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網2006年7月18日】 姑姑、姑夫你們好: 見字如見人。 我現在在單位很好。我知道你們牽掛我,有時間我會常給你們寫信。以前在勞教所很想給家裏寫信,但是勞教所那些惡警要求我必須按她們的要求在信裏寫些給她們拍馬屁的假話,實際上在裏面她們非常殘忍的對待我,這是當時我沒辦法給你們寫信的真實原因。想起以前在勞教所的經歷,有點不寒而慄。從回家後,一直沒機會好好的跟你們講講我這段經歷。下面我給你們講講從被抓到被送到勞教所的這段經歷。 2001年一天晚上,我坐車到宿舍門口。一下車,突然被人從後面踢倒,雙手被反擰在背後,頭被按在地上抬不起來。我不知是怎麼回事,大聲呼救。同事們以為遇到了綁匪,我聽到雙方的撕打聲,但是我怎麼也抬不起頭來,不知道發生了甚麼。緊接著我兩隻手被人綁著,頭朝下扔進車裏,我的肩膀頂著車座,頭折著,喘不過氣來,兩隻腳在空中。這時候我聽到一個人說:「快快開車,一會人就來多了。」另一個人說:「幸虧不是白天,這一帶偏僻。」還有一個人說:「她們單位老外太多,不能在那裏動手。」另一個人說:「她一開車門我就看見和派出所那張照片很像。」我腦子反映出來以前派出所到家裏說辦計劃生育證,要走了我的一張黑白照片,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些人擋著不讓我看到他們的臉,但是我能聽出來其中一個人是萊山公安分局一科的那個王科長。 到了公安分局,它們把我抬進辦公樓地下室,把我雙手反擰在背後,銬在一把長椅椅背上。綁架我的那些人除了王科長以外都走了。屋子裏有幾個人穿著警服,還有一個不穿警服的,就是萊山610那個姓張的頭頭。我問他們為甚麼抓我,他們不回答。那個王科長從我身上把錢包拿走,找到一串鑰匙。後來他告訴我他拿走了我宿舍所有值錢的東西。同事說,他們到辦公室查看電腦,我電腦裏根本沒有法輪功的東西,可是他們放進一張盤,往電腦裏裝了幾張法輪功的圖片,然後藉這個理由,拿走了那台一萬多塊錢的新電腦。 我就這樣被背銬著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萊山分局姓王的副局長來,說:「走,我們送你回家。」我不相信,不走。他們幾個人架著我,把我抬上一輛車,背銬在車座上。車開了幾個小時,到了一個很破舊的醫院,我不知道是甚麼地方,不下車。他們連拖帶架的把我弄上樓,一個診室一個診室檢查身體,每到一個房間,姓王的那個科長就對醫生說:「這個健康,你一定要說她健康。」 胸透的時候醫生說有問題,他趕快把醫生叫到一邊說:「你一定要幫我們送進去,送進去,要多少錢有多少錢,這家裏有錢。」他的意思是賄賂醫生的錢可以讓家裏出。檢查完身體,他們把我架出醫院大門的時候。我看見走廊上摞了半人高的禮盒,都是各地賄賂醫生的禮品,目地是把身體不合格的學員送進去勞教。(這個醫院叫八三醫院,是專門給勞教所開的醫院。) 他們把我弄上車,開到一個大院,就是山東省第二女子勞教所。從裏面出來一個白圓臉的女人,姓肖,是管教科科長。那些人說:「又給你送了一個好人。」肖姓的女人說:「這個得兩千塊,少了一分我不收。」送我的人說:「只帶了一千五,先欠著,這家人有錢,你只要把她『轉』了,多少錢都出。」 後來肖找到我說:「你們當地給你出了一千五百塊錢,你要給他們打欠條。」我不打。她說:「那我替你打。」