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網二零一零年八月十一日】我叫陳振波,家住山東省平度市福安花園,原金華元種業有限公司會計。二零零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我因散發真相材料遭不明真相的人誣告,被警察非法抓捕,後被關在山東省第二女子勞教所(山東省淄博市周村區王村鎮住地),被非法勞教一年半。這段時間裏,為逼迫我轉化,勞教所對我實施了滅絕人性的肉體折磨和精神摧殘。二零一零年七月二日在九死一生的情況下,我以一個殘廢的身體被抬回家。 陳振波被迫害前的照片 |
陳振波被迫害後抬回家的照片 |
以下是我在勞教所裏的遭遇,希望世人了解中共勞教所裏的黑幕及對人性的摧殘,聲援所有被中共非法關押、像我這樣遭受迫害的善良人。也希望不明真相的人認清中共本質,遠離邪黨,遠離災難。 第一階段:小打小罵 二零零九年一月八日,我被正式投進山東省第二女子勞教所,分在二大隊一班(吸毒班)。先被關在倉庫和浴室共半個月,猶大周桂梅(山東即墨市)、蔡雲娥(山東東營市)企圖轉化我,即逼迫我放棄修煉。轉化失敗後,於陰曆臘月二十七(二零一零年二月十日)把我關進廁所(約四平方米,一年半的勞教刑期在這裏住了八個多月,兩個大年初一在這裏度過)。 這第一階段的一個月時間,由包夾劉文蓉(四川省人、孤兒、二十三歲、傳銷者)為主監管,一名協助包夾一天一換(都是二大隊一班的勞教人員)。這期間對我採取飢餓、不許上廁所、不許洗臉、刷牙、洗腳、洗頭、洗澡等手段。當然也少不了侮辱謾罵,有時拳打腳踢,逼我轉化。在廁所罰我靠著便盆面壁坐小凳,不許睡覺,我一迷糊,包夾就敲面盆驚醒我。大約第三天晚上,我暈倒了,她們拿進一塊小木板要我躺在上面(約一個平方,伴隨了我一年半時間)。後來每天只允許睡四個小時。 這段時間,劉文蓉曾對我說:現在老大(趙文輝,警察,二大隊大隊長)和趙二(趙麗麗,警察,二大隊副大隊長,分管一班)還沒給我太大的壓力,後面壓力大了,我對你也不客氣。有一次她用書打我腿,我聽到周紅梅隊長(警察)在外間(洗漱間、警察做飯的地方)做飯,我就喊她進來了說劉文蓉打我。她用詭秘的眼神看著我說:「打你來嗎?有傷嗎?誰做證?」還有一次,劉文蓉拽著我頭往牆上撞,我倒下,她就壓在我身上用手打頭。這樣的情況還有幾次,包括大隊長趙文輝聽到我被打的喊聲不但不管,還故意把窗子關上,出去時把裏門外門都帶上,以避免被打聲音傳出去,以這種行動縱容劉文蓉打我,使裏面的吸毒人員變本加厲地折磨我。 我聽說剛有一個法輪功學員在我被關進廁所的前一天剛從廁所被抬走,牆上、地上的血還沒擦乾淨,打得只剩一口氣,我就給王軍(政委)寫了一封信,揭露如此殘忍的迫害,以及劉文蓉打我時,幾個隊長默許支持的情況,還有劉文蓉威脅我的話。但這一行為招來了趙文輝和趙麗麗的報復。她們以劉文蓉和侯寶芹(山東省青島市)沒控制住我偷偷寫信的事,決定給她們每人加刑三天。有一次,全體勞教人員洗澡(我除外),劉文蓉說:「趙大隊,我也要洗澡。」趙文輝陰聲怪氣地說:「你就知道洗澡!」言外之意她沒把我打轉化。我當時在廁所地上躺著,劉文蓉回過頭就把腳踩在我身上,用力踩了好長時間,並對另一包夾王付琴(傳銷者,河北人)說:「好好跟我學著點,就是叫你來學習的,人不狠,站不穩。」