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網二零一三年七月六日】 第六集 在市公安局。 余勇(對陳康):你小子在610裏頭幹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轉正。知道為甚麼不? 陳康:不知道。 余勇:政治覺悟不高。對法輪功不狠。想不想轉正? 陳康:當然想啊。 余勇:那就交給你一個任務,把林楓給我「轉化」過來。 陳康:林楓?怎麼「轉化」? 余勇:寫三書,保證不煉法輪功,罵法輪功就是給「轉化」了。幹這麼長時間了連這個都不知道。 陳康:就這? 余勇:就這。 陳康:真的? 余勇:真的。多想點辦法。 大街上。 陳康急急忙忙的找到了柯紅。 陳康:哎,柯紅。正找你來著。你老兄還想在黨校開車嗎? 柯紅:咋的? 陳康:那你就把林楓給我「轉化」過來。 柯紅:「轉化」?啥意思? 陳康:寫三書,保證不煉法輪功就說後悔了,再罵幾句就是給「轉化」了。你一定要想辦法叫她寫。不然她的工作沒了,你的工作也就完了。來硬的。別他媽軟蛋。狠點,要來狠的。這也是為她好,知道嗎? 秦銳力(打電話):你是柯紅嗎?林楓的事情就交給你啦。很簡單,就寫個不煉的保證,寫罵法輪功的東西。 柯紅:舅舅,就這麼簡單? 秦銳力:就這麼簡單。現在政策寬的多了。要是以前,戴上個帽子,要啥沒啥了。當年的那些右派,連命都沒了。你要厲害點,不要怕。我支持。 柯紅:罵人誰不會啊。 柯紅如獲至寶歡天喜地的往家走,哼著《我愛北京天安門》。 柯紅家。 柯向南:林楓啊,咱們商量一下,現在到底咋辦。 林楓:爸,商量甚麼事? 柯向南:林楓啊,你是個孝順媳婦,是咱家的高級知識分子,是全家的希望,你可千萬別再出問題啊。 柯母:林楓啊,我們都清楚,你是個聽話的娃。我們家有你這樣一個兒媳婦是我們的福氣。我們別的不希望,就希望你把榮榮帶成像你這樣的人就行了。我們死也安心了。 柯向南:簽個字就這麼難嗎?你簽了,心裏不承認不就完了?說個善意的謊言沒事的。 林楓:爸、媽。這是個善意的謊言嗎?罵我師父,這是我怎麼都不會做的事情。我師父對我有再生之恩,我那麼嚴重的病是怎麼好的大家都清楚,現在卻要我在誣蔑我師父的東西上簽上自己的名字,您說這樣的事情我能幹的出來嗎?這是人幹的事嗎?爸,你們把柯紅拉大了,有人叫柯紅寫東西罵你那能行嗎?古人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們報答不了師恩總不能去罵師父吧…… 柯向南(打斷林楓的話):林楓,我給你說,共產黨可不是好惹的,57年吃虧的全是你這號人。好說個實話,(下意識地往外面望了望,小聲的)共產黨是聽實話的嗎?啊?你娃傻喲。58年大躍進說畝產過萬,誰信?但是誰敢說不信!文化大革命誰感覺好?但是誰敢說不好!這就是中國特色。 林楓:爸,我知道您和我媽都是為了我好,但是昧良心的事我是不會幹的。 柯紅(迫不及待的):林楓,你怎麼這麼自私!你不簽就沒了工作,你說咱們怎麼生活呀。現在這陣勢你不害怕我還害怕呢。別給爸媽上政治了。簽個字,平平安安的過咱們的日子。黨的政策是寬大的,這麼好的政策,這麼好的社會,你簽個字就萬事大吉了,上哪兒找這麼便宜的事去?你可別不識抬舉。 林楓:柯紅,士可殺而不可辱,這是侮辱我們的人格侮辱我們的信仰。這不光是侮辱我們,也是陷所有參與迫害的人們於犯罪之中。因果報應可是絲毫不爽的…… 柯紅:你還真是一套一套的了。你的那套我聽不懂。我們是聽你講課的?我就認定一個理──為咱家好。這是咱們家的頭等大事,是咱家最大的政治。就說一句話你這個字是簽還是不簽?(把一張打印好的單子往桌子上一扔,柯紅的手「啪」的壓在上面。) 林楓:你這是怎麼了。我已經說過了,不簽。 柯向南:不簽你的工作可就沒了。你入黨也沒門了。你說你將來怎麼活呀。 柯母:榮榮怎麼過? 柯向南:榮榮還上不上學?將來工不工作?還有柯紅的前途我和你媽的退休待遇不都有了問題?這都是掌握在人家共產黨手中的呀。 林楓:爸,說甚麼我也不簽的。 柯紅就打了林楓一個耳光。 林楓:(萬萬沒有想到的)你也打人?(林楓又氣又怕,眼淚一下澎滿了。)打從結婚你沒動過我一指頭,今天你竟然打我。我問你,我犯甚麼法了?! 柯紅:你不要給我講政策!我打你咋的?現在打你法輪功就是革命。邪教,打死活該,省得你有一天殺了我們全家。我最後問你,你簽不簽? 林楓:殺了我們全家?我是殺人的人嗎?你隨便打人我都不還手我會去殺人?不簽,今天你就是打死我也不簽。 柯紅:還由了你了,還。(不由分說操起一個小凳子就要照林楓的頭上砸過來了。) 柯母撲上去,凳子砸在柯母高舉的雙手上。柯母又氣又痛的只叫。柯向南也撲了上去抱住柯紅不放。柯紅扔了凳子拖著柯向南沖到林楓跟前又是沒頭沒臉的一頓亂打。 榮榮一直在喊媽媽。 林楓頓時鼻青眼腫額角流血。她被打昏,倒在了地上。 兩個老人連氣帶嚇的直哆嗦。 林楓剛緩過一口氣來,一看柯紅擺脫了柯向南又撲了過來,爬起來掙扎著朝門外逃去。 兩老人:林楓! 柯紅:由她去吧,死了算了。死了省心。 榮榮:(要追上去)媽媽──(摔倒了,柯紅上前抓住他:不許追。) 林楓跑出了巷子。 林楓向河邊跑去。 鮮血順著臉頰在往下流。 柯母在後面追著喊著。柯紅在後面拉著柯母大喊:「別管,讓她死去」。 柯母:「你這個黑心賊,人家林楓幹啥對不起你的事了?啊?你就這樣狠毒。你就不念一點夫妻的情分?天呀,我咋生了這麼個壞種啊。林楓,柯紅打了你,媽沒打你呀,我的娃啊,你不要不要不要啊……」 老人的哭聲驚動了四鄰,大家都跑過來。 柯紅(打電話):周隊長嗎?紅嘴子有人煉法輪功,你們來吧。 周躍進:馬上到。 林楓跑步到了河邊。 林楓跑上了岸邊的懸崖。 懸崖下巨流滾滾。 1957年,就在這懸崖上,一個青年幹部投河自盡了,因為他又是一個右派分子。 現在林楓也給逼上了崖頭。 「林楓──」人們在喊。好多人。 「林楓──」文梅在喊。 林楓的畫外音:文梅嫂。真的是她。是她又怎麼樣?我現在是沒活路了。 林楓(斬釘截鐵的命令。):別過來!你們! 文梅(不由自主的停住了。):林楓,好妹妹,可別幹傻事。 林楓:閒話少說!都給我住了!(大夥只好停下來。)嫂子,你幹嘛不聽話,你想幹甚麼!(邊喊邊向崖頭一步步退去。) 崖頭下波濤洶湧,驚濤拍岸。 文梅真是不知所措了。無奈之下只有昂首向天:「師──父──!」(巨大而曠遠的回音。):「師──父──啊!」(文梅大哭)「師父啊,您看看吧,你從死神手裏救回來的林楓就要……啊啊啊」(更傷心的大哭) 夜空裏一道閃電,閃電照亮了一切。緊接著又是一聲炸雷,炸雷驚醒了被騙的人們。 林楓(也大哭。):嫂子,我沒臉見師父了── 文梅(邊哭邊說):林楓,你這樣做才是沒臉見師父哪。你說你要做師父的好弟子的,難道你忘了嗎?!林楓呀!不能啊。你一跳下去誰最高興誰最痛苦?你想想啊! 林楓這才停止了步子,猛醒了過來。 文梅更加傷心的哭。 林楓轉過身來向文梅跑過來。 林楓撲在文梅的懷裏昏了過去。 文梅(把林楓緊緊的抱在懷裏):好妹妹,你回來了,回來好,這才是師父的好弟子,才是真正的大法弟子! 人們都震驚了,被深深的感動了,有的抹著眼淚哭了,有的朝著天上磕頭。 柯母一邊磕頭一邊大哭。 這時,110的也來了。警報嗚嗚的響。 在汽車的燈光裏,大家看到滿臉是血的林楓。 沒人說話。 周躍進:大家聽著,她們煉法輪功,煉完了就來尋死來了。為了咱們這一方的安寧必須抓。 110的不由分說就抓人了。 柯母(撲了過去。):你們這些遭天殺的,要抓把我抓去好了,放了我家媳婦!我媳婦是個好娃,你們為啥要抓她? 老人被推倒。 林楓和文梅還是被綁架而去。 在看守所大門口。 所長:不收。你們抬個死人來栽贓啊。滿頭滿臉的血。 周躍進:我們公安局的你不認識了?老賈。 所長:誰也不行。你們把她打成了這樣,萬一她死了誰負責? 周躍進:她們是法輪功。 所長:我不管那麼多。反正往這裏送的都得是活人,快死的不能要。 周躍進(打電話給秦銳力):秦書記嗎?剛才抓了兩個法輪功,往看守所交人他們不要。給。你說。(把電話給所長) 所長:秦書記你好!我是賈新。秦書記你自己來看看他們把人打成甚麼樣了,我看是不敢收,死在我這裏怎麼辦?要誰檢查?我看不用體檢了,到處是血,趕快送醫院搶救去看能不能來得及了。說啥這裏不敢要。 秦銳力:問問這兩個人都叫甚麼名字。 