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網2005年5月28日】文化大革命期間,我還小。我記得那時候的每天早晨,天是冷的。我媽將我那正在吐著血的父親扶著讓他躺在板車上<木製的,兩個輪,人拽著往前拉>,當然媽媽為了爸爸舒服點,事先在板車上鋪上一些稻草,再把被子放上,讓我爸墊一半蓋一半,給爸爸的腳再掖掖好,之後拖著板車輕輕的靜靜的從縣城的西邊穿過城中心,到縣城東邊郊區的黨校學習。在這過程中他們始終沒說一句話,默默的。常常我在家門口默默的看著這一切,默默的看著媽媽拉著爸爸走了,心裏感到難過和害怕,默默的悄悄的流著眼淚。 記得有一次跟著媽媽去過黨校,從城西到城東的黨校路很遠,天冷剛下過雨。那個時候城裏的路地幾乎是土的,偶爾有些地段鋪了些石子。雨是停了,路也得兩三天才能幹的,所以車轂轤上是泥,我們腳上也是泥。記得黨校的房子沒有門,地上有泥、也有水,房子漏雨,媽媽就盡可能的找塊雖說是泥地,但泥少一點地方將地上放上稻草,再將被子給爸爸墊一半蓋一半讓爸躺在上面。之後又默默的拖著空板車回家,傍晚再拖著板車去接我爸。 當我上學的時候,我和爸在一個學校,爸是校教務主任。記得有一次正上著課,爸爸的學生跑到我班叫到:快、快、你爸又吐血了。我趕緊衝出班,只見爸爸捂著嘴往醫院裏跑,我在後面追。我爸患的是肺結核,住院很長時間,我常去醫院看他。當面不好意思問他怎麼樣,默默的給爸爸倒痰缸子,看看痰裏面帶血的量,心裏怕怕的。 文革後,爸爸改行當律師了,很多人上我家來說他們的怨。爸爸整天忙著幫他們打官司。那時,爸爸可說是城裏的名人了,家喻戶曉的都稱他為「吳鐵嘴」。 可是他的大女兒是煉法輪功的,因不放棄對「真、善、忍」的信仰,被強行送入精神病院遭受許多殘酷的迫害。邪惡中共規定,不准律師為法輪功辯護。上了年紀的爸爸抑鬱在心,臨終前我爸只問我媽一句話︰「她<指我姐>在哪裏」,我媽沒有回答,之後我爸就走了。 我媽的一生也是很苦的,過去隨著爸爸受迫害,現在接著隨女兒受迫害而受迫害,整天擔驚受怕。所以,媽媽很清楚共產黨的邪惡,但她同千千萬萬個中國人一樣,都不可選擇的被中共強行洗腦,接受著邪惡中共灌輸的「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的謬論。她明知法輪功好,卻難以接受法輪功講真象的方式,認識不到自己默認中共的邪惡暴力加謊言的心態就是給苟延殘喘的邪惡得以輸血般的機會。 媽媽讀了《九評》,她說這上面寫的我都知道。我說那你就選擇該怎麼做唄,媽媽沒有正面回答,說:反正現在沒人信它,心裏明白就行了,走那個形式幹嗎? 過些天,我問我媽:你還記得夏天午休時,你經常被甚麼東西壓著,哼哼著掙扎著醒不過來的事了?媽說記得。我說共產黨附體的事你不能理解,壓你的那個東西你是感受到的,那你還不能理解附體的事嗎?媽媽終於被提醒過來了。於是,我問媽是不是共青團啊?她說:不是,我連少先隊都不是。不過你爸是共青團,他曾經很想入黨的呢,人家不要他。我說:沒入了黨很好。接著我探我媽態度:媽,那我給爸爸辦退團手續行媽?她嗯了一聲答應了。 我媽終於清晰過來了。 我又問我媽:那也給故去的二舅退黨好麼?媽又嗯了一聲答應了。 |