勞教所的管理規定是:無違紀違規行為滿三個月,就可以由藍牌換黃牌,只要戴上了黃牌,並一直戴下去,就可以每月減刑二至五天。而去監管我的,不管以前表現怎樣,一律獎勵換黃牌(只有詐騙者徐勁因在勞教所搞同性戀不享受此待遇)。 掛銬子七天七夜 二零零九年二月二十六日下午,警察夏麗、宋敏、劉桂珍、還有一人,共四人,全副武裝、拿著兩副銬子氣勢洶洶來到廁所,把我拖到廁所窗下,兩隻手分別銬在窗兩邊的鐵稜子上,腳站地上,身體站直,人體成十字型固定住,沒有一點活動餘地,就像耶穌被釘在十字架的那樣。我極力反抗,用自己的頭撞擊鐵稜子,並大喊法輪大法好。夏麗用寬膠帶把我的嘴封起來,膠帶圍著我的頭纏了好幾圈。趙彥(吸毒者、青島人、三十七歲)和劉文蓉用被套套在我頭上,拼命往前拉,大約拉了五分鐘,我感到頸椎疼痛難忍,造成我頸椎、脊椎、胸椎、腰椎扭曲,不在本位,絞著一股勁。這期間,睏了稍一迷糊,身體下墜,兩手腕就被銬子勒緊,疼如刀割,只看到手、胳膊發青色,手腕流血。這段時間二大隊一班的勞教人員七、八人輪流看管我,有時給我一口菜吃,沒記得喝過水。因神志不清,只記得有時有好心的勞教人員偷偷給我接尿。七天後把我放下,我的手已無知覺,手腕的一圈長滿了血泡,像肉瘤,三個多月後才消去,直到現在還有傷疤。 在勞教所的這段時間,自己就像在垃圾箱揀東西吃的神經病患者一樣,蓬頭垢面,臉、脖子都是黑的,眼珠也變黃了。其他勞教人員都在床頭掛床頭牌、胸前掛胸卡(有照片),而我的這形像,勞教所從沒敢給我照一張像,胸卡照片處空著,沒照片的床頭卡則在諮詢室掛了兩個月。 第二階段:暴打十五天 摘下銬子的第二天上午,也就是二零零九年三月六日,惡警又對我進行了更為殘忍的迫害。趙麗麗安排姜麗霞(吸毒者,山東龍口市、二十二歲、父母抱養者)、孫丹丹(吸毒者、黑龍江人,二十一歲、父母離異)來監管我。據說她倆是二大隊的迫害法輪功學員的最厲害的,經她倆迫害的法輪功學員,不出三天必轉化無疑。 到了晚上,姜麗霞、孫丹丹就來到了廁所,先給我扒掉了棉襖和毛衣,上身只穿秋衣和單層的勞教服,又開窗、開門(勞教所的最西北角),並說她們(警察)叫脫的,不脫她倆就加刑。那是山東春天特別冷的那個時候,當時外面正下著大雪,呼嘯的北風發出嗚嗚的哀鳴,不時把亂碰亂闖的雪片送進來,陰森恐怖。孫丹丹說: 「你不是不轉化嗎?我們已換上鞋(硬底鞋)伺候你了。」她們要我站在一塊三十公分的地面磚上,立正站著,不准靠牆,雙手貼褲縫站好(以後整一個月罰站),接著就用腳踢頭、後背、前胸、乳房、陰部,用拳頭打,累了歇歇再打。姜麗霞咬著牙兩手撕著我的頭髮用力拽,用鞋底打胳膊、臉,用笤帚打頭,不住往我臉上吐痰。我一直背法輪功師父的講法,也沒覺得很痛,我告誡自己,一定不能轉化。一晚就這樣過去了。這次被她們打得前胸後背的肋骨像斷了一樣的疼。 之後半個月一直這樣折磨我:不讓吃飯,記不清幾天給一口饅頭吃,並且把這口饅頭先在廁所地上擦擦再給我吃;不讓睡覺,有時我站不住,頭撞在牆上,有時撞在地下,昏了就不知他們怎麼打,醒後只感到渾身疼;不讓喝水,有次打昏了我,用水潑醒後,又用暖瓶潑時,我說: 「你別潑了,把水讓我喝了吧。」她讓我喝了一口,後來我看到蓋裏面有痰,下次我再要求時就不給了。不讓洗漱,這半月也同樣一次沒洗漱,到那時,已經三個月沒讓我洗漱了,臉、脖子、身上都是黑的,流出的眼淚煞的眼掙不開、感覺牙很厚。