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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中國大陸酷刑的見聞與經歷
文/韌鋒(美國)
【明慧網2003年7月25日】([注]本網站所轉載的外界評論不代表法輪功學員的認識。)

(一)最恐怖的酷刑與時代

一九五七年筆者在清華大學被打成全校學生中最大的“極右份子”,三月十四日深夜遭綁架,強送勞動教養。後來迫害升級,總共在二十多個不同的勞教、勞改所關押及強迫“就業”(俗稱當“二勞改”),在專政機關的絞肉機裏熬煎長達二十年,今將各種酷刑見聞及經歷簡述如下:

凡是被捕的嫌疑犯(稱“未為犯”),與外界被絕對隔絕,由公安審訊員“預審”,實為秘密審訊。結案後才交監察機關起訴,法院判決,此制度至今未改,這是人們“失蹤”的奧秘。

(二)最常用的酷刑

如果嫌犯“不老實交代問題,”審訊員可用各種手段進行逼供,最通常的手段是給戴上手銬、腳鐐、關入禁閉室(單人小黑牢)或布置眾犯人批鬥,高呼“不坦白死路一條!”,震天動地,心臟病患者可當場嚇死,必須指出,手銬的可怕,在於其戴法。遇上心狠手辣的獄卒,把手銬扣緊,鐵齒吃入皮肉,流血與腫脹事小,觸動腕神經,痛得直鑽心,才叫人談銬色變哩!

六十年代,在北京第一看守所,我因拒絕死背“老三篇”給戴上背銬數月。直到調走,才解銬,在北京第一監獄,我只因寫些外語單詞,又成為“反改造分子”給戴上背銬,還吊起來,鐵齒吃進腕神經,痛得我直叫喚。

第三種銬法,稱“蘇秦背劍”,從腰後和背後把雙手銬上,形同背劍,極可怕,劉濟昆在《雪落在中國的土地上》一書,有如下描述:“使我的雙手臂膀腫脹瘀黑,只有咬緊牙關忍痛。兩天沒喝水,卻不停地流汗,小便就欠奉了,到了半夜,與其說我睡覺,不如說是昏迷。”

一九九九年在美國一勞改研討會上,劉丹紅作證,她於九十年代在武漢監獄目擊一斯文的女死囚,用鐐銬被固定在木板上,如同耶穌釘在十字架上,稱“板子鐐”,據說是最新的刑法。

還有叫“和手衣”和“豬嘴”的刑具,前者衣褲相連,袖口褲口都縫死,據說可吹氣,後者形同防毒面具,戴上後,都可令人窒息,不常用。

我只因“頂撞隊長”一句,被禁閉一週,逃亡北韓引渡回來,禁閉四個月,有人禁閉一年,出來時我見他臉色蒼白,精神恍忽,如同精神病患者,禁閉的痛苦,唯有親身經歷才可體驗。

禁閉期間,每天只給三兩七錢五的囚糧(在北京相當於兩個玉米窩窩頭加上一塊鹹菜)只供囚犯呼吸的熱量,不致於餓死。

此外,還有一種棺材式的禁閉室,囚犯只能躺下,不能坐立,最恐怖,外界似乎無人知曉。

(三)最簡單而可怕的刑具與毒打

我未聽聞公安使用老虎凳一類的刑具,然而,一根一米多長的麻繩,比甚麼都恐怖。在北京一監,同犯宋某只因小事,四肢從後面勒緊,僅前身著地,稱“旱鴨泅水”。

七十年代初,“一打三反”運動時,在河北饒陽縣看守所兼監獄,有些精神病的劉學文,只因罵江青一句話,被站崗的軍人聽到,判死刑。刑前把他五花大綁,整夜吊在院子中央的曬衣柱上,有意強迫四週牢房的囚犯觀看,而那時是北風呼嘯,滴水成冰的酷寒季節啊!

調往衡水監獄,因在“犯罪原因”一欄裏我填“逃跑北朝鮮”,不寫“叛國”,結果,牢頭一聲令下“幫助幫助他認罪”,十幾個囚犯立即蜂擁而上,把我毒打。

韓某被打成瘸子(跛子),一個醫生被打斷一條肋骨,都僅僅因為“不認罪”,有些勞改隊打死人,牢頭加刑,而“隊長”的好自為之。須知,這些暴行都是“隊長”背後布置的,他們極少親自動手打囚犯。

(四)最恐怖的酷刑與另類酷刑--挨餓

在團泊窪勞改農場,有人只因拔些花生偷吃,嘴也被戴上嚼子(馬具),現流亡美國的劉文波告訴我,他在河北隆堯縣唐家莊勞改家農場參加過死刑公審大會,唯恐死囚高呼“反動口號”,公安把木樁打入死囚的嘴巴(死囚為國軍湯恩伯將軍的姪兒。)不比在槍斃前把張志新的喉管割斷“仁慈”。