所長:名字,叫甚麼名? 警察A:一個叫林楓。 所長:秦書記,其中一個叫林楓。還有一個…… 秦銳力:把電話給余勇。 所長:余勇不在這。 秦銳力:遙控啊?官大了,啊?(給余勇打電話)你這狗日的真會辦事,真是個東西!我問你,你想幹甚麼!(掛了。) 余勇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 余勇(給所長打電話):說來說去抓的人都是誰呀? 所長:有一個叫林楓。 余勇:啊?!趕緊把林楓送回家去。叫個大夫。 林楓的傷口被包紮後躺在床上。 柯母要給她灌水,林楓自己掙扎著端過來喝。 柯紅進來了。怯生生的看著林楓。 林楓放下水,睡下了。 柯母:呸。你還有臉回來! 柯紅滿臉羞愧。 柯母(忍不住大哭):誰家女兒要是嫁給你龜兒子可就倒八輩子霉了。你柯紅給人打成這個樣的話,你媽難過不難過?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叫林楓她媽知道了,我們家的臉都往哪兒擱?人家說,患難夫妻,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你呢?哪兒像個男子漢!人家問,為啥?為啥這樣作踐我女兒,我們怎麼回答人家?我們說林楓煉了法輪功?人家問,煉法輪功是壞事嗎?偷了?搶了?煉法輪功給你們煉好了病,給你們把一個要死的人煉成了大活人,一個月掙幾千塊錢你們還要怎麼著?我們怎麼說?我們還講不講理了?我們算些啥東西! 柯紅不知說甚麼好了。 林楓:媽,是我太任性,沒給柯紅說明白。柯紅心眼直,肯定是被人操縱了。您老就少說兩句吧。(一陣咳嗽。) 柯母(對柯紅哭訴):你爸在文革的時候也被人打過。為的啥?就是人家說他是反黨分子反革命。也不要證據,就是個打。誰打?你的個遠房舅舅打的。往死裏打。打那兒我看見打人我就害怕啊。好好的,親親的親戚,眼仁兒一翻六親不認,打,打倒誰誰誰,火燒誰誰誰。你也學下了。好的你咋學不下?這是啥本事?你這個畜生。 一夜之間,整個鶴州城大街小巷到處是都有真相資料。貼的、掛的、小袋子信封裏裝的,顯眼乾淨的牆壁上窗台上門縫裏,到處都是。 散發資料的有高潔、林楓、文梅、范成、范敏敏、馮麗,還有榮榮等。 何書記(在打電話):聽說你們那裏的法輪功真相資料怎麼還那麼多? 余勇:何書記不是我們不努力。我們已經抓到的人,沒「轉化」也給放了。 何書記:誰?這麼大膽子。 余勇:秦銳力。林楓和高潔有聯絡。可秦銳力硬是把林楓放了。 何書記:這不行。趕快抓了。秦銳力的膽子太大了。你們不要怕,我支持你們。誰要是在這個問題上有含糊那是他活夠了。丟官都還是小事。抓,明天就抓。 余勇畫外音:秦銳力,對不起,現在是你死我活啦。咱們的恩恩怨怨慢慢的來吧。有何書記,我怕你? 林楓在課堂上正在講課。 好幾輛警車停在學校門口。 王遠(對余勇):就不能等到下課? 余勇:不能。這是上面的命令。難道你要包庇不成? 王遠(無可奈何推開了教室的,對林楓):你出來一下。 林楓以為有啥事,就停止了講課出去了。 兩個警察立即綁架了她。 林楓(義正詞嚴的):你們為甚麼抓我!你們是誰? 警察們不吭一聲,只是往車上拖人。 學生們要出門看看怎麼回事,被警察嚴厲的呵斥、阻止。 正好下課的鈴聲響了。學生們都看,窗口、馬路上、操場上都有。 「學校裏出大事了。」 「學校裏有法輪功。」 「林老師煉法輪功。」 秦雲從教室裏衝了出來。 秦雲:「老師,老師──」(秦雲也要上車。) 警察:你要幹甚麼? 秦雲:你們抓我們老師,我也去。 余勇:怪事了。你是幹甚麼的! 秦雲:我問你們,我們老師犯了甚麼罪? 余勇就要打人。 王遠趕忙過去耳語。 余勇一下蔫了。 秦雲(警車開動了,但秦雲抓著車窗一邊走一邊對林楓說):老師,我叫秦雲,我爸就是秦銳力政法委書記。雖然您沒給我們班帶過課,但是我愛讀您的詩。我崇拜您,老師。您的詩寫出了我的心聲。老師您的新作《散花集》,寫的更好。 警察上來拉秦雲。 秦雲:你們放開,我也要去。我和我的老師一起去,你們放開我── 秦雲被拉下來,車終於走了。 秦雲(大喊):老──師──,老──師啊── 畫外音(秦雲在朗誦林楓的詩): 我有一支短笛 迷失在迷茫的夜裏 自從我望見了師父的微笑 滿山的迎春花開了 滿山的迎春花開了 我湛藍的笛聲迴盪雲霄…… 辛小娟剛回到家,黃延旭就跟上了。 傻蛋(非常高興的喊):小娟!小娟! 辛小娟進了家門。家被抄了,一片狼藉。 傻蛋(孩子似的哭了):他們還打人。 辛小娟(一邊收拾東西):不要緊的,沒打咋的吧。 傻蛋:沒有。 辛小娟準備出門。 傻蛋:你要走啊。 辛小娟:我有事,你好好看家,不要跑遠了。我給王媽說好了,你給他們家幫著幹活去,她就給你飯吃。聽話啊。 傻蛋:嗯嗯嗯。你又出去呀? 辛小娟:嗯。我很快就回來。 辛小娟獨自一人出了村子。 黃延旭在後面跟蹤。 黃延旭打電話。 辛小娟坐上了上北京的火車。 辛小娟到天安門和同修們一起打開了「法輪大法好」的橫幅。並高呼「法輪大法好!」 許多行人駐足、投來讚許的目光。 警察立刻圍了上來。辛小娟他們被打被抓。 辛小娟被押上了回來的火車,但她無比自豪神情自若毫不畏懼。 她給警察講真相,講自己的苦難。 4歲的辛小娟被媽媽拋棄在陳家窪的鏡頭。 奶奶病重的情景。 奶奶下葬的情景…… 警察們都落淚了。 出站了,人擠得很厲害,其他警察一時沒跟上來,一個小警察把辛小娟的手銬打開小聲的說:「阿姨,您快走吧,我們不抓您了。」然後朝相反的方向喊:「抓住她!」 警察們都從相反的方向追去了。 辛小娟剛回到家。周躍進就率領著幾十個警察開車到家來了,就抓人。 警察拖的拖拉的拉把辛小娟弄上了車。 傻蛋張著雙臂擋在前面不讓警車走。 警察將他拉過去打倒在地,車才走開。 傻蛋爬起來穿過麥地又截住警車,張開雙臂擋在警車的前面。鮮血在他額上往下流,襤褸的衣衫在風中飄飄著。他大喊:小娟──! 喊聲在山谷中迴盪。 余勇和幾個警察們下了車把傻蛋綁在樹上,揚長而去。 傻蛋大喊:小娟──! 呼喊聲傳出更遠更遠。 幾天後。 垢頭污面的傻蛋又出現在拘留所的大門口。 傻蛋就蹲在門口不走。被門警打,打死也不走。 傻蛋被抓了進去。 警察:你是怎麼知道這兒的? 傻蛋不說話。 警察: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傻蛋不說話。 警察:是不是誰把你拉到這來的?是誰?他媽的你怎麼找的這麼端? 傻蛋(大喊):小娟,小娟── 余勇(對警察A):把他拉遠點。 余勇(問周躍進):這個辛小娟怎麼辦? 周躍進:咱們是不好辦,何書記說,交給勞教所。 余勇:對,交給勞教所。林楓都在勞教所,看他秦銳力咋辦去。有本事到那兒使去。(給勞教所打電話。)劉所長嗎?馬上給你們送過來一個要犯。對,法輪功,這人叫辛小娟,才從北京抓來的,給點厲害的。還有那個叫林楓的也在你們那兒,是辛小娟的女兒,她們都沒「轉化」。 在三里灣勞教所。 有許多大法學員被押在這裏做奴工,製作玩具商品。 林楓也在這兒。 辛小娟也被推進去了。 林楓(百感交集):媽! 辛小娟一見林楓也是悲從中來。 母女倆抱在一起,抽泣起來。 一警察走了過來對林楓就是一腳:誰在說話?都給我安靜點。 辛小娟撲過來護著林楓:我們犯啥法了你們這樣打,你看你們把她打成啥樣了。她是我女兒。 警察過來又是一腳:你們甚麼法都沒犯,老子就是想打人怎麼的?不服?不服了告去呀?(又把辛小娟踢了一腳。) 幾個警察在那兒哈哈大笑。 林楓(從地上爬起來):媽,不要說了。 警察:打人?打就打了,你咋的?打死算自殺。 一會兒所長過來了。全場肅靜。 所長(看了看大家):大家聽著,你們到這兒來,你們就是條狗就是豬就是奴隸,只准規規矩矩不准胡說亂動,我們想把你們怎麼做就怎麼做,你們沒有權利,只有服從。誰要是不聽話,死了死了的。死了拉出去火化了事。現在我可以指你們一條生路,那就是你們誰罵一句法輪功馬上就可以出去,就自由了。誰?就罵一句,你就自由了,可以回家了。誰?你,你叫辛小娟是吧?罵,罵一句,你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辛小娟:法輪大法好! 在場的都喊:法輪大法好! 所長:反革命,反革命!打,給我打!把這個辛小娟單獨關起來。 余勇(打電話):「轉化」了沒? 勞教所:沒。 余勇:你們要知道咱都是吃這口飯的,可不敢心慈手軟啊。 