不讓上廁所,有次我實在憋不住脫下褲子就在地下尿,她倆把我的棉襖和羽絨服拿來擦尿。半月結束的時候,實在憋不住了,我要求大便,姜麗霞和孫丹丹不允許,宋麗娟(警察)說,「明天再說吧。」我就要大便,兩個包夾就變本加厲地打我。 六個小時後(晚上十二點),孫振鴻才領我去勞教人員廁所大便。我拉不出來,就自己用手摳,摳出了杏仁大小的八、九塊硬塊,只洗了屁股,手上有大便和血,還沒來得及洗。回到所住廁所前,經過隊長的洗漱間,我要求洗手,姜麗霞硬把我拖進了廁所,手上帶著大便和血幾天時間。以後我曾經最長四十幾天沒大便。 據一個同班的勞教人員說,我有次昏了後,孫丹丹又在我身上跺了四十多腳。這段時間幾乎處在昏迷狀態,全身天天是濕的,頭和上身是潑的水,下身是憋不住了的時候,尿在褲子裏的尿。聽別人說當時身上都結冰。半個月的時間,頭腦昏昏沉沉,腦袋把廁所的地、牆、便盆和一把椅子幾乎撞遍了,有時昏倒,用水潑不醒拖不起來的時候,孫丹丹就把我的頭按到和腳的位置對齊,用腳跺我的後背和頭,用鉤毛衣的鉤針扎我的頭部,髮髻邊被她扎遍、已經腫了的腳被扎得流水,右耳前邊脆骨被扎透,拔不出針來時她自己嚇哭了;拖不起來時後背被她用鉤針劃了兩條溝,當時我都沒知覺,是後來換班的看到告訴我的,至今留有傷疤;我渾身都是傷,顏色除了青就是紫,臉上淌著血,衣服上血跡斑斑。後來據吸毒者趙彥說,我是被打得最重的一個。 有一次我的頭倒地,紮在廁所拉門軌道上,自己無力起來。姜麗霞把我拉起來。過後她對趙麗麗說起這事,以表現自己打我的成績,趙麗麗很高興地笑笑。姜麗霞、孫丹丹每次把我打昏後,獄警趙文輝都會從勞教所外給她二人買回餡餅獎勵,趙麗麗則給她們買辣椒醬。在這次暴打我之前,趙文輝給她二人買了一個燒雞鼓勵他們(勞教所規定不允許外買)。 按惡警設計的時間將要打完我的時候,我還沒轉化。我聽到她兩個在一起議論說:因為沒打轉化,趙麗麗說把半月的勞動量再補上(剛來時宣布一班給她倆包了全部勞動量)。半月打完後,我氣息奄奄地對趙麗麗說:「你看把我打得全身是傷和血。」她說:「甚麼時候給你打出血來了」?我說:「你看我的衣服和袖子上全是血,要不就去化驗,是不是我的血!」她無言以對,揚長而去。趙麗麗幾乎每次去廁所看我都辱罵我說:「你看你像個木乃伊一樣。」有次打完後,孫丹丹說:「真造孽,打這麼慈祥的一個人。」 暴打之外的迫害 在二零零九年那個最冷的春天,廁所門窗打開,北風捲著雪花穿堂而過,只允許我穿一件秋衣和一件單層勞教服,罰站,暴打,頭和衣服整天都是濕的,頭和上衣是打昏躺在地上,用水潑的,棉褲是因為不允許小便,撒在褲子裏的尿。監管者蓋三床被,鋪好幾層(我被關的地方是勞教所西北角、最冷的地方),我只有一床被,有幾天躺地下,不鋪不蓋。有一個月時間是鋪蓋兩用的一床單人床墊子,四處露黑心棉,線斷,棉花滾成球,大面積的地方只是兩層布;一年半的時間從未脫過衣服睡覺,白天晚上穿的一樣,只睡過三個月的床,我穿去的羽絨服自己從來沒穿過一天,而是被強制讓蘇秀慧(音,賣淫)穿去,秋衣被李燕(音,偷盜)穿去,套袖被李絲光(音,賣淫)穿去,還有幾套囚服被趙文徽(惡警)掠去。 她們在精神上極盡侮辱、打擊和孤立我。在嚴管期間,打罵成了日常生活,她們變換花樣侮辱人格。若有監管者不按警察規定打罵程度做,就要受到不公待遇;有人如果和我表現得關係親近,就要受到扣分處罰;有人表現出同情或對我給予幫助,就要加刑;而打我打得厲害的就要受到表揚甚至減刑。