我想這個欠條可能是到了我家人手裏。他們給勞教所送的錢都是向我們家裏要的。非法送我勞教,他們覺得有油水可撈。家裏平時常給他們好處,結果是幫了倒忙。這些人的任何要求都決不能配合。 一個頭髮短短的豎立著,滿臉麻子,長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一個人(李愛文)和另外幾個被「轉化」了的人把我架上二樓。進了一間辦公室,一個媚聲媚氣的女人從裏面出來,這個人就是陳素萍,是這個三大隊的大隊長。我問她這是甚麼地方,我為甚麼來這裏,她說你被勞教了,三年。我說憑甚麼?你拿勞教決定給我看看,她說就不給你看。我說我要請律師,她說你沒資格。我說不經過法律程序怎麼可以隨便關人,我犯了哪一條哪一款。她說你是思想犯,你沒任何權利!我說法律上哪有思想犯。 我覺得這是一群不講理的流氓,我沒有別的辦法,也沒有說話的權利,只好絕食抗議。陳素萍叫人把我雙手背銬在廁所的暖氣片上。站不直,也蹲不下,就這樣在這個廁所裏呆了七八天。在這期間,陳素萍安排了幾個「轉化」的人,每兩個人一班,輪流看著我,讓我一秒也不能閤眼,不能休息,並且不間斷的在我耳朵邊惡毒的罵我,罵法輪大法。 絕食幾天後她們把我弄到醫院去,全身五花大綁,綁在椅子背上,從鼻子裏插進一根管子灌食,然後告訴我這錢都要你出,灌一次一百塊。灌完食,鼻子上插著管,它們把我帶回勞教所三隊,用帶子把我全身綁在惡警廁所裏貼地的暖氣管上,(那時沒有暖氣)雙手反銬著,坐在地上。當時我來了例假,穿的很少,一晚上都凍得哆嗦。 惡警李茜,就是專門負責迫害我的,告訴那些人把窗子打開凍我。有一個看我的人晚上看我渾身哆嗦,就拿了條棉褲給我穿。第二天一早,陳素萍帶著幾個牢頭大叫著衝進來,把我的棉褲從身上扒下來。然後這個人就被帶走了。後來我聽說她那一個宿舍都被叫到走廊上罰站了幾個小時。以後誰也不敢再對我表示一絲同情了,爭著表現怎麼樣痛恨我,互相比著誰整治我的辦法更惡。陳素萍給她們洗腦說,對我表示同情的人就是沒和法輪功劃清界線。共產黨搞群眾運動的辦法就是煽動大多數人鬥爭一小撮,她讓這些人白天幹十七八個小時的活,晚上還要來看著我,不睡覺,讓她們把怨氣都撒在我身上。 七八天後,我想還是應該把道理說清楚,就開始進食。陳素萍把我帶進裏面的一個小屋,繼續派人看著我,二十四小時不停地對著我罵大法,想用這種方式給我洗腦,我給她們講道理她們不聽,只是罵人。 這期間她們採用幾種方法剝奪我的睡眠。開始是強迫我腰筆直的坐在一個離地十五公分的小木凳上,二十四小時一動不能動。這種小凳坐著很痛苦,很多人屁股上生了癤。後來又強迫我直挺的對著白牆站著。陳素萍拿來一張血淋淋的殺人圖片貼在我對面牆上,叫我天天盯著這幅畫看。後來李茜又用粉筆在地上劃了一個圓圈,叫我二十四小不能出這個圈,吃飯上廁所都在這個圈裏面。這期間它們用涼水潑我的臉,揪我的頭髮,千方百計不讓我睡覺。陳素萍說:一分鐘也不能讓她閤眼。還不停的在我耳邊用惡毒的話罵我,罵大法,強迫我不斷的回答她們的各種問題,讓我在精神恍惚,身心疲憊的情況下,順著她們去罵老師罵大法。後來因為長期不睡覺,我站不住,精神恍惚,眼前出現幻覺,睜著眼就睡著了。她們就開始拖著我走路,往我臉上弄涼水,揪頭髮,不斷的推搡,拍打我,稍微清醒點就又把我推進圈子裏。 我越來越站不住了,幾乎每分鐘都要往地上栽。陳素萍又換每三個人一班,三個人手拉手圍成個圈,我一倒就把我架起來,繼續不讓我閤眼。