勞教所:放心,我們的辦法有的是。 辛小娟被吊起來打。 辛小娟: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 皮鞭聲、辱罵聲、烙鐵嘶嘶的聲音,辛小娟痛苦的呻吟聲…… 辛小娟被抽血被體檢。 辛小娟被送進一個軍區醫院。 辛小娟被送進這個醫院的秘密手術室。門口有人持槍站崗。 辛小娟被綁在手術床上,嘴被封住。 辛小娟被活體摘取器官,然後直接火化。 傻蛋似乎聽到了辛小娟的慘叫聲。 傻蛋(衝了出去):小──娟──。(瘋搖撼著鐵門) 傻蛋在門外大叫:小──娟──呀── 警察們一起上來一頓亂打。 傻蛋昏倒了。 所長(示意惡警):關起來。 余勇突然想起來了,就對周躍進耳語了一番。 周躍進:也只好這麼辦了。 從外面開來了一輛白色的小麵包車。 車上的人和勞教所的領導單獨見面之後就把還沒清醒的傻蛋裝到車上匆匆的走了。 小麵包車開上了高速公路,不知駛向何方去了。 岳興被打得奄奄一息。 岳興被頻繁的抽血體檢。 一個晚上被秘密轉移到某軍區醫院。 岳興被綁在了手術台上…… 取器官的醫生們早已作好了一切準備。 場面陰森可怕。 岳興:你們,你們想沒想過這樣幹的後果啊! 所長給周躍進打電話:你們送來的人死了。 周躍進:啥?(驚慌失措的)誰? 勞教所領導:辛小娟。 周躍進(又驚又喜):她可是秦書記的姐姐啊。 所長:秦書記是誰我不知道,就是他媽也是死了。 周躍進:你們怎麼搞的? 所長(立刻發火):死就死了。我們這經常死人。有啥大驚小怪的。通知你們屍體怎麼辦? 周躍進給余勇打電話:辛小娟死了。 余勇:甚麼!這麼快…… 余勇的畫外音:秦銳力啊秦銳力,看你怎麼辦!這可不是我幹的。 周躍進:勞教所那幫幹的。牛的很。 余勇:現在……秦書記那邊…… 周躍進:和我們有甚麼屁關係?我們給勞教所交人的時候人好好的,抓人是他姓秦的下的命令,往勞教所也是他的命令,打死人的是勞教所,這與咱們有屁關係。就這樣,咱們統一口徑就沒問題。至於咱們在半路上打的可不能提啊。 余勇:勞教所那幫才是個不講理,弄死人是常有的事。現在就可以請秦書記自己和那邊聯繫了。(給秦銳力打電話。)秦書記啊,辛小娟在勞教所那邊出事了…… 秦銳力:甚麼,他媽你說清楚! 余勇:辛小娟……沒搶救過來。 秦銳力:甚麼甚麼!?你狗雜種說甚麼?你他媽是不是你打的? 余勇:不是,秦書記,是勞教所幹的,您可以和他們聯繫。真的不是我們打的。 秦銳力:啊!人在哪? 余勇:在三里灣勞教所。已經火化了。 秦銳力(瘋了。趕快出門、上車、對司機):啊!三里灣。 辛小娟的骨灰盒就放在勞教所後院的一間破房子裏。 秦銳力悲痛欲絕,淚水噗噗而下。 秦銳力在心裏哭訴: 姐,我來遲了。我來遲了啊姐……姐,是我害死了你,是你的弟弟害死了你……姐,法輪功有多大的感召力,值得你在這麼強大的共產黨面前,不怕自己的弱小而堅守著你的信仰。姐,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呀,姐。我是個男子漢嗎?我不僅沒有能保護你一點點反而也在迫害你,迫害你們這些手無寸鐵的善良的弱勢群體。姐,我不算個男子漢,我沒給你遮風擋雨,我羞恥我無能。姐姐……姐,是我害了你,姐……我害了你呀……你叫我怎麼給媽交代啊……她老人家天天盼著見你呢…… 秦銳力大哭起來。 余勇(趕忙上來抱住秦銳力):秦書記。秦書記,節哀吧,要以大局為重大局為重啊。法輪功的事情是通天的,誰也沒辦法。千萬不要影響你的工作。秦書記,秦書記! 好半天秦銳力才回過氣來,他走近辛小娟的骨灰盒百感交集,忍不住號啕大哭。 秦銳力:你們為甚麼要把她火化?莫非你們也把她活摘器官了?不然為甚麼要這樣? 秦銳力:你們就是打死她也不能這麼急著火化啊。 警察:秦書記,這是何書記的命令。 余勇:秦書記,你說了,對法輪功怎麼整都是對的,不過分的。 秦銳力悲傷至極,昏了過去。 余勇(給何書記打電話):現在秦書記昏過去了。已經送醫院了。 何書記:他的黨性哪兒去了?他還承認這個親戚關係,這是對革命前輩的背叛和侮辱!對法輪功誰同情誰就有問題。他這個書記看來是不想當了。你,做好接班準備吧。 周躍進來了。 余勇:現在這骨灰怎麼辦? 周躍進:是啊,怎麼辦呢?應該通知林楓,可林楓也在勞教所。請示秦書記,他成了這個樣子。再一刺激我怕他馬上就要見馬克思了。不請示他嘛…… 余勇:請示他幹甚麼?反正咱們和他已經這樣了,還顧慮甚麼?處理了算了。 周躍進:不行。還是得有個妥善的辦法。通知給柯紅吧,他是辛小娟的女婿。我通知。(撥電話)何校長,通知柯紅,噢,他在,就讓他接電話。柯紅嗎?你是辛小娟的女婿吧。辛小娟死了火化了,骨灰怎麼處理?由你來辦一下有關手續。甚麼?你不來?你們已經斷絕關係了?(關了電話。)這可怎麼辦? 余勇:這樣。咱們就請示何書記,他說咋辦就咋辦。(打電話)何書記,是我,余勇。對。現在辛小娟的骨灰問題我們請示您怎麼辦? 秦銳力住了醫院了。昏迷不醒。 秦雲來了。 秦雲:爸。 秦銳力睜開眼睛,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秦雲:爸。(附在秦銳力的身旁。) 秦銳力一臉的木然。 秦雲:爸。對不起。 秦銳力的眼淚汩汩而出。順兩頰落下來,彷彿兩條奔湧的河。 秦雲哭了。 秦銳力氣息很弱,欲言又止。 秦銳力(氣喘吁吁的):你……表姐……林楓……(然後昏迷。) 群山下,一座被挖掘得千瘡百孔而又貌似繁榮的城市。 人們利慾熏心,紙醉金迷,狂歡奢靡,自私好鬥,怪像種種。色情會所一個接著一個。 余勇、周躍進等參加著一個個會議,一個個正襟危坐表情嚴肅,會場上陰森森規模龐大黨旗血紅的。 色情場上余勇、周躍進等翩翩起舞醉生夢死。 文梅、范成等大法弟子,走街串巷的發放著張貼著救人的資料。 余勇家大擺宴席人來人往。 周躍進:恭喜恭喜啊。娃考到哪啦? 余勇:考到北京啦。 周躍進:好,好。北京好嘛。一般的娃輕易考不到那兒去。 余勇開車送女兒去大學。 車行到一個隧道處與一大貨車相撞。 余勇和他女兒都當場斃命。 場面慘不忍睹。 在余勇的追悼大會上。 周躍進沉痛的念著悼詞:「……余勇同志品德高尚有堅強的黨性,和法輪功進行了堅決的鬥爭,實現了一個共產黨為黨犧牲的誓言,為黨貢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我們要向余勇同志學習,學習為了黨的事業不惜犧牲自己的精神,學習他愛憎分明堅決消滅法輪功的大無畏革命精神……」 河洲市公安局局務會議。 秦銳力:現在我宣布組織的決定:免去余勇同志公安局長的職務,任命周躍進同志為河洲市公安局局長。 開完會,周躍進剛剛走出辦公室。電話:老周嗎?三岔口這出車禍了。好像是你兒子…… 周躍進:啊! 周躍進趕到現場,只見他兒子已經被白布蓋了。 周躍進知道事情不妙號啕大哭。 旁邊一人說:你看那開車的壞不壞。先是把娃碰傷了。他見跟前沒人,就把車倒過來把人壓死走了。壞! 另一個人說:我要是那開車的也會這麼幹。 在周躍進的耳邊響起他自己的話:「我要是毛澤東我也那麼幹。」 還有餘勇的話:「我不相信因果報應,報應叫報應我,我不怕。報應呀?咋不報應?你看我好好的不是?證明你們所宣揚的那一套是假的是邪教。整死你們法輪功,我要是江澤民我也這麼幹。」 林楓提著極簡單的行李從勞教所的大門裏走出來。 勞教所裏跑出來一個女警察(小聲的):林姐,啥時候還能再見? 林楓:來日方長啊。 女警察:林姐,您是我見到的世界上最好的人,您是我見到的世界上最好的教師,我甚麼都明白了。謝謝,謝謝了,林姐。 林楓:明白就好,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要謝就感謝我們師父吧,是師父叫我們救人的。再見! 女警察(揮手告別):林姐,你的事情國外的好心人都知道了,天天往所裏打電話。你可是沒「轉化」走出去的第一人。不過,你可得小心,他們隨時都會抓你進來的,放你出去是因為你在社會上的影響太大。 這時,不遠處有一個人戴著灰色的鴨舌帽,時不時的看她們。女警察馬上縮了回去。 林楓到電話亭給柯紅打電話。 林楓:柯紅,是我。 柯紅:你?有事啊? 林楓:我出來了。 柯紅:出來了? 林楓:能不能接我一下。 柯紅:不行啊,正忙著呢。 