四川省傳銷勞教人員劉文蓉(二十三 歲、孤兒)、黑龍江省吸毒人員孫丹丹(二十一歲、父母離異者)、山東龍口市吸毒人員姜麗霞(二十二歲、抱養者)因打我下手狠,都被提前解教。劉文蓉解教前抱著我哭著說:「對不起,不是我要打的,她們(警察)叫打,不打不行,你比剛來時老了二十歲。」 第三輪攻勢:三十天 我的丈夫關心我的情況,但因他相信中共所謂的「和風細雨」的轉化,每月至少和趙麗麗通一次電話,並不知這些迫害。大約是二零零九年七月份,問我情況時趙麗麗說:「第三輪攻勢就要開始了,這次再轉不了,就沒辦法了。」 大約在二零零九年的七月十幾號,獄警把我從廁所轉到了大隊長辦公室、大辦公室,最後又轉回到大隊長辦公室(這些地方沒攝象頭,打我時的喊叫聲勞教人員聽不到,這間在樓的西南角第二間,是比較熱的地方,打完後就住進了最西南的警察辦公室)。這段時間允許我吃飽,並且允許我定水果、點心、奶之類的營養物品,還要給我去買阿膠,我說「家裏沒錢」而制止了。現在想來,是要給我增加營養,為下次的暴打做準備。 有一個看管者叫王倩(打人致傷者,黑龍江人、二十二歲),看管期間不打我,並把自己定的東西給我吃,趙麗麗很生氣,在週記批語上寫道:「你對法輪功好,對自己不利。」王倩找出來給我看,也開始打我了。在這之前的三個多月的時間,王倩從來沒打過我,有天她趁沒人偷偷對我說:「你不要和趙二說我對你好,別說我沒打你。」 七月中旬至八月中旬,我又經歷了生不如死的一個月。這段時間主要行兇的是王瑋(團伙搶劫犯,山東日照市、二十三歲)、徐勁(詐騙犯,山東臨沂市、二十三歲、自己說是抱養者)。剛開始三天一點不給吃喝,一個月內一天給一口饅頭,或給一口稀飯,大便也是這三十天將要結束時我用手摳的。在這最熱的天氣一個月給了兩次水,每次只一小口,喝到口裏還不滿口;前四天白天晚上二十四小時不許睡覺,後來六、七天允許每天睡一個半小時(都是在地上躺著,2:30 至4:00),最後的約十天時間允許睡兩個小時(2:00至4:00),不讓睡覺的時間,一閉眼就挨打,眨一下眼皮也被打,我就強迫自己竭力睜大眼睛。 二十四小時只許小便一次,有四次是隔三十個小時才准小便一次。一個月不許洗漱,最熱的夏天手、臉一滴水都沒沾著,看著手都是黑的,王倩告訴我眉毛成了白的(因為身上乾燥起皮,眉毛上掛滿了白的乾皮膚)。有時罰站、有時罰走,因頭暈,有時走到牆上,有時走到包夾身上,有時走到暖瓶上。包夾經常用拳頭、用手掌狠命地打我的頭、打臉、打鼻子、打眼、打嘴,臉上整天青、腫、血跡不斷,有時用腳跺腿、跺臉,用拳頭打遍全身,只不打後背(因為後背已成重傷),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高聲辱罵不堪入耳,並辱罵我的母親和女兒。有一次王瑋咬著牙用木板(四十公分長、八公分寬、厚)打我頭,連打四下,我暈倒了。她有一次說:「用腳踢肚子,檢查還檢查不出傷來,還叫你疼,我在外面治一個女孩,用鐵絲拴住她的奶頭,牽著她轉了一圈,她疼的叫我奶奶求饒」。說完就拽著我頭髮按倒在地,用腳踢我肚子。 有一次將我打的很厲害,我趁著還沒被打暈,就大喊救命。一個財務科姓張的警察在我們門口值班,推門進去惡狠狠地大叫:「你到窗戶跟前喊,看誰能來救你」。王瑋用手硬扭我已經歪了的頭,擰我長期麻疼的左胳膊,並說:「老大說你是裝的,我打你,你在裏面喊,出去老大看著我就笑,不打你,就拉著臉老長」。