因為陳素萍說:不能在身上出現傷。因為她害怕留下迫害的證據,害怕她的罪行曝光。她說,為甚麼採用不睡覺的方式,就是因為你身上不會有傷。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她們往我身上寫了許多罵老師罵大法的話,等我清醒的時候,她們就說你剛才罵老師了。你看這都是你寫的字,這樣來騙我。 她們還把師父的名字寫在地上,拖著我走,然後說你剛才踩師父的名字了,讓我對大法有罪惡感。她們還逼著我抄寫罵大法的文章,我不寫。她們就拿來一份東西,在我迷糊的時候讓我按手印。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我脫離大法。這就是勞教所對外宣稱的甚麼「教育感化」,「以理服人」,「以情動人」之類的真實面目。 這種折磨持續了兩個月。我在這個封閉的小屋裏,不知道時間,與外界完全隔絕,每天除了那幾個負責迫害我的聲音的聒噪之外,連風都吹不進來。她們的目地就是給我洗腦。把這些惡毒的東西強制性的裝進我腦子裏。一個美國的醫生研究說一個人如果五六天持續不睡覺就會精神失常。我經歷的這些,如果換了一個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我畢竟是個煉功人,身體上承受過來了。但是精神上的痛苦遠遠大於肉體的痛苦。她們不斷在我耳邊用最無恥的語言攻擊我心中最神聖的東西。「歷史上從來沒有一個皇帝除了用暴力之外,還像中共一樣用詆毀和謾罵的形式,從人心中根除人們認為最神聖和最美好的東西。」(《九評共產黨》) 我看到那些負責「轉化」我的幫兇,她們也曾經在大法中受益,心裏也知道法輪功好,私下裏我有時問她們寫在紙上那些東西是真心的嗎?她們說大躍進誰都知道毛澤東不對,都跟著撒謊。共產黨給她們洗腦,挑動她們仇視不「轉化」的學員,她們為了早回家,爭著表現如何痛恨大法,痛恨大法弟子,惡毒的折磨人,這些表現都被當作是靠攏政府的標誌,但是她們自己良心上又過不去,常常是惡警在場時格外賣力,惡警不看著,就差一些,所以惡警就弄了些值班的,看著她們打人賣不賣力。 她們甚至互相吹噓自己在行惡時如何肆無忌憚,來表明她們心中已經不再相信善惡報應,已是不再相信神,是徹底的馬列主義者。冷靜下來時她們又害怕,有時也會對我說一兩句真心話,她們的心在夾縫中變得扭曲變態,表現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莫名其妙就會竭斯底里的大叫。看到這些現象,我非常害怕,良心的淪喪比死亡更可怕,我怎麼也不能像她們這樣恥辱的活著。那些惡警卻對家裏人造謠說我在裏面如何反政府等等。都是造謠。最後我感到自己身心到了極限,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些「轉化」我的人不斷給我灌輸她們當年是怎麼被電棍電得死去活來,每天唯一的事就是被電。電完了獄醫檢查心臟沒問題就接著電。惡警也威逼我不「轉化」就加期就上刑,就會無休止的這樣迫害下去。 我害怕了,陳素萍叫我寫個「保證」:等春天結束再考慮「轉化」的事,說這樣就會把我放到班裏不再「轉化」我。我就寫了。2002年1月後,我結束了單獨隔離的狀態,到了迫害大法學員的三大隊一班,迫害仍在繼續。陳素萍的保證根本不能相信。她騙了我。在身體極度虛弱的情況下,她並不讓我休息,每天從六點鐘到十二點幹活,持續不停的手工勞動,當時是纏線圈,除了中午吃飯十分鐘,其餘時間頭也不能抬的幹活。 