林楓:柯紅,我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那我就先到附近的菜市場去打兩天工吧。掙幾個路費我再回來。 柯紅(冷冷的):隨便你。(關了電話)死了才好。 林楓給家裏打電話。 柯向南(接電話):誰呀。噢,林楓。你出來了?好,這就好。要不要柯紅接你去。 林楓:不用了,爸爸。我自己就回來了。 柯母:林楓?給我。(迫不及待的接過電話)林楓啊,你受苦了啊。(不由得哭泣起來。) 林楓:媽,不要……不要這樣。媽你年齡大了,要注意身體。我爸好吧,榮榮好嗎? 柯母:好好。娃我們都好著呢。就是你受罪了。 林楓:媽,我過兩天回來。我自己就回來了。不用接。 柯母:你不趕緊回來,過兩天? 林楓:媽,這裏還有點事。 柯母:可早點回來啊。 林楓:啊。 林楓給文梅打電話:嫂子,我出來了。 文梅:我來接你。 林楓:接倒無所謂,就是現在沒分文了。這電話費都沒法開了。 文梅:我就來。 林楓:我就在勞教所的門口電話亭這兒。 文梅付了電話費,拉著林楓看了又看,心裏一酸。 林楓:嫂子,我們走吧。嫂子,能不能給我在你們哪兒找個活幹。 文梅:就是打掃衛生嘛。你幹不幹? 林楓:行啊,那就這麼定了。 她們上了車。 林楓:嫂子,你看。 文梅:啥? 林楓:那個人。我剛出來他就跟著。 文梅(一看,戴灰帽子的也在這個車上):我坐後面的車,你到凱豐商場門口等我。我就到。(下車了) 那人就坐在離林楓不遠不近的位子上。 林楓在一個凱豐商場跟前下了車。 那人也跟著下了車。 林楓進了商場,他也進了商場。 林楓上了二樓,他也上了二樓。 林楓出來穿過一個小區,他也跟了過來,林楓穿過走廊他也穿過了走廊,林楓折回過來他也折回過來。 林楓(轉過身來,微笑):這位大哥,你有甚麼事嗎? 那人:沒呀。 林楓:那你為甚麼還跟著我呢?你到底是想幹甚麼呢? 那人:我走路你還管我。 林楓:那麼就請您先行吧。 那人:我歇會,你管得著嗎你。 林楓:我不是管你,你看你,我走哪你跟哪,這不好吧。看起來您也不像個壞人,怎麼幹的是壞人的事兒呢? 那人:你他媽尊重點,別惹老子生氣。 林楓:老子?這話我倒聽的太耳熟了。您知道的,我是從勞教所出來的。明人不說暗話,我是法輪功弟子。被他們抓了。 那人:誰讓你煉法輪功! 林楓:這麼說來您對法輪功還是知道的了。 那人:知道。剛才一個公安說是要我盯著你,看你走哪,和誰接頭。說完了就給我十塊錢。和你一起的那女的呢? 林楓:那女的是我嫂子,早走了。本來呢,我可以一下坐到家的,她走了。我只好下車了。我沒錢。 那人:她怎麼知道我是幹那個的? 林楓(笑了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這種人一看就清楚。以後別這麼幹了,對你自己不好。 那人:胡說!哎,你還別說,有一個叫余勇的公安局長您知道嗎? 林楓:知道,610頭頭。 那人:余勇是我的一個親戚。前一向死了。死的可慘了。乾脆沒了人形。一起死的還有他女兒。和那麼大的車撞了,還是他撞人家呢。 林楓:是嗎?唉,可憐啊。您可知道,他為甚麼那麼慘呢? 那人:為啥? 林楓:他迫害大法弟子可是夠歹毒的。 那人:是。這我也知道,他的悼詞上是怎麼說來著?說他和法輪功進行著堅決的鬥爭呢。啊,是、是。 林楓:余勇是610的人,天天迫害大法弟子,所以遭了惡報了。 那人:迫害法輪功就這麼可怕? 林楓:這不是例子嗎? 那人:那我走了。哎喲,確實是這樣。我不幹了。 林楓:請您記住,法輪大法好! 那人:對。法輪大法好! 林楓(趕上來問):請問您入過少先隊嗎? 那人:入過。 林楓:團呢? 那人:也入過。 林楓:黨呢? 那人:黨,沒有。 林楓:那請您把團隊都退了吧。 那人:退掉!哎,你說怪不怪,我昨晚還真夢見一個人說叫我退呢。不過是個老人。 林楓:您看,這不是天意嗎?您退了,就會有幸福,給您取個退團隊的化名叫幸福吧。 那人:幸福,幸福好,好。謝謝,謝謝了。你這個人太好了,再壞的人在你跟前都壞不起來。我走了。那十塊錢咱不要了。我記住了。法輪大法好!法輪大法好! 林楓和文梅一起到了菜市場。 林楓:趕快記下,幸福,退團隊。這是剛剛勸退的。 第二天林楓在菜市場打掃衛生。 柯紅(接電話):何校長,我就到。 柯紅開車到了教學樓底下,這時何校長和田美美已經站在那裏等了。 何校長:林楓今天回來是沒問題吧。 柯紅:說好的,沒問題。本來是前兩天要回來的,我沒去接,她現在混的連路費都沒了,自己在菜市場打工掙路費回家。今天肯定到。 田美美:這種人,叫她多吃點苦頭,誰讓她煉法輪功! 何校長:還是要注意團結嘛。春風化雨呀。(手機響了。看了看。)是我。正在這,讓他接?(對柯紅)周隊長的。 周躍進:柯紅嗎?我是周躍進。 柯紅:啊,周隊長,有甚麼事嗎? 周躍進:據可靠情報,林楓今天就要回家了。你今天的任務仍然是把她「轉化」過來。今天就「轉化」。她在勞教所沒「轉化」,還勸人家退黨,放她出來就是要用另外一個辦法「轉化」她。今天就看你的了。來硬的。她「轉化」了上班就沒問題,不然的話,想工作沒門。好好和她談談。用「三個代表」思想教育她「轉化」她。 何校長(對田美美,很不自然的笑著):這次就看你的了。如果你的文章寫得好,能評上個獎,今年晉升高級職稱就沒問題。 田美美(充滿信心的點了點頭,上了車。):沒問題。再見。 車開走了。 何校長站在那裏良久。畫外音:這兩個年輕人會不會……不行,那不行,除非我這個校長不當了。 田美美(看著窗外的風景):柯紅,我愛你。 柯紅(被嚇了一跳):愛我? 田美美:真的!我還沒找對像呢。 柯紅:對像? 田美美:是,對像。我,就看上你了。不願意? 柯紅:你怎麼這麼說話。開玩笑。 田美美:不開玩笑。我就喜歡你這個傻冒的勁兒。 (柯紅的畫外音:饒了我吧,你是何校長的二奶誰不知道。送我我都不敢要。我一個開車的。) 田美美:怎麼啦?我不好看?不漂亮? 柯紅:好看!漂亮! 田美美:其實呢你也真的是個美男子。 柯紅:別逗了。繫好安全帶。 田美美(伸過臉來):親我一下。 柯紅(不好意思的):不敢。 田美美:有甚麼不敢的。(田美美就親了柯紅一下。)怎麼樣? 柯紅:小心!(車和一輛小車擦肩而過。) 田美美這才收斂了一點。 田美美:咱們今天有好戲看了。 柯紅:怎麼? 田美美:那個林楓一見我和你親親密密的,還不氣瘋了!大鬧一場信不信?對。我們就是要法輪功沒好日子過。氣死她。 柯紅:不會。 田美美:不會?你看著。特別是法輪功的人,一下失去理智,大鬧特鬧的。刀子斧頭的,到時候你可要保護我的安全呀。男子漢大丈夫英雄救美。你想過沒,多刺激。哎,可惜呀,今天沒帶記者來。 柯紅:你啊,真是個孩子。 田美美:保證。打賭。 柯紅:打甚麼賭。 田美美:打林楓發瘋的賭。 柯紅沒說話。 林楓回到家門口,敲門,裏面沒人。她就在那兒等著。 柯紅和田美美下了車。田美美貼在柯紅的胸前很是得意的挑釁性的一笑。 林楓好像沒看見一樣。 柯紅掏出鑰匙開門。 林楓(問田美美):您是…… 田美美:(把頭一揚,很自豪的)我叫田美美,中共黨員,黨校政治教師。教馬列原理的。目前主要是揭批你們法輪功。我和柯紅……其實呢我們早啦,不介意吧。 林楓:是嗎?請問,您為甚麼要和法輪功過不去呢? 田美美:這是我們的工作。 林楓:工作!這也算工作? 田美美:呵。我知道,我今天來是註定有一場思想交鋒的。這就是鬥爭,階級鬥爭。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把雙手朝天一張。) 林楓:(掩口而笑)田老師,我為甚麼要和您鬥呢?進屋吧,喝口水了你自個鬥去,我可不鬥。 田美美(大失所望,但總是不甘心):柯紅已經成了我的人了,你也不鬥? 林楓:不鬥。「與人鬥,其樂無窮」這是共產黨的信條,我們可不幹。我們按照「真、善、忍」標準做人,鬥甚麼呢? 田美美: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談談。你的事我們都知道。你有才氣,你是詩人,但你們法輪功嘛,不講愛情不管家庭,就是傻,就是迷信,還自焚呢。你不可憐嗎?我不知道你們活的個啥意思。想探討探討這個問題。 林楓:您認為我們應該怎樣活著呢? 田美美:我以為你們應該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不過咱們第一次見面,你呢,還是很大氣的,不像我想像中的那樣。 林楓(一笑):是嗎。