有次鄭錦霞(警察)在門外值班,聽到我的哭聲,說:「準備好臭褲頭、臭襪子,再哭就給她堵嘴」。王瑋和徐勁都曾經用笤帚沾了尿抹到我嘴上。趙文輝看到往外倒尿桶,說;「不用急著倒,還不臭」(一般三天以後的才允許倒掉)。徐勁就又提回去。有一次,紀檢的女警察張科長去看我甚麼情況,這整個一個月逼我坐在門後的尿桶跟前,三、四天的尿桶打開蓋靠在我身上,最熱的夏天關門關窗,我坐在牆角說:「隊長,別打我了,我不頂打了。」她轉過臉對王瑋和徐勁說:「按隊長交待的意思辦。」並且不打時還要我幹活,我對趙麗麗說:「趙隊長,我頭暈,手發麻,幹不了活。」趙麗麗說:「你不是頸椎的事,是貧血五克,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我問醫生了,你死了也是自然死亡。」(她們早就做好我死亡的打算了)這期間王瑋(搶劫者)搶我錢包兩次,把侯寶芹讓她轉給我的三百元錢截留了二百七十元,只給我三十元。我寫了申訴書,給趙麗麗和夏麗都不收,我讓徐勁轉給趙文輝,最後又給送回,三人都不管,支持縱容搶劫者繼續在勞教所作案。我曾親耳聽到勞教人員李曉燕說:「我出去要告你」,劉桂珍說:「告去吧,勞教所就是政府!」這話我還聽孫振鴻說過。 摧殘病體 這次暴打過後,把我關進了警察辦公室。趙麗麗對我說:「陳振波,從今以後我不會叫人摑你一指頭。」並且說叫在場同住的宋秀蘭(法輪功學員,山東濰坊市)監督。這裏的包夾是孫丹丹、姜明霞、徐勁,她們真的不打了(據說是外面網上輿論太大,檢察院曾經去找我落實被打情況,怕我死了不好交待,換了幾個隊長),只有徐勁打過我一次。姜麗霞說:「這回到這裏必須幹活,不幹活再把你關進廁所裏嚴管弄死你。」徐勁說:「老大規定,你每天扣殼(勞教所裏的一種代工加工)必須幹一捆(約一千個,同身體正常勞教人員相同工作量),幹不出這個量就不允許吃飯、睡覺、洗漱、大小便。」我說:「這個量我確實完不成,我完不成這個量和不幹一樣的待遇,我就不幹了,不吃也不喝了。」。徐勁又說:「你幹吧。能幹多少幹多少。」後來我一天只能扣六百個左右(左手麻,只能用右手拿著,用牙咬住頂替左手),這樣幹了兩個月。 兩個月以後的一天,大約十月中旬,我扣殼時暈倒了。當時獄警劉桂珍、慈明霞(信基督教,山東煙台市)、宋秀蘭在場。劉桂珍把夏麗叫進去,看著我說:「你能爬到床板上去,就到床板上躺著。」我頭暈、噁心,無力行動,一直躺在地上,夏麗和劉桂珍在我一邊踢毽子,說說笑笑。大約十五分鐘後,宋秀蘭看不下去了,把我拖到了一塊板上(一米十公分長、一米寬。這是第一次打完時趙文輝批准我放在身後倚牆用的半塊板,跟隨我將近一年半時間,打我時睡地下,不打我時就允許睡這塊板)。第二天趙文輝指揮姜麗霞、孫丹丹把我拖了起來,不讓躺,幾天後又關進了諮詢室。 有一天下午,我在諮詢室暈倒了。王智(吸毒者,四川人)、呂華麗(上訪者,山東萊陽人)在場。一個醫生給我量了血壓,走後,趙文輝說:「陳振波你沒事,別躺著,起來。」我頭暈、噁心爬不起不來。趙文輝指揮王智把蓋在我身上的被拿走了。那是十一月二十日左右,外面下大雪,刮北風。趙文輝指使開窗開門,我凍得抽風,手指不能彎曲,全身發顫。呂華麗可憐我走到我床邊,趙文輝把她趕走。幾天後,又把我關進了廁所。趙文輝和夏麗規定:早晨給一小塊饅頭(三角錢一個的饅頭)、中午一小塊饅頭、一點菜湯(裏面有四片左右白菜)、晚上一小塊饅頭;剛恢復的可以買水果、點心、雞蛋等待遇全部取消,不允許洗漱。