那種線圈是金色的,在燈光下極晃眼,宿舍裏二十四小時亮燈。三年回家後,我的雙眼視力又下降了好多,現在才恢復到被非法勞教前的狀態。晚上,別人收工後,我還要被帶到小屋,由二名被「轉化」的人繼續進行洗腦迫害,方式和以前一模一樣,一直到二點半,第二天五點半起床。所以陳素萍說的不「轉化」我其實是讓我每天睡三個小時,但是要幹十八個小時的活。這樣又有一兩個月的時間。 2002年4月改成了十二點睡覺,不再對我所謂的做工作,但是每天別人收工後,我要寫一篇體會,才能睡覺。我誠心誠意的寫我為甚麼學大法,但是我發現她們並不看,只是把這些東西攢起來作為繼續迫害我的證據。陳素萍對我說:西北有個監獄,專門要年輕有文化的法輪功學員。說到那兒去就永遠出不來了。後來我知道有許多法輪功學員被關進一些秘密監獄,摘取器官後火化掉,家人也不知這人去哪兒了。當時和我同宿舍的一個人被抽調去幫惡警整材料,回來跟我說那些人給你整了一摞材料,要把你送監獄去。我說我又沒犯甚麼法,我寫的都是真事,再說監獄也不是隨便進的,要審判的。那些人說不用判,想送你就送了。也沒有刑期,就是死在那裏永遠不讓出來。我有些害怕了。 在這期間,她們派人二十四小時看著我,連睡覺都是二個人把我夾在中間,上廁所都不許關門,盯著看。不許我和任何人說話,如果有人和我打個招呼,或者只表示一個友好,都會被單獨叫出去所謂「交談」,就是不讓睡覺,追問是否心裏還對法輪功有好感,逼這個人再做一個更惡毒的表態,才能放回來。這樣一來沒有任何人敢和我說一句話。李茜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到班裏開個批鬥會,每個人必須罵法輪功,誰罵得不狠都不行。然後逐個人叫起來把我批鬥一番,編我一大堆不是,然後問這樣的人是不是很壞?是不是應該嚴厲的對待她?這些人就說是,怎麼樣對她都不過份。然後又把這些幫她們整人的班頭表揚一番,說她們心性如何如何好,混淆是非善惡。 6月3日開始,我又被單獨隔離。陳素萍問我「轉不轉」,我看到這麼多「轉化」學員的所作所為,更清楚的知道她們逼人「轉化」的目的就是摧毀人的良知善心,把人變成鬼。而師父所教我的都是做好人,好人往哪轉?20日我被關進了地下室,開始了又一輪剝奪睡眠的迫害,手段比上次更為殘忍,持續四十幾天一點沒閤眼。 在地下室分不出白天黑夜,不知道時間。她們又是兩個人一班看著不讓睡覺,盯著我的眼睛,不許閤眼。這兩個人要不斷的說話,外面有值班的不斷巡視,稍一停下就會進來,問你們怎麼不說話了,她們是用聲音讓我疲憊。不斷的用涼水給我「洗臉」,拽我的頭髮,拖著我走台階,用尖細的財務簽字筆扎刺我的頭、皮膚,用手指甲掐,往我全身寫罵大法的話,用涼水洗掉,再寫,就是不讓我閤眼。 一段時間後,我極度疲憊,眼前全是幻覺,好像精神病一樣。她們就給我頭頂上紮個小辮,給我渾身寫上罵大法的話,把我拖到走廊上,對所有人說看看煉法輪功都成這個樣了。這期間外面來人檢查,她們就把地下室的門鎖上,告訴我說你不要出聲。她們還把師父的照片放在台階上,把我按在那兒坐下,過後告訴我你剛才坐在師父的照片上,說你對師父不敬了,你別學了。她們還說你不「轉」我們就在你耳邊一直罵你們師父,甚麼時候你「轉」了我們就不罵了。 身體的痛苦我還可以承受,但是這種惡毒的咒罵我實在受不了。我就寫了個保證。陳素萍叫我寫揭批,我就寫了個法輪功不符合馬列主義,我覺得自己在玩文字遊戲,騙那些人。