(讓田美美先進門。)請進吧。那麼您想像中的法輪功是甚麼樣子的呢? 田美美:反正不是你這樣。 林楓:法輪功不是電視裏講的那樣。天安門自焚是假的,對法輪功的所有誣蔑造謠都是假的。您多和我們接觸接觸就知道了。大法弟子都是好人。 柯紅(把車上的東西拿下來,林楓放下自己的東西後趕門外幫著提):林楓,我看咱這日子是過不成了。離婚吧。 田美美都吃了一驚,這下戰爭可真的就要爆發了,比她想像的更激烈殘忍吧。 林楓:(一驚。又很快平靜下來了)為甚麼?我剛回來。 柯紅:正因為你剛回來,咱誰也別耽擱誰。你還問為甚麼?我們這家給都你弄成甚麼樣子了。 林楓:(平靜而和善的。)柯紅,到底是誰把咱家搞成這樣的? 柯紅:不是你是我啊?是你,是你們,你們法輪功。 林楓:我們? 柯紅:(聲調猛然增高。)當然是你們。你不煉法輪功哪有這些事?沒有法輪功咱們家咋能叫人家這麼折騰? 林楓:我不煉法輪功今天還能有我嗎?要沒有法輪功今天我還能在這人世上嗎? 柯紅無言以對。 林楓:柯紅,我說的是不是事實?你仔細想想,到底是誰把咱們害到這步田地的。我們煉功修心做好人哪兒錯了?咱家已經遭了劫匪了,你再來個骨肉相殘。 柯紅:我說不過你。離婚吧。 林楓:柯紅,我們夫妻一場,夫妻之間不光是個感情的問題,還有責任呢,還有恩呢。過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拜了天地才能成為夫妻,一旦成了夫妻就要相伴終生的,怎麼能說離就離了呢? 柯紅:說的好聽,你現在怎麼跟我過?你現在工作沒了,公職給開除了,收入也斷絕了,你說和你這號人怎麼過?要麼你就寫三書,寫了三書,你還可以上班,我還可以給人家開車,咱們的家還是個家。 田美美:是呀,林楓,寫個三書,太簡單了。 林楓:田老師,您不知道,不是您想像的那麼簡單。 田美美:所以說呢,你們法輪功是邪教…… 林楓:這就怪了。我們被侮辱被迫害了,我們反而成了邪教。 田美美:是呀。因為你們和政府做對,所以你們就是邪教。 林楓:那麼請問,誰是正教呢? 田美美:共產黨,我們共產黨。 林楓:共產黨是正教? 田美美:是。怎麼不對? 林楓:共產黨無官不貪,共產黨殺人放火,共產黨整死我們同胞八千萬,是正教!我們煉功強身健體提高道德,對家庭對個人對社會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反而成了邪教。你這個標準實在是顛倒是非混淆黑白了。 田美美:林楓,你還不吸取教訓,今天你要不「轉化」,柯紅的婚可是離定了。 柯紅:是啊。你「轉化」了咱就不離了。 榮榮:(剛放學回來了。在門外聽了老半天了,現在實在忍不住跑進來抱住柯紅的腿)爸爸,不,不能離,不要離。 林楓:榮榮!(過來抱起榮榮,淚花閃閃的。)放學了?榮榮,我們不會離的。不會的。 柯紅:(一下子把榮榮推了一把,林楓也跟著倒在地上。)滾一邊去。娃家知道個屁!小心我揍你。 田美美鄙夷的看著這母子倆。畫外音:活該!哼。 林楓(站了起來,扶起了榮榮):我們修煉做好人沒有錯。 柯紅:還這話,那就離。 柯母(推開門。和柯向南一起去買菜回來了。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處來。榮榮哭著跑屋裏去了):你要離婚就先把我老婆子殺了!我看你給我把這婚給離了!還能了你了。你還會做啥?你就會在自個婆娘娃娃跟前耍威風!真是出息了。林楓遭這麼大難回來,你一點安慰的話都沒有,一開口就離婚。誰教你的?我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壞東西。(順手操起笤帚就打。柯紅圍著小花園跑著躲。)你都跟的啥人!不要臉的東西。騷毛野道的往家裏領,離婚!你也不照照自己,你動不動就整林楓,家賊搭外鬼的。 林楓(趕忙去攔著。):媽,別別…… 柯向南(也看了看田美美):你是誰! 田美美:大伯,我是柯紅的同事,也是他的女朋友。(故意看林楓。) 柯母:女朋友?還真說得出口! 田美美:這有甚麼說不出口的?朋友就朋友嘛。 柯母:我問你,你這一套是你爸教的還是你媽教的?沒教養的東西。滾! 田美美:大媽這都是我們年輕人的事,你就別管了。 柯母:我是誰?我是他媽,他是我兒子,我不管你管?他想幹啥就幹啥?年輕人的事!年輕人的事就來拆散人家夫妻?年輕人的事你就來破壞我們家庭?年輕人的事就來我們家撥弄是非?這也是你們黨校的工作嗎?這也太不要臉了吧。我告你,別看我們家林楓現在這樣了,她可是我們千挑萬揀明媒正娶的媳婦,和你們那些偷雞摸狗的東西可不是一回事。 田美美:大媽,這是愛情。愛情你懂嗎? 柯母:我不懂,我也不愛懂你們這種見不得人的爛事。娃,今天大媽給你挑明了,要不是榮榮,誰幹啥我們都不管,誰要是妨礙著了我們孫子,我老婆子就和他拼命! 柯向南:娃,我看你還小,年紀輕輕的,不要乘人之危。人就得說人話做人事有人味。天底下比我們柯紅強的男娃多的是,你就饒了我們吧。 柯紅:爸!媽! 柯向南:柯紅,人家林楓剛才回來,你咋這麼沒情沒義的?我好像不是這樣的人嘛,咋生出你這麼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你還是個爺們嗎?常言道,酒肉的朋友患難的夫妻。林楓再怎麼著沒功勞在咱家總還有點苦勞的吧。你就能說出口,離婚!落井下石嘛。你咋沒有安慰安慰一下人家,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你咋這麼沒良心啊。沒人性的東西! 柯母:我說林楓啊,進來,進屋再說。(對田美美。)你去吧,這是我們家事…… 林楓:媽,咱們做飯吧,榮榮還要上學呢。 柯母:咱家都這樣了,還吃啥飯?氣都氣飽了,叫這掃帚星。(見林楓進了廚房,就對柯紅說:)誰要是把林楓給我逼走了,我就一頭碰死給他看!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沒給自個婆娘遮風擋雨了也就罷了,你也趁火打劫起來了。你還是人嘛!林楓是偷了是搶了?不就煉了個功嗎?你們要把她怎麼著才罷!林楓,要人才有人才,要本事有本事,要品行有品行。不就是煉了個功嗎?你們要咋的?(見林楓端著一盆子菜出來。)我說林楓呀,媽也說你兩句:法輪功是救了你的命這沒的說,我老婆子不說昧良心的話,但是共產黨不讓咱煉了,咱就別煉了。小拇指能扭得過大腿,你能纏得過共產黨?人家警察幹部一大幫一大幫的來,咱們誰能擋得住!反正咱病好了唄,法輪大法好,咱心裏記著。不要到街上去串聯了。也不是媽說你,你敢和共產黨鬥?你真是天膽啦。 林楓:媽,我們不是串聯,我們也不跟共產黨鬥,我們就是說明事實真相,說明我們沒有自焚沒有自殺,說明法輪大法是正法。言為心聲,心裏有話就說,這有甚麼錯?古人講言者無罪,我們說說話誰也不應該干涉。我吃了這點苦算不了甚麼,比起那些被癌症奪去生命的人來說,我是非常幸運的。 柯紅:聽聽,(對柯母)你聽聽,到現在還是死不改悔的走資派。 柯母:去你的。林楓說的哪句是假的?人長嘴就是說話的,光你天天造謠不准人家說說實情,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你這個沒良心的,放過林楓這麼好的媳婦,你打上燈籠找去,開上汽車找去,坐上火車找。把全世界都給我找遍了,看你還能不能再找到這麼個人。你要是不要林楓了,你就看著,你。 田美美:大媽,你不要害怕。我呢,一方面和柯紅好,這當然是我們的隱私了,人都有隱私權這是受法律保護的。另一方面我今天特地是針對林楓來的。市裏最近要開一次揭批法輪功的大會,我得代表黨校寫一篇發言稿,專門揭批法輪功,我想和林楓好好談談。這可是個政治任務啊大媽。我是有政治任務在身的。是市黨委特地布置的政治任務。您呢就不要攔擋了。(柯母一聽這話馬上不說了,進了廚房。) 田美美:林楓,咱們就在這屋裏單獨談談。 柯母(連忙從廚房裏出來):不行。就在這說。這我能看見。 田美美:大媽。你看你,誰還會把她吃了? 柯母:現在的人,難說。有人打開人了沒頭沒腦的,沒出人命就算我們林楓的命大了。就在這說,有啥見不得人的。我們林楓吃你們的虧可不是一回兩回的。那回差點給有的人打死。單獨?說的好聽。我啥都能忍能讓,叫我孫子沒了媽,我死也不讓。 柯向南:我也不放心,你們說,我在這看著。