從那時開始,不讓吃飽飯將近半年時間。這段時間,我站不起來,腿不受大腦指揮,走路都是兩個人駕著,左腿麻,左腳被拖在地,隨身體移動。躺在廁所裏起來時,都需要兩個人拖。 在廁所期間的看管者是趙四妮(打人致傷者,山東省臨沂市人,三十九歲,在班裏經常和勞教人員打架,曾因打人被戴銬子、第二次勞教者)、張豔豔(傳銷者,二十三歲、山東泰安市)。 趙四妮是個五大三粗、一頓飯吃五個饅頭的女人,罵人嗓門特別高,她天天罵我、打我。在這期間,趙四妮不讓我小便。有一次我看到她出去了,就趕緊小便,趙四妮聽到聲音就回來了,打了張豔豔一拳:「她尿尿你為甚麼不管!」夏麗進來氣憤地對趙四妮說:「你幹甚麼去了!你為甚麼不坐在便盆上。」還給張豔豔扣了分。有一次,張豔豔給我拿我以前定的蘋果,被夏麗加刑三天。二零一零年一月的一天,我聽到包夾孫曉麗(搶劫者,山東日照市, 二十八歲、父母離異者、原籍黑龍江)到對門打張成美(音)時,被打者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令我恐懼,我叫喊,趙文輝進了廁所,包夾孫曉莉回來當著趙文輝的面朝我後背打了一陣子,趙文輝一言沒發。後來迫於警察的壓力,張豔豔、王寧(搶劫者,山東省日照市、十九歲)、蘇秀輝(賣淫者,吉林省長春市、三十二歲)、張曉麗(賣淫者,山東省威海市、二十二歲)、張德蓮(賣淫者,山東省膠州市、四十七歲)都打過我。 欲掩罪惡:強制就醫 長期的暴打,致使我頸椎、脊椎、胸椎、腰椎受損變形;頭向左歪,不能走路;一段時間上下牙對不齊,咀嚼、下咽困難;眼睛視力幾乎喪失;左身麻木;腿腳腫疼;小便失禁。但對法輪大法的堅定信念,支撐著我還是活了過來,這便給勞教所出了一道難題,棄之無法,只得治療,以推脫責任。 二零零九年春天,第二次暴打之後,我的頭抬不起來,身子彎著,走路時兩腳不受大腦支配,向兩邊甩,不走正路。趙麗麗帶我去醫院檢查。趙麗麗和醫生在裏間一起待了足有半個小時,要我在儀器上轉來轉去,估計拍了好多片子,我在她和醫生交談的時候,偷偷看到了一張紙片子上面的醫囑:頸椎成S型,強迫性錯位,第三、四、五、六節孔變小。當時的主治大夫當著我和趙麗麗的面說建議做牽引治療,我同意,並向趙麗麗不只一次要求,均遭拒絕。二零零九年夏天,趙麗麗說:「王政委下了指示,一定給你治好。」騙我說去醫院做脊椎片子,結果出來的還是頸椎錯位(148醫院)。又一次趙麗麗騙我去83醫院,宋麗娟(警察)說「進去看看你腫的腿。」我剛進門診就看到醫生手拿片子朝窗正在看,說:「不但頸椎歪,頭也歪。」趙麗麗決定:每天四個警察陪同我去醫院拔罐、針灸、烤電、按摩,在那時車輛緊張的情況下,政委王軍特批:連開十天派車單。在趙麗麗指揮下,給我強扭頭,醫生說:肌肉都僵硬了。 去年冬天,常常暈倒。二零零九年十二月十八日下午約三、四點,趙文輝指揮人到廁所甚麼也沒解釋,就要抬我去醫院。我說:「家裏沒錢,我也走不動,每次檢查都說沒事,我不去。要麼讓我家裏來人,花多少錢我也不痛,主要是給我一個公正的檢查結果。」夏麗說:「抬!」我說:「抬我就當場撞死!」夏麗指揮人抬上我就走,我大喊,鄭錦霞就用一塊毛巾堵我嘴,用力往裏塞,嘴撐破,牙被拉活動,毛巾沾滿血,好幾天不敢吃飯。到了麵包車上,把我扔在車座下車底鐵皮上平躺著。 