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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醒來見彩虹
文/大陸大法弟子
【明慧網二零一六年四月七日】我的成長過程中歷經的種種噩夢只是滄海一粟,千千萬萬大法弟子家庭各有不同。敘以此文,講述大法弟子家庭中九零後這一代的成長經歷以及在中共邪黨的迫害下給我們身心帶來的傷害;同時致敬不畏邪惡、不怕困難、不懼生死的大法弟子,並感激大法師父的慈悲普度。

孩提時代

童年的朦朧記憶裏,最為清晰的是那悠揚溫婉的音律,正所謂「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我的孩提時代卻時常縈繞著「此曲」──法輪大法煉功音樂。

那時候我應該是三歲多,因為媽媽時常無比自豪的說:「一九九五年五月二十日早晨,我和某某去北湖公園鍛煉,偶遇了一群面色紅潤、精神抖擻的煉功者,從此走入了法輪大法(法輪功)的修煉。」自那天起,「真、善、忍」三個字映入媽媽的雙瞳,便如破曉黎明的萬丈金光,便如佛堂鏗鏘有力的鐘鳴,溫暖柔軟,卻帶著強大能量的穿透力,直擊靈魂深處,引發共鳴久久迴盪於媽媽的心間。

隨著媽媽虔誠的每天堅持學法煉功,身上的陳年頑疾漸漸痊癒;同時她按照「真、善、忍」修心性,去執著,心態也越來越輕快明朗。我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那是我最美好的童年時光。

我們家是個學法小組,每天都有很多叔叔阿姨、爺爺奶奶來家裏讀大法書籍《轉法輪》等。我就在旁邊自己玩,不吵不鬧,偶爾還能糾正一下大人們讀錯的字,或者發表一點與眾不同的心得體會,逗得大家哈哈笑,直誇我乖巧。小小的我便在這樣美好的環境薰陶下,身心健康的成長。

黑雲壓城城欲摧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這一天破壞了無數幸福家庭,也劃破了我的童年美夢。這一天,江澤民集團全面展開了對法輪功的迫害,實施「經濟上搞垮,名譽上搞臭,肉體上消滅」,盡其所能的迫害這個祥和平靜的修煉團體。

迫害鋪天蓋地而來,媽媽毅然決然走出家門去北京上訪,為受到不公對待的大法發聲。一九九九年十月二十七日,媽媽趁我和爸爸熟睡時離開家門,而我是在第二天清晨,從睡夢中被爸爸喚起時才知曉她的離去。我依稀記得爸爸失落的眼神,沙啞的聲音和媽媽留下一、二句話的紙條。淚水奪眶而出,傷心、著急、無措、不捨、擔心、憂慮、迷茫、無助、悲慟……現在用盡修辭也不能描述當時我的心情。雖然少不更事,但在此之前還是稍有耳聞,曾旁聽到媽媽與功友們神情嚴肅的討論過「去北京上訪」,還有被警察毒打關押等事,不太聽得懂,但緊張的氣氛讓我知道絕不是好事。

我整整的哭了一天。哭著上學,哭著回家,哭著吃飯,哭著睡覺。老師,同學,還有一些家長都來問我怎麼了。而我只能哽咽的哭訴:「我媽媽走了……嗚嗚……警察……不要打我媽媽……嗚嗚嗚……不要抓我媽媽……嗚嗚……媽媽快回來……」我充滿陽光的小世界瞬間被淋得唏哩嘩啦,支離破碎。當幸福和溫暖漸行漸遠,悲傷和惶恐便無孔不入,我害怕失去媽媽,害怕一無所有。

媽媽的這次上訪在火車站被攔截了,一行人無辜被關進了看守所。沒有媽媽的家不再溫馨。爸爸因上班無瑕照顧我,家裏冷冷清清,蒙上了灰暗的顏色。眼看八歲生日就要到了,爸爸又要出差,奶奶聽聞後從老家趕來照顧我。這是我第一次沒有父母陪伴的生日,然而卻僅僅只是個開端。

聚少離多的灰色歲月

一個月後媽媽被釋放,我們家暫時恢復往常,可那也只是暫時的,屋外狂風暴雨,守在家裏的媽媽內心又怎麼能平靜?