我們也評論評論對不對。 林楓(一邊揀著菜):也行,有甚麼話就在這說吧。 田美美(坐在花園旁的小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掏出了本子、筆):林楓,我問你的第一個問題是,你們師父現在在哪兒? 林楓:我們師父早已定居美國了。 田美美:他為甚麼要到美國去而不敢在中國呆呢? 林楓:請問,我們師父為甚麼就不能到美國去?別人任何人都可以到美國去,我們師父為甚麼就不能? 田美美:是嗎? 林楓:不是嗎? 田美美:聽說你們師父有豪宅。 林楓:我們師父的生活是非常簡樸的。話說回來,就是我們師父有豪宅也是應該的。別的不說,就光說我的那些病是怎麼好的,就是煉了師父的法輪功好的。如果我有錢,我一個人給師父買一座豪宅都是理所當然的。對不對?何況是全世界上億人修煉,上億人受益,上億人的家庭受益,那麼我們師父就是住金屋銀屋都是毫不為過的。可我們師父不要我們一分錢,給我們淨化了身體,去掉了我們身上的病,這麼多人,多少極其罕見的疑難雜症都好了,我們師父住甚麼都應該都是無可非議的。 田美美:是嗎? 林楓:是。毫無疑問。 田美美(理屈詞窮,停了一會又問):我就想不通了,你覺得法輪功好你自個煉好了,你們為甚麼要到中南海去圍攻呢?你們還到處散發甚麼傳單啊《九評》的,還說人家江澤民是漢奸出身,這不是造謠嗎?這不是反黨反革命反政府嗎? 林楓:田老師,我先回答你剛才提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我們覺得好了自己煉的問題。我們確實覺得好,確實也在自己煉,從來就沒麻煩過誰。可是我們在公園裏煉功的時候被抓了。 田美美:當然你在公園裏煉是不行的。那是公共地方。 林楓:公園裏可以打拳可以跳舞、跑步,可以練別的氣功就不能煉法輪功? 田美美:當然不能,你那個就是不准煉。 林楓:為甚麼呢? 田美美:不為甚麼,就是不准煉。這是上面的命令。咋的?不服?你在你們家煉就沒問題,因為是你自己的家嘛。 林楓:沒問題?就請您問問柯紅吧,讓他說說看,到底在家煉有沒有問題。 柯紅(忍不住笑了):哪沒問題?問題大啦!公安局那些傢伙,經常到我們家,一進門就問,人呢?煉沒煉? 柯母:還亂翻找東西,最後發展到搶錢。把好幾千塊錢都給搶走了。都那余勇拿走了。聽說他死了,現在誰又幹這缺德事呢? 林楓:田老師,您還可以問問公安局的人,他們是怎麼偷偷潛入人家家裏偷拍的。怎麼毒打的,打死打傷了多少人。「覺得好了自己煉」,田老師您想的太美了,共產黨根本就不讓你煉,不僅不讓你煉還要你寫三書罵師父罵大法,開批鬥會,拉出去遊街戴高帽子,和文化大革命沒有一點區別。咱們銅城不是流傳著這樣一句名言嗎?「對法輪功怎麼整都是不過分的。」我們想想,你怎麼自個煉呢? 田美美(吃驚的不由自主的):是這樣? 林楓:所以所謂「覺得好了自己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被抓了被打被關起來了。抄家、跟蹤、造謠誣蔑、栽贓陷害無所不用其極。田老師,你們寫稿的時候能不能把這些事實也寫進去呢? 田美美:嗨,你說能不能。 林楓:不是說要實事求是是馬克思主義的思想路線嗎? 田美美:其實,說白了我們就是要找你們法輪功的不是。 林楓:你們找我們的不是?其實啊,你們是在自個找自個的不是。 田美美:這是甚麼意思? 林楓:法輪功不是那樣,你們要說成那樣,那麼你們就是在說謊是不是?你們說謊別人一聽就反感就對你們鄙視看不起,你們這不是自己丟自己的醜嗎?其實,丟醜還是小事,遭了惡報那才是划不來的呢。 田美美:我們是中國特色,中國特色就這麼回事。你知道了吧?共產黨沒這兩下子還能叫共產黨?所以你還是早早的投降吧,咱實話實說,簽個字就甚麼事就都沒了。 林楓:田老師,現在請讓我再回答您的第二個問題,就是說我們圍攻中南海的問題。漢朝的時候有個小姑娘叫緹縈,她的父親淳於意出了事要被處以肉刑,小姑娘緹縈覺得父親蒙冤了就隨父到京給皇帝上書陳述冤情說明道理:一個人一旦被處以肉刑就成了殘廢,就是想改過自新也沒希望了。她願意做官府的奴婢替父贖罪,讓父親有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漢文帝看了緹縈的上書,第二天就下令廢除了肉刑。這是中共經常批判的封建帝王對老百姓的態度。而在共產黨呢?先是何祚庥造法輪功的謠說煉法輪功得精神病、法輪功是義和團,然後就是天津抓人。你抓人我們就要要人對不對?我們去要人了它說你們到北京去才能解決問題。好,咱們就上北京。我們覺得作為一個政府,至少也應該講點道理對吧。你不是有個信訪局嗎?你開了這個門就是叫人說話來的對不對?我們就來了,我們相信你才給你反映情況來的。可是呢,江澤民說我們是圍攻。我們看看當時的錄像、照片,誰圍誰呀?誰攻了甚麼呢?警察們還在那兒聊天呢,世界上哪有這樣的圍攻?真是欲加其罪何患無辭啊。 田美美:那麼你們為甚麼要散發《九評》罵共產黨呢? 林楓:田老師,首先請讓我們回憶一下《中國憲法》的有關規定吧。《憲法》第三十五條規定:公民有言論、集會、結社、遊行、示威的自由。第三十六條規定:公民有宗教信仰的自由。第三十七條規定:公民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田老師我背的對不對? 田美美(含含糊糊的):啊。對。對啊。(畫外音:這傢伙很厲害。要是公開辯論我們根本就辯論不過的。法輪功人都這麼厲害?看來鎮壓法輪功實在是沒有道理。) 林楓:按照憲法規定,我們散發《九評共產黨》是屬於言論自由範疇,是受憲法保護的,完全是合理合法的對不對? 田美美(冷笑、厲聲的):憲法?憲法是個屁! 大家都吃驚不小,柯紅也沒例外。 柯母(嚇的提著勺子跑出來):啊。我還當又要打人了呢。 田美美(仍然非常氣憤的):憲法是統治階級意志的體現,是有階級性的,資產階級憲法是虛偽的是為資產階級服務的。我們社會主義憲法就是為人民服務是要人民民主主義專政的。人民民主專政就是不讓反動派有發言權。 林楓(忍不住一笑):田老師,我想請教一下,您說的反動派到底是誰呀? 田美美:反動派?反動派就是反動分子嘛。就目前而言,你們法輪功就是反動派。凡是反對你們法輪功的人都是人民是革命群眾進步力量;凡是贊成法輪功的都是反革命反動派都是我們的敵人。 林楓:既然人民和敵人是這樣一個概念,那麼全世界只有中共在迫害法輪功,那麼全世界人都是共產黨的敵人了? 田美美:(語塞)你,你你太頑固了,打死活該。柯紅要離婚是多麼明智的決定。 林楓:田老師,孔子說,「三軍可以奪其帥,而匹夫不可奪其志」。外部的壓力永遠改變不了人的內心。老子又說,「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我想您應該明白這麼一個道理:無論甚麼事情靠暴力和謊言是不行的。 田美美:暴力?謊言?十月革命就是暴力革命奪取政權的,蘇聯不是很強大嗎? 林楓:是。共產黨的一切都是搶來的。但是暴力只能增加仇恨和矛盾,謊言只能失去信譽,所以蘇聯就解體了東歐也就劇變了。 柯母(從窗子裏面朝外喊):林楓啊,你自己明白不就行了,你看這社會是講理的地方嗎? 林楓:媽,正因為這樣,我們才要講真相的。 柯母:說話注意點,可別叫人家打你了。 (林楓的菜也揀完了,柯母接過來端到屋裏。) 柯紅:我問你,你們這樣幹能怎麼樣?能把共產黨怎麼樣?白白送命不是?不是你這樣講,你能給抓了? 林楓(一邊洗手):我們是在救人。 田美美:救人?嘖嘖嘖。你倒說說看,你們是怎麼救的人? 柯紅:我看你還是先救救你自己吧。自個都自身難保呢。救人?! 林楓:常言道「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就是說有原因必然就有相應的結果。比如一個人做了好事,就會有好的結果,做了壞事就會有惡報。法輪大法教導人按照真善忍標準做人,是正法正道。相信大法做好人的人就會有善果。比如病好了,孩子聽話了,家庭和睦了等等。誰聽信了江澤民的謊言幹下了迫害大法的壞事,就會遭惡報的。因為陷害好人是天理所不能容的。比如咱們市裏610的余勇,抓我們打我們非常賣力,就是想往上爬,結果就在他幹的非常起勁的時候,出車禍了,連他女兒的命都搭上了。