如今,公安,武警都擁有電棍,虐待囚犯最省事,最見效,無人不膽顫,西方財團只顧商業利益出售刑具給中共,應受譴責禁止。

長年挨餓和沒完沒了的繁重勞動,這是另類酷刑。

在“預審”期間,把囚糧壓得很低,利用飢餓逼供,無人不屈服。

一九六0年我在河北清河勞改農場屬下的“五八五”勞教分場勞動,最困難時只給我們吃用稗子草草籽做的餑餑,因份量太少許多人都相繼餓累死亡了。我因不甘於白死,於六0年六月六日凌晨冒生命危險從於家嶺分場鑽出電網逃亡,在北京被捕後判無期徒刑。多年後遇譚學文,他說“五八五”分場除他個別倖存,其餘都餓死了。已故包若望在《毛澤東的囚徒》一書中說“五八五”分場是“死亡營”,千真萬確。

在饒陽縣看守所,我們每年只有在春節吃到一頓肉,因缺蛋白質,人人身上都浮腫,鄒某因不堪挨餓,搶吃爬進牢房的昆蟲,中毒肚脹死亡。

在饒陽,春節那天有些高幹子弟要求張所長允許囚犯買些糖果藉此果腹。張所長立即召開大會,怒斥道“給你們都吃飽了,你們還會怕嗎?”一語道破當局逼囚犯挨餓的天機。

(五)沒完沒了的強迫勞動

在北京第一看守所,因囚犯多,只有部份人參加勞動,加工塑料鞋。雖然屬輕勞動,但當局強迫搞勞動競賽,緊張得一分鐘也不得停手。

在“五八五”分場,我們從事最繁重的勞動,出工與收工,兩頭頂月亮;兩人一副扁擔,抬極沉重的混土上坡築引水渠,一人突然倒下,鼻孔流黃液,奄奄一息,“隊長”竟斥為“裝病”,勒令兩人左右把他架起來,繼續抬重土,第二天他永遠醒不來了。

我呼籲聯合國及文明國家對中共施加壓力,廢除大陸各種酷刑的根源--勞改和勞改共產奴隸制度。

中國大陸必須建立文革及勞教、勞改酷刑博物館,教育後代,永別酷刑。


韌鋒小傳 2001年7月23日

我生於一九二八年的荷屬東印度群島(今印尼)第四大城市棉蘭,與兄姐六人都是第三代華僑,故在家都說印尼話,兄姐都上英文或荷蘭文學校,我排行最小,遇上戰爭年代,情況最特殊,上過英荷中文三種學校。

在日據時代,因深受反日左派老師的影響,公開反對奴化教育,遭親日老師一個大耳光,從此罷學,組織秘密讀書會,專讀愛國與革命的作品(如《最後一課》和《列寧的革命故事》等)。

戰後讀毛澤東著作,反對殖民主義,支持共產黨與印尼獨立運動。我曾在新加坡上學和任教,加入馬來亞(不是馬來西亞)共產黨的青年組織新民主主義青年團,反對英殖民主義、“美帝”和國民黨。

一九四九年初赴香港報考中共辦的達德學校,不久因遭當局封閉,我和一批南洋左派同學於同年被中共保送到北京(乘英國船)。中共中央為我們特設華僑青年訓練班,以培養對外革命幹部為宗旨。我個人後來轉入華北軍政大學,決心將來學成回南洋加入印尼共鬧革命。

後來因病退學,重返沒上完的高中。這期間我因發現中共的暴政,於一九五二年決定出國。因不可能,於同年考入清華大學建築工程系本科(六年制)。一九五五年肅反運動時無故遭迫害,一九五七年整風運動時因抨擊肅反暴政,被打成全校學生中最大的“右派份子”,於五九年遭綁架,強送勞動教養,因不甘於餓死,於六0年鑽出電網逃亡,被捕後判無期徒刑。因判決書太荒謬,經上訴改判五年徒刑,但刑滿後強制“留場就業”,當“二勞改”。

六六年文革初期,當局決定把“二勞改”都發配到新疆開荒,我因有病,與其死在沙漠,不如再逃亡。從北韓引渡回來後又判十年徒刑。七0年“一打三反”期間,當局決定把我和其他一批人槍斃(原因僅僅我始終“不認罪”而已)只因查明我是歸僑,才免於死。我得出結論:中共是世上最狡滑、最卑鄙、最殘暴的政黨,中共不垮,中國不會有自由民主人權法治。

當日前一篇文章: 罌栗遍野花爛漫 禍水連天雲慘淡(下)
當日後一篇文章: 冥冥之中有定數:命運早有神註定,個人選擇也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