二零零零年五月一日,媽媽再次踏上了上訪之路。剛得知消息時,我一顆心沉入海底,整個人無精打采,大有惶惶不能終日之感。媽媽北京上訪,在天安門被綁架,遣送回來,關押在看守所。期間,我曾聽爸爸說媽媽因為絕食抵制瘦的皮包骨,也曾和爸爸一起去看望媽媽,可是卻被告知不在探視期,只能眼睜睜看著黑壓壓的監獄門縫。我一天又一天盼啊盼著媽媽回家,直到八月多,媽媽才被釋放。

二零零零年九月,我和媽媽晚飯後出門去一個伯伯家製作寄給政府機關的真相信。大人們摺疊資料,我和伯伯家的哥哥就糊信封、貼郵票。要回家時已經十點多鐘,可是,走到樓下時卻發現家裏燈光依然通亮,媽媽覺得不對勁,便帶著我在外面徘徊,直到深夜返回家中。家裏坐著幾個陌生人,我已經十分疲憊睏倦,便去睡覺了。原來幾個陌生人是便衣警察,見我一睡覺就開始非法抄家,連我枕頭下的《轉法輪》書都不放過,還把媽媽抓走了。

接下來又是三個月的離別,即便中秋佳節,我們家也是月圓人難圓。但是,這一次我不再無助的哭泣,也許是已經學會了接受這個必然的事實,也許是潛意識裏認可了媽媽為大法的清白四處奔走的正義凜然。

直到十一月某天早上醒來,天還沒有亮,我去衛生間時看見地上多了一盆衣服,便知道是媽媽回來了,欣喜不已。後來得知媽媽半夜趁惡警不在從警局三樓跳下來逃走,被迫流離失所三個多月。爸爸迫於爺爺奶奶和單位的內外施壓,為了保全一家人不受惡警騷擾,和媽媽離婚,我幸福美滿的三口之家就此徹底破碎。

媽媽回家後沒過幾天就是她三十歲生日,在我們這裏算是大生日,應該好好慶祝。生日那天,奶奶在家替我們燒了好幾個好菜,可是等到我中午興高采烈的回家,卻又一次不見了媽媽的身影。一群不速之客登門造訪再次將媽媽綁架,就連奶奶想讓媽媽好好吃個飯都不行,我們一家人都很失落,小小的我又一次失去了媽媽。

我雖然依舊傷心難過,但卻立即意識到即使媽媽走了,我也應該獨當一面,保護好大法資料。我知道媽媽的大法書籍和真相資料放在我床頭的兩個抽屜裏,擔心被惡警再次抄家搜去或者被不明真相的家人燒毀,便趁家人不注意,連夜將其塞進書包。第二天清晨,我第一時間跑到一位功友阿姨家,將大法書籍和真相資料全部交與她保存。在整理書籍時,我還發現了一枚精美的法輪胸章,便小心翼翼的收藏著,一直等到媽媽回來時再給她。

媽媽被非法勞教一年半,在勞教所而受盡苦難。二零零二年元旦,爸爸重新組建了家庭。有了新媽媽的我白天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往返於學校和家之間,晚上卻時常抱著被子哭泣。並不是新媽媽對我不好,只是我的媽媽正在另一個角落受苦,讓我如何心安?

那時,我和媽媽不能打電話,唯一的聯繫方式就是寫信。因為情況特殊,我們的書信往來都要一個月才能收到,再加上層層阻礙,真正到我手裏的總共也只有三封信。對我們來說那字字都是淚,常常一張信紙沒寫完,紙張已經被眼淚滴濕,墨跡模糊。

有一次,我和爸爸特意請了假,一早搭乘火車去看望媽媽。大約到了中午,我終於見到了媽媽。媽媽飄逸的長髮被剪成了規定的齊肩短髮,身型比在家時消瘦一些但目光依然炯炯有神。我依偎在媽媽身邊說說笑笑,卻發現媽媽一排門牙都被撬掉了,心裏一陣酸澀苦楚,但不願當著媽媽的面哭,只能偷偷背過身去抹眼淚,就是想讓媽媽能記住的是我歡快的笑臉。

媽媽的釋放之日一拖再拖,一直延期了一年,直到二零零三年三月初釋放,卻又被直接送進洗腦班,關押二十天後才終於離開萬惡的牢籠。在洗腦班時我也去探望過,我當時不懂為甚麼,只聽爸爸說媽媽要先在那裏住一段時間。

迷茫

在這風雲激盪的歲月裏,整個大中國被江××集團攪得烏煙瘴氣,不得安寧。中國大陸就像個大染缸,全國各大媒體都淪為他們的喉舌爪牙,用最惡毒的謊言污衊法輪功,上至政府機關,下至平民百姓,無不被浸染在這潭污水裏。學校也響應號召,傳播知識的老師成了散布謠言的幫兇,將謊言當成真理灌輸給學生。我所在的鐵路小學也一樣,同學們在學校的組織下一起去電影院觀看污衊大法的影片,還要求每個人寫一篇觀後感表明態度。年少無知的我們尚不能明辨是非,傻乎乎的信以為真,人云亦云,真是人生軌跡上的一大污點。學校領導因為我媽媽的特殊性,想讓我在媒體面前現身說法,替共產黨說話,幸好被爸爸拒絕,才讓我沒有犯更大的錯誤。