陳素萍叫我在大會上念。我這樣做了,但是心裏很難過,走到台上的那一刻,我差一點暈倒。我想這裏的大部份學員都是心裏知道大法好而嘴上不敢說的。後來她們並沒有放棄對我的迫害,認為我不是真「轉化」。我自己內心中很長時間不能原諒自己,這次被迫「轉化」對我內心的傷害是不可想像的。我覺得自己是真心信奉真善忍的,為甚麼政府動用這麼大的人力財力來逼我們做壞人,我小時候一直被教育,政府是代表正義的,在那個時候我清楚的看到她們是一群流氓。 8月份「轉化」後,我就又被放回班裏,一天十七八個小時的幹活,我努力的幹活,想讓她們覺得我是個好人。11月2日,我正式聲明以前寫的「轉化」是在被迫害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寫的,並不是真心的。她們當時沒有反映,陳素萍調走了,李愛文當了大隊長,我仍然在班裏每天大量的幹活。 2003年4月2日,李愛文又把我單獨隔離起來,一直到2004年1月。這期間每天派人輪班給我所謂的做工作,百般刁難,限制睡眠,不許上廁所。5月中旬一次,李茜叫人把我的雙腿用繩子捆上,打我。後來又逼我面牆站著,不許閤眼,不許洗漱,一動不動的站了九天九夜。我雙腿浮腫,雙腳腫得穿不了鞋。當時天氣已經很熱,不洗漱很難受。後來我就答應了李茜的要求,以後在體會上都必須自稱是勞教學員。 2003年9月底開始,她們動用了許多人開始所謂的「攻堅」,不但不讓睡覺,還每天派幾班人,用各種方式毒打我,用木棍、條帚、沾水的毛巾,毒打我臉和大腿、後背,搧耳光,用指甲掐上胳膊,用腳踢。她們一進門甚麼話也不說就是用各種方式打,打累了休息會兒,再接著打,一邊打一邊說這真是好運動。 她們還發明了一些打法,在房間裏放上四個方凳圍成一個區域,把我放在中間,兩個人把我踢過來踹過去。李茜就在旁邊監督。只准踢大腿根部。有一次一個幫兇張芳和另一個把我狠狠的往地上摔,我抓住她的手腕想保持平衡,我的手指甲劃傷了她。她像瘋了一樣把我的頭狠狠在摔在櫃子上,狠命的搧我的臉,把我抓起來又往地上摔,屋子裏的板凳桌子互相碰撞著。我掙扎著大叫,當時是夜裏,我叫大家都來看看她們在打人。走廊裏的學員都被驚醒了。隨後張芳到處給別人看她的傷,說那晚我打她。我對李茜說你這是犯罪,她說你告我去呀?誰看見了? 後來她們就把我關到走廊頭上的一個廁所裏,那裏面有兩道門。她們說你在這兒使勁喊,沒人聽見。它們拿了一些髒抹布,把我的嘴堵上。繼續一邊不讓我睡覺,一邊打我,罵大法。兩個人一班,甚麼話不說就是打,不讓睡覺,換著方法打。我的臉被打得一邊高一邊低,脖子正不過來,身體嚴重傾斜。大腿大面積皮下傷,淤紫發黑,上廁所蹲不下。上胳膊被掐得一塊塊黑紫。更為嚴重的是長時間的隔離,不許睡覺和精神折磨使我精神恍惚,白天說夢話,睜著眼也像睡著了一樣。有一次一個姓殷的惡警來看我,她去過我家,家人曾招待過她。她一進門看到我這樣嚇了一跳。拿來一面鏡子給我看。我看見自己的樣子很嚇人。 我看到這些「轉化」了的人變得這樣沒有人性,心裏非常難過,我想方設法與她們真誠的交流,但她們聽不進去。在勞教所這幾年間我看到了許多的殘酷迫害,每天晚上常聽到尖叫聲,斥罵聲,狂笑聲,每一個不「轉化」的學員都受到了難以想像的迫害。有的被逼的精神失常。 有一次,惡警對我們說新來的法輪功學員吃自己的大便。事後我了解到是她們逼她撕書,不撕就逼她吃大糞。有一個不「轉化」的學員李麗走的時候,惡警暗示說把她送到了西北監獄。