不可一世的公安局局長的無限風光片刻之間化為烏有,想必田老師您也是有所耳聞的吧。這就是惡有惡報。當然我不是幸災樂禍,是舉例子。這也正是我們為甚麼要給大家說明真相的原因。就是為了大家不要跟著壞人幹壞事而給自己造下惡業。一旦造了這個業,就會有惡報,惡報一來誰也沒辦法。我們就是勸大家不要參與迫害,這樣才會有美好的未來,所以說我們是在救人。 田美美:噢,是這樣。那麼也就是說我們剛才說了你們法輪功不好的話明天都得死? 林楓:有道是,不知者不為罪。明白過來不再這樣幹就好了。 田美美:我看你們是在搞政治。 林楓:搞政治? 田美美:你們明明是在搞政治你聽到了嗎?你們是在反黨反革命你知道嗎?共產黨對你們也太客氣了,要我見一個殺一個,斬盡殺絕為止。(咬牙切齒的)你們哪有那麼好心的呢?你們救人!你們完全是為了政治目的這樣蠱惑人心的。我不信。我不怕報應,我就不怕! 柯母:林楓,別說了,吃飯。田老師,你想吃飯了就吃上些吧。 田美美(臉一紅,很不好意思的):大媽,我不吃。 林楓:田老師,別生氣。我說話是急了些,給您造成了誤解。這是我的不對。可是我們其實沒有搞政治啊。您就是政治教師嘛,您剛剛都說您有政治任務的。共產黨天天喊著:政治學習、政治面貌、政治運動、政治生命、政治工作、政治筆記、政治表現、政治立場、文藝為無產階級政治服務,雜誌有《政治思想工作》雜誌,大學有「中國青年政治學院」,政治掛帥思想領先,政治是一切工作的生命線……還有甚麼講政治,這政治都叫共產黨搞完了,還能輪得上別人嗎?比如你們黨校不搞政治難道是搞經濟的? 田美美:你和政府對抗就是搞政治。(小孩子似的):就是不讓你們說話,就是不讓你們說話! 柯紅:你們動不動就報應報應的。報應在哪兒?我看幹壞事的人還好的不行。你看市裏的縣裏的那些領導,哪個不是明的暗的三妻四妾的。一個個肥肥胖胖的,報應在哪兒?越活越旺。 柯向南(繼續撿韭菜):因果報應還是有的。我們經歷的多了。但凡是在政治運動中跑的最快的搞的最兇的,到頭來結果都不好。為人做事還是要講道理。法輪功我沒煉過,但甚麼自殺自焚的我不相信。要真是那樣,我家林楓早就沒了,還用得著公安興師動眾的經常抓嗎?柯紅,你說對還是不對? 柯紅:爸。那你說林楓就叫她那麼到處說去? 柯向南無語。 田美美不知說甚麼好了。 榮榮(出的門來):媽媽。(十分高興的過來拉著媽媽的手。)媽,我餓了。 林楓:餓了,就先到廚房裏吃去。問奶奶。田老師,我還想再回答一下您的第三個問題,關於江澤民的身世問題。其實呢這個事很簡單,允許大家都來調查調查考證考證不就完了?俗話說,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是不?我們相信絕大多數的人們是好的,公正的,是會尊重事實的。江澤民的是好是壞這不就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嗎?用得著到處去抓人去封口嗎? 田美美(非常權威的):那不行,那樣就天下大亂了。我們共產黨是絕對不允許這樣做的。 林楓:肯定它是不會這樣做的。因為共產黨的一切都見不得人的,包括江澤民的出身賣國求榮、草菅人命的罪惡,都是包了又包藏了又藏的,是根本就不敢叫大家知道真相的。比如一件很小的事情,您看共產黨的媒體上敢不敢提《九評共產黨》這本書的名字呢?它不敢。敢不敢提《解體黨文化》、《江澤民其人》這些書的名字呢?也不敢。好像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這些書似的。表面上卻裝聾賣傻實際上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來抓人打人勞教判刑的整。這就是共產黨,就是所謂的中國特色吧。 田美美(瞠目結舌。好一會才如夢方醒):我們共產黨就是這樣的一個政黨,中國就是這樣一個國家,你們幾個法輪功能怎麼樣? 林楓:我們不怎麼樣。我們就是說明真相,讓大家明白,大家都能夠自救。 田美美:明白了又怎麼樣?我黨有那麼多的軍隊警察黨團骨幹,不信治不了你法輪功。 林楓:難!我看難。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犯罪,我們不僅沒有犯罪,而且是在做著最神聖的事情,就是做一個好人,一個更好的人。那麼迫害這樣的人們就得偷偷摸摸的幹,就得喪盡天良的幹。但是這樣一來,幹這種事情的人馬上遇到的問題就是惡報的問題。儘管江澤民不惜餘力的迫害,但是真正跟著它幹的就那麼幾個,而且惡報連連,因為天理不容。看看羅京,看看陳虻、任長霞不都是這樣嗎?所以,這場迫害是沒有歸路的,命中註定它是要失敗的。我從單位到公安局到勞教所,所到之處,他們的迫害理由都是甚麼?黨不讓你煉了你就別煉了。我們只是執行上面命令,而不敢講道理,更不敢講法律。黨不讓我們吃飯我們就不吃了?黨不讓我們穿衣我們就不穿了?黨叫我們打罵父母我們就去打罵父母?沒道理,混帳邏輯!所以共產黨對老百姓就是靠騙,靠恐嚇、毒打、酷刑、殺害、不給你飯吃、扣你的工資、搞連坐,它不敢講道理,因為它沒有道理,它本來就是一個非法的東西,它敢講理嗎?它敢真正的講法制嗎?離開了獨裁共產黨連一天都存在不了。江澤民不是揚言三個月消滅法輪功嗎?今年幾年了?消滅了嗎?為甚麼達不到它的目的呢?歸根到底一句話:天理不容。 柯向南(情不自禁地拍手稱快):娃,你說的對。我聽明白了。這麼一說我徹徹底底的明白了。就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啊。你們明白了沒? (柯紅的畫外音:這叫田美美怎麼下台?田美美可是何校長的打心錘錘啊。我這個司機……不行。我得給她點面子。) 田美美:林楓,你要知道,我們的軍隊公安就是要消滅你們這些邪教分子的。唯物辯證法告訴我們,共產黨的哲學是鬥爭的哲學,所有的宗教都是精神鴉片。你們這是毒害群眾,愚昧落後搞封建迷信,應該消滅的你知道嗎? 柯母:得了。說不過就算了,這麼狠。回你家消滅去。我們林楓大不了就是個煉功,消滅誰呀。你們整她還不夠。你說話也留點德吧。年紀輕輕的,咋這麼殘忍呢。你們這號人都這德行。我說柯紅為啥這個樣了。 柯向南:嗨。娃呀,你還不明白?連我這個老頭都不如了。 林楓:咱們都吃飯吧。其實我們說明真相不就是實話實說嗎?你說天安門自焚,我就說這個自焚是假的。假在哪兒?我就舉例子來分析它假在哪裏。這有罪嗎?言論自由這是憲法賦予我們的權利,最基本的人權。(剛要進裏屋去,被柯紅擋住了)你,幹甚麼? 柯紅:盡你的理,你走!這兒不是你的家,你去說明你的真相去吧。 林楓:柯紅,你這是怎麼了?咱們不是說說話的嗎?你怎麼這麼大火呀? 柯向南:看看。說啥來啥。這柯紅又犯病了不是? 柯紅(吼了起來。):你走! 林楓:柯紅啊,咱們談對像的時候你是怎麼說來著?你說你永遠也不變心的,不管遇到甚麼情況,你都不變心。你都忘了嗎?蓋這院房子的時候你一年才掙多少錢呢?當然我不是要分財產。我覺得我是這個家的一員呀。我走哪兒去? 柯紅:誰和你是一家?我看你是死心塌地的反對共產黨,我們家不要你。 柯向南(放下手中的活,對柯紅):你幹啥你幹啥?君子動口不動手。 柯母(從廚房裏衝出來,一邊擦手):幹啥幹啥?我看你敢!我知道你們這些狗東西都沒安好心!打人嗎?朝我這來。打,往這打。 榮榮(跑過來護著林楓):媽! 柯紅躍躍欲試要打人,但又不得不收斂一下。 林楓:我來看看榮榮,不行嗎? 柯紅:榮榮和你有啥關係。 林楓:榮榮和我啥關係!? 柯紅:榮榮是我們的人。榮榮必須要和你劃清界限。 林楓:柯紅,我和娃說說話不行嗎?我給他點錢不行嗎?我盡點做媽媽的責任不行嗎? 柯紅:不行。誰要你的臭錢。你再叫她媽媽我就打死你。 榮榮(害怕極了):媽! 林楓:不會的。榮榮。爸爸是在說氣話。 柯紅:榮榮。她不是你媽,她是反黨分子,邪教。你是共產主義事業的接班人,是將來要當國家幹部像你爺爺那樣的。 榮榮:媽!(跑過來,撲到林楓的懷裏。) 林楓:別哭。好孩子。媽是大法弟子,不是邪教。媽媽告訴你,永遠牢記「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榮榮點了點頭。)榮榮,從現在起,把你的少先隊退掉。(榮榮又點了點頭。) 柯紅(從林楓懷裏奪榮榮):你少在這兒散布反動言論。你再不走我就喊警察了。