在外有謊言漫天,在內有家中親友或因受矇蔽,或因害怕受牽連,也不停的跟我說:「雞蛋是鬥不過石頭的,你媽媽太冥頑不化,她怎麼能和共產黨對著幹呢!你媽媽……」我就像葫蘆娃兄弟裏的七弟被毒汁浸泡,漸漸迷失自我,茫茫然找不到方向。直到媽媽回來後和我細細講解真相,才讓我幡然醒悟,後悔不已。

也不記得從甚麼時候起,我常常做夢。夢裏剛開始的時間、地點、人物、事情各不相同,可到後來要麼是我被壞人追趕,四處躲避逃亡;要麼是被單獨留在一個晦澀迷宮一般的密閉空間,無論我怎麼呼喊也無人答應,無論我怎麼奔跑也找不到出口,直到夢醒。早上起來仍然心有餘悸,心跳加快,那種迷茫無助,手足無措,孤寂無援的失落感壓得喘不過氣。晚上不停的「逃跑」,精力消耗大,睡眠質量不好,白天就容易疲憊,身體常常亞健康,吃藥打針效果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這種夢魘是直到我長大後聽聞媽媽講真相,退出黨團隊,於某次夢中百轉千迴終於找到出口跑了出來之後才不再出現。我知道那是因為真善忍的佛音娓娓道來,我內心的污垢被緩緩洗淨,邪惡布起的迷嵐被徐徐吹散,從而慢慢懂得孰是孰非,漸漸找回迷失的自我,心中的正念冉冉升起驅散了黑暗。

媽媽雖然回來了,但我們家卻回不到過去,媽媽隻身在外漂泊。一方面我要上學,另一方面我爸爸這邊的家人擔心我和媽媽在一起不安全,常常不准我去找媽媽,更不讓我在媽媽那裏過夜。而且爸爸這邊的家人因為長期受黨文化影響,「中毒」太深,又總是和我念叨「不要跟她學」,因此我被夾在中間,一會兒相信,一會兒又被說得將信將疑。同時,隨著年齡的增長,接受著無神論的教育,聽聞著是是非非,紛紛擾擾的世俗,混跡於紅塵滾滾的人事越來越迷失自我。於是,我在信與不信間徘徊,心中幾個聲音一直辯論沒有結果。

守得雲開見月明

二零零四年,剛上初中那會兒,我成績好,又乖巧懂事,樂於助人,還是同學認可、老師讚賞的班長,所以我直接被加入了第一批入團名單,甚麼程序都沒走就成了團員,還封了個「團支書」。當我去媽媽那兒和她說起時,媽媽卻告訴我加入黨團隊組織不好,讓我看了《九評共產黨》光碟,讓我趕緊退了,我知道了共產黨的邪惡本質,恍然大悟。第二天我徑直走到學校的團委總部,交上一份退團申請書,坦坦蕩蕩的和團委老師說我要退團。老師很吃驚,問我原因,我說:「我爺爺說現在共產黨腐敗透頂,我爸爸說還是自由人士好,我媽媽說共產黨反人類,反社會,所以我想退團,不想與之同流合污。」老師覺得不可思議,十二歲的女孩竟然能有這麼與眾不同的理念。老師並沒有責備我,但也沒批准我的退團申請。

自此以後,無論我填甚麼信息表格,「政治面貌」一欄都是「群眾」二字。每到一個新的環境,總有老師或同學想給我做思想工作,讓我入團,但都被我婉拒,也許他們覺得我是格格不入,但我卻認為是鶴立雞群,清者自清。

我自己不入黨團隊,還時常勸阻同學入團,勸告同學三退,並偶爾幫助媽媽粘貼真相不乾膠,發放真相小冊子。有一次我與一位同學用小紙條交流,不料卻被不明真相的同學舉報,小紙條也落入老師之手,為此,我被單獨上了好久的「思想政治」課,老師沒談出個結果,又把小紙條給了爸爸,因此回家後也挨了批。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堅定自己的信念,相信法輪大法是正法,共產黨才是真的壞。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不知不覺間我已亭亭玉立,長大成人。一路走來,五味雜陳,經歷了不少,見證了不少,聽聞了不少,也懂得了不少……既有骨肉分離的酸苦,也有重聚團圓的甜蜜;既有「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悲傷,也有逢年過節和媽媽一起製作賀卡祝福師父的喜樂;既有「風雨來兮樹欲摧」的挫折,也有「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傲骨。

即使身處噩夢,但只要心存正念,終將醒來。我曾經失望過,但從不絕望,因為我知道黎明前的黑暗終將過去,我懂得陽光和彩虹總在風雨後,我相信守得雲開見月明,真相大白,普天同慶的日子一定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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