還說羅幹有話,不「轉化」終生監禁。 在這個環境中,我漸漸變得膽小害怕,對任何人不敢信任。在這裏邪惡,凶殘被宣揚,善良被打擊,人的道德整個全反過來了,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她們非人的邪惡凶殘使我害怕。在這個隔離封閉的環境裏,每天接觸的都是這些人,已經不知道這個環境之外還有甚麼,好像天下是它們的天下了,我漸漸對人失去了信心,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陳素萍經常來給這些迫害的人開會,她們爭著彙報是怎麼打我的。陳對她們說我家人給她寫了封信,說要往死裏整我,只要能「轉化」了我就行。那些人高興的對我說:我們這是替你家人在教育你。我覺得在世上最後一點寬慰被徹底摧毀了,好像這個世上所有的人都在反對我。回到家一問,我才知道我家人沒有那麼寫過,是她們騙我。陳素萍在後面布置這些事。表面上卻裝好人,有時會來看看我,好像很關心我。一次,她來看我,我脫下褲子讓她看身上的傷。她問了一句,你行動有沒有甚麼困難?我說沒有。其實是有的。她走了以後打我的學員說:這些事難道不是她安排的嗎?我這才明白她問我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行動沒問題,就可以繼續這樣打。她的陰毒就是讓你遭罪,但是不能致殘,儘量不留傷痕,以免罪行被曝光。 陳素萍一面安排陰毒的迫害,一面對我表示關心,問寒問暖,有時看到我吃苦還流眼淚。有時還當著我的面訓斥那些打我的人,她這種顛三倒四,前後不一的表現把我迷惑了。早期的學員在嚴酷的迫害中出於生存的目地,對那些打人兇手產生了畸形的愛,不斷吹捧惡警的惡行以便早點出去,惡警初期也不願意迫害法輪功,時間一久了良心麻木了,在這種自欺欺人的吹捧中徹底迷失。這場迫害毀滅了太多的人。 她們對我說寫了「保證」,就可以在農曆新年前回家,我就又寫了「保證」。這一次對我來說是徹底的死亡,她們逼我更惡的罵大法。我覺得自己像行屍一樣。我不能理解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為甚麼做好人要被迫害,為甚麼那些鬼都不如的生命能打著政府的名義大模大樣?如果真善忍都要被打擊,這個世界還有甚麼希望? 她們並沒兌現放我回家的話。五月份家人本來應該來接我,李愛文問我身上的傷好了沒有,她說你還是在這兒養養吧,你還能給我幹活,這樣又多關了我五個月。為了掩蓋,在最後又對所有人宣布說給我減了十天。她對家人說不放我回家是因為我思想不好,真實的原因是讓我養好傷,不要留下她們打人的罪證。 2004年元旦的時候,李愛文逼我上台和她唱甚麼讓世界充滿愛,還拉著我的手在台上演戲,掩蓋迫害我的事實,背地裏把人往死裏整,表面又說甚麼愛心,我覺得她在利用我騙人,我就自己從台上走下來,讓她一個人在那兒表演。後來她對家人說我不配合就是這個情況。 那以後又把我放到迫害法輪功的班組裏,每天十六七個小時的幹活。有時往四樓上扛外貿牛仔褲,一次幾十斤,來回走十幾次。有時上車卸貨,一次搬上百捆。然後在宿舍裏給這些褲子剪線頭。藍茸茸的線毛滿屋飛。滿頭滿臉都是,稀飯碗裏都是,屋裏的人常咳嗽,連咳出的痰都是藍的。剪完褲毛還要纏線圈。李茜想了一個損招,除了每人每天完成的量之外,讓我把另一個老太太的量也要完成。