(掏手機。) 林楓(放下了孩子,取出幾塊錢,往孩子懷裏塞):那好吧,榮榮,媽就到鄉下姥姥家去幾天再說。 榮榮:媽,我不要,媽媽的錢都給搶光了。我不要。我不能要你的,媽! 林楓:榮榮。拿著。這是媽的一點心意。這錢是我打零工掙的,我知道我沒了工作,我就打了幾天零工。以後媽媽會打工養活你的,榮榮。 柯紅:不要,不要你的臭錢。少拉攏腐蝕革命後代。(把錢抓過來一扔,飄的滿地都是,都是一毛、五毛、一元的零碎錢。) 田美美看著看著,眼淚也下來了,掉頭就跑。 柯紅追了出去。 榮榮把撒掉的錢都拾起來,整好,哭著裝到林楓的口袋裏。 林楓抱著榮榮邁過臉去。 柯母、柯向南也落淚了。 柯紅追上了田美美。 田美美:這稿子我不寫了。 柯紅:美美,你可別生氣。 田美美:我沒生氣。柯紅,這稿子我真的不寫了。 柯紅:為啥? 田美美:為啥?沒道理。真沒道理。寫甚麼?太費事了。算了。 柯紅:不寫?校長那邊…… 田美美:不寫就不寫,市長也沒治。本來嘛,我和法輪功有甚麼仇恨呀?我何必呢?「轉化」!誰「轉化」誰啊?我倒被她給「轉化」了。柯紅,你知道嗎,你是在給我面子嗎?太可笑了。你沒想想。我,一個和你們家毫不相干的人,跑來惹的你們家庭不和,我扮演了一個甚麼角色啊。你越是維護我,我覺得我越可憐可笑你知道嗎?我覺得我是一個死皮賴臉的壞女人你知道嗎?要不是黨的支持,我敢?其實林楓說的句句在理,胡攪蠻纏的是我,是我們。 柯紅:怎麼?你說的我不明白。 田美美:人家說的都是真的,我們說的都是笑話混帳話你沒聽出來?過來過去我們靠的是甚麼?暴力。除了暴力我們還有甚麼?我們還會甚麼?作為一個女人,面對共產黨這麼血腥這麼不講道理的強者,面對自己的丈夫的叛變,面對第三者的肆意侮辱,她能無所畏懼談笑自若從容不迫有理有據。你不得不佩服她。你說這樣的人誰能拿她怎麼樣呢?我算是服了。這稿子嘛。算了。 柯母(氣急敗壞的跺腳):你就別回來! 林楓:媽,不要生氣。柯紅是聽信了讒言了才這樣的。您老不要生他的氣。 柯母(撲在林楓的懷裏):娃,我的娃啊。你叫媽咋辦呢。 林楓:媽。這樣吧,我就先到我娘家躲躲。等柯紅的氣消了我再來。 (柯母畫外音:我的娃啊,你哪有娘家呢?你媽已經死了,你爸也沒影兒了!):柯母:娃,你還是別去,別去了。(抽泣不止。) 柯向南:林楓啊,等等再去吧。 林楓:爸,不能老是叫您老生氣。俗話說的好,家和萬事興。我還是躲躲吧。 柯向南:林楓,那爸就不為難你了,你可要注意安全啊。(進屋去了)啥事都想開著點。 林楓:爸媽,我走了。 柯向南(拿著幾十塊錢出來):等等。娃,這點錢你路上用。你的錢都家裏用了,被公安搶了。我們對不住你,娃。(老人家眼睛一熱。) 林楓:不,爸。自從我被抓後家裏一下緊張多了,這我知道。錢,我打工掙的還有。爸,您老和我媽媽不要愁了。我想去我娘家,我爸媽還有點地,我可以種,養活自己。過些日子我再回來。錢我不用。 柯母:那也得吃了飯再走啊。 林楓(搖了搖頭。):媽,我走了。榮榮,不哭。男子漢,不哭。媽過些天就回來。 林楓毫無怨言的走出了家門。 林楓在街頭上走著、走著。 她的耳邊迴響起師父的詩: 大法徒 宋詞 大法徒 蒙難在中原 天地無道爛鬼狂 正法洪勢在眼前 法正人世間 大法徒 重任擔在肩 救度眾生講真相 清除毒害法無邊 神路不算遠 街上人來車往的。 林楓到電話亭給媽媽打電話,回答是:「電話已停用」。 林楓去車站搭車。 路上遇到了一位中年婦女。 林楓給她講真相。婦女不住的點頭。最後向林楓握手告別。 林楓回到了娘家。 家門緊鎖。 林楓就來找王大媽。 王大媽一見林楓就止不住淚水淹過了心。但是又連忙背過身去。 王大媽強忍著悲憤,給林楓打開了家門。 只見滿屋子的灰塵蜘蛛網,幾隻老鼠在鍋台上看見人也不走。 王大媽:林楓,你還不知道嗎?你媽她…… 林楓:大媽,我媽怎麼了? 王大媽:你媽……公安……我們去了,可連骨灰……都不知道弄哪兒了……(大哭。) 林楓:啊!(一下天旋地轉的,倒在地上。) 王大媽抱著林楓仰天大哭。 林楓躺在王大媽的炕上。 王曉東在旁邊照料著。 大夫:現在沒事了,我去了。 林楓(醒來了):那我爸呢? 王大媽:唉,你爸追到城裏去找你媽,到現在也不知到哪兒去了。(又抹一把淚。)林楓啊,我就不明白,你們不煉那功了不行嗎?看叫人家害的。他們為甚麼那麼狠毒呢? 林楓:大媽,我得了膽管癌,已經到了晚期,醫院治不好了,煉法輪功才好的,您說我該不該煉法輪功? 王大媽(點了點頭):當然應該。 林楓:我以前為一毛錢都要和人幹仗,自從修煉了法輪功以後我心胸開闊待人寬厚了,不和任何人鬧矛盾了,和大家都關係非常的融洽了,您說我該不該煉法輪功?(王媽又深深的點了點頭。)我們煉法輪功的人,哪個人不是因為法輪功好才煉的?我們就是煉功做好人,我們沒有反黨,沒有自殺也沒有殺人,那都是造謠。大媽,我媽是自殺的嗎?我媽殺人了嗎?為甚麼這樣的謊言會欺騙那麼多的人?就是因為大家不明真相。不明真相就會幹壞事。迫害我們最兇的那個610頭頭叫余勇,前不久出車禍死了,連他的女兒都跟著遭了殃了。還有接替余勇的周躍進剛剛上任,他兒子就出了車禍。善惡有報這是天理。修煉法輪功身體健康道德不斷提高何罪之有。 王大媽:噢,是這樣。娃,你們煉功一共花了多少錢呢? 林楓:大媽。說到花錢,法輪大法和一般氣功不一樣。就說我吧,只有請書的時候給了10塊錢工本費。書的定價是10元零5,5毛錢我們同修說甚麼也不要。說他取書的時候同修就要了10塊。多餘一分也不收。我的煉功磁帶,都是我們同修送的。我煉法輪功就花了這麼多錢。共產黨說我師父斂財,真是信口雌黃啊。大媽,您別難過,我這會好多了。 王大媽:唉。這世道是不行了。大媽知道。(拭淚。) 林楓:大媽,您老念九字真言吧,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的。我在最艱難的時候就會想起這九個字。艱難也就過去了。 王大媽:就是「法輪大法好,真善忍好」吧。你媽也給我說過這九個字,我竟忘了。現在大媽記住了。你媽多好的人?咱們街坊鄰居的誰不知道。從小受苦。好歹你媽把你供出來了,有了工作。可現在……(哭。)共產黨要弄死誰誰敢說半個不字?他們連屍首都不知弄哪兒去了都不讓咱們見。唉,受了一輩子苦,剛剛活得像個人了……(哭。) 林楓:大媽,事情已經這樣了。這九個字…… 王大媽:娃啊,大媽記住了。 林楓(淚流滿面):記住就好。 黃昏。 林楓在山上點燃一簇篝火。 火光照耀著悲痛。 林楓的畫外音: 爸爸,媽媽: 女兒現在是一無所有了,那麼就點燃這堆篝火,算是女兒給爸媽上的一炷清香吧。 爸: 女兒不知道您去了哪裏。是的,爸爸,在這個社會,誰敢有樂觀的想像?不過,爸爸,我相信,您表面上好像是個傻蛋,但是,您的心是明白的。不然您為甚麼總是那麼保護著媽媽?在媽媽走投無路的時候,在媽媽受盡欺凌的時候,在媽媽被迫害的時候,在媽媽最危險最痛苦的時候,爸爸,您並不傻,一點也不,爸爸,您是一個英雄、頂天立地的英雄,您捨生忘死的呵護著媽媽,追尋著媽媽。爸爸,您的天真,您的純潔無瑕是無與倫比的。爸爸,我與世無爭的爸爸,我生死未卜的爸爸,您是真正的大丈夫和好父親。爸爸,我生死未卜的爸爸,女兒點燃的篝火,獻給我的爸爸媽媽;女兒點燃的篝火,光照四涯。 媽: 我苦命的媽媽,您在哪裏?女兒給您的只有這堆篝火,只有眼淚,我的媽媽。 媽媽,還記得吧,那爐灶裏的火是那麼多紅那麼多旺。「媽,我再添上些水吧。」媽媽您說,「楓兒,你取面去,和麵吧;楓兒,你啥都要學會。」是,媽媽,我啥都要學會。在這個社會,尤其要學會明辨是非,學會保住自己的良知。媽媽,手把手的教會了和麵、做菜、洗衣,教會了怎麼做人怎麼才能對得住天地良心。媽媽,自從得法之後,那窯洞裏的火,是那麼的溫暖,媽媽的眉宇間,總是那麼的充滿喜悅和快樂。媽媽,您與爸爸相依為命,與女兒相依為命,在勞教所那樣的魔窟裏,媽媽,您在自身難保的時候還是忘不了要呵護您慘遭毒打的女兒。媽媽,您的氣節,您的品德,如那天外的河,是那久遠的歌,那巍峨的群山,那高山上潔白的雪…… 王大媽(不知甚麼時候站在林楓的身後,老半天才說):楓兒,我到處找你,你咋到這兒來了。娃回去吧。哭也沒用了。回吧。 林楓站了起來,默默的望著遠方的雲天。 王大媽:回吧,鄉親們都在屋裏等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