到了醫院,管理科科長陳素平、趙文輝、夏麗、宋敏、還有兩個男警把我從車上抬下來,夏麗、宋敏身著警服,一人拖我一條腿,把我的頭和脊梁著地、面朝上拖著走,我大喊。醫院的醫生和病人憤憤不平。她們只好找了個輪車,雇佣一禮儀小姐推我去檢查,做了四個CT,但和以往一樣,片子不給,結果不告訴。這裏還有一個小插曲:到醫院時,她們停下車去超市買了三提禮品,一提「三元」類禮品、一提水果、另一提看不清。車到之後,管理科陳素平和趙文輝、夏麗提禮品下了車,我們四人在那裏等著,他們送出禮品拿回手續,我們又一起去做CT。我懷疑是為給我的病情作假賄賂院方送禮,後來孫振鴻則對我說是看三個在那裏住院的隊長;宋麗娟卻說當時是她本人在那裏住院,是去看她;而夏麗又說是教育科一個隊長在那裏住院,一件事情三種說法,更加令人生疑。 只治療一項,趙麗麗就私自打電話四次叫我丈夫及父母郵錢。加上以前的檢查費,共自費花掉近二千五百元,並且不給單據,不給片子。在廁所關兩個月的時候,因為兩個月的尿、月經沾在內褲上沒法洗,我要趙麗麗給買條內褲,她不給買,我只得用別的勞教人員解教時留下的已穿過的內褲和襪子。儘管經過一段時間治療,我還是在出來之前躺在床上五個月,刑期到後,從勞教所抬出一個殘廢的身體。 在今年五月三十日刑期將到之時的夜晚十二點左右,我冥冥之中感覺有人在我床邊,睜眼一看,發現兩個人。我大喊:「誰、要幹甚麼!」那兩人拔腿就跑,我聽到隔離門甩門而去的聲音。第二天問值班勞教人員李豔豔,她說:「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兩人那天晚上要對我幹甚麼,讓人恐懼,恐懼之極! 非法關押期間對家屬的欺騙 勞教所有一年半的時間沒讓我的家人見我一面。在此期間:二零零九年一月,女兒和她淄博的兩個同學去看我,趙麗麗說:「沒有當地六一零的介紹信不能見。」還恐嚇她。丈夫二零零九年九月份去看我,趙麗麗說:「現在是甲流時期,省裏有規定,誰也不能進,你要見必須要省裏批准。」大弟弟去也同樣沒見上面。丈夫要求通一個話,也被拒絕。我的父母多次要求去看我,均被拒絕。趙麗麗給的理由是:沒轉化前不能見。其實,那時怕我的家人如果見了我,會知道我被折磨致傷殘的真實情況。 我在勞教所期間,只許我發了一封向家裏要錢治病的信,其餘寫給我父母、丈夫、女兒等的信,一概不讓發。大約是二零零九年三月份,趙麗麗要我打電話向家裏要錢,檢查被打壞的身體。她和吸毒者趙彥在一邊監督,對趙彥說:「只能說要錢的事,說別的就給她掛斷電話。」她打開免提,要我和丈夫講話,我說: 「我在裏面殘廢了。」趙彥接著就把電話掛了。趙麗麗說:「嚴管她!回去嚴管她!」那時我的頭已經歪了,打完電話用手托起頭。趙麗麗利用了我丈夫和我父母對司法機關的高度信任,對於我的身體狀況和我在裏面的真實情況採取欺騙的手段,她還多次在勞教人員中造謠,說我丈夫找了個小姑娘,已經跟我離婚了,女兒主動跟她爸爸,也去不了美國了,其造謠生事能力令人髮指。 我出來後了解到丈夫經常打電話給趙麗麗,她就說我在裏面一切都好。後來又說我煉功不放棄信仰精神有點不正常,妄圖以後為送精神病醫院做準備。 我在勞教期間,住廁所八個多月,從沒住過一天宿舍。其餘時間是在大隊長辦公室、警察辦公室、大辦公室、大包房(勞教人員衣被倉庫)、浴室、諮詢室。三個月沒讓我洗漱了。以後我曾經最長四十幾天沒大便。八個月時間,關在廁所,不許別人見到,不許告訴日期、時間。