡的醜行公布給世界,因為我們隨時都有被邪惡奪去生命的危險,如果不寫下遺書,我們所遭受的一切就沒人知道了。這時,一個違心妥協的人對我說,」轉化」吧,要不一定挨打呀,你能挺得住嗎?我說,也許我修的不好,我的承受力有限,我也許承受不住,但我寧可死也不會妥協,……我決不自殺,決不「轉化」。她說,值得嗎?我說,為大法而死,我死而無憾。

當我們這二十二個人心都堅定到這種程度時,邪惡怎麼打怎麼電怎麼罰都不能動搖我們時,他們也無能為力了。強制」轉化」就暫停了,又讓我們出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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