我累得早晨疼醒了,手僵直不能打彎,上廁所提不上褲子。幹活還要強迫我們板板正正坐著。不許說話,它們規定的情況下才可以說話,不許動地方,它們規定的情況下才可以動。8月份在新蓋的大樓裏成立了一個車間,加工衣服,白天在車間幹活,晚上回宿舍幹活。 這期間還要不斷挨批鬥。一次一個新來的學員把剪刀弄壞了。另一個老年學員把自己的剪刀給了她用。晚上屋子裏的人開始批這個老年學員,罪名是她還在做好人。負責迫害我們的胖子李英一聽到做好人三個字立刻像被燙了似的尖叫起來。叫每個人都起來表態,逼人無限上綱上線,批判別人和自我批判。我不想那樣做,就說我在幹活,沒看見發生了甚麼。李英把我叫出去威脅了我一頓,又暗中挑動幾個班頭找我的事。無故罵我,批鬥我。「面對面的鬥爭,背靠背的揭發」,打小報告、寫黑材料、無中生有和無限上綱都成了靠攏黨組織和積極要求進步的標誌。」(《九評共產黨》 )我努力的想保住自己僅有的一點良知,不斷告訴自己這裏的任何東西都不要裝在腦子裏。三年後回家,我長時間反應很慢,甚麼也記不住,幾乎失去了正常思維的能力。 「為了攫取、維護和鞏固其暴政,中共需要用邪惡的黨性取代人性,用「假、惡、鬥」的黨文化替代中國的傳統文化。這種破壞和替代不僅包含著毀壞看得見的文物古蹟和古籍,更是從人的行為、思想和生活方式等方方面面,改變人們傳統的價值觀、人生觀和世界觀。」(《九評共產黨》 ) 2004年九月,我回家了。身上的傷痕沒了,心裏留下的是卻是很深的傷害。我向李愛文要我的家信,她不給我。還有你們送去的東西,很多都落在了她們手裏。有的我連見都沒見到。回家的車上,那個姓楊的甚麼610頭頭把我的解教決定要走了,說是要給我落戶口,收走後再沒還我,連複印件也不給我。回家後,我才知道根本不需要落戶口。這樣唯一一個能證明他們迫害我三年的證據也被騙走了。 回家後,大白天走在路上我常有害怕的感覺,常回憶它們突然抓我的場景,想起那些非人的心理摧殘,遠非言語所能形容萬一。幾千年來,刑法只懲治無德之人,決非信守道德的好人,只有在共產邪黨紅朝不講這些,它想打擊誰就打擊誰,你即使不反對它,甚至擁護它,它也有可能打擊你,哪怕它自己的國家主席也可以貼上反黨的標籤。不惜動用全國四分之一的人力物力財力對一群安分守己的百姓大打出手。它為甚麼這麼懼怕法輪功?其實它的目的是在社會上製造一種恐怖氣氛,讓人人害怕而屈服於它。煉功教人做人的道理,人從心裏相信。而共產邪黨呢?大家都不信共產主義,但是害怕它,因為不聽它的它就會不擇手段打擊你,完全沒有任何道德底線。由於恐懼而背離大法,使我感到生不如死。 當時家人去看我的時候,我並沒有對他們講這些,最主要的原因是害怕。我總覺得揭露它們或許會招來更大的迫害。一方面又對自己說,別叫家裏人擔心。但是,他可能沒有告訴你們。後來我害怕到連和家裏人也不敢講真話了,也要對他們說這些人對我很好。因為家人逼我「轉化」,我就在家人面前說了大法的壞話,讓他們相信我真「轉化」了,好早點把我弄出去。 在那段時間因為害怕,我巴結著陳素萍,想讓她少迫害我,說了許多違心的話,對家裏人說她對我如何好。其實細心想一想,那能是個對人好的地方嗎?越說得好,不就越有假嗎? 先寫到這兒,這也是我們姑侄一次真誠的交心吧。 祝你們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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