在一年半時間,我只穿了兩個月的鞋,其餘時間都是穿拖鞋,冷的時候十二月份才給我襪子。這就是喪盡天良的勞教所對法輪功學員的所謂的和風細雨的轉化。 走出勞教所時受的迫害 由於殘酷的迫害,我已癱瘓五個多月。解教的那天,他們給我洗了頭,並在我吃飯時錄像了,妄圖為以後推卸迫害責任留下證據。吃過飯之後,四個人用床單把我抬下樓。原本我要求丈夫來接我,後來發現是平度六一零及居委會的兩男一女和一名司機,僅僅留了一個位置給我。由於自己不能坐,他們硬把我拽起來,痛的我直喊。後來他們把我拉到了青島市紹興路67號六一零洗腦班。下車時更被他們慘無人道的拽著四肢抬下車到樓上。到了這裏,我每天都喊「法輪大法好」,使他們非常恐懼,就關閉窗子,利用我對空調過敏打開空調迫害我。當我詢問他們姓名要曝光他們時,沒有一個敢告訴的。最後他們不得不在七月二號讓平度「六一零」接我回家。回家時,我不但雙腿癱瘓,而且全身浮腫。由於當局怕我的事情曝光,對我家電話及周圍進行了監控。 附錄一: 有關涉案人員 1、政委王軍,是主要策劃、組織者,負有領導責任 2、管理科原陳科長,是主要策劃、組織者、指揮者 3、二大隊大隊長趙文輝,是主要組織、實施者 4、二大隊副大隊長趙麗麗,是主要謀劃者、組織者、參與者 5、隊長夏麗,是主要謀劃者、參與者 6、指導員孫振鴻,隊長周紅梅參與策劃,具體實施 7、警察宋敏、劉玉珍、鄭錦霞、宋麗娟、財務科張姓警察 附錄二:張榮訓敘述的妻子陳振波的身體精神狀況 陳振波自二零一零年七月二日回到家後,身體、精神雖然有所恢復,但問題依然嚴重。 歷經勞教所駭人聽聞的摧殘,現在妻子陳振波整個後背疼痛,感覺後背、右肩很沉重,如壓重物之感;左邊身體麻木疼痛,感覺頸椎、脊椎、胸椎、腰椎扭曲,不在本位,絞著一股勁,感覺前胸後背的肋骨及椎往下沉塌;脊梁中間的豎溝消失,平臥看去高低不平,有傷痕;晚上睡覺側頭必須墊高枕頭,和肩一樣平,要不就脖子疼;頭疼頭暈,有時噁心;大腦失憶,熟人見面不相識,要說的話馬上就忘;兩眼模糊看不清、重影,左眼長眼屎、流淚,有時癢、腫、疼,自己感覺或從鏡子裏看著左眼球偏高;食道不暢,有時咽一口飯嚥不下去,用水沖也不下,要過好長時間才能下咽;小便有時失禁,便秘,老想跑廁所;例假變得不正常,一月有時兩次、有時三次、瘀血成塊。痔瘡的血過多,洗時血流能噴出半米遠。有兩顆牙裏面部份酥化脫落,手指、腳趾甲軟化,用剪指刀剪感覺不結實、無聲音、指甲紋路變橫;頭髮變白、滿臉皺紋、蒼老。 我大約在四、五月份有次和勞教所隊長趙麗麗聯繫問情況時,她說:「現在滿頭白髮,就像老大年紀了一樣。」現在想來,可能是她快要到解教期了,提前給我一個思想準備,怕我去接時思想不能接受,事實也就是沒讓我去接。在美國的女兒要和她視頻,她怕孩子接受不了,拒絕了。又怕老人看到傷心,一直不同意父母前來看望。 現在她站立不直,走路身體晃,只能走幾步。平常在家就坐有輪的打字椅扶牆移動,坐矮凳就整個身體疼痛;坐高凳時間很短,稍長就疼痛,只得長時間躺床上,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人照顧。 在勞教所遭受的精神上的摧殘和身體上的折磨讓她即使回到家中,也是精力嚴重不足,精神萎靡不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